空中瀰漫的花朵,帶着溫婉的殺氣。
面對着一劍,感受着宋師道長劍之中的恐怖劍勢,無窮殺氣,聽着大殿外的慘叫喧譁,了空此時內心深處不再爲宋師道這恐怖一劍驚歎,而是仍然怒火滔天。
宋師道不知道的是,自佛門興盛以來,佛門從未吃過如此大虧,淨念禪院身爲佛門大派,白道領袖之一,更是如此,一直高高在上,此時被宋師道逼上禪院,讓整個禪院此了個大虧,又怎能夠不讓了空殺機瘋狂無比。
因此,了空忽的面容肅然,雙目中在怒火中詭異的呈現一片澄靜與堅定。
不過稍刻,發出一聲狂怒的長嘯,身子硬生生頓住,竟不管不顧那當頭罩來的華貴紫氣長劍,左掌橫切格擋,右掌凝聚全身真力,猛然炸開,拳意縱橫而出,一瞬間朝宋師道胸口擊來,強大的勁氣,迅疾的風聲響成一片,連時間亦似在這一刻而停頓。
“縱然拼得身受重創,也誓要將施主格殺於此!”伴隨這恐怖的打法,了空語氣之中殺氣更甚。
拳鋒破空,霸道凌厲的氣勁似化成一道怒龍,隨着了空的怒喝,將宋師道身邊一丈內的所有空間牢牢鎖定,然後轟然爆裂開來。
巨龍翱翔飛舞,驚雷逐電。這樣凌厲的攻勢,宋師道手握長劍,佔據天時,仍然不敢硬碰硬,也不敢直纓其鋒。
宋師道緩緩撤回刺出的長劍,轉攻爲守,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的神色。
手腕不斷搖擺,手中長劍化爲一道游龍,緊纏着對方的攻勢,看似靈動矯捷,變幻無方。但宋師道自己卻心知肚明,自己根本尚未達到那種收發隨心,道法自然的地步。是故皇道龍氣劍一經揮出,龍氣匯聚,聚於長劍之上,就好像弓已引滿,不得不發,所以招招固然是雷霆一擊,威勢自然驚人。
可是這也證明了宋師道還不能控制自己的火氣,能量控制還不能收發自如,若是能夠從容的再將其收回,纔是真正的爐火純青的境界。
了空的攻勢,宋師道雖然看得分明,但卻無奈的無法變招應對,縱然心中存着躲避的念頭,但身形已爲了空氣機鎖定,避無可避,內心暗恨,手中長劍舞成一道流光,無聲無息,此時的了空不顧自身,只求誅殺宋師道,讓宋師道自顧不暇。
“轟!”氣勁交擊,虛空中恍若雷霆電擊,氣機引爆下氣流向四方橫掃。這股勁力實在是霸道至極,宋師道爲這強悍的力道直接撼動下竟被迫得止不住的向後傾倒。
於此危機之時,宋師道不由一陣心恨,強行讓自己再次出劍。
“君臨天下”,一聲低吼,恐怖的氣勢,宋師道一劍刺出,不管不顧。破空之聲直刺耳膜,令人耳鼓生疼,恐怖的空氣將虛無的空氣亦似刺破,生出尖銳的呼嘯聲音。
“譁!”一劍刺出後,宋師道噴出一口鮮血,胸中的寒意才似得到宣泄。
宋師道固然是驚才絕豔,天資縱橫的絕頂高手,被稱爲天下歷代以來最有希望突破無上大宗師的無上青年天才。
但是若論功力,仍是遜了了空一籌。畢竟了空和尚數十年“閉口禪”所修持的禪功未必便比宋師道的“能量”弱上幾分,這一正面交手下,瞬息之間即已身受重創。
高手過招,容不得半點的泄怠,瞬息之間即已足可左右勝負。
“施主果然厲害”,了空悶哼一聲,面色鐵青。袍袖疾揮瞬間止住飛退的身形,雙足輕點地面,足不沾地的再次向宋師道撲來,他生生用左手抗了宋師道一記“君臨天下”的攻擊,表面雖然看似無礙,實則亦受了不輕的內傷,只是與宋師道相比卻又輕了不少。
但他先前恃強擊弱,以蒼鷹搏兔之勢仍讓宋師道逃得性命,心下已對宋師道大起忌憚。是故現在寧願拼得傷勢加重也要滅殺宋師道。
他卻是沒想到,伴隨他的出手,異變突起,虛空中忽然之間有了細微的勁氣波動,雖然細微,但了空似全身生寒,突兀的升起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若是在數月之前,了空卻也未必能夠察覺這種玄之又玄的法則。
但了空這數月來卻是朝夕與和氏璧相對,和氏璧異力雖將他的靈覺壓制到極端底下的地步。但同時人體卻是充滿着無窮奧妙與潛力。若有壓迫則勢必有反抗,這對危險的後天直覺卻是提升了不少。
冷哼一聲,袍袖橫掃向氣流細微流動的方向,身形於須彌之間奇妙無比的向側面橫移開三尺,就是這小小的距離,卻救得了他一命。
“篷!”勁氣激盪,了空那寬大的袍袖被無形力道所迫,“嘶!”的碎裂開來,化成翩翩飛舞的蝴蝶,尚不容他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勁氣已是劈頭蓋臉的席捲而來,短短的距離卻捲起巨大的風聲,令整個銅殿也似沸騰!
沒有半點猶豫,他單掌拍地,身形已彈射而起,足尖旋轉舞動,藉着這一揮的力道,僧袍掩蓋下的雙腿如旋風般的凌空舞動,數丈內的氣流爲他所帶動,破空之聲大作。
他的速度忽然間迅捷如雷霆閃電,宋師道的招式卻反而慢了下來,沒有任何的花招在裡面,“君臨天下”的攻勢迎向了空的雙腿。
與此同時,宋師道雙眼中恐怖的九彩之光不斷閃耀,而不過剎那,恐怖的“九彩之氣”在空中飛舞。
卻是宋師道,無上的瞳術,在了空一個不注意中,陡然發出。而就是這道彩光,讓二人的形式陡然反轉。只因爲,了空面對這彩光,雙眼卻是不自覺的緊閉,又怎能不讓宋師道佔據上方,要知道,宋師道本來就不比他弱太多。
“呼!”這一下,瞬息之間的局勢倒轉,卻是讓宋師道輕鬆了下來。
只因爲,本來論武功宋師道本就不再了空之下,而機變應對,更是天下無雙。如今,再加上恐怖的神通之術,了空呼吸之間已被全面壓制,苦苦抵擋,又怎能不讓宋師道輕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