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新思和黃鶴新之間的計劃,林北辰在進入遊輪飯店之前,就已經心知肚明。
但是他卻不能說出來。
因爲即便林北辰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感知千里之外,對林北辰而言或許有些誇張,但是他只要放開全力,感知周遭幾十公里內的一草一木,並不難。
而鄭新思和黃鶴新之間的秘密對話,早在坐車過來的路上,林北辰就已經知道了。
鄭新思的計劃,是讓黃鶴新打擊自己,然後他再站出來低價收購,藉此將紅繩葫蘆拿走。
但是鄭新思顯然沒料到,他自己也被黃鶴新騙了。
如果不是紅繩葫蘆牽扯到的某些秘密,的確有些趣味,林北辰根本不想浪費時間。
無論是鄭新思還是黃鶴新,根本沒資格讓他專門浪費時間來此。
區區一個鄭新思,即便是鄭氏家族的大少爺,又有什麼關係?
“林北辰,你太沖動了,黃鶴新就算是江湖騙子,但他畢竟已經成名了!
這種人的身邊,有着大量的利益關係,而且他真的有神通,咱們對抗不了的!”
袁亞楠眉頭微微皺緊,緊張的說道。
“咱們趕緊回酒店吧,現在就定明天的機票回去,趁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咱們還有逃走的機會。”
袁亞楠的話音剛落,屋中的氣氛陡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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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纔剛剛經歷過黃鶴新的神通,那種彷彿墜落於無底深淵般的恐懼感受,簡直令人恐懼之極。
一想到這樣的大人物會與他們爲敵,即便是老練如劉雲熙,也不由得心中一顫。
他們之中,就算再利害的人,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雖然有些靠山,但都只不過是凡人而已,怎麼能夠和有神通的神仙相比?
陳方誌默默喝着茶,嘴角劃過了一絲微微的笑容,似乎極有底氣。
而林北辰聞言,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說道:
“你們不用太過擔心,他並不會什麼神通,只不過是藉助某些法器,用了一點點所謂的催眠幻術而已,這點伎倆傷不了人,只不過是嚇唬無知者而已。”
劉雲熙聞言微微一愣,驚訝的看着林北辰。
“林北辰,你怎麼知道這些,難道你會用法器?”
劉雲熙說着,目光再次落在桌上。
自從黃鶴新等人走後,就沒人再關注紅繩葫蘆了。
道理很簡單,即便黃鶴新騙了他們,但是黃鶴新的能力擺在那,紅繩葫蘆的確是個雞肋,此物並不值錢。
除非有人能把此物點石成金,從一個胚子變成真正的頂尖法器,否則林北辰的4000萬,一定會賠進去。
如果林北辰知道法器,豈不是說明他是故意買下此物的?
看走眼和故意買下,其結果堪稱兩個極端。
一個是眼力不行,被人做局當成了肥豬仔。
一個是用四千萬買了個極品胚子,轉手之間就能暴漲十倍百倍,堪稱點石成金之術。
林北辰屬於哪一種?
所有人都盯着林北辰,顯然非常關心這件事。
“帝都八大商業家族之一的白家,你們真以爲沒有點特殊靠山,就能夠在帝都立起山頭?”
林北辰聳了聳肩膀,隨口說道。
他可以把自己的身份明說,但如此一來,就得解釋什麼叫靈氣,什麼又是修爲和法器,甚至還要解釋天門與龍國的修煉體系。
將各種東西解釋完,大家今晚也別做別的了,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簡直是在聽論文。
林北辰知道他們聽不懂,也不想聽,所以乾脆搬出了白家這塊招牌。
白家的八大商業家族地位,在普通人眼中堪稱最頂級的金子招牌,無論發生任何狀況,都可以用這塊招牌擋過去。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
身爲花都兩大家族之一的張家,一夜被滅。
而白家絕地翻盤,不但拿走了張家絕大多數好處,甚至還打破了南北界限,成爲了貫穿南北的超級世家。
白雲飛這三個字,早已經鍍上了一層神秘色彩,無論誰聽到這三個字,都想一探白家的秘密。
衆人聞言目光閃爍,顯然被林北辰帶偏了。
劉雲熙尤爲激動。
林北辰和白雲飛的關係,似乎比預想的更加緊密,竟然連白家真正的靠山都知道。
如果自己想認識白雲飛,似乎只需要林北辰一句話,就能搞定。
房間之中,只有袁亞楠若有所思。
袁亞楠的男朋友,地位非常高,其家族背景並不比白雲飛差,顯然知道白家並不可能認識所謂的修行者。
林北辰搬出這樣一個理由,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她。
但林北辰卻的確認識法器!
林北辰和白雲飛的關係,似乎並不是抱大腿這麼簡單。
袁亞楠心中,閃過諸多想法,卻沒有明說。
香島的情況過於複雜,她不想在額外生事。
衆人吃完飯後,沒有心情再去別處玩鬧。
而就在此時,位於香島中心的某個商業高樓之內。
鄭新思和黃鶴新坐在酒桌前,各自拿着一杯高烈度的酒水。
鄭新思身邊的美女,已然另外換了一個。
同樣是超級名模,火辣的身材,被遮掩在居家的睡衣之內,但即便是寬鬆的睡衣,也無法遮掩美女火辣的身材。
超級名模像是小女僕一般,貼心的伺候着鄭新思。
“鄭少,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妙處!這裡可是中環,將近百萬一平米的地方,你家老爺子恐怕都捨不得在這裡金屋藏嬌吧?”
黃鶴新喝了一杯酒水,任由火辣的感覺留在脣邊,嘿嘿一笑。
“你別跟我提老爺子,他竟然把我的那份產業送給了鄭雅欣,我早晚要和那個老東西算賬!
鄭雅欣最近風頭正盛,我必須小心一點,否則讓她查到這處產業,肯定會在老爺子面前胡攪蠻纏,老爺子一高興,說不準就把這裡也送給她了!”
鄭新思咬牙說道,狠狠的一拍桌子,臉上的表情非常猙獰。
“老天爺不眷顧,你還是放平心態吧。放在一年前,打死我也沒想到,你家老爺子竟然能度過這場死劫!
我明明請師傅算過,你家老爺子已經死劫將至,鬼知道他找了什麼辦法,竟然度過了這場死劫,還因禍得福,反倒增添了幾年的壽元!”
黃鶴新悠悠一嘆,臉上充滿了不解之色。
香島有很多修煉者,鄭家老爺子生病之時,曾經找過許多修行者幫忙,但是無論是誰,用盡了丹藥和秘術,卻都救不回老爺子的性命。
黃鶴新也在邀請名單之中,甚至出面請了自家師傅,結果即便是周曠天出馬,也沒找到任何辦法。 鄭雅欣去了一趟內地,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幾顆丹藥,竟然將老爺子救了回來。
但此女的嘴非常嚴,無論他們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問出來一點線索。
“今天心情已經夠煩了,就別提掃興的事情了。”
鄭新思冷冷的說道。
“黃鶴新,我還沒和你算賬!你處心積慮的騙我,那個紅繩葫蘆到底有什麼妙處?
你不是說那東西是個沒用的胚胎,根本不可能煉製成法器嗎?”
鄭新思舊事重提,黃鶴新頓時面露尷尬之色。
“少爺,這件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
“你也別怪我騙你,其實我不僅僅騙了你,參加這場拍賣會的所有人,都是我提供的消息。”
“你說什麼?”
鄭新思險些把酒噴出來,臉上充滿了愕然之色。
“我爲了穩妥,故意設計了這個局,目的就是想讓你們拿到紅繩葫蘆,然後再交與我鑑定,最後穩妥落在我手中,沒想到我機關算盡,這寶貝卻落在了林北辰手裡。”
黃鶴新悠悠一嘆,用力的錘了錘額頭。
鄭新思臉色不斷變化,心中充滿了不解。
“黃鶴新,你處心積慮弄這麼一出,這葫蘆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既然少爺你問,我也不瞞着你。”
東西已經被林北辰奪走了,黃鶴新也沒有保存秘密的必要了,想了想直接說道:
“這個紅繩葫蘆,其實是一套風水陣法中的核心,我當年曾有幸見過一個類似的。
據師傅說,這紅繩葫蘆內部另有乾坤,只可惜當時我能力不足,無緣得見其中的秘密,後來這位風水大師死了,他的子女去了國外,直到近些年纔回國,將此物送到拍賣行拍賣。
我知道此事之後,想盡各種辦法才遮掩了消息,本想着佈置一個局,無論誰買到都得來找我鑑定,我再想辦法把此物弄到手。
如此一來,此物的秘密便會被我一人所得,再無他人之曉,也算是成全了我自己的一點私心。”
黃鶴新說的彎彎繞繞,但鄭新思卻聽出了關鍵。
“你是說……紅繩葫蘆只不過是僞裝,真正的好東西在它裡邊?”
鄭新思急忙說道。
“的確如此,不過我也只是知道里邊有寶貝,但具體什麼寶貝,我並不知道。
當年我曾問過師傅,但師傅卻語言不詳,只說此物中的寶貝如果現世,定然會引發天地格局之變,乃是一件不可能存在於世上的絕世珍寶。
所以纔要用風水陣法阻隔,防備它現世影響蒼生!”
黃鶴新臉色凝重之極,回想當日,眼中閃過了一絲害怕之色。
“鄭少,你別覺得我在誇張,我師傅是誰你也知道。
他老人家從來不說謊,不過這寶貝雖好,普通人拿了卻沒什麼用處,只有我們這些修行者才能掌控此物,畢竟鄭少你這種凡人,根本無法調動靈氣。”
天門開啓之後,修行者和凡人之間,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再也不必遮遮掩掩,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
鄭新思聞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可惜,但聽到自己無法使用,也就不怎麼在乎了。
還是那句話,香島的法器並不少見,與其花費重金買下一個無用的寶貝,倒不如留着錢,買點合適自己的。
“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放過他們幾個?”
鄭新思隨口問道,又倒了一杯酒。
黃鶴新冷笑了一聲,眼中閃爍着微弱的殺意。
“放過他們,鄭少您覺得可能嗎?對付幾個內陸仔,我怎麼可能把他們放走?”
鄭新思聞言,哈哈大笑。
酒局飯桌之上時,他表現的彬彬有禮,像一個得體的紳士。
但是放在此處,他卻表現的像個地痞流氓。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那幾個內陸仔蠢的可憐,他只不過略施小計就把他們迷的團團轉,尤其是那幾個女孩,雖然非常漂亮,但卻沒什麼腦子,聽說他是大家族的少爺,竟然想都不想就信任他。
這些內陸仔被保護的太好,根本不知道人心可怕,也不知道香島這座城市的真正危險在哪裡。
“你殺那幾個男人我不在乎,但那幾個小美女,你必須給我留着。”
鄭新思隨口說道。
黃鶴新剛要點頭,屋中忽然響起了另外的一個聲音。
“隨口就取人性命,這就是你們香島人的品性嗎?”
“誰在說話?”
鄭新思猛然驚呼一聲,回頭望去,只見窗臺之外,幾十米的高空之上,一名男子正腳踏虛空,冷冷的盯着他們。
“你……”
鄭新思臉色猙獰之極,驚恐的說道。
“你是什麼怪物?”
他的這套別墅,位於中心高樓的四十五米處。
這棟高樓小區,雖然不是香島最高樓,但是因爲地處百萬一平的超級中心地盤,所以安保非常嚴格,從小區大門開始算,進入別墅正門,需要過二十幾道安檢。
平日裡,連一個飛蟲都無法闖進此地,這個男人爲何能悄無聲息的衝進來?
最關鍵的是,此人爲何能懸浮於空中,而沒有任何借力之處?
惡鬼!
鄭新思的心中,猛然閃過了這兩個字,頓時嚇得渾身一顫。
“你是林北辰!”
黃鶴新乃是修行之人,雖然有所驚訝,但卻很快鎮定了下來,認出了林北辰的身份。
只見黃鶴新手握算珠,眼神冰冷之極,聲音之中略帶着一絲殺氣。
“你竟然敢主動找上門了,看來你今天非死不可了。”
“你想殺我嗎?”
林北辰淡淡的說道,如履平地一般走入房間,從吧檯上打開了一瓶紅酒。
猩紅的酒水,像極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