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說出自己被帶了綠帽子的事,會是一件難堪的事,但是陸景琛在講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在意。
是因爲他成熟了,長大了,也是因爲他已經將那段故事當作一個插曲,青春不再,他已經成熟的成長爲一個冷麪的精明總裁,意氣用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是陸景寧,我這個弟弟,從小就被我母親寵壞了,甚至我現在還在懷疑,那天的車禍,就和他有關。”
他猛然想到,那天他抱着一套九成新的衣服要扔掉,被自己撞上的事,“一定是他!一笙,我想起來了,等下我要去調出來那天的路口交通視頻,一切自然就都會水落石出。”
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事,還沒有解決。
“一笙,這個房子你是怎麼找到的,誰租給你的?”他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詞,“一個很漂亮的女士。”顧一笙毫不猶豫地回答:“她說她的先生在外面工作,她也要跟着去,所以這個房子空了下來。”
他打量了一眼這個屋子,心裡估摸了一下“那她把這個房子租給你的時候,租金要了多少?租給你的時候是誰主動去聯繫的誰?”
不知道爲什麼陸景琛會這麼問,顧一笙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是我在網上求租,特別巧的她也着急把房子租出去,收了我很低的價格。”
從顧一笙嘴裡爆出來價格的時候,陸景琛就篤定,這件事百分之九十又是簡晟風搞的鬼,他說:“聽說你在休閒吧的時候,偶遇了簡晟風,我更確定一件事,你這個單純無邪的丫頭,又被人利用了!”
“你怎麼知道的。”一笙心裡以爲,他是知道了她爲簡氏設計簡設計圖的事,心裡有些愧疚,可是後來景琛說的,又讓她本愧疚些的心又咯噔一下。
因爲他說:“因爲那天阿飛讓護士小如給你打電話,追着你的手機信號,纔看見了你和簡晟風,不然我還一直矇在鼓裡,不知道你已經陷入了這麼危險的境地。”
跟蹤,又是跟蹤,顧一笙揮落了手邊的杯子,“你在我電話裡放了追蹤系統?看來從一開始你就對我沒有完全的信任過,是不是?”
兩個人已經這麼長時間沒見過了,追蹤的軟件也已定不是一時半會兒裝在他的電話裡的,這讓他她最是接受不了!
“不,一笙,並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偶然讓小如聯繫你,我也沒有發現你的手機裡的異樣,你好好回憶回憶,會是誰?”
此時的沉默比最初他剛到這裡的時候的沉默,意義不同,信任漸漸的回到了顧一笙心裡,雖然她仍然在耿耿於懷着他對於過去的事情,所以沉默。
簡晟風身邊的人對他耳語幾句,他起身離開座位,罌粟說她發現了些事情,要和他說。
阿飛的老友似乎已經準備回國幫他了,這是罌粟的獲取信息的可靠渠道給她的準確信息,簡晟風並不知道,這件事有什麼好神秘的,一臉的不以爲意。
“罌粟,我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的,誰的朋友回來我都要關注一下,這個簡氏就不要做下去了,我去派出所管人口登記就好了。”
他不開心的說道,撿了一個紙杯把玩在手心裡,聽着罌粟沉穩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那麼,如果我說,要回來的這個人曾經與我聯手過,他會一下子就認出來我,你還會覺得,我找你說的是廢話麼?”
交手?簡晟風有些驚訝,“難道他也是和你一個組織裡的人?該是說,他和軍方有些什麼關係?”
“我調查過,他現在已經退伍,但是當年還在野戰部隊的時候,代號餓狼,動作敏捷,嗅覺聽覺都極其的敏銳,準確的將,我和他交手的那一次,是我們輸的最慘的哪一次。”
罌粟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捲起來衣服,露出手臂,上面有一塊刺青,“你仔細看看,簡少,這是一塊有秘密的刺青。”
簡晟風好奇的端詳起來,舉着她嫩藕一般的手臂,端詳着那一塊形狀有些猙獰的刺青。一個渾圓的傷疤吸引了簡晟風的目光。
“這是……槍傷?”傷疤朝中間位置輕微的凹陷,明顯是少了一塊血肉所造成的,“怎麼?這槍傷就是那個人打的?你所說的阿飛的朋友?”
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否認不是,罌粟只是瀟灑的站起身,留下一句:“言盡於此,要不要引起重視你是老闆,你自己好自爲之。”便轉身離開。
“又要去賽車?”
在罌粟馬上就要踏出會議室門的時候,簡晟風暗搓搓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很忌憚自己身邊的人和另一個boss有過多的接觸,而罌粟所迷戀的極限運動,卻恰巧是耿祁伸的地盤。
剛準備脫口而出譴責帶刺的話來,罌粟的喉頭卻驟然緊了一下,是她身體的提醒,自己還有把柄在簡晟風的手裡,她還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做到。
不是她怕死,而是她還有心願沒有了卻,不能死。
只能忍了再忍。
陸景琛讓顧一笙打電話給房東,一笙沒有拒絕,陸景琛和她說,如果這個人是沒有問題的,她已定會想辦法和她見面,而不是想辦法去推脫。
不能見面,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女子。
拒絕當然是在陸景琛的預料當中,而顧一笙忽然的倒戈也出乎了簡晟風的意料,在罌粟接到顧一笙要退房子的電話的時候,簡晟風就在身邊。
焦頭爛額的他根本沒有腦子去理清頭緒,下一步該做什麼,接二連三的變故讓他漸漸的領略到了來自陸景琛的壓迫,他的計劃開始有條不紊的實施。
果然,還是不能太輕敵了,尤其在面對陸景琛的時候。
回到家中他一言不發,白碧萱從浴室走出來,擦着頭髮上水珠的時候,看見簡晟風正一臉木訥的坐在沙發上,連外套都沒有脫。
“老公,你這是怎麼了?”
她走過去,到了一杯水端過去,柔聲詢問道:“是公司裡出了什麼事,還是陸氏集團又出了什麼岔子?”
“親愛的,你最近看好了齊雨薇,你們女人出面,監視彼此的眼線會放鬆些警惕,不至於一直死盯着,你要儘量避免她和陸景琛的單獨見面,我怎麼想怎麼覺得,這件入股的大騙局不是陸景琛一個人就能做到的。”
這個齊雨薇,若是被他查出來確實有她的參與,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白碧萱點頭答應着,推着簡晟風去洗澡,“去舒舒服服的洗洗個澡,然後好好的睡一覺,最近迷,太累了,應該好好的休息休息,我放好了洗澡水,現在溫度正好,最舒服了。”
不得不說,白碧萱找你不用整天對着電腦做設計之後,皮膚更好了,粉嫩的臉蛋,曼妙的腰肢,現在更是難得的洗淨韶華,臉上乾淨的好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盈盈的一笑,百媚千嬌。
一瞬間簡晟風的眉頭便舒展開了,最近白碧萱也一直在努力的好好表現,讓簡晟風對她重新恢復到兩個人初見時候的熱情,保持着和耿祁伸的距離。
並且她知道,男人見多了重口味的女人,就會喜歡吃點清淡的調節調節胃口,溼漉漉的頭髮,鬆鬆垮垮卻什麼都沒有露出來的浴袍,是最能收復男人的利器。
她看見簡晟風的眼神都變了,心裡一片瞭然,咬了咬他的耳垂喃喃的說到:“既然我的老公又要掙錢養家,又要爲我打天下這麼勞累,今天奴家侍候你沐浴更衣吧。”
說這,還學着電視劇裡的古代女人,順從的附低了身子。
男人爽朗中帶着滿足的笑聲,從浴室深處傳來,女人的嬉戲聲音,還有水流拍打着瓷磚的聲音,漸漸的被粗重的呼吸聲取代。
不知道誰關閉了花灑,連流水聲都漸漸的消失。
一晚的春光爛漫,在時針分針的滴答聲中漸漸的消融。
“這個女人,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她在國外的那段空白的歷史查出來,越具體越好。”這是陸景琛在坐上車後,對阿飛下的死命令。
顧一笙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心中卻不是那麼的安定,她不知道該不該和陸景琛說她在無意中壞了事,幫了他的對手一個大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好一些。
尤其在她聽到景琛這樣嚴肅的要求阿飛查清楚那個女房東的時候,她的心裡就不只是擔心,還有些害怕。
能讓陸景琛忌憚致此,又讓阿飛束手無策找不出對付的辦法的女人,已定不是個普通角色。
她將手搭在膝蓋上,下意識的抓緊了衣。
“一笙,等下你一個人回家好好洗個澡休息下,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晚些陪你,好不好?”
顧一笙頓了頓,用最平淡的語氣回覆到:“隨便。”
儼然就是一副還在斤斤計較刷着小性子的小女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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