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難以忍受的痛苦中,侯偉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他整個人如同被狂風吹起的葉子,橫着飛出去十幾米遠,最終狠狠地砸在了一張方桌上。
“砰!”
伴隨着一聲巨響,那實木方桌瞬間四分五裂。而侯偉也躺在地上,口鼻歪斜,鼻子塌陷,胸口深深凹陷。他混身抽搐,鮮血淋漓,看上去慘不忍睹。
“不找我麻煩?你腦子進水了吧?”林北辰瞥了一眼如同爛泥般的侯偉,“搞清楚狀況,現在無論是你還是他,都不過是我案板上的魚肉。乖乖等着受罰纔是你們的歸宿,跑來跟我談條件?你配嗎?”
說完,他不再理會半死不活的侯偉,轉身向李季樂走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看着林北辰一步步逼近,李季樂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心中的恐懼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來,瞬間將他僅存的理智淹沒。
“啪!”
李季樂癱坐在地上,驚慌失措地喊道:“別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錢……對!錢!我在瑞士銀行還有六百萬存款!只要你放了我,那些錢都是你的!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去借!只求你……只求你能放我一馬!”
說着說着,他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淌下來。顯然,他已經被嚇得崩潰了。
這一幕讓李美婷等人目瞪口呆。他們無法想象,李季樂這位李家嫡次子,竟然會對人如此服軟。
這還是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李二少嗎?
“砰!”
就在衆人驚愕之際,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面踹開。一個身穿大號西裝、戴着名錶、頭上頂着棒球帽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手中的棒球棒還沾着泥土,顯然是剛打完棒球就匆匆趕來了。
中年人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後,很快就發現了躺在血泊中的李季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然後像瘋了一般衝到李季樂身邊。
他輕輕地將渾身是血的李季樂抱在懷中,然後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對着四周咆哮:“是誰?樂兒!告訴四叔!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敢對你下此毒手?四叔一定替你報仇雪恨!”
恐懼,如同夢魘一般纏繞着李季樂的心頭。他害怕,真的害怕。他害怕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年輕人會真的要了他的命。
他剛剛從溫室中走出,郊外別墅裡還有那麼多美女等着他去寵幸,花旗卡里還有幾百萬的零花錢沒來得及揮霍。甚至,他作爲李家嫡子應得的股份都還沒來得及到手。
怎麼能?
怎麼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怎麼能被這樣一個小角色給殺死?
李季樂心中怒吼着,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他想要鼓起勇氣與這個年輕人一決死戰,但每當想到對方的恐怖實力時,他又感到無力。
他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如同魔鬼般的身影一步步逼近。
李季樂的心越來越沉。就在他被嚇得即將崩潰求饒之際,“砰”的一聲巨響,茶苑的大門再次被人踹開。
當李季樂看清來人的面容時,他哭了。
“四叔!”
他帶着哭腔喊了一聲,然後撲進來人的懷中,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會兒,他才從中年人的懷中掙脫出來。他伸手指着林北辰喊道:“四叔!就是這個傢伙!這個卑鄙無恥的傢伙不僅想要我的命,還對我們李家不敬。你一定不能放過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捍衛我們李家的威嚴!”
“李康歲?這傢伙怎麼來了?”藍紫荷的瞳孔猛地一縮,她看向中年人李康歲的眼神中充滿了忌憚。
她輕輕碰了碰林北辰的後背,然後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你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了。找個機會趕緊逃吧!沒必要繼續硬碰硬了。”
李康歲可是個老紈絝、老流氓了。他簡直就是李季樂的加強版,而且更加難纏。
最重要的是,與李季樂相比,這個老流氓手中可是掌握着李家的一部分力量。他名下的安保公司就在這附近,隨時都能調動一批人馬過來。
雖然林北辰實力強大,甚至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境界,但藍紫荷並不認爲他能夠獨自對抗整個安保公司。
而且這個老流氓出了名的瘋狂,一旦發起火來可不會顧忌太多。
真要惹急了他,別說林北辰了,就連她自己都可能會受到牽連。
“哈哈哈!現在纔想逃?晚了!現在李總帶着人來了!我看你這小子還怎麼囂張!”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侯偉見狀肆意大笑起來。即便動作牽動了傷口,血流如注,他也毫不在意:“小子!你死定了!不僅是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會因爲你的愚蠢行爲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什麼?
這位就是李氏安保公司的總裁李康歲?
衆人再次愕然。
四周的人羣瞬間凝固,每一雙眼睛都瞪得滾圓,嘴巴大張,滿臉的難以置信,齊刷刷地盯着李康歲。
這位掌控着李家安保公司、麾下上百精壯漢子、身家數十億的大佬,竟然會親自蒞臨此地?而他們,竟然有幸親眼目睹!
銀泉茶苑的顧客,雖非富即貴,但富貴之間亦有云泥之別。
此刻,突如其來的大佬氣場,讓衆人不禁爲之一震。
待震驚稍減,他們的目光又齊刷刷地轉向了林北辰,彷彿在看一個即將隕落的生命。
在他們看來,這樣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佬親自出面,那小子還不趕緊束手就擒,等死嗎?
此時,李康歲已安撫好李季樂,轉身之際,目光如禿鷹般銳利,直指林北辰,張嘴欲罵。然而,話未出口,他整個人便如遭電擊,愣在原地。
他擡頭,雙眼瞪得滾圓,驚愕之後迅速轉爲恐慌與敬畏。
最終,在衆人一臉懵圈的表情中,李康歲雙腿一軟,竟就這麼跪在了林北辰面前。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頭。
只見李康歲跪下後,四肢着地,匍匐至林北辰面前,緊緊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林先生,我們錯了,求您給我們一條生路。”
說完,李康歲起身,衝向李季樂,毫不猶豫地一腳狠踹在其胸口。
“砰”的一聲,李季樂本就脆弱的肋骨再斷幾根,痛得他慘叫連連。
“畜生,我讓你改過自新,你卻仗着家世胡作非爲,還跑到林先生面前送死。你可知道,林先生連你大伯都敬仰三分,你怎敢衝撞?”李康歲怒吼着,每吼一句便踹一腳,李季樂痛得如惡鬼般哀嚎。
“四叔,我是季樂啊,你瘋了嗎?”
李季樂先是困惑,後咒罵,最終求饒,卻都無濟於事。李康歲彷彿失去了理智,自顧自地怒吼、踹人。
這瘋狂的一幕,嚇得圍觀羣衆目瞪口呆。他們看着李康歲,再看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李季樂,心中不禁生出一個念頭:這李康歲,李氏安保的掌舵人,是不是瘋了?
李康歲不顧衆人的目光,將李季樂踹暈後,再次跑到林北辰面前,“啪”地一聲跪下:“這畜生衝撞林先生,實屬罪該萬死。林先生要如何懲處,我李家絕無二話。只求您看在我大哥年邁的份上,留他一命。”
現場一片死寂,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李康歲的話語如同驚雷,在衆人耳邊炸響,震得他們久久無法回神。
他們瞪大眼睛,看着李康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李美婷甚至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試圖確認這是否是幻覺。
對於她而言,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她深知自己這位遠方四叔的狠辣與變態,他曾以折磨他人爲樂,甚至敢提刀上街與人對砍。
然而,如今這位狠人卻跪在了別人面前,還準備將親侄子交出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臉上還殘留着火辣辣的痛楚,李美婷幾乎以爲自己在做夢。不,即便是夢,也未曾如此離譜。
這林北辰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究竟有着怎樣驚人的背景?竟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叔低頭認慫?
到了這個地步,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林北辰的身份絕非一般。甚至,“不一般”這三個字都無法完全概括他的身份。要知道,那可是三大家族之一李家都要認慫的存在啊。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林北辰瞥了一眼緊抱他大腿的李康歲,“你侄兒雖然對我喊打喊殺,但畢竟沒造成實質傷害。按法律來說,也就是個殺人未遂,對吧?”
李康歲渾身一顫,聽出了林北辰的言外之意,驚恐地擡頭看向他:“您的意思是……讓他去自首?”
“Bingo,答對了。”林北辰笑道,“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李康歲低下頭,將腦袋放在林北辰的靴子上,態度卑微至極:“明白,我一定讓他進去好好改造,爲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很好,但這只是其一。”林北辰笑眯眯地看着李康歲,“我覺得你們李家還應該賠償我一些精神損失費,以撫慰我受到驚嚇的心靈。這個費用嘛,就折算成菠蘿灣的一套房吧。我剛來菠蘿灣,正好缺個住處。”
一套房?聽到這話,李美婷等人再次震驚。他們瞪大眼睛看着林北辰,心中驚呼不已。一套房作爲賠償?這想法也太大膽了吧!
在菠蘿灣,即便是偏遠地段的格子間也要近百萬。
稍微正常一點的房子,沒有幾百萬根本拿不下來。更好的房子,那可是上千萬的級別。
這小子張張嘴就想從李康歲手裡拿走幾百甚至上千萬?可能嗎?
要知道,這筆錢對於李康歲這種大家族的大佬來說,也不是小數目。甚至可能佔到他總財富的十分之一。在這樣巨大的利益面前,李康歲會答應嗎?
“這是應該的。”出乎所有人意料,李康歲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點頭答應了。這讓衆人對林北辰的身份再次有了更高的估量。
“你們李家的人都敢當衆喊打喊殺了,把手續儘快辦好應該不是問題吧?”林北辰掃了李康歲一眼,“我剛來還沒地方住呢,所以,希望今晚之前你能把鑰匙和手續都辦好交給我。”
說完,林北辰轉身離去,藍紫荷緊隨其後。留下李康歲愣在原地,片刻後,他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玻璃桌上。
“砰!”玻璃桌瞬間被砸出一個大洞,李康歲的右手也鮮血淋漓。他顧不得疼痛,只是咬牙切齒地盯着林北辰離去的方向:“欺人太甚!豎子欺人太甚!真當我李家是好欺負的嗎?給我等着,我李康歲總有一天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豪言壯語還未說完,一個心腹匆匆走來,小聲提醒:“李總,四少受傷嚴重,要不要趕緊送醫院?”
“廢話!不送醫院送哪裡?你想讓他死嗎?”李康歲惡狠狠地瞪了心腹一眼,“先送醫院治療,醒了再去自首。”
吩咐完後,李康歲心中暗自嘆息。季樂啊季樂,別怪叔叔。叔叔這也是迫不得已啊。誰讓你去招惹那個煞星呢?
我早就提醒過你,別跟我叔那套學,你掌控不了的,可你就是不聽,現在怎麼樣?至少得在裡面待幾天吧,這是何苦呢?
……
林北辰剛坐進奧迪,準備啓程,卻見藍紫荷突然拉開車門擠了進來,他眉頭一皺,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藍紫荷答道:“有些事情,咱們得好好談談。”
林北辰嗤笑一聲:“咱倆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咱們的關係不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
他心想,自己已經幫這女人頂了包,解決了她的麻煩,她也把調查結果告訴了自己,兩不相欠,還聊什麼?難道聊些風花雪月不成?
“你知道銅彎怎麼走嗎?知道羅傑的心腹陳雄武在哪裡能找到嗎?”藍紫荷問道。
林北辰搖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
藍紫荷接着說:“我可以讓我的秘書帶你去,是個女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