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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生陽死引迷霧,
皮黃芯白亂德綱。
善亡心茫託怒魂,
目焰劍長斬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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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這暴怒怎麼還繼承了我的中二!’這種無異於公開處刑的自述,讓陳靖妙簡直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陳靖妙額頭青勁爆起,羞怒道:“你給我說人話啊!”
暴怒被吼了一下,也不皮了,老老實實講起了當時的經過。
“正當時,暴怒大爺一身邪氣凜然,不願芸芸衆生在臣服於恐懼與慾望之中,斷然捨身取義,孤身執斧討伐魔王,誓要斬其頭顱,以祭茫茫受害之人!”
陳靖妙一拍臉,感覺整個人都斯巴達了,‘槽點太多了吧!我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陳靖妙咬牙切齒得樣子,從嘴裡艱難擠出一句話地狠狠道:“給我用普通話說重點!”
“哦……”暴怒一臉燦燦,失落的樣子,簡直讓陳靖妙開始懷疑,自己的中二病是不是已經到晚期沒救了……
“我找到了通往碼頭的那條小路,順着小路,我找到了院子,然後在衆多傀儡的包圍之下,我殺掉了山姆·劉。”
“這不是能講人話麼……”
“可是這樣一點也不帥呀!”暴怒抱怨道。
“……”陳靖妙覺得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陳靖妙轉移話題道:“既然這裡是我的潛意識空間,那外面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我沒有出去過,自從離開小島之後,我就一直在這裡,哦,順帶一提,這是你第216次進來這兒了,雖然不是每次都這樣……”暴怒回憶道。
“啥!我不是第一次進來麼!”陳靖妙愣然。
“恩,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沒有辦法與你接觸,直到小黑屋出現後,我纔有機會出現。”暴怒說道。
“等等,讓我緩一緩……”陳靖妙掰着手指道:“首先,可以確定,我不是第一次來對吧。”
“恩,這次是第216次。”暴怒肯定回覆道。
“好,然後第二,我每次來都沒有之前的記憶對吧……”陳靖妙揉了揉太陽穴,發現事情變的更加複雜了。
“恩,對。”
“你說,直到最近幾次,你纔有機會和我接觸,那麼,上次你和我聊過這件事了麼?”陳靖妙問道。
“說了呀,上次,還有上上次,你也問過這句話了……”暴怒撓了撓後腦勺回道。
‘我這個人格怎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陳靖妙心中不由得想到。
“那我是怎麼離開的,還有我離開後,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陳靖妙緩緩思索,然後問道。
“你是突然離開的……你離開這兒後,這裡將會迴歸潛意識深海,這裡本身都是由潛意識深海演變而來的。”暴怒說道。
“你說之前的循環次數中,這裡還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它是怎樣的一個環境?”陳靖妙冷靜問出了個關鍵的問題。
暴怒託着下巴,道:“我想想啊,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小島的樣子,這個最長,持續了大概百多次,每次都是你的善面死去的時候,就結束的。然後是一片草地,再之後是海上游輪的甲板,上個場景是山洞。”
‘從最深刻的開始,再從光明到黑暗,最後再是不存在於我記憶中的場景!’陳靖妙猛然驚厥,那是一種道不來感受,這次可能就是他的最後重置機會可能了!
“不行!”陳靖妙突然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你代替我上去?”
“誒?”暴怒一臉不解地看着陳靖妙。
“既然我出去了,還是毫無果效,那就說明,在外面的是我無法面對,無法解決的!”陳靖妙冷靜分析道:“你不一樣,你比我更加強大,而且我有種預感,這次可能是我最後的輪迴了,如果這次還不能達成,我應該再也沒有機會了!”
暴怒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真的要我代替你麼……”
“怎麼?”這回輪到陳靖妙迷茫了。
“我的存在,對於你並不是一種救贖,更像是一種詛咒……”暴怒一擡手,指向天空。
陳靖妙向着那邊看去,卻發現上方空無一物,只有無邊的黑暗,於是不解得問道:“怎麼了?”
“你再仔細看看。”
耐着性子,陳靖妙瞪大了眼睛,緊緊盯着頭頂的黑暗處。
忽然間,出現了一道微光。
黑暗被斬斷,湛藍色的海水傾盆而下!
陳靖妙被嚇得緊閉雙眼,兩手拼命舉起,護住了低垂下來的腦袋。
然而想象中的洪水波濤並沒出現。
陳靖妙睜開眼睛,眼前的異像讓他呆滯得連手就忘記放下來。
好似一道透明的牆,將海水隔開,寶石藍的淺海,好似觸手可及,美不勝收。
“房間上浮了?”陳靖妙呆呆問道。
暴怒搖了搖頭,指着陳靖妙的後背,道:“你看看那兒……”
陳靖妙回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不正是夢中的彩色斑斕水母麼!
陳靖妙皺着眉頭,一臉不確定道:“我記得它們好像不是一個樣子的吧?”
陳靖妙背後漂盪的斑斕水母,此時上一半彩色,下一半則是呈現了妖異常的血紅色。
“是的,這就是我說的,我對於你是詛咒……”暴怒的話將陳靖妙拉回了現實。
“我有辦法代替你出去,但是相應的代價可不低……”
“當然,這一切都交給你定奪,畢竟再怎麼算,我也只是個副人格罷了……”暴怒自嘲笑道。
“幹!我有什麼好怕的!”沒想到陳靖妙想都沒想,直接道。
暴怒一愣,遂即咧開嘴,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實在有趣!”
大笑過後,暴怒突然一把抽出了史密斯屍體背後沒柄的匕首,在陳靖妙驚訝的眼神中,直直插入他的胸膛。
“那就將你的一切交給暴怒大爺吧!”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看着暴怒的眼中閃耀着火焰般光芒,陳靖妙的情緒也彷彿被感染了一般,張開雙手,大喊道:“交給你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