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鋒一閃而過,自上而下狠狠的劈了下去——
‘噗!’
‘啊!’
只見到刀鋒落下,一道殷紅的血液噴射而出,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天地,腥熱的鮮血染紅了小梅那髒兮兮的青色的衣裙,連七夜的臉上也飛濺上了幾滴鮮紅。
小梅眼裡充滿了恐懼與瘋狂,看着眼前被自己狠狠砍了大腿一刀的正慘叫連連的明月,渾身顫抖不已,空氣裡傳來一陣陣冷氣倒吸的懼怕的聲音,衆人皆是驚恐的望着依然還在緊緊的踩着明月肩膀的七夜,臉上的驚駭到了極點,臉色蒼白似鬼,紛紛嚇得屁滾尿流的跪了下來,那幾個帶刀侍衛根本就連刀都不敢拔。
七夜那冰冷的指尖朝自己的臉上輕輕摸了去,鮮紅頓時沾染了潔白的指尖,冷漠的看着指尖沾染着的鮮血,七夜眼裡居然跳躍着莫名的火熱,好熟悉的味道!清冷的容顏上掠過了一道撒旦般的冷笑。
“孽障!七夜!你太放肆了!竟然敢下如此的狠手!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歹毒!”
終於,一個蒼老的聲音帶着滿腔的怒氣傳了過來,緊接着便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來了嗎?看來這些人動作挺快的嘛!就是非要她整點事情出來才甘心!
七夜眼睛裡的寒光漸漸的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麼一道不屑的譏笑,她徐然擡起頭,朝前方望了去——
只見一陣亮光從遊廊的那頭傳了過來,明亮的燈光之中,走過來的正是一身丞相官服的風越,此時的風越是滿臉的怒氣,老臉隱約都漲得有些通紅了,眼睛裡夾着一道憤怒……當然……似乎……還有那麼一道難以掩飾的……震驚!
讓七夜意外的是,陪同風越一起走過來的,居然還有幾個是跟她有過幾次照面的人——無情公子還有白晨飛!
無情公子此時依然還是那一身白衣飄飄,只見他那黑眸正緊緊的盯着七夜,剛剛的一切,他跟白晨飛等一干人都看在眼裡了,根本來不及讓人過去阻止,七夜所有的動作幾乎都是一氣呵成的!
七夜那精緻嘴角勾出了一道完美卻陰冷的弧度,那笑容既冰冷又妖冶,如同搖曳在地獄彼岸的曼珠沙華,目光冷漠如冰雪淡然望向了風越,一邊從衣袖掏出了一方淺藍手帕,輕輕的拭去臉上的腥熱,漫不經心的擦了擦手,雲淡風輕的開口道,“早出來不就好了?非要見血。”
一腳踢開了慘叫不停的明月,森冷狂傲的目光直直盯着風越。
“你過來找我?那爲何把人打成這樣,下手還這麼歹毒!你會武功?你什麼時候學會武功了?”
風越緊緊盯着七夜,那蒼老的眼神凌厲而冰冷,似乎要把七夜給看穿了一般。
“我不讓你們見一點血你們怎麼會出來這麼快,況且,你們不就是想讓我過來嗎?我七夜從來不會給人消遣,只有我消遣別人。”
這時候,風惜靈跟風惜霞也都到了,而且白飛飛也在!
“見過爺爺,無情公子,白公子!”
幾人一見到風越他們連忙福身行禮,風越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起身,然而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七夜的身上。
“爺爺,就是她不分青紅皁白的把那兩名侍衛打進湖裡的!”
風惜霞她們過來的時候也看了這麼一幕,當下就想起了那天七夜對她們做的那些事情,心底又是禁不住一陣害怕,但是轉念一想,正好,今天有爺爺跟無情公子在,說不定可以趁機這個時候讓七夜交出解藥,這樣,她們也不用每天都惶恐不安的擔心體內的毒藥會發作了。
也不知道這七夜到底給他們下了什麼毒了,他們已經找了好幾個太夫看了,都沒有看出到底是中了什麼毒,想到七夜的那些話,想來,一定就是一種很難解的毒藥了,而今天看到無情公子也在,心底也就有了計較!
這無情公子醫術了得,是大夏有名的神醫,雖然他不輕易出手救人,但是今天看着架勢,也許可以試一試,所以風惜霞的底氣也就足了!冷冷的指着七夜控訴道。
“七夜!你可知罪!太無禮了!紈絝就是紈絝!竟然私自打傷人,還教唆下人動手,你簡直太放肆了!”
一聽風惜霞這話,那風越更是氣得滿臉通紅了起來,怒氣衝衝的揮手讓人將明月擡下去醫治,一面瞪着七夜。
‘咳咳!’
這時候一道輕咳聲響起,風越這才注意到就站在自己身邊的無情還有白晨飛,當下老臉上拂過了一道尷尬,連忙俯首道歉,“兩位公子,老夫失禮了!老夫教子無方,讓兩位見笑了。”
“行了,老頭,這些表面功夫不做也罷,我今天上門就是爲了我父母給我遺留的財產,已經給了你三天的時間,你也應該盤點核算好悉數奉還了。”
七夜淡然望着眼前的一干人,靜默了片刻,終於神色淡淡開口道,語氣絲毫不客氣!
“風七夜!你怎麼跟爺爺說話的!什麼你父母留給你的財產,你可別忘了,你爹還是爺爺的兒子呢!況且,爺爺可是你最親的人!哼,什麼給你遺留的財產,你這個丟人現眼,陰狠歹毒的女人,打傷纖纖姐還有如雪姐不說,還敢在風府明目張膽的動手殺人,未免也太沒有把大夏的律法放在眼裡了!”
風惜霞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這麼厲害的嘴功,一開口就把七夜做的事情都一一點了出來。
“兒子?”
聞言,七夜頓時冷冷一笑,那笑聲彷彿穿過那冰水似的,“那他這個兒子的父親對他兒子的女兒這些年都做過什麼了?風越,對於你來說,我的父親死了不算什麼,只不過是死了一個兒子而已,可是,對於他的女兒來說,一夜之間死了父母,死了哥哥,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你知道七夜這些年都是過着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嗎?”
很平淡的語氣,可是這話聽在無情的耳中卻有些不舒服,他皺了皺眉,眼裡的那道饒有興味淡了下去,倒是染上了些許的凝重。
“我跟你說着些做什麼?”
七夜淡淡垂下眼簾,似乎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
這話落下,風越頓時一怔,望着眼前一身冷漠的七夜,眼底浮起了一些異樣,蒼老的聲音吶吶道,“那你也不應該盡出去做那些丟人現眼的事情,辱沒了你父母的名聲!”
“如此看來,你們今天是不打算把那些遺產悉數交還了?”七夜那眸光驟然一冷。
風越那老臉頓時一僵,眼神帶着幾分銳利森冷望着同樣冷冷的看着他的七夜,“孽障!當着兩位王爺的面竟然還敢如此的張狂,來人,將這大逆不道的孽障拿下!”
風越大怒,連忙一個揚手示意自己身後的侍衛,那幾名侍衛馬上就將七夜圍住了。
“風丞相,爲何不聽七小姐把事情解釋清楚?七小姐還不至於無緣無故傷人,這兩個丫鬟又是怎麼回事?”
一直沉默的看着這一切的無情突然開口,而無情的話一落下去,小梅跟小紅也反應過來,連忙朝無情撲通的一聲跪下了,不停地懇求道,“無情公子可要爲我們少爺做主啊,少爺真不是有意的,她是爲了奴婢纔出手的!而且是明月先動手的!不是少爺的錯!奴婢求求無情公子一定要爲我們的少爺主持公道!少爺已經夠可憐了,你們不能再這麼欺負她了!”
小梅一邊說着,不停的磕頭,很快,額頭上便出現了一塊青紫。
“不行!今天不能就這樣放過她!這個女人的歹毒遠遠是你們不能想象的!爺爺,這歹毒的大草包不僅僅廢掉了明玉,還讓我跟五姐都服下了她特製的毒藥,揚言我們要是敢不聽她的話,就讓我們毒發身亡!我跟五姐根本不敢對她有絲毫的抵抗,只能屈服於她。爺爺,您可要救救我們啊,那毒也不知道是什麼毒,所有的大夫都束手無策!”
風惜霞那憤怒着急的聲音傳來,對着風越便是一陣哀嚎,那眼神卻是掃了風越旁邊的無情公子好幾次。
“你們兩個給我退開!”
對於小梅跟小紅的求情,七夜並沒有絲毫的領情。
“你說什麼?這孽障給你們下了毒?”
一聽到風惜霞這話,風越一陣驚愕,望着七夜的眼神越發寒冷,老臉一沉,立馬對着那幾個侍衛一個揮手——
七夜嘴角邊扯過了一道冷笑,“堂堂的大夏丞相竟然也會強取豪奪,倒讓我長了見識!我已經跟風家沒有任何的關係,別總以一副長輩的身份來教訓我,你算什麼東西!”
笑聲落下,一道寒光一閃而過,那把鋒利的刀頃刻之間便回到了她的手中!
無情來不及阻止,只見數道劍氣掠過夜空,剎那間,刀光劍影凌亂交錯在了一起——
夜暗了下去,蕭瑟的寒風不斷。
‘噠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長夜,夜幕之下,只見上百個騎馬身穿着輕甲的人正急匆匆的從那街道上疾馳而過,後面還跟着一支衛隊,看起來有點像是皇城的執法隊。
只見這支隊伍行色匆匆,颶風一般的從街道上疾馳而過,行人遠遠看見都嚇了一跳連忙讓路,心底都在暗暗的想着,那不成是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了?剛剛前面那個穿着灰色長袍披着大披風一臉威嚴肅殺的人好像是東方大元帥吧!
……
錚錚的馬蹄聲終於在風府門前停了下來!
依然還是那兩個守門的侍衛,一看到門前陣勢,當下就嚇得腿發軟了,看到前方的領頭人,連忙驚慌的迎了上去!
“東方……大元帥!”
“不知東方大元帥駕到,有失遠迎,不知大元帥……”
‘啪!’
“給老子滾開!”
那兩個侍衛還沒把話說完,東方破天一個揮袖,一腳粗魯的踢了過去,那兩個侍衛立馬屁滾尿流的退到了一邊!渾身顫抖!
東方破天幾個大步的往風府裡走了去,身後的上百名身帶快刀的一身將士打扮的男子也很快的跟了上去。
“搜!給老夫狠狠的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一定要把那間諜抓到!”
東方破天站在階梯上,一手拔出腰間的寶劍,指着風府大吼道,那架勢就好像是對着戰場上的將士們大喊進攻一般!
“是!屬下遵命!”
洪亮的聲音幾乎要震破了天地!
“你跟我去那邊!你去那邊,還有你、你帶幾個人去那邊,你去那邊,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是!”
頃刻之間,上百個人便開始往風府各處呼嘯而去,而那支衛隊也把風府包圍了起來,連蚊子都飛不出來!
‘呯!’
‘啪!’
‘呯呯!啪!’
沒一會兒,只聽到風府裡到處傳來了一陣摔瓶倒櫃的聲音,慌亂的聲音,凌亂懼怕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這裡沒有!’
‘我這裡也沒有!’
‘去後院看看,看看有沒有哪裡沒搜!’
東方破天帶着十幾個下屬一路呼嘯而過,所到之處猶如龍捲風過境一般,到處是凌亂破碎一片,那下屬也夠認真的,連窗戶都拆下來了,風府裡隨處可以聽到那些女人們的哀嚎聲。
而通往臨江閣這邊的走道里。
只見走廊裡已經倒下了一大片的侍衛,空氣裡到處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那批侍衛完全不堪一擊的被七夜給制服了,就連出手幫忙的風惜靈也被七夜一掌拍飛現在正躺在地上哀嚎着。
風越那老臉上閃過了一道凝重與隱忍的憤怒,無情公子跟白晨飛則是退到一旁默默的看着,跟風惜靈過來的白飛飛也早就看直了眼了!臉上的恐懼之色很是明顯。
七夜冷笑了一聲,滿意的看着風越那震驚而憤怒的神色,手上的刀劍還在滴着血,地獄修羅般冰冷的聲音響起,“風越,你還還是不還?我可沒有多大的耐性!”
聞言,風越面色頓時一僵,眼裡閃過了一抹狠光,七夜自然是看得很清楚的,不過,不管怎麼樣,她今天就必須要拿到那些遺產!她從來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看來,你是不打算鬆口了,很好,那就再讓你見見血!”
那聲音一落下,遊廊裡頓時捲起了一陣狂風,只見一道黑影快如閃電一般朝風惜霞那個方向閃了過去,只聽到一陣痛苦的尖叫聲,定睛一看,只見風惜霞此刻已經狼狽的趴在地上,後背正被七夜狠狠的踩着,‘咔嚓’的一聲響起,風惜霞的右手便軟綿綿的垂了下來,頓時,風惜霞那慘烈的痛呼聲再次刺破了漆黑的夜空。
“混賬!還不趕緊給老夫住手!孽障!真是孽障啊!家門不幸啊!連親姐妹都能下這樣毒手!七夜,你太喪心病狂了!”
見狀,風越那臉色也徒然一變,眼裡浮起了些許的惶恐震驚之色。
“七夜小姐有話好說,能否不要肆意傷人?”
這時候,邊上的白晨飛似乎看不下去了,便開口說了這麼一句!然而,他的話纔剛剛落下去,便迎來了七夜一道冷冽的漠視,“你算什麼東西,不想死你就給我在一旁呆着!”
凜冽的聲音絲毫不留情面,眨眼間,那目光便回到了風越那張菊花老臉上。
“還是不還嗎?”
冰冷的眼底終於再次浮上了一道陰狠毒辣的寒光,只見她那精緻冷淡的容顏上乍然綻放出了一道撒旦般的冷笑,微微彎下身子緊緊盯着一臉痛苦的風惜霞,“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們敬愛的爺爺,爲了奪得別人的東西連你的性命都不顧的人,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親情,我要你記住今天我給過你一次機會的,只不過是被你這爺爺,給放棄了!所以,恨他吧!”
語落,只見那刀光一閃,寒冷的刀鋒帶着嗜血的冷光——
“不要啊!”
“住手!”
“七夜小姐快住手!”
幾道聲音一同響起,充滿了驚慌恐懼!
然而,已經太遲了!
只見那刀鋒落下,一道刺眼的紅從眼前閃過,幾道潔白略染着鮮紅的光線朝自己飛了過來,‘啪啪啪’的幾聲,落到了風越的跟前,緊接着慘叫聲再次響起——
‘啊!’
痛苦!
憤恨!
慘厲!
風越瞪大了眼,震驚至極的低下頭,藉着燈籠光看着安安靜靜的躺在自己眼前的東西!
斷手指!
整整五根纖細的斷指!整齊的一字排開!
五根還染着鮮血的斷指!
風越不敢置信的擡起頭,望着眼前惡魔一般的少女,胸口頓時一口氣沒上來,身子有些搖晃了起來。
太狠了!
竟然硬生生的將風惜霞的五根手指這麼給切斷了!這根本就是直接將風惜霞的一生都給廢掉了!然而,她現在居然雲淡風輕的看着他,眼底還帶着那不達眼底的笑容!
她真的是七夜嗎?
七夜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要是她真的是七夜,那麼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她隱藏得如此之深?
風越腦袋裡忽然有些恍惚的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清楚的記得,這孩子在她父母離世之前也是十分的冰雪聰明的,只是得知她的父母離開之後,才變了一個性子,而自己也是因爲過度悲傷對她不理不問的,他平日裡一直忙於政事,風府裡也都是馮氏打理,他自然不會過問太多,之前七夜在皇城做的那些事情他有好幾次也在場的,於是也就以爲這孩子已經墮落了,他心裡浮起了厭惡,也更是置之不理,任他自生自滅了,而現在……
她竟然變得如此的兇殘!
“想好了嗎?風丞相?”
七夜淡淡問道,但是風越還是遲遲迴不過神來。
“看來,這些還遠遠不夠了,那,我把她的這雙腳也砍下來吧,反正有無情公子在,她也不會失血過多死去。膽敢對我下手,就應該有承受我報復的勇氣。”
七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手裡的刀再次揚起!
“不!救我!爺爺救我!”
“七夜小姐!”
白飛飛嚇得臉色都有些蒼白了,看着眼前這麼一幕,此時的七夜身上哪裡還有什麼草包的身影,她的身上現在只有那陰冷嗜血的黑色光輝!地獄使者一般的兇殘!
“夠了!住手!七夜!老夫答應你!老夫答應你就是了!”
風越終於承受不住了,連忙急忙的出聲,蒼老的臉上盡是僵硬一片,老眼裡甚至還泛着那不敢置信的光芒,還有那難以掩飾的惶恐!
早說不就免了這一場災難了?
可惜了,風惜霞這隻手算是徹底廢掉了,手指被七夜那寒刀齊根切了下來,怎麼樣也不可能恢復了,就當是討點利息吧。
“老夫明天一早就讓人把東西送到東方王府!”
風越有些悲涼的嘆了口氣,無力的開口道,看着渾身是血的風惜霞,他……
七夜收住了動作,清麗的小臉頓時歸於一片平靜,一腳將風惜霞踢到了風越的跟前,冷然道,“算你識相,要是明天一早沒有收到東西,我還會再找上門的。”
“風越你個老雜毛又想對七夜做什麼!”
七夜的聲音纔剛落下去,前方突然傳來了東方破天那驚天動地的咒罵聲。
只聽到一陣凌亂而鏗鏘的腳步聲響起,頃刻之間十幾個攜帶快刀身穿輕甲的將士便朝這邊圍了過來。
衆人一看到這架勢,連忙朝東方破天望了過來,只見他一身灰色的大披風正大步的朝這邊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名將士,當然,後面還跟着幾個哭哭啼啼的女人,一看,正是馮氏跟幾個丫鬟。
“東方破天!”
風越一看到東方破天神色乍然有些異樣,看着東方破天這麼一副氣勢洶洶風塵僕僕的樣子怎麼感覺他好像這是突然趕過來的一樣!難不成是因爲……
風越思量了一下,連忙轉過頭朝七夜望了過去!
而這時候,那馮氏已經哭哭啼啼的撲到了風越的跟前說東方破天帶着一羣人在府內隨意亂搜亂摔,府裡已經到處是凌亂一片了。
風越頓時一陣擰眉,有些惱火的瞪着東方破天,質問道,“東方破天,你這是什麼意思!別以爲你有陛下撐腰就可以肆意妄爲!”
“你媽的才肆意妄爲!狗日的你這老雜毛憑什麼辱罵本王!小心本王削了你!本王接到密報有敵方間諜潛入風府,這才急匆匆帶人過來搜查,你這老雜毛什麼意思?竟然敢指責本王的不是!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是你能擔當得起的嗎?”
東方破天那威嚴的老臉一沉,頗爲憤怒的瞪了風越一眼。
“敵方間諜?哈哈,東方破天,這是老夫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你莫要借這莫須有的罪名來我風府胡作非爲,不然老夫可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你現在找到那個間諜了嗎?哼!”
風越氣憤道。
“自然是沒有,本王現在不是還在搜嗎?你着急什麼?難不成是你把間諜藏起來了?你想要謀反不成?”
東方破天才不怕呢,信口就直接給風越安上一個罪名。
七夜一直站在原地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眼尖的發現東方破天那大披風一揮,一道細細的暗光往地上的某一個地方射了過去,很快的動作,連七夜幾乎都發現不了,更不用說只顧着聽着兩人說話的衆人了!
“胡言亂語!東方破天莫要以爲老夫怕了你!今天你要是沒有找到所謂的間諜,那就不要怪老夫向陛下啓奏此事,讓你給老夫一個交代了!”
“得了,有沒有那還得搜了才知道!來人!給我繼續狠狠的搜!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去那邊,還有你們,嗯?看看這裡的人有沒有!”
東方破天一陣冷笑,那兩個‘狠狠’字咬得特別響,大步的越過了風越,朝七夜走了過來。
這時候,馮氏等人才發現了已經在地上昏倒過去的滿身鮮血的風惜霞跟風惜靈等人,禁不住又是一陣哀嚎。
而東方破天看到七夜一身完好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眸光掃了掃遊廊裡的情況,突然!那蒼老的眼裡閃過了一道精光,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了七夜,見到七夜神色淡淡,手裡還拿着那把明晃晃的滴着血的刀,當下眼底迅速的閃過了一道不敢置信的流光,很是驚訝的望着七夜,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元帥,您看!”
這時候,一道驚呼聲響起,只見其中的一名副將從那堆昏迷的侍衛中無意撿到了一樣東西,好像一片細細的刻着什麼字符的灰色木牌,很薄!而那個方向,似乎就是剛纔東方破天……
東方破天這下子纔回過神來,一手接過了那名副將遞過來的東西,細細的查看了起來,有些灰白的眉毛微微皺起,思量了一番纔開口道,“果然有西楚的間諜!風丞相,這是他們的暗牌,你告訴本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說你府中沒有間諜,那這木牌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從誰的身上掉下來的?”
東方破天這話一落下,風越頓時一怔,迎上東方破天那凌厲的眼神,胸口頓時浮起了一道怒火,馮氏也是大呼冤枉!
因爲風越根本就明白這東方破天就是過來砸場子的!可是如今竟然搜出了這東西,他也是百口莫辯!
“老夫對此事一無所知,還望並肩王明察!”
“哼,本王自然不會懷疑風丞相的對大夏的忠心,這裡面定然有蹊蹺,既然這木牌子是從這幾個侍衛堆裡找到的,那興許就是他們的其中一個,東方七夜,這些人都是你一個人擊倒的嗎?”
東方破天的聲音鏗然有力,話說出去了,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又繼續了,“很好,你攔下這些人也算是大功一件,回頭本王會向陛下如實稟報,本王向來賞罰分明,你今天傷了這風府的兩位小姐,回去也必須做深刻的思過!好了,你們把這些人帶回去嚴加審問,不能放過漏網之魚!來人,我們撤!七夜,給本王回去面壁思過!”
聽到東方破天這話,風越差點沒吐血!
你妹的賞罰分明!
一看就知道把黑的說成白的了!無恥啊!太無恥了!太水了!
這麼水的藉口他也能編得出來!只要不是傻瓜都能看得出來,這老東西分明是來接應七夜的!還狠狠的搜,媽的,誰見過這麼無恥陰險的人啊!
七夜可是兇殘的把風惜霞的手都給剁下來了!這東方破天居然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想就此平息此事,未免也太不把風府放在眼裡了!
想到這裡,風越禁不住勃然大怒了起來,正想說些什麼,然而東方破天此時卻迎了上來,在風越的耳邊開口道,“行了風越!這事情最好到此爲止了,本王已經接到消息陛下今天回到皇城了,本王想,你也不希望本王在陛下那裡說你的那些事情吧?還有,聽說你聯合幾位大臣想在陛下面前彈劾本王?唉,本王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免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你這頂烏紗帽沒有了我那女兒女婿的庇護就一直帶得不怎麼穩當,你是明白人,爲什麼就老做這等蠢事呢?本王記得,陛下之前還曾經跟本王提起過是不是該體恤一下風丞相你年邁體虛,是不是該讓你好好的安享晚年了!要不,等陛下回來,本王聯合那幾個老傢伙跟陛下給你說說去?”
東方破天此話一落,風越那老臉頓時就蒼白了起來,渾身的僵硬,望着東方破天的眼神既是憤恨又是隱忍!
“行了,我們回去吧!把人帶上!對了,風丞相,三天的期限已過,屬於七夜的那些遺產難道還沒盤點好不成?”
東方破天剛剛邁出一步,乍然又收住了腳步!
“請並肩王放心,剛剛老夫已經跟七夜說好,明早就派人把東西盡數送過去!”
風越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
這老混賬竟然用陛下壓他!這老東西一向深得陛下的器重信任,陛下登基多年了,雖然他還做他的丞相,但是陛下卻是沒有重用他,他這丞相之位幾乎就是虛設的,而且,他也只不過是左相罷了,陛下外出的期間朝政都是掌控在辰王還有右相還有幾個陛下的親信的手裡,要不是風家的家底還算雄厚,風家的好幾個人在朝中也有些地位,這風越定然也是支撐得極爲的艱辛!
“那就好!我們撤!”
緊接着,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轉瞬間東方破天那極具威嚴的背影便消失在走到的盡頭,十幾名將士也抓起了倒在地上的侍衛跟了上去。
始終沒有說話的七夜這時候才淡淡的垂下了眼簾,一手丟掉了手裡的刀,眼神冷冷的掃了依然還沒有從恐慌之中回過神來的小梅跟小紅一眼,“走。”
淡淡的聲音響起,清冷的身子已經越了過去,沒有再看一眼,小梅跟小紅這時候也才恍然回過神,一臉欣喜的跟了上去。
“七夜小姐,你……”
看到七夜即將離開,白飛飛忽然有些恍惚的喚了一聲,追了幾步上去。
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着眼前這個清冷淡漠的女子似乎看到了萬丈光輝一樣!
似乎,她已經不是之前人們說的那個七夜了!
甚至,她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女子將來或許會讓他們震驚,站在足以讓他們仰望的高度!
聽到白飛飛的叫聲,七夜的腳步並沒有慢下半分,這讓竟然讓白飛飛有些淡淡的失落了起來,望着那道冷漠的背影臉色有些複雜,然而,一道清冷的聲音終於也隨着冷冷的風傳到了白飛飛的耳中——
“忘記所看到的一切。”
聲音落下去,那道纖細的身影也消失在遊廊的盡頭了……
——《X處首席特工皇妃》——逐雲之巔——
夜幕漸濃,寂寥的蒼穹裡密密麻麻的點綴着千千萬萬的寒星,萬里皇城此刻也正是一片的靜謐。
位於皇城正中心,一座恢弘壯麗的大皇宮也安靜的沐浴在這邊璀璨的星光之下,這是一座氣勢宏偉,金碧輝煌的大皇宮,也是整個大夏最權威的象徵!
高高的硃紅色的宮牆拔地而起,盡顯宏偉莊嚴,星光之下,鎏金琉璃瓦釋放着尊貴而冷淡的光輝,莊嚴肅穆的大宮門此時正緊緊的關閉着,遠遠看去便讓人感覺到一陣無形的震懾之力!這座皇宮並沒有屹立在這裡有多年,但是卻在這片土地之上承受着歲月無限輪迴的風雨盪滌,那是見證了一代又一代傳奇的風雨!
這裡曾是整個中原北部歷代皇朝的故都,起先,大夏的國都並非在這裡。
掛在宮牆上的宮燈連成了一排,宮門外還站着兩排侍衛,戒備很是森嚴。
明朗淺淡的星光和着那明亮的宮燈將整個皇宮照得明亮無比,這座巍峨壯麗的皇宮更是顯得氣勢雄偉!
一更天已過去許久,突然,那緊閉的暗金色的宮門緩緩的打開了,沉重的開門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一道道亮光從皇宮裡傳來,只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幾百名御林軍連同皇宮衛隊急匆匆的涌出宮門,在宮門外整齊的列成兩排,臉上滿是敬慕與興奮,上百名宮女手裡掌着宮燈也分別整齊的站在兩邊,明亮的宮燈將宮門外這片天地幾乎照成了白晝一般!
一名手執拂塵的老太監領着幾名年輕的小太監跟幾名宮女神色匆忙的走出了宮門,一道尖銳卻充滿了敬畏的聲音劃破了沉寂的黑夜——
“陛下回宮!恭迎陛下回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迎陛下回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洪亮的聲音震動了天地,兩排的御林軍宮女還有那幾個太監充滿虔誠敬慕的跪了下去!
這時候,只聽到一陣‘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夜幕之中,一匹黑色的駿馬飛快的朝皇宮的宮門奔弛而來——
高大的駿馬在宮門前就被馬上的主人緊緊的拉住了繮繩——
一道高大的身軀飛快的從馬背上躍了下來——
“陛下!陛下!您可回來了!”
那老太監一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從馬上下來,連忙迎了上去,而馬的主人卻將手裡的馬鞭往他跟前一扔,那老太監迅速的接住了,轉身遞給了旁邊的一名小太監。
“恭迎陛下回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響徹天地的恭迎聲再次響起。
“平身。”
一個平淡鏗然的聲音響起——
“謝陛下!”
這時候,下跪的御林軍跟宮女們才緩緩的起身,朝他們的陛下望了過來——
只見他們的陛下一身黑色的勁裝,一身的風塵僕僕,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風,整個人都隱藏這件黑色的大披風之下,刀刻般俊美尊貴如天神般的容顏,飛揚如墨的劍眉,漆黑如墨玉般黑眸裡是那內斂深沉的沉靜,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高挺的鼻,緋色的薄脣,頎長挺拔的體魄,渾身山下透露着一股濃郁的天神般的威儀,與生俱來的高貴,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盡顯,盡攬天地萬物於手掌間,霸氣渾然天成。
大夏的皇!
是的,這就是備受大夏千千萬萬子民尊敬愛戴的大夏皇。
大夏皇朝最偉大的傳奇人物,掌控着整個大夏的王者——
赤帝——北璃赤!
只見陛下僅僅落下這麼一聲,便提着鏗鏘的步伐大步流星的往皇宮裡走了去,沒有做片刻的停留,老太監一個揮手,衆人才整齊而恭敬的跟了上去。
皇宮內到處是明亮一片,所有的宮燈都燃起了,通往龍騰宮的寬闊的大道兩旁站滿了宮女太監,所有人都只爲等待他們陛下的歸來。
“陛下,老奴已經通知御膳房爲陛下準備好了晚膳,流芳殿內也準備好梳洗的用具,陛下長途跋涉定然困頓疲勞至極,還是先用完晚膳再好好梳洗一番,淨月公主已經在流芳殿外等候陛下多時,說要親自爲陛下接風洗塵。”
那老太監一路小跑的跟上赤帝的步伐,不一會兒便是氣喘吁吁的,滿頭的大汗,但依然還是滿臉的興奮喜悅。
“嗯,江海,你馬上派人去辰王府、逸王府還有東方王府傳朕口諭,秘密宣辰王,逸王還有並肩王明日一早進宮,朕在御書房等他們。”
平淡沉靜的聲音再次響起,低緩平和,聽着卻總感覺帶着一股壓制,讓人不得不臣服一般。
“是!陛下!老奴這就馬上派人去傳陛下的口諭!”
江海這才收住了腳步,轉過身子,吩咐了跟在自己後面的那幾個小太監一下,只見那幾名小太監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後便退了下去,當江海再次回過頭朝他們的陛下望去的時候,他們的陛下那身影早就沒入了夜色之中,江海連忙又小跑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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