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喝的是什麼?是酒嗎?”
段菲菲坐在船舷,擡頭望了青年一眼,問道。
青年睜開眼,好奇的看了段菲菲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卻驚愕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伸出白嫩嫩的手來,滿臉疑惑。
“看不懂啊?把你的葫蘆拿來,我也要喝!”段菲菲皺了皺眉,嬌哼一聲,白了青年一眼。
“這...”
白衣青年愕然,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個少女跟他討酒喝。有些遲鈍的指了指葫蘆,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想解釋,酒被自己喝過,有自己的口水。
“拿來!”
段菲菲哼哼一聲,將青玉葫蘆奪了過來,一仰頭,將葫蘆嘴對着自己小嘴,喝了一小口,被辛辣的酒水衝的一陣咳嗽,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紅起來,紅撲撲的,白了青年一眼,眼中帶着得意,哼道:“都是江湖兒女,誰在意這個。”
而後,又喝了一大口。有了第一次喝的經驗了,這一次她順利至極的喝了下去,沒有出現咳嗽。滿意的哈了一聲,小手擦了擦嘴,將青玉葫蘆遞給青年。
“給!”
白衣青年默默接過青玉葫蘆,一大口灌入嘴裡,身邊有個少女陪着他喝酒,似乎讓他酒性大興,咕嚕咕嚕的大口喝下去,如喝水一般。
看得段菲菲眉頭直皺,將青玉葫蘆奪了過來,極爲不滿意的瞪了他一眼。白衣青年以爲眼前這少女怪自己喝得太猛了,卻沒有想到。耳邊傳來少女哼哼不滿的聲音:“你一個人喝這麼多幹什麼?酒葫蘆就這點大,被你喝光了,我喝什麼?”
只見少女,又一仰頭將酒葫蘆嘴倒入小嘴,咕嚕咕嚕的。也大口喝了起來。喝完,再次抹了抹嘴,臉上幾乎紅成了一個紅蘋果,可愛極了。
“喝完了,我再去打酒來,我請客。保你喝個夠!”
青年看得嘴饞,連忙從段菲菲手裡奪過,酒葫蘆,大口大口的灌着,將青玉葫蘆的酒喝光。舒服的叫了一聲。見段菲菲小臉氣鼓鼓的瞪着他,連忙心虛的說道。
“你等一下,我去買酒來!”
青年丟下幾句話,立馬施展輕功,向岸邊飛奔而去。
“快點,快點,本姑娘還沒喝夠!”段菲菲揮了揮手,嬌聲叫道。讓青年身形在半空的一滯,差點掉入湖中,連忙穩住。爆射而去,竟用出了內力。
若是被旁人看見,絕對忍不住說一句:買個酒都要用內力,真是奢侈!
段菲菲抱着青玉葫蘆,使勁的搗鼓,想要其滴出酒來。只滴了幾滴下來。根本就不能夠過癮,恨恨的將青玉葫蘆仍在一邊。哼哼罵道:“怎麼這麼慢?本姑娘要喝酒。還沒有買來!”
“來了,來了!”
岸邊白衣青年。抱着幾個大酒罈,大聲叫道,施展輕功,一躍,飄逸的落在船上,放下酒罈,從懷中掏出兩個海碗來,撕開酒罈封面,想要將就倒入海碗中。卻被段菲菲一把搶過酒罈:“倒什麼倒?這碗裝的太少了,還是拿罈子喝,這纔夠癮!”
說罷,笨手笨腳的抱着酒罈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小嘴使勁的張開。青年看得神色一變,這下竟然碰到對手了!
酒逢對手,千杯不醉。
一屁股坐在少女身邊,抄起一罈酒,也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喂,我叫段菲菲,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令狐風。”
“令狐風?華山的那個令狐風?”
“嗯。”
“哇塞,我聽過你的大名喂,你好像很出名啊。”
“出名?一般般吧。”
“我聽說你不是參加華山首席弟子之位考覈嗎?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你們華山的恆山別院嗎?你怎麼會跑到江浙來?”
“一言難盡啊,反正我是不想當那首席弟子,也不想當華山掌門。可是我那些最親近的師弟師妹們,還有長輩們,都要我當。我就跑出來了,我喜歡闖蕩江湖,過着無拘無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
“恩恩,聽起來,覺得你心中很苦。”
“嗯,心挺累的。你呢?怎麼來到江浙了?”
“本姑娘吖?本姑娘是來找我爹爹的。我五六歲就沒了爹爹和孃親,但是一年前聽到別人說,我爹爹還活着,被一個人面獸心虛僞的傢伙給關了。所以我就跑出來,到處找我爹爹了,可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別灰心,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你爹爹的。”
“嗯,聽你的話,我感覺我好有信心了。令狐風你能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嗎?作爲交換,我也說我的故事給你聽。”
“可以啊,你聽着哈,我從小就在華山長大......”
兩人一邊拿着酒罈子喝着酒,不時乾杯一下,從坐在船邊,再躺在船板上,說着自己的故事,說着自己的心情,互相都聆聽着,敞開心胸,無所顧忌。
喝醉了,累了,就躺在船上睡着,睡醒了,就繼續喝酒。令狐風不時的跑出船去,買着酒肉回來,兩人繼續喝着酒,吃着肉聊着。聊得天昏地暗,不知日月。
風雨樓外,許多人滿臉憔悴的等待着消息,臉上充滿了不耐之色。距離開始談判的日子,已經過去五天了。五天的時間,還沒有任何結果傳出來,談判似乎進入了糾纏階段。
風雨樓二樓,四人互相瞪視着對方,臉上充滿了無奈之色,神情憔悴。
五天裡,雙方不停的扯着皮,有時候爲了一個房子,爭吵半天。纔將其談下來。而杭州城有多少房子?數十萬座!
想想這個結果,所有的談判熱情,都被澆沒了。
慕容淵與陸毅兩人幾乎憔悴不堪,心累到極點,他們兩人就從沒有想到過。談判竟然是如此難談,其複雜程度與困難程度,簡直讓人絕望。
這哪裡是什麼好活嘛?分明就是累死人的活計。幽怨的瞪着王雨落,將他們兩人給忽悠成這樣。在場中,也只有王雨落還精神最好,興致勃勃的與林逸爭吵着每一條街道。每一座房子。
每次林逸反駁的時候,她就撐着下巴,美眸盯着林逸。若是林逸說得她滿意了,她就放過,若是沒有讓她滿意。她就繼續爲了一座房子,糾纏不清。
看得慕容淵與陸毅兩人,幾乎成了死魚眼。
這女人的戰鬥力真是太強悍了,嘴皮子功夫,真是天下無敵。他們怎麼以前就沒有看出,這王雨落的嘴皮子這麼厲害呢?
不過厲害是厲害,但是他們總感覺不對。談的神情疲憊之後,更是呆呆的看着。不想插嘴進去了。恨不得王雨落快點談完。
而林逸也似乎被這種談判,給談得徹底沒有了脾氣。又是爲了一座房子的歸屬而糾纏不下時,他拍了拍桌子。將地圖扔在一邊,望着三人道:“咱們這樣談下去,不知道要談到猴年馬月去了。林某也沒有這麼多時間談下去了,想必你們也不想這麼無聊的談下去了吧?”
慕容淵與陸毅兩人點了點頭,絲毫不在意一旁嘟着嘴不高興的王雨落了。他們兩人是看明白了,之所以這談判一直談得沒進展。這其中就有王雨落很大的關係。
大姐啊,咱們是來談判的。不是來鬥嘴皮子的!
不要這麼不務正業好嗎?
“林兄,你難道還有什麼方案。解決這無聊的談判,讓咱們雙方都滿意?”慕容淵與陸毅兩人一臉興奮的問道。
見林逸點了點頭,兩人興奮極了,眼巴巴的看着林逸,就連一旁生着悶氣的王雨落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林逸微笑,指着窗外道:“咱們能夠坐在杭州城裡面談判,爲什麼咱們一定要瓜分對付的利益呢?咱們是不是可以找個雙贏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換個角度,咱們四家都受益呢?”
慕容淵與陸毅連連點頭,覺得林逸說的有道理,卻絲毫沒有反應過來,不是他們互相瓜分對方的利益,而是華山來爭奪他們在杭州城的利益。經過五天的談判,一座座房子的爭論不休,早已讓兩人潛意識裡,都認爲有二分之一的杭州城屬於華山的。就連看似最清晰的王雨落,也忘掉了最初的事實。
見此,林逸笑了,笑容中寓意深長,淡淡的說道:“林某有個設想,何不如咱們四家,我華山、你們姑蘇慕容家、曼陀羅莊、歸雲莊一起合作,共同統治杭州城呢?”
“共同統治杭州城?”三人眼睛一亮。
“沒錯,就是共同統治杭州城!”林逸點了點頭:“咱們各出四分之一的人手,將杭州城的六扇門給組建起來,管理杭州城的秩序。以後杭州城的事情,由我們四家關起門來商量解決,不能容忍外來勢力插手進來。若是有外來勢力想要插手杭州城,我們四家一起應對!”
“這個辦法好!”慕容淵撫掌大笑,滿臉激動之色。
“我也覺得好,就是他了!咱們四家聯手,一大派,三名門,整個江湖中誰敢來虎口奪食?就算是少林武當前來,也要掂量掂量!”陸毅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豪氣,只感覺四家聯合起來之後,天下之大,將任由他縱橫。
王雨落一雙美眸,巴眨着眼,笑眯眯的望着林逸。她看出了林逸暗含的目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卻並沒有說出來。只是心中極爲佩服的看着林逸,好奇的盯着他的腦袋,想要掰開林逸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着什麼東西,怎麼就這麼能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