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妃的心裡,柔柔地一動。才貌雙佳的青年俊彥,她不知見過凡幾。
可是,燕輕塵帶給她地感覺,卻是最爲獨特、最爲深刻的那一個!——這是一個充滿神秘、非同一般的年輕人!
趙雪妃念頭翻轉:自己此來尋找烏冥草,結果大體可想而知,——希望幾近於無。如果,明天請求他幫忙,那麼,結果會否不一樣呢?會不會帶給自己驚喜呢?趙雪妃很是期待!
趙雪妃的腦海之中,似乎,經歷了漫長的時光,好像,又僅是於一瞬之間,紛紛閃過這些念頭。
燕輕塵心生感應。他緩緩地睜開雙眼,就看見對側的趙雪妃,正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
燕輕塵的嘴角,很自然地浮起一個微笑。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微風般地走向那一邊。
燕輕塵朝此而來,這一刻,趙雪妃的心裡,突然間有點小慌亂。她的心跳,也明顯地加快了幾拍。
趙雪妃清晰地感覺到,彷彿,有一股酥麻的電流,完全是毫無徵兆的,就從她的心底升起。然後,快速地蔓延至全身。同時,一朵淺淺的海棠,也在她光潔的臉上,悄然地綻放。
趙雪妃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心裡的小慌亂,她輕聲問道:“小燕,有什麼事嗎?”
此際,馬天成也微微地側首,他也望向燕輕塵。同時,略帶疑惑地問道:“小燕,怎麼了?”
燕輕塵面向馬天成,他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馬先生,您先把大家都叫醒。最好,都到樹上去。一會兒,要過來兩個大傢伙!”
馬天成聞聽此言,虎目瞬間一亮。然後,他帶點興奮地問道:“大傢伙?什麼大傢伙?”
燕輕塵臉上的表情,顯得較爲輕鬆。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卻帶着一絲認真。
燕輕塵回道:“野豬。兩頭很大的野豬”。
這時,大家也盡數被驚醒。幾人聽說野豬要經過,有人也顯出興奮之色。
本來,幾人這次進山打獵,頗有“壯志未酬”、“出師未捷身先死”之感,一個個鬱悶得不行。幾人均意識到,此次入寶山而來,空手而歸已成必然!甚至,還頗顯灰頭土臉之勢。
誰知,得蒙上天眷顧,出現峰迴路轉之局,真地碰上了大傢伙!而且,還是一雙。看來,要不虛此行了!
陸益友和胡鐵樹倆人,他們見到幾人興致高昂,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會存在着多大得危險。二人對視一眼之後,臉上頗顯凝重之色。
老獵戶則欲言又止。
燕輕塵無須環顧,這幾人的表情,他就盡收眼底。
燕輕塵對着趙雪妃,和聲說道:“趙小姐,這兩個傢伙比較大,非常得危險。爲了安全起見,大家最好趕緊上樹。”
趙雪妃看着燕輕塵,雖然,他表情很平靜,但是,語氣卻比較認真。
趙雪妃點了點頭。因爲,她對於燕輕塵的話,僅從個人的情感而言,就相信了八九分。
於是,趙雪妃與馬天成倆人,迅速組織大家就近上樹,尋個安全的位置坐好。從而,使得留在地面上之人,只有燕輕塵、趙雪妃、馬天成三人。
燕輕塵並不想惹麻煩,本來,他也想上樹,避過這兩個大傢伙。可是,馬天成卻無此意,他不僅不想上樹躲避,相反,卻倍顯躍躍欲試之意!
馬天成的這般情態,趙雪妃自然盡入目中。她看了燕輕塵一眼,一息地思索過後,也沒有上樹。而是,站於馬天成身側,以備他力有不逮之處。
燕輕塵淺淺的一笑,他見到倆人的這般模樣,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燕輕塵沒有再說話,也沒有上樹。而是,淡若清風一般,站立於倆人的側後方。
馬天成的神情,略顯得有些興奮。他手持着那把單反弓,凝神看向谷口的方位。此刻,一支精鋼羽箭,已然搭在箭臺上。並且,馬天成整個人的姿態,也同他手裡的弓一般,蓄勢待發。
趙雪妃表情從容,她手執着那把複合弓,箭扣弓弦,也嚴陣以待。
馬天成與趙雪妃倆人,他們手裡的兩把弓,燕輕塵一眼掃過。微頃之後,他輕聲說道:“趙小姐、馬先生,你們這兩張弓的力道,稍顯得有些不足。如果……”
燕輕塵略作斟酌,他緩聲說道:“如果,你們對這兩個大傢伙,不能射出對眼穿、對耳穿,或者,射中肛門等薄弱、要害部位,最好……還是謹慎些放箭。”
馬天成微微的一愣,他有些不解。之後,又惑聲問道:“怎麼?這裡的野豬皮,真有那麼堅硬嗎?我這把弓,力道足有一百二十磅!就算那把複合弓,也有一百磅的力道。”
燕輕塵平靜的一笑,他和聲說道:“野豬的皮,本來就比較厚實。有些部位,熊掌都不能抓破。因此,一般弓箭的力道,並不足以致其性命,對它地傷害也有限。更何況……”
燕輕塵語氣稍頓,隨後,他進一步分析道:“每一天,野豬會於樹幹上蹭癢,身上沾滿了樹膠。並且,它又時常在地上、泥坑裡打滾兒。因此,樹膠粘住許多的小石子。這樣……”
燕輕塵說出結論:“這樣,野豬的外表,就像是罩着一層天然的、厚厚的鎧甲。一般的弓箭,只能輕傷於它。野豬在這種情境下,反而,更會激起它的兇性,危險也更大。”
馬天成略顯思索之色,之後,他沉聲說道:“讓我先試一試。如果,情況確實不妙,我們再上樹不遲!”
燕輕塵只能笑笑,並沒有再多言。
畢竟,馬天成與趙雪妃倆人,他們的箭法如何,燕輕塵並不瞭解。如果,二人確實箭法精絕,真能射出個對眼穿、對耳穿之類的狀況,那也是皆大歡喜的事!
幾分鐘之後,就在樹上的幾人,小聲地議論、懷疑着,是否真有野豬要來時,兩頭約摸四、五百斤,堪比兩頭小象一般,露出的獠牙,足有十多公分長,一公一母的野豬,慢慢悠悠、若無其事的,從山谷中走了出來。並且,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這一公一母兩頭野豬,它們在谷口的位置,稍稍地停留了片刻,左右地望了望。然後,朝着馬天成三人的位置,盡顯一副大搖大擺、旁若無人的姿態,徑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