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見識見識,我不怕你!”
餘冬兒走到了房門前,伸出手抓住了門把手,開口大聲的嚷嚷着,給自己打氣,也似乎是想要由經給屋外的傢伙一種威懾。
門外並沒有聲音傳來,她望了一眼窗戶,玻璃上的‘血蛇’遊得更加的歡快,那張人臉似乎是在笑,在嘲笑着餘冬兒。餘冬兒拼命的深呼吸着,啊的一聲,她拉開了房門,衝了出去。
門外月色如洗,毫不吝嗇的傾灑於地面,將這山鄉都罩上了一片白茫茫的外衣。
餘冬兒無暇欣賞這一切,目光投向窗戶,而看到的一切,讓她再次感到震驚。窗戶外邊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臉之類的。內心依然驚懼,可這一切不理個清楚,她又怎麼會甘心呢。
走到窗戶前,餘冬兒藉着月光,仔細檢查着窗戶,玻璃並沒有壞,甚至連血跡都沒有,唯一多出來的,是一枝白玉雕成的蝴蝶結髮夾,髮夾是白色的,蝴蝶結就似一隻活着的白蝴蝶,趴在窗臺上,靜靜的,一動不動。
餘冬兒拿起了髮夾,冰沉的玉石入手,讓她的手爲之一顫,兩滴眼淚掉落下來,砸在髮夾的蝴蝶結上,四散開來,將整個髮夾都浸上了淚珠。月色灑落在上方,看上去晶瑩剔透,那一隻蝴蝶似乎真正活過來了一般。
“你哭了?爲什麼呢?”
一個聲音在餘冬兒的耳朵邊上響起,帶着疑問,透着關心。
“姐姐,是你嗎?姐姐,你在這裡嗎?”餘冬兒回頭四下望去,卻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山鄉的夜風徐徐吹過,似乎讓月光都在舞動。
迴應餘冬兒的,只有一絲沙沙的響聲,那是風兒吹過樹梢所發出來的聲音,舉目遠眺,夜間的山鄉少了白日的美麗,多了些黑暗的猙獰。
“冬兒,你怎麼啦?”一個透着慵懶的聲音響起,餘冬兒回過頭來,陳小北站在房門口,不解
的望着餘冬兒。
“小北,我看到鬼了,一個女鬼,臉白白的,眼睛裡邊在冒着鮮血,好恐怖,好嚇人!”餘冬兒將玉石髮夾藏到了身上,迎向朝自己走來的陳小北,開口顫聲的說着話,內心當中的驚懼,在這時候再一次的回到了心中,看着陳小北靠近,只想要傾訴。
“鬼?女鬼?”陳小北的睡意一下子完全的被趕跑,瞪大眼睛望着餘冬兒。
“是的,只有一張臉貼在窗戶上,好嚇人!”餘冬兒連聲傾訴,一隻手在兜裡抓着玉石髮夾,緊緊的不肯鬆手。
“窗戶上?冬兒,你是眼花了吧?什麼都沒有啊。看來你是一路太疲勞了,所以出現幻覺了,好啦,走吧,好好睡一覺,什麼都沒有了。”陳小北笑了笑,摟着餘冬兒說着話,對於這些神鬼之說,他又怎麼會相信呢。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餘冬兒倔強的說着話,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幻覺。
“好啦,冬兒,你看窗戶上什麼都沒有,是不是?走啦,明天你就會恢復的啦。”陳小北依然的是陪着笑臉,牽着餘冬兒的手,朝着房間裡邊走去。
餘冬兒隨着陳小北往屋子裡邊行去,一邊走,一邊卻悄悄的回過頭來,朝着身後的窗戶望去,那裡,似乎又出現了一條‘血蛇’,餘冬兒趕緊轉過身去,不敢再看。
第二天早上的飯桌上,陳小北的父母和舅舅都聚到了一起,陪着陳小北和餘冬兒吃着早餐,只是陳小北的父親陳耀祖卻一直用着怪異的眼神盯着餘冬兒看。
“爸,你幹嘛這樣看人啊,都把人看得不好意思了。”陳小北見到這一幕,並且更是看到餘冬兒在父親目光的注視下已經羞得快將腦袋埋到桌子上了,這讓他感到很不滿。
“咳,小北,冬兒,你們年輕人精力好,這我不可否認,可是今後別大晚上的還在屋外玩,你們這樣會吵着客人的。”陳耀祖聽到兒子的問話
,總算是收回了目光,卻用着極其不滿的口吻,對着陳小北和餘冬兒說着話。
“爸!”陳小北臉紅了紅,他也是被餘冬兒的聲音給吵醒了的,可餘冬兒畢竟是自己的女朋友,這一次回來就是爲了商量自己二人婚事的,他怎麼着也得幫着餘冬兒說話啊。
“伯父,其實,其實昨天晚上是我遇見鬼了。”餘冬兒紅着臉開了口,對於這一件事情,她完全沒有一丁點兒想要隱瞞的意思,雖然看到陳小北衝着自己直施眼色,她依然的講了出來。
這一件事情壓在心頭,讓她始終難安,在人多的時候纔會有安全感,也許在這樣的情形下講出來,自己就不會再去想起吧。
“什麼?你遇見鬼了?”陳耀祖聽到餘冬兒這麼一說,馬上的開了口,顯得有些吃驚,陳小北的母親徐桂蓉和舅舅徐強兩人也都停止了吃飯,臉頰上流露出震驚的神情來。
“是啊,一個女鬼,我只看到了一張臉,是這樣的,我畫給你們看!”餘冬兒聽到陳耀祖的問話,馬上的開口迴應,並且站起身來,走到一樓做爲客棧櫃檯的位置,取出紙和筆來,迅速的畫了起來。
餘冬兒和陳小北二人是留學時候認識的,而她一直喜歡繪畫,所以手中是普通的紙和一枝圓珠筆,她卻迅速的繪出了一個瓜子臉的女人臉形來。並且,她也沒有給這女人臉上畫上眼睛,還在兩個眼眶和嘴角也都用墨畫出血跡的形狀來。
“就是這張臉,我看到的時候是蒼白的,很恐怖!”餘冬兒說着話,似乎還感到相當的畏懼,身子又是下意識的顫了顫。陳小北輕輕的拉了拉她的手,餘冬兒卻倔強的甩開他的手,一臉的認真。
“這,這是你看到的?”徐桂蓉一臉的惶然,問着未來的兒媳婦,話語聲也有些顫抖。
不僅是徐桂蓉,此時的陳耀祖和徐強這兩個大男人也都變了臉色,神情當中全都是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