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四)

夜涼如水,小鎮碎燈掌街,無字店正是忙碌時分。

——

“薄川,看見少嫌了嗎?“

廚房裡,明樂問正在忙活的薄川,眉毛微皺,今晚客人皆約好了來似的,還全是食客,可人就她們兩個,曲某人不知所蹤。

被問的薄川正在炒木樨肉,燭光下可看見秀靜的臉上出了一層薄汗,“不知,興許他有要事去了吧。”

“有事?我猜此刻那死犢子不知在哪位姑娘那逍遙呢。”心想當初她那不着調的娘怎麼幫她找來這不着調的合夥人,若非看在曲老爺與孃親是昔日道友,早就將這紈絝攆出去了!

薄川清澈的眼睛微微閃了閃,妙手靈活的將炒好的菜上盤,然後往鍋裡倒水洗鍋準備炒下一盤菜。

明樂端起那盤木樨肉,順便騰出手蜷着袖子幫薄川擦了擦汗,“還有五盤菜!你加油!”

大堂裡四桌客人接二連三的喊人招呼,要燒酒了啦,菜太淡了啦,叫的東西咋還不來是不是掌櫃的任性了啦……

弄得明樂要瘋了,尋思着要不要再招個夥計。

門口又進來了一位,明樂正想以“人手不夠“的緣由拒客,走近看原是少嫌的朋友——夏流。

和少嫌在一起就是禽獸下流兩人組,吃喝嫖賭的異姓兄弟。

“是你啊。”明樂手上還在爲客人往壺裡續酒。“現下店內人手不夠,自己去廚房拿點糕點。”

夏流搖搖腦袋,“我不是來吃飯的,少嫌呢?約好今晚酉時去醉花間他請客的,這都過了半個時辰了都沒來,錢還讓我墊付了!”

“他也不在店裡。”明樂邊說邊走,把酒壺放在客人桌上。

“那我走了啊明樂姐。”看着店裡這麼忙,不趕緊溜還等什麼?

腿尚未邁過門檻,夏流便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揪住了。

“走你個大頭鬼,沒看見我店裡這麼忙?以前在我這店吃的白食都吃進狗肚子了啊!”

吃人手短吶!夏流無奈只能留下來幫忙。

幾柱香後,總算得了空閒,兩個人一隻魅累得夠嗆。

夏流決定下一次喝花酒,定要少嫌掏雙份銀子!這廝太可惡了,“少嫌到底去哪了!”

“哪個理他在哪,我們又不像某人要和他去嫖姑娘的。”明樂微微挑眉,輕揚着素淨的臉,揶揄他。

“說話別這麼難聽嘛,注意措辭,什麼嫖啊嫖的,庸俗!是互相欣賞!”想他和少嫌雖常光顧青樓,但一般只是和姑娘們喝喝小酒,談談人生,真正付出實際行動的也是少數,呵呵……少數。

瞧這賤人巧舌如簧的樣子!明樂心裡冷哼哼,卻也疑惑曲少嫌這傢伙到底去哪了,竟然連夏流也不知道。

“我好像從他午憩便未見過他。”爲了確信,轉頭又問薄川,“薄川你後來見過他嗎?“

“沒有。”

這少嫌此刻莫不是正在樓上酣睡?他們在樓下累死累活,這廝在上面睡成死豬?

想到了一處的夏流和明樂四目相對,兩人心裡相信以少嫌的無恥品性,這種事,說不定還真幹得出來!

“小夏子!上去看看他在不在房裡,如果在,讓他蒙得嚴實點走下來,等會也不至於被打得太慘。”明樂一聲令下,夏流馬上朝樓上進軍。

過了一會後夏流下來了。

是一個人下來的,一臉冥思,表情還帶着一點疑惑,明樂站起,輕聲問道,“莫非他把姑娘帶來了?”

夏流搖搖頭,把手上的摺扇打開,這是少嫌的貼身物品,“他的扇子都是隨身攜帶的,進茅廁都未見他離身……”

那把扇子是辭世幾十年太沖先生的真跡,畫的是一隻行走在山間的牛,覆了水晶水,水火不侵,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還改裝成了武器。

這天下獨一的扇子沒有假,少嫌難道真忘記了?忘記了又爲什麼不回來取?

一種不好的猜測在明樂腦中響起。

“薄川,你和夏流在這看着客人,我上去有些事。”

走上樓進入倉房打開儲物結界,裡面儲放着無字店全部的寶物靈器,在微暗的空間裡隱隱發出潤色的光芒。

清點片刻後,果然被明樂不幸猜中。

——存放赤桑枝的格子空了。

這下糟糕了,如果他真的拿了赤桑枝給秦朝暮,那麼算算時辰,若是鑄人血肉之法施起,此刻也近完了。

迅速收起結界後,明樂大步流星下樓,拉起薄川就往門口走。夏流就不明所以了,追問,“發生了何事?一上一下的功夫如何同喝了雞血一般?”

突然想到了什麼,明樂看了看還在吃酒閒聊的客人,遂停下了腳步,思慮後對夏流說道,“少嫌那王八蛋,拿着店裡的東西去瀟灑了!”

她將其中原委省了,畢竟夏流還不知道她這無字店店的門路有些“廣“。

“不是吧!如此不厚道,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不!”明樂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夏流吾弟,你且在此看店等吾等回來!”

遂拉着薄川往門外狂奔而出。

徒留夏流在原地風中凌亂慢慢石化,“我——”

“若賬目有缺漏,由你來補!”

明樂的聲音從外面街道傳來。

夏流不禁想起戲文裡常有的段子:看你消失在人海,我的心漸漸痛得沒知覺……

旁邊臉色微醺的客人打了個酒嗝,朝夏流使喚,“小二,上酒!”

夏流:去他娘咧!

但下一刻又垂眉折腰的去添酒,“來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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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行陰陽推算出了幾個適宜施法之地,明樂和薄川去了兩處後找到了曲少嫌。

鳩雀縣的北邊高山上,靜謐安寧,此時放出微光的赤桑枝和一男子懸空於草地上,那男子五官剛毅,正氣天成。

旁邊是眼神迷離的曲少嫌,嘴裡念出控制赤桑枝的咒語,秦朝暮靜靜的站在了那,眼裡卻有暗涌的興奮。

“秦姑娘,你壞了規矩。”

一看是明樂,朝暮便知來着不善,齊煮就快復活了,絕不能讓之前努力毀於一旦,“看來兵戈相向,是難免的了。”

說完她便化爲白狐撲向明樂,薄川瞳仁變紅,手上捏出一團強光,卻被明樂搶先迎上,“快去阻止少嫌,否則亂了六道輪迴,陰間會把這帳算在無字店頭上。”

話畢,明樂健步如飛,閃過白狐的攻擊。

走到少嫌身邊,薄川發現少嫌中了狐妖的媚術,已經失了神智,嘴裡還在念着咒文,薄川掐住他的手停了他的手勢,喚他的名字,卻沒有反應。

“我沒破過媚術啊,你先大耳刮子扇他試試能否恢復心神!”明樂說完,白狐便朝這薄川的方向撲去,但卻又被明樂的滅妖印牽制住。

猶豫片刻,薄川伸起手,一巴掌朝少嫌揮去。

迷淵中的意志突然醒來,定了定身形,少嫌捂住火辣辣的臉頰痛呼,“誒喲我去——誰幹的?”

對面的薄川第一次扇人耳光,也很不好意思,“你被狐妖控制了,不得已才……”

“小心!”少嫌抱住她一轉,右手呈劍指刺向迎面來的白狐。

奇怪!少嫌已經停止了唸咒和手勢,明樂卻看見赤桑枝還在散發它的能量。

薄川也是茫然不解的看向赤桑枝,“怎麼還不停?”

白狐停了攻擊,化爲了人形朝暮,欣喜的看着那未因少嫌而停止運作的赤桑枝,“看來天意如此!”

齊煮,快快醒來,我等你好久了。

明樂急如星火下,心想反正這赤桑枝復活生人後必將化無,不如試試能否提前毀了它。

結果手才伸上去,便被彈出一丈開外。

“沒用的,赤桑枝已有九百年壽命,你們破不了它的氣勁。”朝暮笑着對倒在地上的明樂說道。

兩個黑影突然出現在齊煮的肉身旁,手朝着齊煮身軀,好像抓出了什麼東西,那是……齊煮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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