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焰城東面的一處美麗的草原,這裡會刷新35級的怪物——巨牛怪。雖然巨牛怪是35級的怪物,攻擊力頗高,但它行動遲緩,防禦力也不算高,對付起來非常簡單,但卻經驗高而且會小几率掉白銀級別的武器,所以這裡成爲了聖焰附近30級以上玩家的熱門練級地。
平日這裡總是人頭涌涌,衆玩家戰鬥時發出的吶喊聲不絕,但今天這裡雖然也有着相當規模的玩家,但氣氛卻有些詭異。
近百名玩家在這片平原向巨牛怪挑戰,但似乎大家都心不在焉,每每趁着戰鬥的空隙偷看着同一個方向。
那裡,有一個美女。
身穿着一副貼身的深黑色女式輕鎧甲,雪白的柔荑手持着一把發着淡藍色光芒的長劍,絕色的臉容像冰雪一樣的冷漠,卻又顯得那麼柔弱,讓人爲之動容。
更讓人感動的,是少女戰鬥時展現的風采。她戰鬥時的姿態像舞蹈一樣優美,藍色的長劍在她修長的手臂上畫出美麗的弧線,像藝術一樣的切開敵人的身體。即使體積是她三倍的巨牛怪,也一隻只倒在她那如同開謝之花一樣的劍光下,又或者說,是拜倒在少女的美麗之下。
不自覺的,周圍很多玩家都看得入迷,以至於好幾個玩家一時不慎被巨牛怪打成白光,但臨死前也要趴在地上,一副悲壯的表情望向少女的方向,那樣子就好象守護公主的騎士壯烈犧牲時一樣。
可惜少女連瞄都沒有瞄他們一眼,彷彿這片有上百個玩家存在的平原,只有她一個人存在一般。
圍觀的人羣中,走出一名身穿輕鎧甲男玩家,他猶疑着卻又一臉期待的樣子走到少女的面前。
“又一個不知死活的白癡!”
周圍圍觀的男玩家都在心裡發出這樣的吶喊,同時臉上露出惡意的笑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好,這位美麗的小姐,我的名字是……!”
那位男玩家剛試探性的伸出一隻手,打算自我介紹,然後,他感覺小腹一冷,接着減弱到20%左右痛楚傳來,耳邊傳來系統的警告“你受到玩家的惡意攻擊,可以正當防禦。”
低頭一看,那把藍光長劍插入了自己的腹部,腹部飄起了—300的傷害數字。沿着緊握劍柄的那隻雪白的小手望上看,他看到了那張變得森然冷漠的絕色臉容。
然後,那位男玩家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少女拔出長劍,對着他的心臟部位再刺一劍,這下減了600多hp,讓他化作一陣白光消失不見了。
像打死一隻煩人的蒼蠅一樣的收回長劍,少女擡起頭,冷冷得掃了一下正在圍觀的玩家們。
打從心底的寒意讓衆玩家畏縮地退後了幾步,吞了一下口水,然後像逃避似的,吆喝着向身邊的巨牛怪奮勇殺去。
一邊殺怪,玩家們還一邊偷瞄着少女,細聲地討論着:
“好恐怖,好恐怖。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美女。”
“這是第幾個了?從中午來現在她pk了多少人?”
“那白癡是第二十七個了。剛剛還有一個被殺不服的傢伙,帶着三個兄弟趕來報仇,結果四個人都交代在這裡。”
“媽啊,這女人多少級了?還跑來這裡跟我們搶怪幹什麼?”
“我估計她級別可能不算高,是她那把武器bt,那可能是黃金級別的劍啊。”
“黃金裝備!天啊,現在整個theeden幾億人,好像還不到一百件黃金裝備啊,武器好像只有那麼二三十把。”
“所以說這女人恐怖,千萬不要得罪她,搞不好是那個大公會的會長夫人什麼的……”
……
由今天中午開始,那位冰山美人就來到這片區域練級。一個絕色美人突然出現在一羣男性玩家中理所當然的馬上引起轟動,無數男玩家都上前獻殷勤,搶着一樣要和少女組隊練級。
但那名少女毫不理會衆人的熱情邀請,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斬殺巨牛怪。當有一兩個臉皮特別厚的傢伙一直在少女身邊糾纏不休時,她便寒着一張臉,瞬間把他們砍成白光回城復活。甚至是一整隊人都被她不問青紅皁白的幹掉。當犧牲人數超過20人後,那些本來圍成一堆的男玩家便像見到鬼似的,恐懼地遠離那個少女老遠一段距離,讓這片本來寸土必爭的練級寶地,以那個少女爲中心,多了一大片空地出來。
少女幹掉了那個男玩家後,理都不理一下他爆出來的金幣,打開道具欄察看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向不遠處一棵大樹走去。
大樹下,一個穿着白色t恤的黑髮少年,正躺在樹蔭下,臉上蓋上一本雜誌,悠閒地在午睡。
這棵大樹的區域雖然離戰鬥中心比較遠,但偶爾還是有一兩隻零散的巨牛怪走到這裡來,試圖幹掉這個睡得正香的傢伙。
但每當巨牛怪踏入少年周圍半徑兩米左右時,熟睡中的少年就會伸出右手,拿起放在身邊的一把近三米長的長槍。然後像趕走一隻打擾他睡覺的蒼蠅一樣,長槍對着巨牛怪連捅幾下。等巨牛怪化作白光消失時,他又無力地放下長槍,然後繼續他幸福的午覺。
這位悠閒的少年,便是我們的主角——葉武,而那名冰山美人,是葉武在兩個星期前認識的“哥”們——燼。
至於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裡,在葉武看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兩個星期前燼受到不明原因的刺激,然後完全不顧後果地刪除了她那原本排在等級排行榜第一位的人物帳號。之後就扯着據說是罪魁禍首的自己開始重新練級。
本來以燼那身極品裝備和葉武的幫助,兩個星期時間足夠她升上50級了,不過現在燼每天在線時間不到三小時,而且她似乎也不怎麼熱衷於練級,所以今天才剛剛突破30級,葉武翻了一下這個星期的《theeden志》,根據雜誌的推薦來到這個熱門練級點。
燼剛走近葉武身邊,葉武的右手又伸出去摸長槍,那樣子就像早上起來的人摸鬧鈴似的。不過這次他剛舉起槍時,卻又發現什麼似的,垂下了手。
燼走到他身邊,用劍鞘挑開了他臉上的雜誌,看到那張熟睡到流着口水的臉。
還真要佩服這傢伙啊,睡着了可以憑潛意識殺怪不算,竟然還能靠潛意識分辨走進身邊的是人是怪。不,不只是分辨人和怪,記得剛剛有個盜賊走過來,想趁這白癡睡覺時摸走他的寒鐵槍,結果不明不白得被他捅成白光。那就是說這小子連走近的人有沒有敵意都可以感應到,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到底是不是在裝睡啊!
不可能,這張讓人看起來無比痛恨的睡臉,應該是裝不出來的。
想到這裡,燼很想一腳踩在他的臉上,但想到如果這傢伙真得能感應敵意,那不明不白的被他攻擊就太不值了。
“起來啊!白癡!”
一聲嬌喝,讓熟睡的葉武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清面前的燼後,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扭了下脖子,用着剛睡醒沒精打采的語氣說道:“練夠了嗎?要下線了?”
燼擡起腳一腳向他踢去,卻被還是睡眼朦朧的他用單手輕易接住,然後她哼了一聲,收回她那修長的玉腿,有點生氣似的說道:“我沒藥了,陪我回去買。”
“好啊……”葉武剛答應着,突然又擡高頭,望着燼的頭頂說:“哇靠,你又pk了多少人?你的名字都紅得發黑了。”
燼皺起柳眉,說道:“幹掉了幾隻討厭的蒼蠅而已。”
葉武無奈的搖了搖頭,相處了兩個多星期,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眼前的燼是那種觸之者殺、不敬者殺、要殺則殺的人,平時有自己在她身邊勸下還好,剛剛自己跑去睡覺了,天知道那些倒黴的傢伙到底怎麼惹到她了。
“那怎麼辦……你紅名回城會被城裡的守護士兵追殺啊。要不我去買吧,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不要!”燼略微擡高聲量,不悅地喊道。
“爲什麼?”葉武不解得問道。
“我很快回來的,你就當休息一下在這裡等着吧。”
燼輕輕地咬着下脣,柳眉倒豎地緊盯着葉武,那雙眼中流露出的冰冷神色讓葉武感到不寒而粟。
“說了不要就不要,你在這給我呆着!”
“那沒有藥了怎麼辦?不練級了?”
燼寒着臉轉頭四顧,然後,她發現了一個在她身後不遠處偷望着這裡的倒黴蛋。
“那傢伙是個法師,應該會有很多藥……”
打着這樣的注意,燼轉過身來,殺氣騰騰地往那個法師走去。
那名魔法師剛剛一直在偷看着美麗的燼,現在見到燼竟然向他主動走過來,當真受寵若驚,正打算整理好衣服,梳理下頭髮,卻發現,快步走到他面前的燼拔出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說吧,想死一級或者交出身上所有藥,選哪個?”
用劍脊在法師的肩膀上輕輕得拍了拍,燼帶着冰冷的語氣說到。
面前的絕色美女,正在攔路打劫……
法師剛意識到這點,不遠處的葉武就走過來,喊道:“喂喂,燼。你剛剛胡亂pk殺人我沒看到,但你現在在我面前打劫,身爲習武之人,我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燼斜眼望着葉武,冷冷地說道:“那你要怎麼辦?”
葉武交叉雙手,十分威武地說道:“習武之人守則第二條,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
“是嗎……”燼眯着眼看了葉武一會兒,突然收起了手中的長劍,用雙手捂着美麗的雙眼,然後發出隱約的嚶嚶的哭聲。
這就是燼新近學會的,對葉武專用的必殺技——裝哭!
玄武那小丫頭也很喜歡對葉武裝哭,每次葉武都會感到很頭疼。而一貫給人冷漠形象的燼,一旦用起這招必殺技,那殺傷力更是加倍。
果然,葉武刷的一下臉就白了,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後,又哈哈哈的強笑起來,走到那個被搶劫的法師面前,一手搭他的肩膀,說道。
“這位朋友,你有沒有看到我手上這把槍,有沒有感受到它發出的冰冷殺氣?”
“……看,看到了!”
“那就麻煩你乖乖把身上所有藥物交出來,別逼我動刀動槍的。”
“你,你這傢伙,剛剛不是說要路見不平嗎?”
“也是,但你也看到了,我沒有刀,怎麼拔刀相助呢?而且習武之人守則第5條,要懲罰所有讓弱質女流哭的傢伙。”
“這個女人也算弱質女流!”那個法師歇斯底里地指着燼叫道,剛剛她趁着葉武背對着她,放下手,對那個法師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
可惜,等葉武轉過頭來後,她又恢復了那副哭哭啼啼的樣子。
“當然了!你看她哭得這麼可憐!還不快快照她的意思,把藥全部交出來!”
最終,這位可憐的法師逼於這對狗男女的淫威之下,交出了身上所有紅藥,藍藥和一些解毒藥。幸好葉武還有些良心(或者說是——心虛),給了他20個金幣作爲補償,倒是讓他小賺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