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蘇戰此時緊閉着雙眼,忽然,眼皮底下的眼球微微涌動,而後慢慢睜開眼睛。只感覺頭很痛。
身上的疼痛感更加明顯。
擡起胳膊放在額頭前,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
而後又摸了摸右胸口的傷口。幹聲說道“這屋怎麼這麼香”
腦袋轉動了幾下,看見了粉色的牀榻,屋裡綠色盎然的盆景。眨了眨眼睛,咧着嘴從牀榻上坐了起來。
“這個香氣很熟悉”弓蘇戰低頭看着一下身上潔白的睡衣,說道“不會是讓喬雅給強了吧。”
帶着半信半疑的心思,捂着傷口走了出去。
打開房門的時候,只感覺到久違的光芒照在了眼睛上,一時間睜不開眼睛。
當視線清晰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安靜。
這裡太安靜。
弓蘇戰大步邁出了幾步,茫然看着空無一人的大院。
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難道是敵人衝了進來?
邁着有些闌珊的步伐,快步衝進了正堂內。
而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正堂內,躺着一位被白色長布蓋着的人。
身邊站着銘嵐雨杉,喬雅,慕葵湘。
弓蘇戰走了過去,站在了喬雅身邊。
“你醒了?”喬雅驚訝道。
“恩。農家主”弓蘇戰聲音有些低沉。
銘嵐雨杉嘆了一聲,說道“怪我,是我來晚了。”
“陛下能趕來已經救下了我等性命。不可怪您。”慕葵湘說的有些低迷,看着沒有血色的,緊閉雙眼的農溟,眼裡很是悲哀。
“我去看看谷家主。”說罷,銘嵐雨杉便走了出去。
弓蘇戰悄悄拉着喬雅的衣袖。
喬雅會意後,兩人跟着銘嵐雨杉走了出去。
走出大堂,銘嵐雨杉回過身,溫和說道“你就是東林郡的郡主吧?”
喬雅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濃妝。聽到問話後,變的畢恭畢敬,說道“是,陛下。”
銘嵐雨杉看着有些不滿的弓蘇戰,微微皺着眉頭,說道“身上的傷嚴重了?”
“沒有。”弓蘇戰斜着瞪了他一眼。
喬雅用胳膊碰了一下他,眼神裡有些責怪。
銘嵐雨杉眯着眼睛,而後意味深長的看着弓蘇戰。“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得感謝我。”
“屁。你怎麼會過來。”弓蘇戰淡聲說道。
銘嵐雨杉回道“自然是有要事。我要去見見那個小子。谷家主那邊已經無礙,失血過多。郡主派一些人去照料照料吧。”
“是,陛下。”喬雅恭敬回道。
“不必見外,在外面,我的身份隱蔽一些比較好。”銘嵐雨杉輕笑道。
喬雅偏過頭看了看弓蘇戰。
弓蘇戰一臉的不開心。
“你看這小子的樣子就知道,我不是那種把規矩看的很重的人,而且,你和弓蘇戰”
“我我和他沒關係的。”喬雅緊忙回道。
弓蘇戰突然感覺到了乾澀,滋味比身上的傷都難受。
走到銘嵐雨杉身邊,輕聲說道“走吧,去見見那小子。這身上的傷,我得找他算算。”
銘嵐雨杉看了兩人一眼,說道“也好。羅家主和農家主那邊就交給郡主了。如今戰局已開,時間也很寶貴。”
“是”喬雅低頭回道。
弓蘇戰拉着銘嵐雨杉直接離開了。
銘嵐雨杉好奇問道“我看你的樣子,是喜歡她的啊,怎麼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弓蘇戰有些淡漠的眼神看着他,淡聲說道“她喜歡你。”
銘嵐雨杉掙開了弓蘇戰的胳膊,快速說道“我在之前可沒見過她,而且我已經有夢焉了,不可能去找別的女人的。”
“這我知道,人家就是喜歡你,我又有什麼辦法。”弓蘇戰舔着有些發乾的嘴脣。
銘嵐雨杉揉着腦仁“我有些反應不過來。而且她對你也很上心,你這身衣服都是她幫你換的,你躺的牀也是她的。”
弓蘇戰嘴角露出笑容。“這事兒以後再說。我昏迷了多久,而且這府裡的人怎麼都沒了。”
“一天一夜。府裡的人我讓郡主給送走了。爲了安全起見,只留下了幾個人。”銘嵐雨杉淡聲說道。
“你現在趕緊養好傷,帶兵打仗你拿手。東林郡一定要保住。”
弓蘇戰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明白。”
“還有,東林郡周圍幾乎都是樹,正值夏日,樹木乾燥易燃。如果讓人點了火,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銘嵐雨杉沉聲說道。
“這些天我也觀察了地形。我有辦法。”弓蘇戰回道。
“很好。走吧。”
兩人來到了郡主府後面。
穿過一層整齊的竹林,看見了一座石牆。
兩人來到石牆前,輕輕敲了幾聲。
石牆慢慢向兩邊分去。
露出了門。
石牆內,是兩間石牢。牢牆上,颳着各種的刑具。
就在其中一個牢房內,關押着一人。
銘嵐雨杉臉色變得陰沉。身邊的一位家長身亡,責任在於他。
銘嵐雨杉來到他身前。居高臨下。
冷淡說道“說一下這次你們來東林郡,摸道以上的人多少個?”
這位少爺擡起頭,眼睛通紅,怒聲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麼對我!我爺爺一定將你們趕盡殺絕。”
弓蘇戰在他身邊,擡起一腳,便把這位少爺踢的飛遠。
這一腳,帶動了身上的傷,疼的直冒冷汗。
奇怪的說道“我剛纔沒用多大的力,怎麼就飛了。”
銘嵐雨杉淡聲說道“我把他品器廢了。現在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弓蘇戰哦了一聲,而後便出去,拿了一把帶着刺的鞭子走了進來。
帶着獰笑說道“小子。那時候你不還是很囂張的嘛。長了一張齷蹉的臉,老子今天就把你臉給抽爛了。”
“喂,你身上的傷剛癒合,小心再傷口惡化。”銘嵐雨杉淡聲說道。
“沒事,今天一定要拿着小子出出氣。”說罷,便將手裡的鞭子甩了出去。
打在那位少爺的身上,噼啪的響。
這位少爺臉上頓時血肉翻卷。
少爺捂着臉,低吼道“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弄死你們!”
銘嵐雨杉靠在牢房的鐵架上,淡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告訴我想知道的,就給你一個痛快。我沒有多少時間和你墨跡。這次東林郡到底來了多少人。”
少爺將頭埋在身下,喘着粗氣,臉上變得猙獰,眼睛被身上的疼痛帶起了瘋狂。
弓蘇戰抽了幾十次鞭子,少爺渾身已經佈滿鮮血。
晃了晃
有些發酸的手臂,有些喘氣說道“這小子骨頭真硬。”
銘嵐雨杉走了過去,身邊出現了一把紅色火焰的斧子。
在少爺前蹲了下來。冷淡說道“許久前,有個人惹得我實在不開心,我把他一塊一塊剁了下來。那時候用的鈍斧,旁邊有幾條惡狗在吃着他的肉。我用精神力護住了他的心脈,讓他想死都死不了,而且痛感是翻倍的。”
少爺身上變得有些顫抖。
“最後我剁的實在無趣,就讓那幾條惡狗一口一口把他身上的肉和骨頭一點一點給吃了。而且我讓他睜大眼睛看,自己身上的一切是怎麼沒的。你是不是也想試試?”
少爺擡起了頭,身上的不自主顫抖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你你想知道什麼?”
銘嵐雨杉冷漠看着他說道“我想知道東林郡來了多少摸道強者。”
少爺嚥了咽有些發乾的喉嚨,說道“一一共七人。”
銘嵐雨杉冷聲說道“你騙我。”
少爺只感到雙眼一陣的恍惚。有些虛弱說道“沒有真的只有七人。”
銘嵐雨杉慢慢站了起來,淡聲說道“糟了。”
“怎麼回事?”弓蘇戰沉聲問道。
“一共七人,昨天死了五人。”
“還有一個我們給殺了。”弓蘇戰淡聲回道。
銘嵐雨杉微微點了點頭。“長明國竟然在北海總攻。放棄了東林郡這麼好的位置。”
弓蘇戰安靜的站在一旁。
“你守好東林郡,有任何消息,立即向正都彙報。我這就去北海。”銘嵐雨杉只感覺到刻不容緩。長明國的舉動讓他感到了危機。
這時他纔想明白一件事。如果這三十二位摸道強者同時進攻,就算是在海上,也足以在海上立足,直接殺進北鄰郡。一路殺到正都。
弓蘇戰沉聲應道。
銘嵐雨杉快步衝出牢獄,挺身便向着北海那邊飛去。
北海。
羅山和卡斯羅咬着牙,懸浮在天空之上。
在天空上,懸浮着十位摸道強者。
而那像大陸一樣的連體船,向着岸邊行來。
看着那麼多的摸道強者,讓這兩個人感到了無力。
忽然,那連體船的兩邊,兩艘大船。突然打出來了鎖鉤。
砰砰!
兩聲,直接沒入了崖壁裡。
鋼索像是百年的樹木一樣粗壯。
打進崖壁裡,鋼索頓時緊繃起來。
卡斯羅沉聲說道“不好!趕緊將繩索打斷。”
羅山用力甩了一下長袖,一把火紅大刀出現在了手掌內。
閃身便向着一邊的繩索飛去。
卡斯羅也向着另一邊而去。
兩人剛起步,懸在空中的那十人分成兩隊,迎向了羅山和卡斯羅。
卡斯羅眼看不好,大聲喊道“強弓準備好,到射程內,就給我把那船射斷!不能讓他們登陸!”
這時,岸上的士兵高呼道“是!”聲音頓時蓋住了海上的浪濤聲。聲音響徹天地。
卡斯羅緊張的舔着嘴脣,看着即將到面前的五位摸道強者,心中升起了逃走的念頭。
這種想法出現了一剎那,便消失了。
手中出現藍色水波,兩米多的三叉戟出現在雙手裡。
喊道“來吧!今日爺就陪陪你們這些王八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