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向山外的途中,我隱隱聽見後面傳來有腳步聲,可每次停下來往後看,後面卻什麼也沒有。並且張筠浩與劉旭陽他們也聽到了。吳樂樂問:“我們後面是不是跟着一隻鬼呢?”我說這不大可能,鬼走路應該沒聲音,況且,就算有鬼,我也能看見。我覺得是人。
張筠浩說:“管他是人是鬼,若是敢來犯,我們絕不客氣。”
還好後面那腳步聲跟着跟着就消失了。
當我們走出大山回到鎮上時,已是深夜。這是小鎮,街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不過旅館的門還開着,是那種很簡單的旅館,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店鋪,老闆在那兒開了一家便利店,第二樓與第三樓的房間則拿來給旅客住。而每一層只有一間衛生間。
我們各開了一間房,第二層有三間房,由劉旭陽、夏夢瑤與吳樂樂住,我和張筠浩則上了三樓。進了房間後,我又累又困,真想好好睡一覺,但還是很擔心冉冉的傷,便將將何碩從陰陽刀裡叫了出來,問他冉冉傷勢如何,何碩說冉冉在陰陽刀裡睡得很香,而且感覺現在的陰陽刀裡暖洋洋地,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冰冷了。我想這應當是我給了很多鬼治病後功力不知不覺加深的結果吧。
何碩的眼睛紅通通地,我問他怎麼了,他哽咽道:“刀哥,自從落到胡黑蛋手中,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和冉冉了。”我笑道:“怎麼會呢,現在咱們不是相見了嗎?”然後問他爲什麼胡黑蛋會把他給放了,我總感覺張筠浩的話不對頭,以胡黑蛋的性格看來,他是不可能跟張筠浩做那種虧本的交易的。
何碩說他也不知道,不過昨晚他偷偷地聽到胡黑蛋跟錢義在一間屋子裡商量,說死亡禁書的事,說可以跟張筠浩合作。
“跟張筠浩合作?”我望着何碩問:“他們真的這麼說?”
何碩點頭道:“是的,他們是這麼說的。”
我暗想,他們怎麼會跟張筠浩合作?明明是死對頭啊。而他們又跟張筠浩合作什麼?難道一同去找死亡禁書?我覺得這事太突然,疑惑不解,也想不明白,頭很疼,便叫何碩回陰陽刀裡去休息。
因爲趕路,身上出了很多汗,若不洗,粘得慌。我打開門準備去洗手間裡洗澡,卻發現從我對面的一間房裡伸出一顆女人的頭來,那女人約二十三四歲,頭髮很長,長得還挺秀氣,她見我出來了,一直盯着我,我想這小地方,帥哥少,本尊一來,亮瞎了妹子的靚眼。
那女孩卻朝着我怯生生地問:“小哥,你——外地來的?”我說是啊,然後熱情地問:“你也是?”她說她是本地人,然後從屋裡閃出來,我這才發現這丫頭穿得可真大膽,原來只穿了件吊膽,裡面還是真空的,長得並不高,我居高臨下,裡面雪花花的兩團,一覽無餘。
非禮勿視,我趕緊收回目光,繼續朝洗手間走去,才走兩步,身後又傳來那女孩的聲音:“那個——小哥——”我回頭驚詫地問:“有什麼事嗎?”看來她像是有事求我。沒想到她盯着我問:“你……晚上要人陪嗎?”
擦!真是亮瞎了我的24k鈦合金狗眼,原以爲是個挺清純的姑娘,沒想到……真是世風日下啊。不過對於這樣的女孩,我一般抱有同情心,我覺得她們之所以幹這一行,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因此我對她淡淡地笑道:“不需要,謝謝。”沒想到那女孩跟了上來,纏着我說:“不貴的,一個晚上一百就好了,隨便你弄。”
我停了下來,轉過身望着她。她也望着我,一臉地期待。我想了想,從身上拿出一張紅牛遞給她說:“你回去睡覺吧,不要跟來了。”說着大步朝洗手間走去。
當我洗完澡從洗手間裡了出來,卻發現那女孩蹲在門口,一見我出來立馬站起,因爲速度太快,胸前那兩團一蕩一蕩地。我問她怎麼還在這裡,她輕輕地說:“我在等你。”我儘量溫和地說:“我不要你陪,我有女朋友了,你回去睡覺吧,不要再跟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孩突然問。我想了想,沒回答她。她又朝我後背叫道:“我叫小玉。”我充耳不聞,徑直進了我的房間,並順手將門關上了。
說真的,那個叫小玉的女孩真的很誘惑人,我差一點就要了她了。
因爲忙了近一個晚上,我躺在牀上一會兒就睡着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被一陣哄聲驚醒,就像是在黑夜裡突然見鬼似的那種驚吼。我一個激靈從牀上一躍而起,左右看了看,四周黑乎乎地,像是進入了黑暗地獄。
怎麼這麼黑呢?我摸索着打開了電燈,白熾的光刺得我眼睛睜不開,我揉了半晌纔好。
這時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難道剛纔是在做夢?
正想繼續睡,突然聽得吽地一聲從門外傳來,像是有人發現了不祥的東西大聲要將它趕走而發出的吼聲。
這一回聽得真真切切,並非是做夢了。
說真的,我這時有點擔憂,擔心樓上來了一個瘋子,便穿好衣服和鞋子,慢慢地來到門邊,想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突然,一陣怒吼從窗外傳來,“你孃的xx!”“我要把你全家殺光!”……
像是有人在罵架,但我仔細一聽,卻始終是一個人的聲音,就像一個人對着空氣在幹罵着。
那人大約罵了十來分鐘,終於停了下來。於是,四周又死一般地寂靜。
我正鬱悶,突然又有一種聲音在黑夜裡響起了。
“美國,是超級大國,你們是誰也奈何不了的,法國,我去年就去過,那裡的人,素質都非常好,不像你們這些人,整天偷偷摸摸……”字正腔圓、句句鏗鏘,像是有人在萬人觀衆面前演講。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我確實被搞糊塗了,那人大約說教了十來分鐘,聲音也嘎然而止。
於是,四周又恢復了寧靜。
我再也睡不着了,突然想上廁所,輕輕打開了門,往外一看,我擦,黑漆漆地,簡直伸手不見五指啊。開始上樓和去洗手間洗澡,走廊裡的燈是開着的,我當時並沒注意看開關在哪裡。我在牆上摸了摸,並沒有摸到開頭,暗想,還是算了吧,反正洗手間就在走廊的盡頭,於是我打開手機裡的手電筒摸索着朝前走去,走了十來步,大約應該到洗手間門口了吧,突然,我感覺不對勁,好像有一種輕微的呼吸從前面傳來,難道前面有人?
可是,這呼吸時有時無,像是有人有意屏住呼吸,但畢竟屏不了多久,隔那麼久要換換氣,這才讓我聽到了那種想呼吸而又不敢呼吸的聲音,極細極細。
我伸手朝前摸去,突然,摸到了一個人頭。
“啊——”兩聲驚恐,頭上的電燈嘩地亮了。
“小玉?”
只見小玉站在我對面,臉色慘白,全身發抖。
“是……是你啊,”小玉驚驚顫顫地說:“我以爲……以爲是……”
“以爲我是鬼吧?”
“嗯。”小玉輕輕點了點頭。
我問:“你來這兒幹嘛?”小玉說上廁所。一說想廁所,我又尿急了,便催促她:“你快去吧。”小玉朝廁所裡看了一眼,現在只有走廊上方亮着燈,裡面還很黑,她輕聲說:“我……我有點怕。”
“我在這外面守着呢,別怕。”我給她壯膽。
突然,電燈熄了,小玉啊地一聲,下意識地朝我身上靠了靠,我鬱悶地問,怎麼就熄了,不會燈泡壞了吧?小玉怯怯地說她不知道。
我在牆上摸了摸,沒摸到開關,只得說:“算了,找不到開關,你進去吧,洗手間裡應該有開關。”
她遲疑着不敢進去,我問你怎麼啦?她輕聲問:“你……你能陪我進去嗎?”
我擦,叫本尊一個大男人陪你進去上廁所?你以爲你是誰啊?咱倆又不熟。我一口拒絕了她。說你進去吧,我在門口給你守着就是。她哦了一聲,遲遲疑疑地進去了。
誰知小玉剛進去,走廊上的燈突然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