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膽,你的生辰八字,有誰知道啊?”
徐道人和張大膽行在一處小道之上,渾然沒有覺察就在不遠處的李昂和林九,這自是因爲內有李昂腳步輕盈,掌控自身,外有林九施術遮蔽他人感應。
“沒有啊,除了我老婆,我的生辰八字只有譚老爺知道了。”張大膽,摸了摸後腦勺,似乎有些不解。
“譚老爺?”徐真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又問道“他是不是有個師爺姓柳啊?”
“是啊,你怎麼知道啊?”張大膽問道。
“那看來就是你的東家譚老爺要害你了。”徐真人輕輕頷首道。
“什麼?”張大膽一擺手道“不可能的,譚老爺對我可好了,怎麼可能會害我呢!”
“你不信?”徐真人反問一聲,隨即從腰間取出一張黃紙,說道“這是我剛剛從我師兄哪裡搶回來的,如果只有譚老爺知道你的生辰八字,那麼自然就只能是譚老爺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別人,看樣子你被人送去坐牢也是譚老爺做的好事.......”
“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張大膽身子微微一震,整個人都往後跌去,險些摔倒,往日裡譚老爺慈祥的面容又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但是這幾日裡險死還生吃得苦卻又在他腦子裡迴旋。
“唉......”張大膽嘆了一聲,一時心中悵然“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換一身衣服,然後去找譚老爺。”徐真人說道。
“好吧。”張大膽答道。
而在兩人身後,李昂和林九也交談兩句。
“九叔.......看樣子別有內情啊。”李昂微微笑道“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跟着啊?”
“去看看吧,如果真的是有人要害他,我理當清理門戶!”林九臉色肅然的說道“我們也跟上去。”
“我們還不現身嗎?”李昂又問。
“再看看吧。”林九答道。
........
破廟。
“你大老遠就爲了帶我道這個破廟來?”張大膽和徐真人一路前行到了一件破落的小廟之中,“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呀?”。
徐真人微微一笑,說道:“我要幫你洗身!”
“洗澡?”張大膽笑道“那幹嘛那麼麻煩啊?還特意到這裡來,我看這裡什麼也沒有,怎麼洗澡啊?”
“不是洗澡,是洗身,是幫你把前身洗淨,無垢無塵,才能正式收你入門,做我的徒弟。”
“你早就該收我做徒弟了嘛!”張大膽聞言一喜,這幾日他早就知道徐真人是一個真有本事的人,能夠被他收入門下,自然是喜不勝收。
“誒,先別高興的太早。”徐真人淡淡笑道“入我門中,就會絕後!”
“等等,我考慮考慮。”張大膽聞聲臉色一變,當即有了退縮之意。
徐真人卻冷笑道:“再等,我師兄隨時都會作法害你,要是我有一丁點的疏忽,或者不在你的身旁,那你就死翹翹了,如果我收你做徒弟,有祖師爺護體,他就沒那麼容易能夠傷到你了,所以,一刻也不能等了,跟我過來!”
“哦........”張大膽不情不願的答應一聲,跟着徐真人走了過去。
也就在兩人入內的同時,李昂和林九也來在廟前,李昂笑道:“看來你又要多出一個師侄了。”
“難說..........不過當年在茅山上一起學藝的時候,徐師弟他本就性格耿直,只是奈何他身在那一脈中,後來也不受重用..........也不知.......”林九臉上多了幾分躊躇之色。
李昂淡淡一笑,看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是茅山這種修道之地也免不了派系鬥爭,不知是派系之外,就連派系之內也是一樣啊,看九叔的樣子,莫不是他想把徐真人收編了?
李昂和林九便在廟宇屋檐之上掀起兩塊瓦塊偷偷觀瞧,果然,徐真人已經在爲張大膽洗身,要將他正式收入門下。
“天蒼蒼,地蒼蒼,祖師爲你發豪光,發起豪光照天蒼,體有金光,福影全身!”
徐真人一邊口中唸唸有詞,一邊繼續張大膽的身上奮筆疾書,硃紅的筆墨很快就將張大膽大半的身子都覆蓋,全身上下都鐫刻着茅山的咒文。。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羣星,白紙做你臉,彩紙爲你身,未開光便是紙,開了光變神通!”
“開你左耳聽陰府,開你右耳聽陽間,開你口舌念神符,鬼妖喪膽,金剛顯形,急急如律令!”
李昂望着林九說道:“茅山派入門這麼麻煩嗎?”
“非也........這是爲新入門的弟子啓靈,有助於他的修行,但是對施術人來說也會消耗不少的靈力,而且這樣還能起到一個符咒護體的效用,除了能夠免疫許多隔空害人的術法,還能夠讓一般的妖邪無法近身,看樣子徐師弟很看重他啊。”
“原來如此。”李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着廟中忙碌的徐真人果然周身靈氣運轉,隨着筆墨這些靈氣全都附着在了張大膽的身上,隱隱約約的成就一個護體的靈氣罩。
隨即林九眼眸一動,卻見張大膽周身的氣息一陣閃動,剛剛成型的靈氣罩忽然受到了衝擊,林九低聲道:“的確是有人在做法害他...........而且看手法........也是我茅山派的人..........唉.......”
徐真人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同時說道:“你千萬不要動,我師兄正在做法,不過應該奈何不了你!”
而在另一處,之前那個禿頂胖道人,手中拿着一個寫着張大膽生辰八字的稻草人正在用銀針刺他,但是效果不佳,怎麼刺都刺不進去,禿頂胖道人,臉色一沉。
一變一個員外模樣的人問道:“錢真人,怎麼樣了?”
“我師弟在他身上畫了符了.......”錢真人說道。
“那應該怎麼辦啊?不會又不行吧?”員外模樣的人問道。
“譚老爺你放心,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錢真人對着譚老爺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憤然一拍桌案,伸手一招喚來三道火焰,將香壇前的紙人燒掉。
“急急如律令,去!”錢真人大喝一聲,本來被燒做灰燼的紙人忽然凝成人形,三道人影齊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