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午從我後面追了上來,“你小子行,平時不聲不響的,還是滿討女孩歡喜的。(m首發)”趙午輕輕拍着我的肩膀說道。
“師傅,你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呀?”我含含糊糊地說道,我其實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我實在不想提這個話題,我也不知道剛纔自己怎麼了,怎麼會和這個母老虎接吻。就在剛纔我想起了被綁架的思雅,心裡一陣疼痛。
“呵呵,好好,不提了。”趙午滿臉幸福的笑容。
“師傅,上次和迎安公司的那個混蛋通話時,他想讓我死,是真的嗎?”我想起思雅,就不能不想起那個做壞事的迎安公司,想起那天那個壞蛋提出的要求。
“我覺得是真的,他們巴不得咱們全不存在呢。按照以前的種種事情來推測,他們肯定是要舉行什麼儀式,他們可能需要你這樣的人做祭品吧。要不,他如果想你死,還會拖延嗎?”趙午思索着分析道。
“我那麼爽快地答應他,他會不會懷疑呀,另外你那麼痛快就讓我去送死,你老人家是不是也太無情了吧。雖然我是一換二,你好歹也得勸勸我呀。”我憤憤不平地說道。
“你老婆我都給你找好了,讓你死,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當然不會讓你真的去送死。當時是必須答應,這也是緩兵之計,就是真正到了那一天,師傅我替你去死。”趙午看着我說道。
“你老人家,還是好好活着吧,我的事情我負責,不就是死嗎,也許死了就可以和思雅在一起了。”我幽幽地說道。
“放屁!”趙午說着,飛起一腳踢在了我的屁股上,這次我沒有躲閃,“好了,我也不說那個什麼思雅了,總之這個事情我來處理,好了,對方既然沒有聯繫我們,那我們必須把眼前的事情先處理好。”趙午說着示意我和他一起走走。
“今天晚上咱們必須再去伊川河那裡一趟。”趙午轉換了話題說道,“必須和他們談談。”
“談,談什麼,這樣的事情還能談嗎?”我疑惑地問道,怎麼可能和那些魔界的妖怪談呢,能談什麼呢?從這幾天的經歷來說,對方處處以致我們於死地,這還能談呀。
“如果今天沒有看到那個烏雲上的臉孔我也不會想到去和他們談,玥玥是不是都跟你說了,我需要告訴你的是,那妖怪在黑雲中現實那個獨特笑臉,是在宣誓領地,是在警告我們,警告世人。他們居然在宣示自己的領地,那就可以談。”趙午肯定地說道。
那晚午夜的時候我們又開車來到那個河灘,趙午帶來些香燭,他焚起香口裡默唸着什麼,像是某種禱詞,但說的太快,我聽不清楚,也聽不懂。而師姐這次卻是全副武裝,她身上揹着兩個箭筒,一身夜行服,卻有幾番動人的風致,我不禁看的有些呆了。
師姐知道我在看她,這次卻沒有發火,只是自顧自地整理着弓箭。趙午的禱詞已經結束了,但黑暗裡遲遲沒有動靜,周圍連一絲風聲也沒有,出奇地安靜。那些妖怪怎麼不理睬我們呀。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忽然憑空下起了雨,大大的雨滴從空中落下來,一下子就打溼那香燭,那香燭滅了。
我們剎那間也被淋成了落湯雞,但趙午和師姐都沒有動,我也不好意思提議去車裡躲躲雨。那雨狠狠地下了一陣,終於停了下來,而我們的衣服也被淋透了,雖然是夏天但也感覺到有些冷。
“踢踏,踢踏”好像是馬蹄聲從河岸的方向傳來,是一匹馬,那馬蹄聲很緩慢,並沒有奔跑起來。忽然黑暗中亮起來一盞燈籠,那燈籠就在遠方,是那個騎馬的人打着的,那燈籠發出淡淡的白光,把他籠罩在白色的光裡。
我想看的清楚些,無奈夜色太黑暗了,那燈籠的光也很朦朧,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他停在了那裡,向我們這裡看着,但卻沒有說話。我有心想啓動扳子向那裡照去,但又怕這樣輕舉妄動會引發不必要的誤會,“師傅,他居然不過來,要不咱們走過去吧。既然是來談判的,咱們就主動點。”我給趙午建議道。
“別動,他不是來談判的,再等一會。”趙午揮揮手示意我不要講話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騎馬的黑影熄滅了燈籠,“踢踏,踢踏”地騎着馬消失在黑暗中。
又過了一會,河面上傳出一陣巨大的水聲,接着便是一陣馬的嘶鳴聲,這次不再是一匹馬,而像是一個馬隊,那些馬肯定已經上了岸,河灘上發出一陣陣激越的馬蹄聲。有個聲音好像是在發命令,但那個語言我從來沒有聽過,但知道反正不是漢語,隨着他的一聲命令,所有的馬蹄聲都消失了,但那打着響鼻喘息的聲音卻依然可以聽到。
“轟隆隆”,“吱嘎吱嘎”好像是一種馬車的聲音傳來,剎那間無數的燈籠亮了起來,我終於看清楚了,那裡竟然是一支騎兵的千人隊,那隊伍分列兩旁,中間留出一條道路,一輛八匹馬拉的馬車正緩緩地行來。
那馬車很氣派,在燈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的,馬車上的飾品閃着金色的光芒,那馬車並不是敞篷的,像極了成吉思汗的大型馬車。那馬上在騎兵的簇擁下緩緩向我們這裡駛來。
就在此時,那分列馬上兩邊的千人隊忽然動了,向我們疾馳而來,把我們夾在了中間,這時我看清楚了,那些騎兵紅衣黑甲,只露出兩個眼窩,所有的人都弓在弦,對着我們。我的心不由地一凜,我靠這氣派也太大了吧。
但我又非常的擔心,看人家這氣派和實力,我們怎麼和人家談呢,如果談判失敗的話,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是趙午吧,上前回話。”一個公鴨嗓子的太監一樣的人走了上來,讓趙午上前回話。我仔細打量着這個人,臉色煞白煞白的,沒有一根鬍鬚,果然是個太監。
趙午緩緩走上前去,連玥也想跟過去,忽然所有的馬上騎士的箭指向了她,“不得無禮,你退下。”那個太監訓斥這連玥。連玥一陣火起,就想有所動作,我趕忙抓住了她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那公鴨嗓子回到了馬車的旁邊,“我們石王問你,想談什麼,說吧。”我靠,居然是用人來傳話,這譜擺的也忒大了吧。
“我是天都教派現任主持,請公公帶我拜見石王。”趙午很有禮數,“我師徒非爲跟石王作對,只是請求石王能按照魔界律行事,莫在多殺人間的百姓。”趙午開門見山地說道。
那太監把頭貼到馬上的帷帳上,過了一會說道:“石王所爲沒有錯,這些事情全在魔界之內,魔界之內只有自己的規矩,至於你所說的那些百姓,都是咎由自取,我魔界從來就沒有先進入人間,是他們先侵入了魔界的領地,那就不要怪我們。”
那馬車了發出一聲冷笑,“而且,你膽子夠大的,居然還敢過來談判,你有談判的資格嗎?其他教派也許都有,唯有你們天都和渾一派沒有這個資格,你們在做什麼,你們心裡還沒有數嗎?”那公鴨嗓子傳出了更具指責性質的話。
“那些都是幾百年前的陳年舊事了,石王還在耿耿於懷嗎,再說現在渾一教派已經不是原來的渾一教派,希望石王能夠明察。”趙午不卑不亢地說道。
裡面好久沒有聲響,忽然那個公鴨嗓子說道:“趙午,你太聰明瞭,敢在今晚找我來談”這已經是那個所謂石王自己的口吻了,“趕在今晚天帝巡查三界的時候來和我談判,就算定了今晚我不會難爲你是嗎?”那馬車裡發出一陣狂笑。
這笑聲太放蕩不羈了,而且那聲音好像是個年輕人的聲音,難道這個石王還是一個年輕的妖魔,我正思量的時候,馬車那裡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如果想談,就把那個渾一派的小丫頭留給我吧,也算代替他們的先祖向我賠禮道歉了。”那個公鴨嗓子傳出了讓我震驚的話。
趙午也喘着粗粗的氣,顯然也是憤怒了,“還請石王自重,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也無權答應,你和渾一派的那些糾葛多年前大家也已經默認了,你爲什麼還要舊事重提。”
“那是你們默認了,我從裡就沒有默認,好了不說了,那個丫頭留下,你們都走吧。我懂你的意思,從今天起只要那些凡人不在侵入我魔界,我就不會再多殺傷了,算是給你小師叔祖一個面子吧。”說着那馬車開始掉轉車頭向來路而去。
這他媽談的什麼結果呀,對方等於什麼都沒有承諾,還讓我們搭上了一個人。但現在我們在羣騎兵的箭下,如果我們輕舉妄動就會立刻就變成了刺蝟了,我焦急地頭上冒汗,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破魂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