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遇視角————
我不想讓譚皎看那血腥的一幕,甚至不想讓她看到這世間殘忍的щww{][lā}於是我抱緊她,把她的頭按進懷裡。她的面孔冷靜而落寞,她明白這一切。
我騰出一隻手來,繼續發送求救信號。其實這希望渺茫得近乎不可能,我們想要獲救,必須有人深夜恰好跟我調到一個頻道,能看懂我發出的信號並且相信,然後果斷報警。
但我知道,這件事會發生。
因爲那個救命的醫藥箱出現了。
那張卡片上,是我的字跡。
醫藥箱,是我準備的。半年前半夜把譚皎誘到那條小巷相見的人,也是我。
未來的……不,過去的我。
一想到這一點,滾燙的感覺就瀰漫在心頭。她還什麼都不知道,我忍不住用盡全力把她抱得更緊,她把臉靠在我的脖子下方,在這滿屋血腥邪惡當中,安靜美好,像個天使。
樓下又發生了新的變故。
譚皎也一下子從我懷裡離開,湊到孔洞前。我擡眸望去,心中一驚。
一樓,一名匪徒倒在地上,雙手抓着喉嚨,口吐白沫,臉部扭曲。旁邊掉落半瓶剛從冰箱裡拿出不久的汽水。
蘇皖和屋內僅剩的另一名匪徒連忙衝過去,那人則死得很乾脆,抽搐了幾下,不動了,面色看起來很不正常。蘇皖難以置信地去探他的鼻息脈搏,目露驚詫。
“難道是中毒?”另一名匪徒說,“他身體一向很好,不可能就這麼……可是我們剛纔也喝過冰箱的水沒事……”
我心頭一震。
第三名匪徒死了。而且死得更直接,更不加掩飾的謀害。就像計算好的,當歹徒拿到冰箱裡這瓶飲料時,是中毒死去的最好時機。
我同時也想到了另一點,他們一共7人,有2人還在外面尋找我。現在屋裡,只剩2人了。
蘇皖臉色鐵青站起來,目光冰寒盯着屋內衆人,突然倒退了一步,吼道:“誰做的?誰下的毒!”
陳家人包括鄭志偉全都一臉茫然驚懼。
蘇皖吼道:“不說是吧?老子殺你們全家!媽的到底是誰在搞我們……”這時他的目光落在鄭志偉身上,目露恨意。鄭志偉明顯嚇了一大跳,忙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我哪裡幹得了這些,我不敢不會的啊!”他都快哭出來了。
我心中一動,譚皎也在這時一愣。我們目光相對,我知道我們早已想到了同一個人。
可這一切,怎麼會是一個精神正常的人,能幹出的事?
就在這時,有人站出來了。
陳寶珠忽然說:“哥,他們現在只有兩個人,我們有6個人,還等什麼?這是我們逃生最好的機會。”
她說得又快又清晰,單薄的嗓音,我想無異於驚雷落在屋裡每個人耳中。說話的同時,陳寶珠已飛快撿起中毒者落在地上的一把刀。而陳教授一愣。陳家其他人似乎都有剎那驚滯。
蘇皖兩人明顯也是一驚。卻有另一個人吸引了我的注意,是馮嫣。坐在沙發上的她,身子忽然前傾,面容緊繃,不知心意如何。
陳教授終於也發了狠,臉色通紅,掙扎着站起來,同時喊道:“我們衝出去!和他們拼了!”唐瀾瀾的身體動了一下,陳如瑛低垂着頭,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