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水郡,飛馬城,白馬樓二樓。
李昂推開窗戶看着下面的人流,漢水郡城的繁華喧囂並不在向陽郡城之下,城內市井之間武林人士並不少見,目光一掃,起碼有十七八位身負刀劍,頗具陽剛氣息的武人,又或是英姿颯爽的俠女映入眼簾之內。
大楚王朝,武風之盛,可見一般。
這還是武林實力衰微的荊州,換做是其他的郡城,只怕還要熱鬧些呢!
也就是因爲這種尚武的風氣,使得天下之間高手如雲,武林之中門派林立,多如繁星一般,這既使得江湖之中兇險莫測,與此同時也讓這個江湖有着無窮的精彩。
前輩高人無數,留下的傳承亦是不少,多得是無名小子得了奇遇然後名聲大噪的故事,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人前仆後繼走入江湖,可是那些默默獻出生命也一事無成的,又哪裡少了?
微微一嘆,李昂出了廂房,來到了樓下客棧的大堂之內,尋了一個位置坐下,吩咐小二奉上酒菜,這是他的習慣。每逢一地便先找出名的酒樓,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多得是匯聚在這裡的,耳聞目睹,總會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比小位面之中熟知劇情,在大楚王朝境內,李昂對江湖的瞭解有限,如果不小心謹慎些,只怕也會和那些最普通的嘍囉一樣隨時殞命。
“不過,再小心又有什麼用呢?有時候麻煩就是會自己找上門來!”唸到王欲牙一事,李昂氣不打一出來,本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誰知道因爲一個王欲牙現在黑虎幫和李家結下仇怨,自己也不得已和大家分開,屬實無辜受罪。
而這酒樓裡頭,最近風聲最盛的自然還是巡風使將要舉辦荊州武會一事,大家主要討論的都還是那些青年才俊的韻事。
他繼續聽下去,荊州武林新近一代出了許多傑出人物,這羣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不乏談資,除了李雪明這位李家三公子是李昂見過之外,別的名列前茅的青年高手李昂是一概不知,不過從這些人的口中,李昂大概瞭解到,李雪明已經算是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別說有人能夠穩壓他一籌,就是能夠與他相提並論的也很少了。
李昂心中暗暗稱是,自己與李雪明那一戰雖然沒有拼到底牌盡出,用盡全力,但是李雪明也很顯然還有餘力,李昂推算李雪明的內力修爲應該也到了後天七重巔峰,而且所用的武技和內功心法的品級不低,自己雖然任督二脈貫通算是後天九重,但是五氣不調,不能全力出手,算起來也就是普通後天八重的樣子,而李雪明則超出普通後天七重,單論戰力,算是伯仲之間。
若是拿李雪明作爲標杆,自己也算是能夠躋身荊州武林青年高手頂尖水準了,不過李昂對這個成績算是勉強滿意,自己雖然身負武俠奇書這個大型外掛,比起同齡人條件十分優越,但是習武按主世界來算只有兩年,即便算上小位面的時間也最多加上一倍,而主位面這些人一個個家學淵源自幼習武,還有長輩教導,自己能夠追上已經不錯了。
不比那些自我感覺良好,一定要秒天秒地秒空氣的主角,李昂其實心裡最根源的想法是一個字“苟!”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只有活着才能輸出,你不出肉怎麼贏遊戲啊!”不是,創出《九陰真經》的黃裳先生曾經說過“我打不過你我躲起來,等到二十年之後,我在你墳頭上跳撒由拉拉你管得着我!”
李昂深知自己身懷金手指,只要緩慢發育一定能夠起來,從不急躁,修煉的內功是進展緩慢後勁十足的道家典籍,也許正是這種心態,才讓他能夠一直穩步前進吧。
李昂暗自思索着自己以後的道路,而酒樓內氣氛越來越高,一羣人喝得是酒酣耳熱,大聲喧譁。
就在此刻,異變突起。
一條人影飛竄進了酒樓內,轟然一聲悶響,砸在了堂屋當中一張酒桌上。
那一張酒桌立刻被砸出老大一個窟窿,酒菜全都打翻了出去,油漬湯液濺撒在酒客身上,當場弄得幾個人滿頭油湯,狼狽不堪。
李昂一探手,接住一碟飛來的醬牛肉,手法精妙,居然是半點醬汁都爲灑落,將其穩穩當當的放在了自己的桌上,李昂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那竄進來的人影一聲不發,滿臉陰狠的站了起來,罵罵咧咧道:“臭小子,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多管什麼閒事!”
那人二十來歲年紀,生了一隻鷹鉤鼻,眼睛狹長,身穿一身花花綠綠的袍子,此刻上面沾滿了飯菜的之水,尤其是胸口還有一個明顯的腳印,甚是狼狽。
那幾個被灑了渾身油水的江湖客本要發怒,可看清楚這公子哥兒的容貌後,不由得渾身一震,面色大變,一個個低下頭去,好像生怕被他認出來似的。
李昂耳邊立刻就有私語聲傳來。
“是毒王獨孤峰的侄兒,獨孤可......”
“毒王不是一向只在鹿泉郡活動嘛?”
“嗨,總不是他侄子年歲夠,也想到燕軻郡去湊湊熱鬧。”
“聽說獨孤峰雖然爲人狠毒但是對自家的侄子卻是極好,獨門的五毒功都傳給他了。”
李昂眉頭一挑,心中道:“這不是西毒歐陽鋒的模板嗎?外頭那個是郭靖嗎?”
“看什麼看?滾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倒是不客氣,狠狠一瞪眼,掃了過去。
那幾個江湖客憋着氣,竟然捏着鼻子認了,不敢發作,甚至有些慶幸的意思,離開的腳步十分輕快。
這毒王獨孤博是荊州黑道中的一個人物,爲人陰狠,算是一個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大佬,而且聽他的名號就知道這人善用毒物,曾經爲了報仇以毒殺一個宗派上下三百多人,自此惡名遠揚,鮮有人敢捋其虎鬚。
據說曾經有先天高手看不過眼想要滅了他,但是,獨孤峰聞風而逃,而且以毒藥威脅,最後從那位先天高手手下逃脫,更是爲他盛名添了一筆。
而這獨孤可就是獨孤博唯一的侄子,獨孤博孤獨一生沒有一個子嗣,所以對這個侄子是疼愛的不行,直當做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一身武功傾囊相授,可惜他學藝不精,只是個半桶水,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被人打倒。
與之相反的是他的毒功,對於拳腳獨孤可不怎麼上心,但是毒功上卻青出於藍,是以這些江湖客一個個對他避之不及。
卻見獨孤可面色陰沉,對着門外喊道:“你在我煉蠱的時候搗亂我不追究你的過錯放你一馬已經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現在你欺人太甚,休怪我手下無情!”
“呸,你用活人煉蠱,要不是我來的及時,只怕那個村子就沒有一個活口,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此乃天理,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門外傳來一個清音,李昂擡眼望去,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持一杆大槍威風凜凜的站立門口,頭髮束在身後,口方鼻正端是一副好相貌。
“這人是誰呀?”
李昂心中剛剛冒出疑問,自然就有無所不知的觀衆爲他解答。
“看來是王家的人!咱們荊州向來有一句話,李家一柄劍,吳家一雙拳,老王一槍定荊州!說的就是王家的大槍,這槍可不一般,乃是王家老祖沙場廝殺中悟出來的,殺性甚重,隱隱壓了另外兩家一頭,這纔有,老王一槍定荊州的說法。”
“看槍!”
門口的少年怒喝一聲,拔槍而出,刺向獨孤可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