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我去暖馨樓視察的日子了,爲了方便,所以,我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暖新樓,一進門就感覺到有一束目光緊緊的鎖在我的身上,當我去尋找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很熟悉的臉孔,我一時沒想起來他是誰,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他就是那個和我有過兩面之緣的炎烈,可是很奇怪,他爲什麼緊盯着我不放呢?或許是我的錯覺也說不定,算了,先不管了,解決完事情之後再說。
我沒有去他那桌,而是直接去三樓的議事廳等着,過了一會,幾個主要的負責人都進來了,包括錢掌櫃、賬房先生、廚房的總負責人等,錢掌櫃向我彙報了這一個月來的經營情況,諸如:各種菜品的出售情況,會員卡的發放多少,西餐系列的買賣等等,最後有人跟我說葡萄酒的問題。關於這個問題我是知道的,葡萄的採收季早就已經過去了,而現在,存儲好的酒已經快要沒有了,不過,我早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在葡萄的生長期的時候我就已經建好了暖棚,用扦插地方法種了幾棚葡萄,現在都已經成活了,而我早就已經釀好了足夠一年用的葡萄酒了,所以這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
兩個時辰之後,我們商量好了一切,我從樓上下到二樓的時候被人攔住了,定睛一看是炎烈,奇怪,他爲什麼會站在這裡攔住我?我好奇的看着他,開口道:“你爲什麼站在這裡?你爲什麼要攔住我?”
他一笑,說:“自然是在這裡等着,爲了能和冷掌櫃的敘敘舊嘍。”
我挑一挑眉,說:“哦?既然這樣,那就雅間請吧。”說罷,我當先向着一個兩人間走去,他緊隨其後。
我們分兩旁落座,我問他:“你吃了嗎?”
他回答道:“吃過了,咱們喝喝茶,聊聊天吧。”
我讓小二上了一壺茶,和幾樣茶點,就當是下午茶了,等到東西都上來之後,我便好整以暇的拿起點心吃起來,等着他開口,當我吃完第三塊點心,要吃第四塊的時候,他開口了:“你很會做生意嘛。”
我反問道:“怎麼說呢?”
他說:“呵呵,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京城裡人人談論的暖馨樓中的從來沒有露過面的掌櫃的,居然會是你,而且會在這裡和我聊天,想不到啊!”
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淡淡的笑着,我已經料到他知道了,因爲能讓一個酒樓中的幾個最重要的人跟在身後的必定是最大的老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我問他:“哦?那你又有何指教呢?”
他哈哈一笑,說:“指教不敢說,只是想請教幾個問題。”
我看出來了,他今天是來找茬的,所以我抱定了以不變應萬變的想法,等着他說出他的目的,我說:“請教不請教我是不敢當的,不過,你問的問題如果我能給出答案的話,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他說:“我家裡是做綢緞和茶葉生意的,也算有些產業,不過比起你來就差遠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自信的一笑,說:“這也沒有什麼,只是將心比心罷了。”“
他疑惑的問:將心比心?什麼意思?”
我瞥了他一眼,說:“沒有錯,將心比心!從古至今,買賣雙方都希望自己能夠多佔一些便宜,可是卻都絲毫不讓的與對方舌辯。如果雙方都能稍微爲對方想一些,那麼買家自然會多去那樣的店家。我就是這樣做的,雖然我這裡東西的價格不見得比別家的便宜多少,但是,我這裡卻會讓他們有一種在其他的店裡享受不到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
他茫然的點點頭,我說:“是家的感覺,你可能也已經發現了,我這裡的人對待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只是平和的笑容,沒有虛僞,也沒有諂媚,更沒有嘲諷,你也可以看到,每一個到我這裡的人都在盡情的笑着,暢快的交談,沒有什麼顧忌,當然這種情況是除了三樓的,畢竟在三樓的人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人,他們要說的事根本就不會有多麼的乾淨的,你看看一樓和二樓的人,他們是多麼的高興。”我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點頭,繼續說:“其實,我的秘訣沒有什麼,你也一樣可以做到,只要你能夠讓到你店裡的人感覺到舒服,那麼,他們即使會吃一些虧,也會願意去買你的東西的。”我說完之後,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等着他說話。
過了半晌,他說:“我明白了,這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我笑罵道:“行了,別酸了,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他又是哈哈大笑。笑完了,他平淡的看着我說:“你可真爽快啊,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一個這麼直爽的人,確切地說,是這麼豪爽的姑娘,是不是呀,冷姑娘?”
我的笑容沒有變,依舊是那樣的問:“哦?炎兄何出此言啊?”
“呵呵,再瞞下去有意思嗎?實話告訴你,我也認識一些懂得易容之術的江湖中人,你的儀容雖然得很完美,不過還是有些許破綻的。”他說。
我心裡雖然疑惑,卻保持着平靜的臉孔,問:“是嗎?”
他淡笑着說:“凡是經過儀易容之人,不管用的方法多麼精妙,都是會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你的易容應該是使用的易容粉,這種方法的缺點是當你笑的時候或皺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會變得極其的不自然,還有,你的喉結雖然弄得很逼真,但是,還是會有不足,畢竟那不是真的。”
我的笑容掛不住了,的確,只要是精通易容之術的人肯定會知道易容術的破綻,不過,他既然能通過這些知道我是女子,那麼我就沒什麼可隱瞞得了,我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只剩下了冷漠,我用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女子,那麼,現在,你想怎麼樣呢?”
然後我冰冷的目光一直注視着他,甚至我都不自覺的運起了內力,當我散發的寒意蔓延到他那裡之後,他的眼裡閃現出驚訝,隨即,我感覺到一種灼熱的氣息在於我的抗衡,看來他練得是與我的內功屬性相反的內力,我想我遇到對手了,我暗自增加內力的釋放強度,因爲我想看看他到底有多麼強,隨着我的增加,他也在增加,漸漸地他的額頭開始有了汗珠的滴落,我也感覺到一種虛弱,於是,就像約好了一樣,我們同時撤力了,粗喘幾口氣之後,他開口說:“姑娘好功力,在下佩服。”
我勉強的牽出一個笑容,說:“你也不差啊!”之後,我開始打坐,恢復功力。
調息之後,我散佈在外的精神感覺到他還沒有清醒,我索性繼續的閉上眼睛思考問題。首先,已經有第四個知道我身份的人了,我本來可以試着消除他這幾次遇見我的記憶,可是,因爲他的內力屬性與我相反,如果我貿然的去消除他的記憶的話,雖然我可能成功,但是我會耗費很多的內力,而且我可能會走火入魔,再有就是如果他的功力比我高,我就會有死的危險,雖然經過剛纔的試探,他的功力可能會比我低,但是不排除他是故意爲之的情況,我不能冒險;其次,我從現在開始就需要萬分小心了,千萬不能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碰上除了胤祥和胤禎以外的阿哥們,因爲那樣我的身份曝光的危險性就會大大增加了,看來從今天開始我要操心的事情要增多了。
突然,我通過精神的感知知道炎烈已經醒了,還在看着我,於是,我也隨之睜開了雙眼,可是,在我看到他的雙眼的一霎那,我詫異了,因爲我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鄙夷、嘲諷、憤怒和我所看不懂的東西,雖然他以極快的速度掩飾掉了,但還是被我抓住了。
我迅速的調整情緒,準備嚇一嚇他,我朝着他展顏一笑,在笑容裡甚至還帶了一絲嫵媚,用細軟的聲調說:“炎烈兄你不要這樣看着奴家,奴家好害怕呀!”我的聲音很嗲,嗲的會讓人起幾層雞皮疙瘩,在以前,我就常常這樣和朋友們開玩笑,弄得他們經常說“明明在三伏天裡,卻彷彿掉進了三九天”,後來發展到他們一聽到我這樣說話,就以百米衝刺的勁頭狂奔而去,而我面前這位,已經石化了,我推了推他,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先抖三抖,然後他說:“你正常嗎?”
我哈哈大笑,看來我得殺傷力還在,他看了看我,說:“你還正常,嚇死我了。”
我沒理他這茬,而是很嚴肅的說:“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我用威脅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後說:“以後,無論在人前還是在人後,你我都必須以兄弟相稱。”他愣愣的點了點頭,我稍稍的放了心,最後,我們在店門口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