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娥是睡着了,可是,任小羽卻沒有再睡。因爲,就在一個多小時後,東方已然晨熹初露,她則要起牀了。
任小羽於起牀出門時,恰好碰上了燕輕塵,——準備晨煉的燕輕塵。
任小羽瞄了一眼燕輕塵,與此同時,雙頰則於一瞬之間,浮現出兩朵雲霞。
繼之,任小羽於略顯慌亂中,她在經過燕輕塵身邊時,微微地咬了咬嘴脣,並且,用着那睡眠不足、滿含羞意的眼睛,微瞪了燕輕塵一眼。
與此同時,任小羽還小聲提醒道:“你夜裡動靜小一點兒,別教壞了小孩子……”
任小羽語聲還未落,她就小跑出院外,並且,頗顯一種落荒而逃之勢。
燕輕塵略顯尷尬!任小羽地“提醒”之言,他哪裡能不懂!然而,燕輕塵卻頗感無奈!
真心而言,喬伊諾雅叫得那麼大聲,燕輕塵也不想啊!可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堵住喬伊諾雅的嘴吧?
事實來講,燕輕塵是有辦法的!他只須略展外放空間,就能做到這一點!至少,能將喬伊諾雅的聲音,控制在他的房間之內。只不過,燕輕塵於此之際,他還未意識到這一點!
燕輕塵暫拋雜念。因爲,後半夜的這陣“雲雨”,以及,火珠靈氣所攜帶、淨化出的那團負面氣息,他已然是輕車熟路。
於是,燕輕塵於晨煉之時,他僅是微運意念,然後,就將火珠空間之內,這一團融合的陰暗氣息,燃燒得乾乾淨淨。
與此同時,燕輕塵於這一夜中,兩次地陰陽交泰之後,從而,隱於意識海中的五行珠,——尤其是火珠,則再次得到靈氣地補益,並且,又有了相應地提升、增幅。
與之相應的則是,五行珠於整體互爲助益、相輔相成之況中,其它的那四顆珠,以及,燕輕塵本人,也有了相對地改善、昇華。
燕輕塵自然而感,他的心法層級,又呈現小幅提高之勢!
燕輕塵點了點頭,他對於自己的功法進境,還是頗爲得滿意!
任小羽組織人送菜去了。鄭富貴也早已起牀,去到湖邊作一些準備。燕輕塵心有評估:再有半個小時左右,倆人就基本會回來。
燕輕塵於今天之際,並無它事待辦,算得上頗爲空閒。於是,燕輕塵在修煉完畢後,他則非常自覺的,進到廚房裡燒製飯菜。
事實而言,燕家大院於此之際,燕輕塵也唯有做此事,才能體現一下其存在感,以及,他自身的價值了。
任小羽倆人回來時,燕輕塵已經做好了飯菜,並且,還擺餐上了桌,只等待幾人開飯。
喬伊諾雅還在酣睡。故此,燕輕塵並未叫她起牀。而是,爲其預留了一份。
燕輕塵略覺不自在!因爲,他完全能予所感:今天的飯桌之上,氣氛竟頗顯古怪、惑異之氣氛。
燕輕塵的皰廚之藝,這根本就無須置疑!因爲,那種美味、悠韻的程度,絕對能讓人手不停箸,甚至,連同舌頭一起吞進肚裡。
可是,今天餐桌上的幾人,燕輕塵卻找不到此狀,——包括鄭小娥在內。
鄭小娥一邊吃着飯,她一邊看向於燕輕塵。並且,那對“閃動”的眼神之中,竟然顯得較爲複雜:有好奇、有迷惑、有鼓舞、也有點點地央求……
燕家有個較傳統的規矩:一家人在吃飯之時,若非必要之事,儘量不要說話。當然,這僅限於燕家之人。
燕輕塵“靜觀”其變。儘管,鄭小娥此“複雜”之目光,以及,飯桌上的這種氣氛,燕輕塵清晰所感,但是,他卻並未問出口。
直到早餐進行完畢時,爺爺於略作沉吟後,他這才說道:“小塵啊,以後要節制一點。你體質有些特殊,可是,也要體諒人家女娃嘛……”
老爺子“提醒”完此言後,他則起身離桌而去。鄭小娥則於這一刻,她給予了神補刀:“叔叔,您再給諾雅阿姨治病時,能輕柔一點嗎?諾雅阿姨痛苦了一夜,她一定很難受吧!”
鄭富貴極力地剋制!老爺子先是“敲打”於前,繼之,女兒又“懵懂”於後。於是,鄭富貴入耳此兩句話時,他則猛然地一扭頭,假裝乾咳了兩聲,然後,也起身離開了飯桌。
任小羽則以手掩住嘴,從而,強忍住笑意,不過,雙頰卻弊得通紅。
繼之,任小羽眼波閃動,她瞄了燕輕塵一眼,然後,另一支手則拉起鄭小娥,倆人也走向外面。
只不過,任小羽前行的身影中,——她那抖動的雙肩,以及,略顯前屈的腰身,燕輕塵十足地相信:任小羽此時此刻,她一定很“煎熬”!並且,未予當面笑出聲來,也一定忍得很辛苦!
燕輕塵頗顯孤伶。爺爺幾人先後離開飯桌,當此之時,整個飯桌的周圍,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燕輕塵略顯得窘迫。他靜坐於椅子上,臉泛一幅出糗之態,並且,對着空桌思緒飄忽。
也不對!燕輕塵並不算孤單。至少,“墨硯”這個大傢伙,就陪在他的身旁。
現在,“墨硯”這個大塊兒頭,確實有點“名”不符實!它身形更見威猛、壯碩之姿,堪比着一頭成年雄獅。
事實而言,“墨硯”身具着“霸王”之名!不必懷疑,它於楓林堡之中,那絕對是人畜皆避、獨領風騷的存在!
儘管,“墨硯”到目前爲止,它對於堡子的鄉親們,還未展現過其兇性。可是,它那天然的威勢,以及,渾身森然、暴烈的霸氣,總會讓人膽顫心驚!甚至,“墨硯”只須看你一眼,都會令你寒毛倒豎、倒抽口冷氣。
當然,若遇上膽氣不足之人,說不定,還會嚇得小腿發軟,根本就邁不動腳步。所以,凡來燕家大院之人,只要是“墨硯”在家,那麼,每人皆會先討好於它。
燕輕塵看了一眼“墨硯”,心中略感到安慰。本來,燕輕塵欲從“墨硯”這裡,尋到一點心靈的慰藉。畢竟,他還有“墨硯”這個傢伙嘛!並且,在“不離不棄”地伴於側。
然而,“墨硯”則恰於此際,擡頭望向了燕輕塵。於是,燕輕塵則更爲鬱悶了!
因爲,“墨硯”這個“板蕩”之臣,“心腹”之友,它於外人的眼裡,堪稱氣衝斗牛的小霸王,此刻,臉部所呈現出的表情,竟然有如馬戲團的小丑,正向觀衆搞怪的神態。
並且,“墨硯”還毫不加掩飾,從而,“心跡”盡袒地瞅着燕輕塵。燕輕塵一息而受打擊!因爲,“墨硯”的這副表情,他又哪能不懂!
於是,燕輕塵忍住悲憤之心,他對着“墨硯”善誘而道:“兄弟呀,咱不能做那幸災樂禍、吃瓜看戲的事吧?枉我平時那麼得疼你,我真得傷心遼……”
“墨硯”搖了搖尾巴。它於須臾過後,面部則收斂起此表情。不過,那對閃亮的黑眸之中,也泛起一抹“委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