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中,福威鏢局的旗幟還在空中飄揚,一支繡錦繡獅子,一支繡福威鏢局四個大字,但是操場中的衆人卻大氣也不敢多出。
“千兩白銀,好大的手筆,不愧是遠近聞名的福威鏢局啊!”餘滄海冷笑道“只是像你這樣開鏢局的,也能賺這麼多,我青城派,是不是也應該開上一間啊!”
“姓餘的,你到底什麼意思!躲在一邊窺探我福威鏢局,現在還口出狂言了,我外子不欲爭執纔好言相勸。”王夫人自幼是一股霹靂火爆的脾氣,做閨女之時,動不動便拔刀傷人,她洛陽金刀門藝高勢大,誰都瞧在她父親金刀無敵王元霸的臉上讓她三分。她現下兒子這麼大了,當年火性仍是不減。
此刻見他欺負上門,自然是不能容忍,當下怒氣衝衝的喊道:“前因後果你這矮子不知道嘛,當我福威鏢局是好欺負的嘛!”
林震南見餘滄海不爲所動,皺起眉毛,似乎在盡最後的努力,拱手道:“餘觀主,我素來久仰貴派威名,若是此事當真是小兒無禮,我讓他給你陪個不是就是,你想要什麼補償只管說來,只要我林震南拿得出!”
“哈哈哈,拿得出?”餘滄海冷笑不止說道“我要你兒子的命你也給嗎?”
林震南大怒,憤憤道:“我看你是在胡攪蠻纏,我看你青城派是名門正派我纔好言相勸,你莫要以爲我福威鏢局任你魚肉!”
“福威鏢局?”餘滄海大笑,但是聲音之中帶着幾分冷意,彷彿是地獄之中惡鬼的呼喊“江湖中誰人不知你福威鏢局林總鏢頭爲人慷慨,手頭寬裕人情面廣,可是又有幾個人見識過你手裡的玩意?”
“今日我只爲幫我弟子討回公道,無關人等退開便是!”餘滄海冷冷說道。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事是我林平之一人做的和他人無關,你要找就找我好了!”林平之忍受不得,當即站出,嘴上說着不怕,但是王夫人卻察覺到林平之腿擺子微微發抖,但見他願意站出,已是心中欣慰。
王夫人低聲道:“哼,他們要想動你一根寒毛,除非先將你娘殺了。林家福威鏢局這杆鏢旗立了三代,可從未折過半點威風。姓餘的,只管來吧!”
餘滄海心中暗道“林家這些鏢師都是庸手,林震南和王夫人也大抵如此罷了,我在福威鏢局窺探幾日,從來不曾被人發現,今天卻被這小子察覺,適才我三招摧心掌都被他接下,要是常人,只消一掌便心肺炸裂,當場去世,這小子直到現在還面色如常,看來是有幾分功底。”
“小子,我不管你是何人,這事你與你無關,你且自去了,日後行走江湖和咱們青城派還是朋友,否則的話,我剛剛看你年紀輕輕手下留情,接下來可就不會那麼容易了!”餘滄海厲聲威脅。
不等李昂回話,林震南已經開口道:“李先生,此事的確與你沒什麼關係,你要走我林某人也絕不怪你,一應事務我接下就是!”
說罷飛身一躍,來到場中,伸出右手,自有鏢頭奉上長劍,倉郎朗寶劍出鞘,此刻長劍在手,林震南威勢一改,眼中陣陣凝重,到底是福威鏢局總鏢頭,危難關頭扛起大梁,挽了一個劍花,劍尖直指餘滄海,衆鏢頭無不爲之叫好。
林平之也瞪大眼睛,指望他爹大發神威擊退這莫名其妙的矮子道人,倒是他孃親王夫人眼中滿是擔憂,她丈夫林震南家傳武藝卻是未曾放下,但是也許久未曾何人動手,而這餘滄海是青城派這大派的掌門,當真打起來,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額........”見此情況,李昂識趣的退開幾步,只是心裡知道林震南一家人自視甚高,行走江湖少見真正的高手,一直以爲自家的功夫能夠和那些掌門相提並論,卻不知其實手上的玩意稀鬆平常,休說餘滄海親自出手,便是幾個弟子也能把他們收拾了,不過李昂也沒有立馬出手的意思,若是不叫他們見識一下,只怕還以爲自己欺世盜名,況且要讓林平之見一見高手如何,不能再坐井觀天。
餘滄海見林震南拿起寶劍,眼裡閃過不屑,仍是負手而立,未有出手跡象,林震南只當自己被人瞧不起,心中大怒,青光一閃,手長長劍揮擊,正是辟邪劍法中的“羣魔辟易”劍點如飛花般散了開來,疾向餘滄海刺去。他兩番求和,餘滄海卻絲毫面子不給,受了極大悶氣,這一招竭盡平生之力,絲毫未留餘地,哪知這一劍卻撲了個空,劍不受力,腳下不免一個踉蹌。
林震南迴身一望,餘滄海饒有興趣的站在一邊看着自己耍劍,臉上的輕蔑更是有眼就能看出,心中一沉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是臉上卻是一陣火辣,無奈舉劍向前刺去,正是“花開見佛”直擊餘滄海右肩,心中已有盤算,若是餘滄海再施輕功避開,自己變招揮劍使“紫氣東來”定能打中這賊人。
豈料餘滄海這次不閃不避,眼中滿滿失望,間不容髮之際,伸出兩根手指將林震南手中寶劍夾住,笑道:“林家的辟邪劍法就這點本事嘛?”
林震南被他說得面色一紅,手中加力想要拔出劍來,卻拔他不動,更顯狼狽,餘滄海搖搖頭,手指一扭,林震南只覺得一股冷流傳到手中,手腕一麻,長劍已然脫手。
王夫人愛夫心切,取了金刀,虛空畫圈似要出手,但是餘滄海只是嗤笑一聲,擡手發出一道暗器,噹的一聲,打在金刀的刀背之上。王夫人手臂一麻,拿捏不住,金刀脫手,餘勢不衰,那刀直滾到天井中去。
此刻縱使王夫人有天大的脾氣也知道技不如人,面色沮喪,林震南更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祖父林遠圖一手七十二路辟邪劍法殺得黑白兩道,綠林好漢聞風喪膽,他往日裡自付武功縱然不及祖父,但是在江湖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不料今日三招兩式被人奪了劍去心中一陣哀痛“福威鏢局在江湖上揚威數十年,想不到今日要敗在我的手裡。”
衆鏢頭武功更是不如林氏夫婦二人,此刻兩人都被輕易打敗,自己這些人縱使一齊圍攻上去又如何,但是東家平日裡待他們都不錯,此刻東家有難,說什麼也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只一個個帶着恐懼的盯着餘滄海。
“咳咳........”李昂心道“該我出場了!”
輕咳兩聲,李昂邁步而出,站在餘滄海對面,朗聲道:“餘觀主是吧,人你也教訓了,是不是就這樣的了!”
“小子,我再三警告你不要多管閒事,你可知,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今天這事和你沒關係,是我青城派和林家的恩怨!”餘滄海帶着幾分凝重的說道。
林震南此刻緩過神來,望着餘滄海道:“你口口聲聲恩怨恩怨,我林家和你青城派到底有什麼恩怨,若是你弟子傷了,又不是人命官司,我陪個不是也就算了,你爲什麼非要咄咄逼人,難不成要逼死我們嗎?”
餘滄海聞言放聲大笑,眼中滿是憤恨,怒道:“沒出人命?我師傅長青子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嗎!”
“什麼?”場中人俱是大驚,不曾想還有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