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白石和小金, 無塵走過自己家裡的花園。溫潤而清涼的夜風,輕輕捎來了悄悄綻放在夜空下的美麗的花朵的芬芳,悄然而寂寞。皎潔如銀的月光, 爲世間的萬物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停下腳步, 褐發的女孩輕輕的閉上眼睛, 靜靜的站在着美麗的月華之中, 放鬆着每一個細胞, 每一根神經,讓黑夜的寂靜爲她洗去這一天的疲憊和忙碌。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麻麻的觸感一下子就驚醒了這個沉浸在意外間虜獲的寧靜的少女。
拿出手機, 看着上面顯示的來電人名,她美麗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和溫柔。
“Moxi Moxi。”按下接聽鍵, 女生將暗紅色的手機放在耳邊。而手機上的如火一般的紅色楓葉, 則是在溫柔的銀色月光下熾熱的傾吐着自己的思念。
“今天過得怎麼樣?”電話的另一頭, 好聽的男聲輕輕的傳來,像山間清澈的小溪一般, 一字一句之中都透着清亮和純淨。溫柔的語調,也如同照射在青青的草地上的暖暖的陽光一般。
“很好啊,很開心。”在噴水池的邊緣坐下,無塵抱緊了膝蓋,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靜靜的看着黑藍色的天空上向她笑着的星星。
“我們今天和四天寶寺打友誼賽了, 他們四天寶寺的人可都是怪胎啊。”像說着什麼小秘密一般, 男生壓低了聲音, 小聲的向她說道。
無塵失笑, 同時也有些好奇的追問道:“怎麼說?”
“他們隊裡有一對雙打, 好像是GAY也。雖然我不歧視也不排斥這種,可是他們實在是太……有個性了。”彷彿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 男生頓了頓,隨後又再次開口。
腦海裡自動浮現出脫線的小金,女生打心底裡同意男生的看法。
“那你們最後贏了麼?”一邊轉移話題,女生一邊將手伸進了噴泉的水池裡。
水清清涼涼的,頑皮的從她的指縫間一絲一縷的滑過。白皙纖細的指尖,在清澈流動的水中更顯修長。
“恩,應該算是平手吧。我反正是打贏了那個叫財前光的傢伙,忍足向日也贏了那對僞同性戀,然後鳳和冥戶倒是輸給了那隊有怪力的組合。當然樺地也贏了,跡部沒有上場。最後是3:3,沒有搶七。”回憶着,此刻舒服的躺在牀上的男生將詳細的比賽的比分向女生報告。
“恩,白石君,額,也就是四天寶的部長也沒有上麼?”有些奇怪,無塵向男生問道。
“沒有啊!誒,小塵你認識他麼?”
“恩,認識,是之前去比賽的時候認識的。”淺淺的回答着,女生擡頭看了一下頭上如玉盤一般的明月。
“嗯……小塵,我想你了。你明天來東京看我吧!”將頭倚在柔軟的枕頭上,梓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也靜靜的看着窗外的月亮,裡面反射出真真切切的思念的光芒。
“明天麼?我或許沒有時間啊!”想到明天全部的立海大隊員們應該會一起去醫院看幸村,她有些爲難的說道。
“……我們好久沒見面了的……”聲音放低了些,即使是通過電話,依然可以聽出其中的低落。
“……額,好吧。等明天我到了東京,再打電話給你好了。”聽到這樣的聲音,無塵有些不忍心拒絕。
“真的麼?!好啊。”聽見她的回答,梓言原本已經黯淡了的眼睛又瞬間被點亮,語調也上揚了幾個分貝。
“恩,真的。”
結束了通話,無塵將手機放回口袋裡,擡頭看了看有些晚的天色,於是趕緊擡起腳,走回屋內。
正欲上樓,卻遇見了正好要下樓的柳。兩人對立着,有些詭異的沉默驀地在兩人之間擴散開來。
“哥哥,我回來了。”沉默了幾秒鐘,她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擡起腳,踏上了下一級的樓梯。
“……等一下,無塵。”冷冷淡淡的聲音傳來,讓身邊的女生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
“……對不起……那天,我不應該生你的氣的。但是,幸村……他變成那個樣子,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低着頭,立海大軍師的臉在有些暗的燈光下看的不真切。
她,知道。她,也能夠理解。
所以,她沒有在意。
揚起脣角,無塵的臉上綻開一抹愉悅的微笑。快樂的笑意也濃濃的蘊含在了絲綢一樣柔軟的嗓音裡。
“我沒有生氣哦,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是真的生氣的。”
看着眼前笑的開心的妹妹,柳此刻只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擁有這樣一個貼心的好妹妹。
“……對了,真田今天晚上打電話來了,說爲了更好的治療,倖存決定轉院到東京醫院。但是,好像幸村的父親最近被調到國外去工作了,而幸村的奶奶身體也不好,所以幸村夫人只能留在神奈川照顧她,這樣他就只能一個人到東京治療了。”
“……所以?”靜靜的聽着自家哥哥的話,她知道後半段纔是重點。
“所以幸村夫人想託我們照顧一下幸村,但是我們爲了準備下一場對青學的比賽而要去集訓一個星期,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們多照顧一下他?”慢慢的說完自己想說的話,立海大的軍師依然一臉淡定的看着女生。
“恩,可以是可以啦。……只不過我在神奈川上學啊,要去的話,也只有每個週末纔有時間哦。”微微沉思了一會,無塵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沒關係的,那也比沒有人好,你就多去陪陪他吧。”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柳微微的笑着說道。
跟着立海大的正選們一起走進病房,無塵就看見幸村正站在那一盆鳶尾旁邊細心地爲它着澆水。幾根鳶藍色的髮絲輕輕的飄落在鳶藍色的花瓣上,混淆在一起,讓人分不清楚。
“你們來了麼?”聽見門口響起的腳步聲,少年擡起頭,滿含笑意的看着站在門口的一羣少年和跟着他們的褐發少女。
近幾天已經穩定了的病情和良好的治療讓幸村原本毫無血色的臉變的稍稍帶上了一絲紅潤。而帶着欣喜的臉上……神采飛揚。
“好點了麼?”慢慢的向鳶藍色頭髮的少年走去,真田關心的問道。
“恩,謝謝大家的關心了。”溫柔的笑着,依然帶着微微的病態的臉上的笑容卻是完全發自內心的,讓人僅僅只是看着,自己的脣角也會不住的上揚。
“可還是要注意休息啊,萬一病情惡化就不好了。”心中也在暗暗的爲這個少年開心着,柳也走到幸村面前,關切的看着他。
“恩,好吧。我不過是幫花澆澆水而已,不必那麼大驚小怪的。”輕輕的說着,男生將手中的水壺又放回了桌上,然後在病牀上坐下,依然溫柔的笑着對他們說道。
流動着的視線又一次輕輕的掃過所有的部員們,幸村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
“哎,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們有抓緊自己的訓練麼?”輕輕嘆氣一聲,他的臉上擺出了一副很關心的表情。
“當然有,我們在過來之前都是有認真在訓練的啊!”聽到自家部長的話,小海帶立馬站出來,一臉認真的說道。
“是麼?可是切原,爲什麼你臉上還帶着餅乾的碎屑呢?”一臉的無可奈何,很明顯,幸村開啓了自己的腹黑模式。
“啊,真的麼?我記得吃完之後是有認真的擦過的啊?!爲什麼還會有呢?”有些吃驚,單細胞的小海帶直接自己直接招供了。
笑的像百合花一樣的燦爛,倖存顯然是很滿意小海帶自覺的行爲。輕輕的開口,他溫柔如水一般的嗓音柔柔的盤旋在病房上空。
“啊,切原,這麼說,你是在訓練的過程中在偷吃餅乾麼?……真田,看來,你管理的還是不夠到位啊!”
“明天全體訓練量加倍,切原是原來的3倍!”黑着臉,真田滿含着怒氣看着如今已經瑟瑟發抖的小海帶。
話音剛落,可憐的小海帶就徹底的石化了。而其他的立海大被連累的成員們,則是以一種“都怪你,你今天死定了”的眼神惡狠狠的看着已經發白而且已經出現了裂痕的海洋小生物。
“額……幸村學長,聽說你要轉院是麼?什麼時候轉啊?”來回的看着笑的一臉燦爛的幸村和已經石化的海帶,無塵有些猶豫的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藍紫色的視線,一下子由海帶的身上滑到了女生的身上,而漂亮的眼睛裡的眼神也一下從狡黠瞬間變成了寵溺和溫柔。
“額……可能明天就轉了吧。”
“明天麼?好,我知道了。”微微的沉思了一下,褐發的女生在心底裡飛快的安排了一下下個星期的事情。
“恩~?有什麼問題麼?”看着沉思的女孩,幸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那我下個星期去帶蛋糕去看你吧!”擡起頭,她笑的一臉明媚。
“誒,蛋糕?!我也要吃,我也要去!!”一聽到自己敏感的詞彙,紅髮的小豬也開始變得激動了起來。
“丸井,你們不是有集訓麼?……所以,很可惜啊,你吃不到了哦!”視線又移向自己跳出來的小豬,幸村剛剛因女生而關閉的腹黑模式又一次被開啓。他,可是非常想看到自家部員吃癟的樣子啊!
“……部長……”可憐兮兮的看着坐在牀上的男生,小生物吹着的泡泡“啪”的一聲破掉了。
“丸井!”
真田嚴厲的一喝,嚇得已經石化的小海帶又清醒了過來。而紅髮的小豬則是微轉着眼眸,然後跳到海帶面前,壓低了聲音對他說道,“無塵下星期要帶蛋糕給部長吃,想吃的話就快點說吧!”
“誒,是真的麼?那我也要吃蛋糕,柳!!”單細胞的海帶大聲的喊道,同時也就這樣的被丸井給出賣了。
“切原,繞醫院20圈!!”額角跳動着,臉黑的如鍋底一般的真田對海帶下了最後通牒。
而可愛但也可憐的切原小海帶童鞋,也因爲這樣,又一次華麗麗的當場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