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瀰漫在心頭,裴催的心都在顫抖,一句簡單的話,比之殺了自己還要難受!就在此時,裴催的倔強展現了出來,倒飛而出的身體在半空之中一抖,身體落地的瞬間,裴催直接站在石磚鋪成的街道之上。
“嘭!”因爲屈辱而宣泄而出的巨大力道直接用在足上,腳下的石磚在這股巨大的力道之下直接龜裂了開來,裴催的雙腳陷入石磚之內,如果仔細的觀察,便是能夠看到裴催的腳後跟破開了鞋子,直接深入了石磚之內!如此,裴催纔是將九虎將的力道卸去。
再看此時的裴催,雙眼抹過一絲赤紅之色,眼睛緊緊的盯着九虎將,眼神沒有冷意,沒有恨意更是沒有挑釁的意味兒。裴催就這麼平靜的盯着九虎將。
片刻之後,裴催將心中的怒氣強壓了下去,眼中的赤紅也是直接隱藏起來,看着身體巍然不動的九虎將,沙啞的聲音傳了出去:“以後,我會讓你知道配不配!”
聲音平淡,語氣平和,從聲音之中聽不到任何的波動。可是在場之人均是有着一個感覺,裴催此話絕不是無的放矢!
“我的家,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裴催的話語落下,九虎將的嘴角再次微微翹起,看着裴催的目光充滿了嘲諷,冷聲開口道:“將我家小姐交出來,我等自然離去!”
“什麼?”聞言,裴催的心頭巨震。
“你不知道我家小姐出去尋你嗎?”九虎將的臉色首次陰沉了下來,盯着裴催,冷聲問道,不過看着裴催不似作假的神情,九虎將眼中便是關切了起來。
裴催看向邊上的紫菱,發現她的目光有些閃爍,心中已經便是出現了一絲不好的預兆。
“讓開!”裴催惱怒的吼了一聲,身體直接向着小院跑去。這次倒未受到阻攔。待到裴催看到母親平靜的面容之上隱現的愁容,心卻是跌倒了谷底。
“母親!”裴催看着母親的愁容,心中有些不忍。
“將武嫣帶回來。無論是她走到哪裡!”母親輕輕的站起身子,看着裴催狼狽的樣子,眼神之中閃現出一絲疼愛。然而,母親知道,鷹欲破長空,必須受磨難!這絲疼愛瞬間變成了犀利,目光灼灼的看着裴催,輕聲說道。
“兒知道!”裴催的心中一頓,母親的性格自己自然清楚,雖然語氣頗爲平淡,卻是帶着一絲命令。裴催知道,這次母親是下定了決心。能夠使得性格平靜的母親說出這等的話,可見武嫣在母親心目之中的地位!
“這是兒爲您準備的牛黃丸。”
“去吧,武嫣等着你呢!”母親的眼中劃過一絲慈祥,將牛黃丸接過來,輕聲說道。
“母親放心。”裴催向着母親一拜,直接向着院外踏去。
踏出院門的瞬間,裴催臉上的柔和便是直接被剛毅取代。裴催直接向着城外奔去。心中焦急異常,難道自己路途之中耽誤了一個月的時間,和武嫣走錯了不成?不過,裴催很快便是將心中的擔憂壓了下來,武嫣雖然只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可是化神巔峰的實力絕不容小覷!即便是在蓉城,能夠和武嫣比肩的也不多!
裴催向着羣山之中疾馳而去,目的地則是地晶礦!經過半年的消耗,裴催此時可是相形見拙,沒有足夠的積蓄,在蓉城可是寸步難行!
裴催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僅僅三個多時辰,羣山之中的一片綠蔭便是出現在眼前,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綠蔭,隨着裴催的踏入,便是微微一變。綠蔭扭曲之間,裴催眼前的情景便是微微一變。
“來者何人!”裴催踏入綠蔭的瞬間,便是聽到一聲冷喝。
“雲德體和王如彪可在此處?”裴催定眼一看,並不認識此人,想來乃是後續被調撥過來,裴催此時時間緊迫,直接開口詢問道。
“你是何人?”此人武尉巔峰的實力,看到裴催乃是小小的武尉五重天,便是絲毫不客氣的問道。
“告訴雲德體和王如彪。就說裴催來此!”
“裴催?”此人的神情微微一頓,旋即眼中閃現出不可思議的光芒,仔細的查看裴催,纔是想起來閒聊之時對裴催的相貌描述,纔是確認了下來。不過,這人的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開口道:“裴催不是死在蓉城了嗎?”
“王如彪,出來!”聞言,裴催的心思急轉,難怪武嫣離開禹都前往蓉城,想來乃是王陵傳來的消息,說自己死在了蓉城之內。裴催頓時大怒,張口怒喝一聲。
“誰如此囂張?”王如彪這幾日接到消息,說是裴催死在蓉城,此時正在高興之時,正要準備和雲德體攤牌重新劃分地晶礦的份額,卻未曾想到在此處被人指名道姓,王如彪頓時惱怒起來!王如彪的身體從礦洞之內疾馳而來,待到看清楚來人,身體猛然一頓,愕然的看着裴催,不敢置信的說到:“裴催?”
“王家主。莫非小子數月未來,就造謠小子死在蓉城了?”裴催的臉色陰沉,沉聲開口道。
“怎麼會?”王如彪心中急轉,臉上笑眯眯的說到,眼中卻是仔細的觀察起來裴催。王如彪早已經瞭解清楚,裴催身後哪有什麼域則期的神武強者?當時只不過這個小子虛張聲勢而已!想到此處,王如彪心中則是急速的運轉了起來,眼神也是逐漸的清冷了下來。
“將這幾個月的份額交出來。”裴催的心中一頓,從王如彪的神色之中便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急轉,便是再次開口道。
“這幾個月地晶礦可是沒有多少地晶可開發了。”王如彪說着,臉色卻是沒有一絲愁苦的意思。
“王如彪,莫非你認爲我好糊弄不成?”裴催的眼神微微一變,瞬間便是冷厲了起來,地元直接翻滾了開來。
“五重天?!”王如彪的眼神微微一頓,看着裴催的眼神也是猛然一變,不過王如彪可不相信一個小小的武尉能夠翻起多大波浪,旋即冷哼一聲:“裴催,雲德體可並未在此處。”
“王如彪,莫非你認爲我只身來此,就是仗着館主的面子?”裴催頓時冷哼一聲,雙手微微一頓,殺威棒便是閃現在手中,地元滾動之間,直接指向王如彪。
“靈器!”王如彪的臉色微微一變,眼底便是涌現出一抹前所未有的貪婪!靈器,在禹都之中可是未曾出現過!
王如彪眼中的貪婪之色,隨着裴催的念鎧形成,逐漸的隱去。裴催的眼神充滿了駭然的凝重。這裴催如此年齡便是已經凝結念鎧達到了師級!這等恐怖的潛質,當真是駭人聽聞!
“王如彪,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一同來吧!”兩者之間的氣息牽引,頓時圍攏過來衆多的武尉,這些武尉裴催沒有一個眼熟,心中也是明白,這些人恐怕都是王家的嫡系!看着十餘武尉,裴催不僅沒有任何的怯意,卻是戰意迸發,看着王如彪,頓時冷哼一聲!
王如彪的臉色變了數變,這裴催依舊是那般的強勢!王如彪可是非常清楚,這裴催在武徒之時,便是有着獨立斬殺武師的實力,如今晉級到了武師,自己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王如彪看向聚集而來的王家嫡系,這些就是王家立足禹都的中流砥柱,即便是不惜代價將裴催斬殺,可是損傷一定會異常嚴重!這等的情況可不是王如彪願意見到的!
王如彪的心中劇烈的掙扎了幾下,甩手一個儲物戒指便是甩向裴催,沉聲說到:“這是屬於你的份額。”
裴催將儲物戒指接到手中,心神一動便是將裡面的地晶數量勘察了一遍,待到確認無誤之時,心中頓時一輕。不過,裴催的臉色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仍舊是冷厲的看着王如彪,手中的殺威棒向着半空之中一指。光影閃動,周邊形成綠蔭的陣法便是直接破壞了開來,光影直上雲霄,一個十餘丈大小的殺威棒光影閃現出來,捲動着周邊的空氣,聲勢頗爲浩大。
看着裴催如此聲勢,王如彪的臉色便是一變。這等龐大的威勢,即便是自己都有一種無力感!
“王如彪,我們同屬禹都,如若讓我知道你再有其他雜念。這便是你的下場!”裴催冷冽的聲音落下,手中的大棒直接向着綠蔭的外圍砸去。
“嘭!”
光影如倒塌的巨塔一般,直接砸落在地面之上。一瞬間,樹木斷裂,亂石箭飛!
所有人的腳下微微一頓,頓時感覺到有些眩暈。這等的眩暈乃是來自地下的晃動!
王家之人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眼前的一幕深深的震撼着他們!過了許久,整個場面平靜了下來,再看大棒揮舞的方向,一條足有數十丈長,丈許深的溝壑出現在樹林茂密的山中!
“吸!”
這等恐怖的破壞力,使得他們倒抽一口冷氣。臉色也是變得極爲精彩!
他們愣神了許久,再尋這一擊的作俑者裴催,此時哪裡還有人影?就在此時,裴催飄忽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使得所有人的心中猛然一顫:“王如彪,好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