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這麼多的仇恨,你覺得你這樣下去見向靈姑娘,她會高興麼?”
這個麼高的地方掉下去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人死不能復生,封雲只恨自己實力低微不能護佑周邊朋友的安危。
報仇兩個字讓葛義安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兩隻燃燒着怒火的眼睛不再看向深淵而是看向那個黑衣人。
封雲不放心現在的葛義安,所以並沒有解開其穴道,只是讓薛城好心照顧着。
“總捕頭!”殷麗欲言又止,滿臉的擔憂卻不知如何開口,先是錢升,後是矮壯漢子,接着又是黑衣蒙面人,且個個實力在二流之上,現在樑雪霏又被黑衣蒙面人擄走,而他們這邊這麼多人,能有一戰之力的唯有封雲,可封雲在這些人的實力中又是墊底的。
“放心!”
封雲輕輕拍拍殷麗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更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在安寧縣那麼嚴峻的局勢下他都過來了,今日不過是人生的有一道坎而已。
“放了她!”封雲凝視着黑衣人,在黑衣人出現的那一刻他就認出來來人,正是那晚在客棧中劫走樑雪霏的黑衣蒙面人,今日他又以同樣的面目趁亂劫走了樑雪霏。
兩次都是樑雪霏,此人到底是爲了什麼?
今日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封雲的預料,他算準了錢升,但沒算到蘇晨、蘇成二人更沒算到矮壯男子和黑衣蒙面人。
“那日給了你面子,今日恕難從命!”黑衣蒙面人一手抱着樑雪霏,一手背在身後,說話故意捏着嗓子,聲音刺耳異常,說着低下頭目光柔情的看着昏迷中的樑雪霏,“能被我看上的女人,我是從來不會放手的!”說着哈哈一笑,衣袂飄飄就要揚長而去
“等等!”
黑衣蒙面男子停下身子,轉身瞄了一眼說話的蘇晨,“有事?”
“難道你就這樣離去?”蘇晨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讓自己絕美的容顏毫無保留的展露在黑衣蒙面人面前。
“難道讓我留下來看好戲麼?”黑衣蒙面男子似乎在自言自語。
蘇晨悽然一笑,封雲要她性命,矮壯漢子要她性命,就連錢升看中也是她允若的十萬兩銀子,面對一羣只知暴力不解風情的男子,她忽然感覺自己很渺小,什麼仇恨什麼夢想都被她拋的遠遠的,她只想離開這裡,找個清靜的地方躲得越遠越好。
而能帶她離開這裡的只有黑衣蒙面男子,那個她曾經同榻而眠的男子。
“你是真傻還是在裝傻?難道要讓我將一切都挑明嗎?”蘇晨知道這麼說會激怒黑衣蒙面男子,可她還是毅然決然的說了出來,無它,她太想離開這個地方了。
羣狼環伺本來是她長袖善舞的地方,可這裡卻成了她最害怕的地方。
“賤人!”黑衣男子輕輕吐出兩個字,犀利的眼神死死盯着蘇晨,任誰都能看到他心裡的憤怒。
“既然這麼多人都要你死,現在不多我一個,真後悔當初沒殺了你!”
“來啊!我情願死在你手裡!”蘇晨也豁出去了。
“這就不怪我了!”黑衣蒙面男子輕輕搖着頭似乎在惋惜。
“納蘭會你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好醜惡,別藏着掖着了,讓大家看看你那副不男不女的樣子吧!”錢升早就認出了納蘭會的身份,此前他對納蘭會頗有顧忌,可今日他都做好了離開西河鎮的準備,自然再無顧忌,一語道出了黑衣蒙面男子的真實身份。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納蘭會凌厲的目光盯着錢升,似乎能殺人。
納蘭會江湖人稱“閻羅扇”,這是說他武功高強,兵器是一把摺扇,同時江湖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可是今日之事要是傳出去,他不僅貪戀女色,更是對六扇門女捕快下手,屆時必將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不是納蘭會希望看到。
心無所慮自然沒有什麼顧忌,面對納蘭會的威脅,錢升根本不害怕,納蘭會是一流境界,他也是一流境界,二者實力相差並不大。
“納蘭會都到這種時候了,何必還要遮遮掩掩的,不妨撕了面上的那塊遮羞布,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你道貌岸然的樣子吧!”
“找死!”驕陽的陽光瞬間變得冰冷,封雲感覺世界剎那間有夏天變到了秋天。
聲音尚在半空,納蘭會整個人已經不見了。
封雲驀然睜大了眼睛,錢升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影,而錢升依舊不自知,嘴角帶着淡淡的嘲笑。
“跳樑小醜!死吧!”手中摺扇輕輕打開扇了一下,錢升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口中的鮮血像是不要錢似的狂吐不止。
“好精妙的輕功,好快的速度!”一旁的矮壯漢子喃喃自語着。
封雲也有些呆了,納蘭會今日表現出的實力比那晚的還要勝出三份,尤其是輕功方面讓他這個自詡輕功不錯的人也有些自愧。
“救……我!”錢升掉落的位置正好在封雲腳下,一雙血肉模糊的手顫顫巍巍的抓向封雲,每說一個字,嘴裡的鮮血就像決堤的洪水染紅了身下的黃沙。
“錢幫主,活着太累,我幫你解脫吧!”
錢升的五臟六腑已經被納蘭會全部震碎,縱然是大羅金仙再世也救不活,封雲擡手一指無定指點出,額前便多了一個血色小洞,軟綿綿的趴倒在地沒了聲息,就這樣縱橫西河鎮幾十年的沙河幫幫主錢升懷抱着他摯愛的黃沙長眠了。
感受着腦海中系統的提示,封雲握了握拳頭,終於還是讓他撿了個漏,唯一可惜的就是獎勵的潛能只有15000點,不夠他打通一條正經,否則實力又可上升一步,今日又多了一份勝算。
錢升已死,蘇晨徹底失去了依靠,尤其是看到納蘭會那冷若冰霜的眼睛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失去了往日的氣勢,更沒有了二流巔峰武者該有的氣度,像個裹腳的老太婆在沙地上挪着身體,努力想要離開納蘭會的視線。
腳踩雲底靴,紫色錦袍,雲紋的束身腰帶,腰間懸着一枚翡翠玉佩,白皙俊俏的面龐,嘴角略略上揚,束髮高高挽着用一根淡紫色的簪子扎着,身形挺拔,手中拿着一柄古色古香的摺扇。
好一個翩翩佳公子,唯一可惜的就是渾身散發的那股子陰柔,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