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嵐雨杉躺在鬆軟的牀榻上,睜開疲弱的雙眼。
臉上微白,有些不健康。
有些茫然的看着棚頂。
這時,門忽然打開。
一道身影飛快的閃進。
來到牀邊。
銘嵐懿軒看着他,說道“你感覺怎麼樣?”
銘嵐雨杉輕微轉過頭去,帶着笑容,雖然看着很難看。
輕聲說道“我還好。都結束了嗎?”
銘嵐懿軒輕輕坐在牀邊。
單手附在手腕上。
輕緩說道“結束了。二皇子敗退。”
銘嵐雨杉的嘴脣咧的更開。
輕笑道“我就知道,這場大皇子肯定會勝。”
銘嵐懿軒輕輕把手拿開。
臉色有些嚴謹。
銘嵐雨軒注意到了這一點。
淡笑道“父親,我身體如何?”
銘嵐懿軒沉默了片刻。
輕聲說道“很不樂觀,身上的經脈都被震盪的厲害。恢復起來不知何日。”說完後,輕輕嘆了聲氣。
銘嵐雨杉卻是輕笑了起來。
看着銘嵐懿軒說道“父親何須苦惱,我本就沒有品器,只是意外而得。再者說,我現在還活着,總有恢復好的一天。”
銘嵐懿軒輕笑道“你這小子倒是看得開。慢慢修養吧,我暫時會一直在正都,你的安全到無需擔心。”
銘嵐雨杉心裡自然放心,有他在身邊,自己根本不需要在多想什麼。
不過,這沒有品器的滋味一樣不好受。
從體制脆弱到強悍,在從強悍到更加虛弱。心裡怎麼會沒有起伏。
銘嵐懿軒拍了拍他肩膀,輕笑道“這姑娘我認真的看過了,很不錯。我想你母親也會很喜歡的。”
銘嵐雨杉輕聲說道“這話您都說了一遍了。”
銘嵐懿軒眉頭一擡,回味着道“有嗎?”
就在這時,山夢焉走了進來。
山夢焉一直守在他身邊。
剛剛醒來的時候,自己便跑去通知了大家。
跑了一圈,這纔回來。
進屋後,看着睜開眼睛的他,心裡那塊石頭算是穩穩落了地。
銘嵐懿軒嘿嘿一笑說道“我去吃飯。”
說着便甩袖離開了這裡。
山夢焉俏臉微紅。
銘嵐雨杉頗爲無奈。
緩步來到牀邊。
溫柔說道“感覺怎麼樣?”
銘嵐雨杉看着那雙漂亮的眼睛,溫情般說道“沒事。”
山夢焉坐在牀邊,幫着他把被子弄得更加舒服些。
輕柔的樣子就像是妻子一樣柔情。
銘嵐雨杉看着入了迷。
彷彿過了很久。
銘嵐雨杉才緩過神來。
微笑說道“我暈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山夢焉坐在他身邊,看着臉色微白的他,輕聲說道“你暈過去後,那個射箭的人便過來了。應該就是在巴郡把你射傷的那人。之後”
山夢焉說的很簡潔,語氣平緩。聽不出裡面摻雜着別樣的東西。
銘嵐雨軒認真的聽着,當把這件事都聽完後。
輕聲說道“那位老人不簡單,父親和大皇子甚至藏羚羊都認識他。等有機會再去問問吧。”
山夢焉輕輕點了點頭。
一身素衣的老者從院落走了出來。
面容平攤,讓人看不清是什麼情緒。
緩步下了臺階,招了招手。
在大門外停着的馬車緩緩走了過來。
車輪轂輕輕轉動,前面拉着的馬匹個個高大挺拔。
在馬後的車棚前坐着一位青年人。
來到老者身邊。
老者蹬着馬車旁的墊腳,上了馬車。
輕聲說道“去二皇子府邸。”
說完後,青年揮了揮手手裡的鞭子,馬車緩緩開動。
二皇子府裡,那間書房依然緊閉。
在外面站在一位少女還有一位中年男子。
少女的臉色有些擔憂。
旁邊的男子臉色也佈滿着擔心。
少女一身粉色裙子。
身上披着粉藍色的披風。
看着格外的青春活潑。
“至今未見父親出來,但從書房裡感覺出微弱的氣息,正是父親。父親恐怕受了不輕的傷。”少女俏麗的容顏上,嘴脣微動。
這位少女正是二皇子的女兒。二公主。
中年男子落在她身後半步,輕聲說道“二皇子武學之高,這皇朝裡能傷的了他的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傷他的能會是誰呢?”說完後,從她身後,看着她白質的側臉沒有在說什麼。
二公主安靜的看着書房的黑木門,片刻後,輕聲說道“能傷父親的不少,但敢傷的不多。我多年不在正都,怎麼會知道是誰。一切等父親從裡面出來就都知道了。”
說完後,倩影挪步,轉身沿着屋檐下走遠了。
中年男子輕嘆一聲,來到書房門前,坐了下來。
二公主步伐不急不躁,有一種驚心不驚面的感覺。
雙眼平視淡然。
一輛馬車輕緩停在二皇子府邸前。
青年勒緊繮繩,下了馬車,輕輕掀起車簾。
老者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小心翼翼扶着老者的胳膊,安穩的使其下了車。
老者邁着穩健的步伐走了上去。
皇子府前的士兵,看着他。
沒有去攔,而是把大門打開。
再一次行大禮,低沉說道“見過國師大人。”
老者的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
直步走了進去。
這位老人正是強梁幀羚。
昨晚強梁候輕微發了燒,好在後半夜退了去。
但至今還未清醒過來。
心情很不好。
走進皇子府,看着落地及其廣闊的院落。
熟路般從院落的假山穿過。
沿途的下人們看着他,都是行禮並且尊稱國師大人。
就在他穩健的邁步的時候。
正好看見二公主迎面走來。
強梁幀羚眼裡微驚。
她怎麼回來了?
想着思緒的時候,腳步也停了下來。
二公主的步伐漸進。
強梁幀羚輕聲說道“見過公主。”
二公主緊忙行女禮回道“見過國師大人,您是我父親的前輩,直呼我名字就好。”
強梁幀羚淡笑一下說道“規矩不可亂。”
二公主嘴脣抿了一下,微微點了一下頭。
並不是強梁幀羚不肯改口,而是考慮多方面因素。
公主和強梁候定下了婚約,但並沒有成婚,所以現在不能改口。
但最重要的是,這位公主是學院的學生。
學院這兩個字,含義及其高貴。
只要被選進學院的人,畢業後在哪裡都是響噹噹的名人。
有學院作爲後盾,這皇朝都要給三分薄面,何況只是一個國師而已。
二公主揮起纖手,輕聲說道“國師大人請到正堂休息,您有什麼事和我說就可。”
強梁幀羚眉頭輕輕一動,小聲問道“二皇子不在府內?”
二公主輕嘆一聲,看着他說道“國師大人還是到正堂再說吧。”
強梁幀羚也看得出這其中的問題。
輕聲說道“請帶路。”
說完後,二公主微微點頭,走在前面。
強梁幀羚跟在身後。
二人走了略久,來到了正堂裡。
正堂布置的很嚴肅。全體黑色。
在牆面上雕着零散的葵花。
房角淡綠色的植物開的茂盛,倒把這黑色掩蓋了些。
在大廳裡擺着幾列玉石古董。
潤白和碧青顏色,看着賞心悅目。
大堂的門正中,兩排太師椅,黑色典雅。
在把頭是一個八仙桌靠着牆面,兩側的太師椅後背上,雕刻着盛開飽滿的葵花。
二公主坐在下面的太師椅上,強梁幀羚坐在對面的椅上。
剛坐下,下人就端着兩壺好茶放在各自兩人身邊小桌上。
而後退下。
二公主整理了一些背後的披風,輕聲說道“我剛回來不久,沒有見到父親。但感覺到父親在書房裡。下面的人和我講過,這次和大皇子相鬥,原本穩操勝券,但最後卻只剩下了父親一個人,而且應該傷的不輕,這是爲何?”
二公主疑惑看着他,強梁幀羚沉默片刻後,緩聲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勝券在握不假,只不過卻錯估一個人。”
二公主清淡說道“是誰?”
“銘嵐家主,銘嵐懿軒。”強梁幀羚看着二公主那雙漂亮的眼睛,輕聲說道。
聽到這名字,二公主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遲遲沒有說話。
如果是別人還可以想辦法報仇。但此人,只得輕嘆,卻做不了什麼。
“銘嵐家已經聲明退出正都,這次怎麼會從新出現在這裡?難不成銘嵐家違約了?如果只是相鬥,怎麼會動這麼大的手?”二公主問道。
強梁幀羚緊了緊身上的肅衣,輕緩說道“可能只是切磋不當?”
二公主聲音略沉,說道“聽父親說,他和銘嵐家比大皇子更加親近,我那姑姑也盡受我父親愛戴,這次爲何卻相助於大皇子,卻沒有來助我家?”
強梁幀羚喝了一口熱茶,待到香氣在口中迴盪時。輕聲說道“這件事只有二皇子自己知道,我也猜測不出來。”
二公主有些嘆氣。
二人沉默了許久
二公主緩和笑道“那這次國師大人來尋我父親是爲何事?”
強梁幀羚緩聲說道“也無事,只是來看看。”
二公主聽到這話,心裡有些沉澱。
自己在外經歷許多,察言觀色下,也發現了國師大人說的話,讓自己起了疑心。
二公主收起的笑容,輕聲說道“國師大人應該找我父親有要事。等我父親從書房裡出來,在和國師大人相談吧。”
強梁幀羚沉浸片刻,而後輕聲說道“只得如此。”
二公主微微點了點頭,拿起身邊的茶,吹了吹。
緩緩喝了一口。
強梁幀羚忽然輕聲說道“我那孫兒一心想要去尋你,但在前些天回來了。在這衝突中受了重傷,如果你有空便去看看他吧。”
二公主聽到這話,心神微微一震。
認真說道“一定前去看望。”
強梁幀羚微微一笑,說道“我想我那孫兒一定會很高興。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了。哪天皇子出關,我在前來。”
說着便站了起來。二公主隨之站起說道“我送您。”
強梁幀羚微笑點了點頭。
二公主把強梁幀羚送上馬車,看着馬車漸遠。
二公主面容恢復了平靜,轉身走了進去。
馬車裡,強梁幀羚又有嘆氣說道“癡兒啊,這公主本就不喜歡你,何必如此強求呢。聽你重傷,眼裡一點都沒有痛惜,哎孽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