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水田旁,遠遠瞧見有村落。
將牛車停在水田旁的小路上,牛大力指着遠處的村落,朝地裡插秧的老漢道:“大叔,前面的村子是西石村嗎?”
老漢看了一眼牛大力指去的方向,應了一聲,“沒錯,那裡就是西石村了。”
“謝過大叔了!”牛大力道謝道。
“謝啥,你是哪裡過來的,是來看親人了吧?”那老漢飽含滄桑的臉上露出笑容道。
“是啊,我們是從杏花村來的!”牛大力憨笑道。
“杏花村呀,挺遠的!”老漢想了想道。
“是挺遠的,俺不知道路費了些時間,俺就不打擾大叔你幹活了。”
牛大力道了聲謝後,便駕駛着大黃朝西石村而去。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後生?”老漢望着遠去的牛車,“不過那後生咋瞅着這麼眼熟?”
“杏花村!杏花村!好像我們村很少有姑娘嫁到杏花村的。”
老漢默唸着幾聲後,不由一呆,“對了,老夏家的閨女,不過老夏家的閨女不是很早就去了?不對,剛剛去的人是後生,難道是老夏家閨女的兒子?還別說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葉老叔,你在那嘀咕啥呢?”這時,一名扛着鋤頭的壯漢笑道。
“剛剛那過去的牛車,你瞅見了沒?”老漢反問道。
“見了啊,還別說夠氣派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那扛鋤頭的壯漢羨慕道。
“我就知道!”那老漢神秘一笑。
“誰家的?”那壯漢道。
“老夏家的!”老漢笑道。
“沒可能吧,能坐那牛車的人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老夏家哪有這樣的親戚?”壯漢不信道。
老夏家在村裡什麼情況,他們這些本村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家大閨女嫁到杏花村,早在二十多年就去了,如今多年都沒聯繫了。
而老夏家的小閨女更不用說了,嫁的那戶人家以前倒是挺富裕的,但聽說後來敗光了,老夏家的小閨女帶着兩個閨女逢年過節會過來一趟,那穿着別說有多寒酸了,只怕老夏家還要暗地填補一下。
“你還別不信,那人還就是老夏家的外孫。”老漢笑道。
“外孫?葉老叔,你就別糊弄我了,老夏家哪有外孫啊,外孫女倒是有兩個。”壯漢搖搖頭道:“要是老夏家的冬草真生了個外孫,最高興的應該就是老夏家了。”
那老漢一聽這話,也是嘆了口氣。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而老夏家就是這樣,多災多難,禍不單行,大閨女夏青草嫁到杏花村沒幾年就去了,小兒子夏冬秋去當兵二十多年未歸,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了。
原以爲小閨女夏冬草嫁了個好的,但誰知那女婿就是個敗家的玩意。
夏冬草才嫁去沒兩年就將家底給敗光了,再加上夏冬草嫁去多年一直無所出,被婆家不喜。
好不容易懷上了,以爲熬出頭了,可誰能想到竟然是個女娃。
還一連生了兩個女娃。
聽說老夏家那親家還是個重男輕女的,夏冬草和她兩個閨女後來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他也見過夏冬草和她兩個閨女,穿得比他們這些窮苦人家的還不如。
“你還別不信!那牛車的人還就是老夏家的外孫,不過不是他家小閨女的,而是他家大閨女!”壯漢緩緩道。
“夏青草的兒子?你沒騙我吧?”
那壯漢還是目瞪口呆,畢竟一個村的人,他還是認識夏青草的,當年夏青草可是村裡孩子中最能打的,人人都怕她。
說來別不信,曾經夏青草還是他崇拜的英雄。
不過,當年夏青草出嫁時,他只是個七八歲孩子。
“我還能騙你不成,還別說青草的兒子跟她一模一樣。”老漢嘆道。
壯漢很快在腦中快速腦補出牛大力的模樣。
只是夏青草的模樣換上一襲男衣,還別說就算沒見過本人,腦補出來的人還真跟牛大力一模一樣。
“那我要趕緊回村子看看才行!”
說着,那壯漢鋤頭一扔,就往村子裡跑。
“你這是要去哪啊,村裡發生了什麼事?”那老漢愣了一怔,喊道。
“當然是去老夏家。”那壯漢頭也不回就跑了。
“難道老夏家發生了什麼事?”那老漢被壯漢的話說得心裡好奇不已,低頭趕緊將地裡的活計忙活,然後去老夏家看看。
此刻,牛車停在了村口,立即吸引不少村民的目光,甚至許多西石村的孩子都圍了過來,眼中滿是驚奇之色。
牛大力莞爾一笑,爲什麼有種被當成動物看的既視感?
“爹,舅老爺就在這裡嗎?”
二丫掀開車簾,探出小腦袋,好奇四處看看。
由於今兒過來探親,也不好照在杏花村平時那麼穿,所以兩個丫頭特意打扮了一下,穿着新衣衫,梳着兩條小辮子,特好看特可愛。
見到有這多孩子,二丫笑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從牛車裡出來,大丫也很好奇,她也是第一次來這麼遠的地方。
四周的孩子見到兩個小仙女,突然有些扭捏拘謹,小手捏着他們洗得發白破舊的舊衣衫。
“你們好啊,我叫二丫,是過來看舅老爺的!”二丫聲音甜甜,朝周圍的孩子打招呼道。
牛大力笑了,換做以前二丫可不敢這樣,可自從分家後,二丫性子越來越開朗活潑,膽子也變大了不少,不管對誰都是笑嘻嘻的討喜模樣。
“孩子,你們要找誰啊?”一個老太太負着手笑得格外和藹道。
“老奶奶好!”大丫很有禮貌道。
“老奶奶,我們要去舅老爺家。”二丫也跟着喊道。
那老太太褶皺的臉上笑得越發慈祥了,畢竟沒有哪個人不喜歡可愛又有禮貌的孩子。
只是當老太太將目光看向牛大力時,整個人不禁怔住了。
“你是青草?”
牛大力:“……”
不用問了,這老太太一定是將他認成他娘了。
那老太太搖搖頭道:“不對,你不是青草,青草二十多年就去了,你該不會是青草的兒子吧?”
牛大力憨厚笑道:“是啊,大娘,俺這是過來看望俺外公外婆他們的,就是不知道路咋走?”
“你們...哎!”
那老太太欲言又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