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先皇對拼一記之後呢?”
郭宇龍滿臉興奮的問着,稚氣未脫的臉頰上是毫不掩飾的激動。
李昂微微擡眉,語氣卻沉了下去,說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他一人之身吸收了上百人的功力,而且還絕大多數都是高手,若是按年計算,只怕是有千年之多,只是那門功夫雖然厲害,但是總是有些損耗,加上他不能將自己的力量十足的發揮出來,否則的話,我哪裡能夠堅持那麼久!”
李昂嗟嘆一聲,眼中有些複雜情緒,悠悠轉過身子,望着窗外一個高聳的建築說道:“好在神候他力挽狂瀾,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就算是我用出.........”
說到這裡李昂頓了頓,郭宇龍又趕忙問道:“用出什麼?”
“呵,沒什麼........你不想知道神候如何翻盤完成絕地反殺嗎?”
“想想想,我太想知道了,大家都知道神候以前犯過大錯,這一次面對如此浩劫,多虧了李督統和神候大人出手,這才消弭了這一次的災劫,可是李督統你剛剛不是說神候和曹公公都被吸乾了內力,形同廢人嗎?”郭宇龍歪着頭問道,就連在一邊的老張頭也是緊巴巴的望着,試問這等江湖秘聞,若不是親身經歷者,他人說來,大都是杜撰,不可信,不可信!
八大派的人在這一戰中顏面盡失,對這些具體經過都是三緘其口,羞於啓齒,但是隻要是有人活着,這消息總歸是穿的出去,只是版本繁雜,數不勝數。就比如老張頭這一路走來,聽到的少林寺一役至少有七八個版本,也不知是那些人流傳出去,或是一些個說書先生聽到了一鱗半爪自家加以改編,說的當真是錯的離譜,如今第一當事人在面前也有興致說起,真可謂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機會。
李昂微微頷首道:“前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的不敗頑童古三通太湖翻案一事,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神候的名聲在哪之後就毀了大半,要不是這一次是他挺身而出,只怕他做攝政王未必這麼容易!”老張頭嘿嘿一笑,回答一句。
而李昂聽到這一句話之後眼睛中閃過一絲莫名光澤,隨即說道:“那你們也應該知道神候所習練額武功便是當初天池怪俠留下的兩大絕學之一,《吸功大法》!”
“《吸功大法》神妙異常,常人習武,首重內力,我們日復一日打坐練氣,苦修練功就好像是拿着杯子晝夜不息去林間山野尋些露水,過程艱難不說,所得亦是甚少,不知廢多少工夫才能攢得半杯,可《吸功大法》不同,它能夠將其他人杯子裡面的水直接倒入自己的杯子裡,這省了多少的時間精力?”
李昂話語平淡,但是這《吸功大法》的神妙卻深深的震撼到了其他人,隨着當年的事情揭露,《吸功大法》亦是惡名遠揚,誰都不想自己一生苦工爲他人做嫁衣,也都渴望不勞而獲的事情,若不是神候往日聲名在外,還有舊部暗中守護,只怕他被貶謫的那段時間,會有不少人起些鬼蜮心思。
“雖然其中損耗不小,但是這《吸功大法》也是一門奇功,神候當時被人制住,其他八大派的高手也都被吸了功力,只是爲了留住他們方便以後掌控武林,他們的內力都還剩餘些許,算是吊住性命,可他們都被先皇手下的人控制,根本不能反抗,唯有一人,也就是朱無視!”
“屆時我和朱普照最後一招定要分出勝負,衆人無一不關心結果,就算是長期接受訓練的死士,此刻也分了心,朱無視他抓住這個機會,一手反制了控制他的死士,而且迅速的吸收了他們的內力,各大派掌門長老才得以脫身,隨後衆人將殘餘內力一齊灌給了神候,就連死對頭古三通也..........”
李昂說到這裡,忽的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兀自呢喃道:“生死之前衆人冰釋前嫌,齊心協力共抗大敵,浪子回頭迷途知返,再度爲了中原武林扛起大旗,這可真是個好劇本,呵呵呵...........”笑着笑着,話音轉冷,莫名的讓老張頭心中不安,好像自己捲入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裡面。
但是李昂嘲弄似的笑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李昂又迴歸到了正題:“而我雖然不敵,但是也還有自保之力,神候異軍突起,我二人聯手終於將朱普照打敗,只是那時我們都用盡全力,無法留手,所以.......”
李昂輕描淡寫的將其中最爲危險,最爲艱難的一段略過,但是這幾句話的背後,其實還有無數的真相。
“督統!”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高大漢子從店門口走來,朝着李昂一拱手,低聲說了幾句話,李昂面色微微一變。
老張頭也是幾十年的老江湖,察言觀色怎麼可能不會,發覺李昂似乎並沒有繼續講的興致,連忙一纜侄子,說道:“今日有幸得見李督統,還救了小老兒一命,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大人若有其他事務,不必管我們。”
李昂微微一笑說道:“無礙,小子,不對,未來的郭巨俠,記得去北鎮武司報道哦!”
然後又一指前來報信的錦衣衛說道:“勒一川,你帶着他去北鎮武司,就說他是我欽點的小旗,不要難爲他,還有,這兩個拖回去,《青龍斬業刀》的進階版只怕是落在他們倆的身上咯!”
說罷李昂撩袍起身,邁步離開了,依舊是那一套永恆不變的青衣,不急不緩,態度從容。
勒一川呆望半晌,等到李昂的背影徹底消失,這纔回過神來,笑呵呵的拍了拍郭宇龍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可以啊,入了我們督統的眼睛,只怕日後前途無量,走,跟着你勒大哥走,北鎮武司我可太熟了,跟着你哥哥,保證吃不了虧!”
老張頭也是連忙笑道:“那可就麻煩勒大人了,小孩子年紀輕,以後還請勒大人多多照顧。”
老張頭有意逢迎,勒一川也是個和善的性子,三人說說笑笑很快熟稔起來,一同離開,而李昂則要去找一個人,因爲成是又非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