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柴富貴還是不大相信。
“就是如此。”戚長征無奈道，“柴叔啊，別疑神疑鬼的，現在的我已經是五行境神能，斬殺鮫人如殺雞屠狗再簡單不過，誰還能傷得了我啊。二蛋現在也已是陰陽境，這會兒還在魔界殺鮫人，我估摸着等他回頭說不準還能再度破境。”
“胡吹吧你小子。”靈王滿是不信任。
“一點眼力都沒有，九姑娘與魚鷹已是靈王獸品階，長征晉升五行……真晉升五行啊？”二爺能判斷出九姑娘與魚鷹的境界，卻也不怎麼相信戚長征晉升五行境。
戚長征還未開口，三爺四爺與靈王已是嘀嘀咕咕的議論起來，他們境界不夠，判斷不出魚鷹與九姑娘的境界，此時議論的卻是二獸。
也難怪他們難以置信，在戚長征帶着二獸告別他們去往西部之時，九姑娘方纔成爲靈獸不久，而魚鷹更是連靈獸都不是，還只是妖王獸而已。按照正常途徑修煉，妖族十萬年才能修煉至靈王獸，這纔過去了幾年，雙雙晉升靈王獸品階，確實太過違背常理。
但有已是晉升靈王獸的二爺確認，容不得他們不信。
戚長征想了想，正打算開口，心意相通的魔弓器靈當即傳音：“不行，晉升中階多餘魔力不過幾十萬年，還需留着戰鬥之用，你要真打算成全他們，也得等以後再說。”
戚長征就變成了欲言又止，傳音卻也沒有停下，“兩位行不行？”
“不行！”
“一位呢？”
“……還帶討價還價的嗎？沒必要，他們在通天山脈鮫人進來了也傷害不得，單以通天山脈妖族來論，有披虎皮的瘦皮猴子在也足以應對。”
“柴叔救過我的命，青山是我最好的兄弟，四爺與泰山二選一，就一位，我說了算。”戚長征霸道決斷，魔弓器靈不吭聲，也算是默認了。
於此時，遠處山頭傳出一聲大吼，便見到下方密林枝葉亂晃，向着遠處延伸而去，屬於桃猴一族的猴啼之聲亦是隨之遠去。
不一會兒，猿王泰山飛躍而來。
丈高的猿王泰山比以往看上去兇戾許多，已是成爲猿始部落新一任靈王多年，自有一股威嚴存在。見到戚長征便是問道：“青山呢？沒跟你一起來？”
“青山……在閉關。”戚長征轉念一想還是打算先行隱瞞，免得泰山與幾位爺胡思亂想。
猿王泰山倒是沒再開口，只不過目光看了眼通天峰方向。
這一眼戚長征察覺到了，心裡苦笑，猿王泰山與猿青山有着伴生元契的聯繫，猿青山在通天峰估計也是瞞不過他，只是對方沒提，他也就不打算解釋。
與幾位爺沒什麼共同語言，簡單說了琅琊元門近況，又聽他們說了幾句與桃猴一族的戰鬥，便帶着柴叔與四爺進入琅琊仙宮。
四爺見到只顯露百丈黑龍軀的七星魔弓已是軟了腿。戚長征說想要最快的速度晉升靈王獸就與龍形魔弓親近親近。於是四爺壯着膽子與龍形魔弓打了個招呼，結果被噴了一身的口水。在戚長征的笑罵聲中，龍形魔弓纔不情不願的給予四爺十萬年魔力。
猿王泰山還是再等等吧，戚長征考慮的結果便是如此。
柴叔與四爺早已簽訂契約，雖沒能簽訂伴生元契，守護血契卻也夠了。柴叔也早已是融元境大修士，數百年無需爲壽元擔憂，四爺能晉升靈王獸，對於柴叔安全而言就是最大的保障。
沒有將這次機會給猿王泰山，戚長征也是考慮了諸多因素，其中柴叔的安全是一個方面，而另一個方面卻是“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的糾結。
猿青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無需多說，而顏如玉如今在他心中的分量也已越發深刻。
界主之爭估計是無法避免的了，猿青山代表的是聖獸玄武，而顏如玉代表的是冥王。聖獸玄武想要解除封印，冥王想要重歸仙界，雙方都需要界主擁有的一次赦免權。
離開特爾元門沒有給予小丫晉升靈王獸的機會，眼下便也不打算給予猿王泰山晉升機會。興許二獸境界低些，將來有可能在彼此間發生的爭鬥受到的傷害也會小些。
無法做出取捨，暫且兩不相幫吧。
送回柴叔與昏迷的四爺，沒有在山頭逗留，待飛離前看見猿王泰山坐在下方大木頭墩子上抽着煙，粗壯的背影看上去竟是有着幾分蕭瑟。想想此來也未曾與他說過幾句話，貌似冷淡了些，便飛落大木樁子前，遞了支菸給他。
“你知道？”
“知道……知道有什麼用？他成了龜兒子不要我了。”猿王泰山語氣頗有怨念。
“胡說八道。”戚長征笑罵，爲他點起煙，自己也點燃一支菸，停頓片刻方道：“你和我都是青山的兄弟，我們也都瞭解他。青山跟我的性情相似，不服輸，特別是不能輸給身邊人……
呵呵，他壞啊，我在聚元上境無法結丹那幾年，他是最活躍的，結果，到了後來，我的境界蹭蹭的往上漲，天陽境了他還是融元，陰陽境了，他貌似還是融元……記不大清了，要不就是天陽初境。
二蛋他也比不過，所以後來有一段時間他會沉迷在男女之事上。婉約離開之後，他沒法逃避，只有苦修。自己偷偷的來到通天山脈不也是不服輸的性子作怪。
龜兒子不龜兒子的另說，終究是一次機會，他願意，我們作爲兄弟的就要支持他，興許將來還有可能爭鬥一場，那也是沒什麼關係的。再如何爭，幾經生死考驗的兄弟之情不會變，包括我，包括你，相信他……
現在的他一門心思只想着提升境界，說不定等他晉升五行境就會笑嘻嘻的跑到面前來，‘泰山泰山，兄弟我成了神能了’，然後見到我也會說‘來來來，老子跟你打一場’這都是不服輸的性子……你別笑，換作我是他也是一樣。
所以說啊，兄弟是一輩子的。‘一世人兩兄弟’，這句話是在我和他認識不久之後他說的，直到現在也是這樣。一世人兩兄弟，說起來簡單，想要維持兄弟之情就需要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暫時的分開，乃至長時間分離都不是那麼重要，兄弟情義在，不論身在何方依舊是兄弟。”
“你變了。”猿王泰山說。
“呃……人不都會變的嘛，經歷的事情多了，人也就變了，用成熟來形容更恰當。還是那句話，再怎麼變兄弟之情不會變，所以你也別多心。”
“我的意思是你變囉嗦了。”
“靠……”戚長征笑罵，“你大爺的，老子開解你，你他孃的說老子囉嗦，本想給你一罈美酒，現在不給了。”
“切！”猿王泰山滿臉的不屑，“什麼酒能比得上炎猴釀造的猴兒酒。”說着喊了炎猴王過來，一會兒之後，便是由數位猿人捧着數十壇猴兒酒交給了戚長征。
戚長征收起猴兒酒，打量了一番炎猴王，“能化形怎麼不化形？”
炎猴王呲着牙，應該是在笑，他說：“猴王要有猴王的樣，炎猴一族的王就該是炎猴的模樣。”
“有道理。”戚長征送了一盒捲菸給他當回禮，看着炎猴王呲着牙收了起來，便是向着不遠處一羣受傷的炎猴走去，笑了笑道：“他還是很有責任心的。”
猿王泰山道：“落石也不錯，我打算將猿始部落的族長之位傳給他。”
戚長征左右看看，便看見遠處忙碌在猿人羣中的落石，還看見幾位熟悉的猿人身影，便讓九姑娘也送了一盒捲菸過去。
不一會兒，落石笑呵呵的跑了過來，與戚長征說了會兒話方纔離去，口齒清晰了不少。
戚長征想了想，快步跑上前去，將一顆水行聖元果塞到他嘴裡，又將一個盛放有木行聖元果的玉盒塞他懷裡，輕聲說：“留着救命用。”
戚長征這番舉動也沒有刻意掩飾，回到大木頭樁子前，猿王泰山表示疑惑。
戚長征笑笑道：“我是落石族長撿來的，還從來沒有回報過他，說起來慚愧得很。”
猿王泰山道：“你確實變了。”
“滾。”
“說你懂得感恩。”
“我他孃的怎麼……”戚長征說着撓撓頭，乾笑道：“忽略了……”
“成熟的體現。”
“去你的，我還要你來誇。”戚長征笑罵着，取出一罈敲詐神猿所得猴兒酒，“來此之前我在玄冥仙陣。”
“我勒個去的，給我……”
離開猿始部落，戚長征心情不錯，貌似自己也是一位合格的“政委”，一番話開解猿王泰山還是很有效果的。
想到政委就想到王彥濤，也不知給了他那壇龍晶液能不能助他完美融合肉身。
這麼想着之時已是身在魚鷹後背向着通天峰緩緩飛去，外圍還時常見到爭鬥的妖族，越往裡去便是稀少見到妖族的身影，卻也不會感到奇怪，畢竟妖族的本能來自直覺，萬年一度通天山脈鉅變在即，總會有着人類無法察覺妖族本能能察覺的前兆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