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與靈甲妖族的交易（23）
那些從神庭寶庫中尋到寶物，準備到僻靜地方閉關的修行者發現，整個虛空，無處是安寧的。
不管躲在何處，都會被找出來，然後逼問是否歸順。
若是不歸順，立刻就刀劍加身。
沒有退路可言。
這一刻，所有人方纔感受到什麼叫道爭。
天玄脂虎的劍陣這一刻展現出了讓人不敢直面的霸絕。
天榜十五，上三天尊玄道宗聖人境大修玄玉道君，和其麾下三百道門精英被圍在一座死寂星辰。
三日不降，劍陣轟殺，天地俱滅。
這一戰，讓世人徹底明白，個人力量再強橫，在道爭時也不過如草芥。
大爭之世，爭的是勢。
大勢成，方纔能成就世間難尋的力量。
此戰之後，天榜勢力重新排列。
天榜第一，天玄文墨聲。
天榜第二，仙靈蕩無憂。
天榜第三，踏天大聖黃鎮熊。
天榜四，劍閣羅無名。
……
天榜第九，天玄韓牧野。
黃脂虎的排名進入前百，那些純靠個人戰力的強者都往後排去。
不過在上一次的天榜三百名後，又多出三百地榜。
地榜之上，大多數是上次神庭寶庫開啓得到好處的強者。
有這些寶物，他們的修爲何戰力能快速提升。
這些人論個人戰力，或許能入天榜前兩百。
可在兩方大勢面前，他們的個人力量完全沒有抵擋之能。
這地榜上名單變化極快。
很多才上地榜的強者，不久就沒了名號。
殺人奪寶，或者是被仙靈和天玄掃滅。
萬萬裡虛空，只有一處地方是安穩的。
三千里方圓的交易之地。
這是天玄韓相親口說的，十萬裡方圓不得動手。
在天玄和仙靈雙方橫掃虛空之後，這十萬裡方圓成了散亂修行者最後的庇護所。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種庇護，不會太久。
就算仙靈和天玄兩方不動手，也會有的是辦法滲透。
仙靈世界蕩無憂迴歸之後，統御四方，將大權牢牢掌握在手，不管是孫有道還是其他人，都不敢違逆。
包括後來徵召歸順的各方強者，在神殿傀儡面前，也絲毫不敢逾越。
倒是天玄這邊比較鬆散。
韓牧野直接閉關，文墨聲也不知在何處。
征戰事情是黃脂虎和陸陽，治理天下是皇帝和那些參議官，其他不管是儒道還是靈道，都是各自修行就成。
相比虛空各處的劍拔弩張風聲鶴唳，倒是天玄世界最安穩。
各處宗門也好，歸順的修行者也罷，你修行你的。
若不是道爭時間所剩無幾，這等安逸的修行時光，還真讓人欣喜。
便是上三天來的那些修行者，在天玄世界也能安穩修行。
——————
無盡海。
碎星島四周濁浪翻滾。
白澤宇立在虛空之中，目光透出精光。
“轟——”
一道劍光轟鳴，將虛空斬開。
他飛身而起，拔劍擋住虛空中的劍光，但那劍光瞬間化爲無數萬道，將他擊退，掉落海水。
白澤宇入水便起，然後滿臉苦笑的看向落下的身影。
“水玥兒，你這是謀殺親夫嗎？”
聽到他的話，對面一身玉色長裙的水玥兒眼睛一瞪，面頰上閃過紅暈。
“有事就說。”她聲音雖然冷，卻沒有當真發怒。
白澤宇搖搖頭道：“我沒事。”
水玥兒眉頭一挑，白澤宇擡手一指：“他有事。”
水玥兒回頭，見身穿白袍，揹着劍匣的韓牧野立在百丈外。
韓牧野何時到來，她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她也不奇怪，韓牧野多強，她大概知道一些。
那是他們水靈宮宮主都囑咐不要得罪的存在。
“是伱？”看向韓牧野，水玥兒皺眉道：“你與我水靈宮的仇怨可深的很。”
她身上，有淡淡的劍意閃動。
韓牧野在碎星島可是斬殺不少水靈宮高手。
“咳咳，玥兒，韓牧野是我的朋友。”白澤宇輕咳，揹着手出聲。
水玥兒根本不搭理他。
白澤宇尷尬的攤手道：“你看，我能將她約出來，已經盡力了。”
韓牧野點點頭，看向水玥兒：“我想拜訪一趟水靈宮。”
拜訪水靈宮？
水玥兒一愣。
以韓牧野與水靈宮的仇怨，這不是找死嗎？
一旁的白澤宇也算是咧嘴。
這傢伙比自己膽子還大。
自己尋水玥兒時候，都不敢直接去水靈宮的。
水玥兒打量一下韓牧野，見他不是開玩笑，點頭道：“我可以幫你稟告宮主，但能不能成行，我無法回答你。”
韓牧野點點頭。
水玥兒身形一動，消失在原處。
白澤宇咂咂嘴：“哎，可惜……”
韓牧野擡手甩出一塊冰寒玉牌。
白澤宇接住，面上露出笑意來：“不錯，不錯，這寶貝能讓我約出水玥兒七八回了。”
說到這，他一頓，面上露出一絲羞澀之意，湊近些低聲道：“我聽說你的丹道水平特別高，還，還研究過增加血脈之力的丹藥……”
韓牧野掌心靈光一動，幾個玉瓶出現。
當初他和木婉爲翠翠和紹大田的事情，確實是研究過血脈之力，這種丹藥也煉製過不少。
“悠着點用，副作用不小。”
看白澤宇一臉欣喜，韓牧野囑咐。
白澤宇咧嘴，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對於他這神獸之軀來說，什麼副作用能傷到？
雖然白澤不是以戰鬥之力見長，可也是神獸不是？
虛空之中，一道靈光閃過，水玥兒身形出現。
“這是通行令牌，師尊說了，你可以去水靈宮見她。”將一塊青色的玉牌遞給韓牧野，水玥兒開口道。
韓牧野點頭，靈光一閃，令牌上的流光將他身軀包裹，消失在原處。
水玥兒剛轉身，白澤宇身形一動將她的手臂拉住。
“那個，玥兒，咱好久沒見了……”
水玥兒轉頭看他，沉吟片刻，低聲道：“給你一刻鐘。”
“一刻鐘哪夠……”
“你哪回超過了一刻鐘？”
……
靈光閃動浮現，韓牧野目光投向四周。
水光冽豔，冰晶透出光華。
水靈宮之名，確實應景。
“轟——”
他身形剛落，一道青碧流光當胸擊來。
這流光之中透着殺機，明顯是沒有留手。
天境。
韓牧野面色不變，擡手一劍。
“刺啦——”
長劍刺穿一道身軀，劍鋒一掃，靈光之柱騰然而起。
一劍，斬天境。
“大膽！”
“敢在我水靈宮殺人！”
“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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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怒喝傳來，卻不見有身影落下。
韓牧野輕笑一聲，長劍一震。
冰寒的血灑落，沾染水晶一般的地面。
他拖劍而走，劍鋒上血色拉出一條長痕。
長劍在水晶地面上帶出“吱呀”的刺耳響，卻無人敢出聲。
前方，身穿宮袍的女修身形出現，看韓牧野手中劍，皺眉道：“你既然是來見本宮主，就該收斂些。”
“若無事求本宮主，你自離去，我水靈宮再追究你殘害同門之仇。”
水晶宮宮主，一位實力強橫的大能。
這位是能在碎星島上站穩腳跟，與麒麟和玉凌道宗並肩的大修。
據麒麟說，這位水晶宮之主的戰力至少是道祖。
沒有這等修爲，也不可能支撐三宮之一的水靈宮。
“宮主可能搞錯了一件事。”
韓牧野擡頭，淡淡道：“我不是來求宮主的。”
宮裝女修眉頭一皺，剛準備說話，韓牧野的聲音再起。
“我所說之事，你還沒有資格決定。”
“轟——”
聲音落下，水靈宮宮主身上的力量爆發，靈氣與冰寒直接向着韓牧野當頭壓下。
一位至少道祖境界的大能出手，冰寒氣息瞬間將空間凍結。
那刺骨的寒意，連靈氣與身軀氣血都能直接凍住。
天境在這等寒意滲透下，元神和元嬰會直接崩碎。
韓牧野卻似乎無所覺，只是擡手，一劍揮下。
“刺啦——”
水靈宮宮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擡手。
她的衣袖上，一道撕裂的長痕。
這一劍，穿透了時間，直接在她還未凍結空間之前，就已經撕裂了衣袖。
如此一劍，別說是她，就是天尊，也要忌憚。
冰寒之氣散去，水靈宮宮主滿眼都是驚懼的看着韓牧野。
韓牧野剛纔那一劍能撕裂她的衣袖，就能撕碎她的身軀。
掌控時間之道的劍術，這一位的戰力不是自己能揣測。
怪不得連無盡天尊都將其當做座上賓。
深吸一口氣，水靈宮宮主看向四周，然後淡淡道：“跟我來吧。”
韓牧野收劍，隨水靈宮宮主到大殿。
“你來我水靈宮爲了何事？”轉過頭，水靈宮宮主看着韓牧野。
“跟你們靈甲妖族做個交易。”韓牧野一句話，讓水靈宮宮主面色一變。
靈甲妖族，雖然現在她們一族已經是在此方世界站穩腳跟，甚至已經勢力滔天，可真要將這身份公之於衆，還是不太敢。
此方世界的修行者對於靈甲妖族一直處於敵對狀態。
當然，靈甲妖族擠佔修行界的資源，搶奪生存空間也是事實。
“你要做什麼交易？”水靈宮宮主盯着韓牧野。
韓牧野搖搖頭，淡淡道：“我說了，你沒資格知道。”
宮主面上一促，氣息都有些凌亂。
她身上，有凌厲的力量翻涌。
但韓牧野不爲所動。
過片刻，她冷哼一聲，揮手道：“你在此等本宮。”
聲音落下，身影散去。
韓牧野立在原處，目光都不擡一下。
大約百息之後，水晶宮宮主身影重回。
她手上，握着一塊金色的鱗甲。
“我族族老請你去。”
她手中鱗甲上閃動精光，化爲一個暗金色的光門。
韓牧野沒有絲毫猶豫，一步踏出，落在光門之中。
就在這光門出現的瞬間，無盡海中有淡淡的風浪升起，然後又落下。
“這小子，真閒。”無盡天尊的嘀咕聲傳來，然後又隱去。
韓牧野穿過光門，看到四周是蔥翠的靈藥和各種樹木。
這是一座山谷，山巒起伏，流水潺潺。
一座茅廬之前，三五個身穿灰袍的老者有的在下棋，有的在釣魚，看上去悠閒自在。
韓牧野緩步走過去。
他腳下才動，面前的景象全都消失，化爲滔天巨浪，雲濤翻滾，濁浪當頭而下。
他搖搖頭，面色淡然，一步踏過。
水浪消散不見，周圍依然綠草如茵。
他再擡一步，腳未落下，身上有凌厲的劍意翻涌。
擡頭，他的目中有戰意聚攏。
“我來是說正事的，再試探，我可以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劍修。”
話音落下，那幾位老者擡頭。
腳落地，雲淡風輕，依然青草蔥蘢。
韓牧野走到茅屋之前，目光掃過，然後看向端坐釣魚的老者。
“做個交易吧。”
“仙界你們去不去？”
韓牧野一句話，周圍的茅屋，對弈的老者，山谷，溪流，全都散去。
只留下一位身穿黑袍，魚頭人身的佝僂老者坐在原處。
老者回頭，渾濁的雙目之中有絲絲的靈光閃動。
“你說仙界？”
韓牧野面色不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仙界。”
“更別告訴我，你連上三天那幾位要獻祭重開昇仙臺都不知道。”
老者剛準備說話，韓牧野的聲音再起：“我來不是跟你商量，就是告訴你，想去仙界就聽我的。”
他的掌心，一團仙光閃動。
“仙界有化靈池，沒有仙氣在身，去了就是死路一條。”
從韓牧野到此時開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老者神色變幻。
那雙渾濁魚眼之中，靈光閃動。
“仙氣，我不缺……”
老者低語。
“沒有仙界功法，沒有融煉仙氣在身，你以爲光吸納幾道仙氣就能穿過化靈池？”
“化去一身靈氣，只留仙氣功法修爲，重頭開始，你能活過幾日？”
韓牧野的聲音之中透着讓人難以回答的堅定。
靈甲妖族老者擡頭看他，嘴角輕動。
韓牧野沒有再開口。
周圍虛空變幻，重回茅屋山谷，只是少了對弈的那些老者。
“天玄韓相，呵呵，請坐。”化爲白鬚白袍慈祥模樣的靈甲妖族老者擡手，然後道：“老夫敖金，是靈甲妖族此方族老。”
韓牧野走到石凳邊坐下，淡淡道：“我不管你們靈甲妖族到底從何處來，也不管你們背後到底是何方勢力。”
“這一次昇仙臺開啓，所有獻祭生靈你們出，我幫你們踏入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