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氣入體,以夏鶴寧的年齡和資質,沒個個把月約是沒法成功的,修真是個長期活,在此之前他得先帶夏沅回家一趟,跟老爺子通個氣,到局裡請個假,否則像沅兒一樣一失蹤就是一個月,家裡人還不得急死,
正好夏商婉也要繼續默寫她的功法,便也沒攔着,“我記得你娘身體不大好,這個你拿一瓶回去給她沖水喝,對她身體有好處,”
袖子朝桌上一掃,桌上憑空就出現四個非常小巧的白瓷罐,封着口還能聞到一股甜香之氣,“好香啊,孃親,這是什麼?”
夏沅藉着饞嘴相撲過去,仔仔細細地將白瓷罐摸了一遍,真是白瓷罐,色如凝脂,白而瑩潤,溫潤如玉,她生父的親爹,也就是她親爺爺有一個白瓷茶壺,明朝萬曆年間的古董,乃他心愛之物,每日不摸上一會,喝上一壺白瓷泡的茶,這天就過不去,她因遷怒生父有段時間特別叛逆,生父喜愛收集瓷器古玩,前腳買來,後腳她就給砸了,還砸的相當囂張,親爹縱着她,一句埋怨沒有不說,還由着她砸,砸完後反問她有沒有被碎瓷傷到,滿地的瓷器也不準家裡傭人收拾,自己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揀,揀玩後還專門找個箱子放好,一個瓶子一箱子,儲物室擺了好幾個箱子,老太太看不過眼,罵她造孽,這哪是閨女,這就是來討債的小惡魔,舉着雞毛撣子就要揍她,被親爹摟懷裡護着,說,這是我閨女,我買來的東西,就樂意讓我閨女砸着玩,誰也管不着,你們要是看不上我閨女,我就帶她走,離你們遠遠的。
那時夏沅心裡怨氣大的很,砸了這麼多東西,累的胳膊疼,爲的就是讓童家人將她趕出童家,目的沒達到,心裡怨氣不但沒被撫平,反被生父那將自己當孩子寵的勁給激的沒了理智,心想,砸你的你不心疼,那我就砸個會心疼的!
然後就砸了她親爺爺那個最心愛的白瓷茶壺,砸了也就砸了,砸完她還當着一干傻眼的童家人面前說,我早就想給他砸了,你們不覺得老頭摸那壺的動作跟色老頭摸大姑娘嫩咪咪的樣子一樣猥瑣麼?
再然後,老頭被氣的住進了醫院,老太太發飆一樣吼罵着讓她滾,滾出童家,最後,她被親爹打包送出國了。
後來夏沅大了點,也覺得自己當時挺造孽的,誰知道那些玩意不過幾年的時間,就能值個上千萬,甚至逾億,老頭那個倒不太貴,後來親爹給他買了個差不多的,也就百十來萬,但架不住那個是老頭的心頭好,夏沅摸摸眼前的白瓷,這瓷細膩的一點都不遜於老頭的那個白瓷茶壺,心裡估算了,這四個就是小几百萬啊,還是她親孃隨手拿出來的,這不是普通的有錢啊,老太太自詡世家小姐出身,人生最大的走眼,就是放走這麼個靈燦燦的兒媳婦。
“六階靈蜂蜜,修士喝了可溫養神魂,滋養丹田和經脈,女修喝這個還可美容養顏,滋養心肺,回頭你每日一勺兌水喝了,”這是對夏沅說的。
“你娘沒有修爲,年歲也大,故這靈蜜,她只能每三日用一滴,米粒大小,須得注意,多服恐虛不受補,”
夏沅咂舌,一日一勺vs三日一滴,米粒大小,修士和普通人的差距不是一般大,夏鶴寧看向商婉,“這個能稀釋後再送給我娘不?還有能換個瓶子不?這瓶……”
就算他不懂陶瓷,也看出這瓶子的不凡來,拿這個瓶子裝蜂蜜拿回家,怎麼跟他娘說啊,老太太在古董方面還是有點見地的。
“最好不要稀釋,否則靈氣會在稀釋中潰散,效果就沒現在的好了,至於瓶子,我這倒有幾個空置的玉瓶……”
“那還是算了吧,就這瓶吧,”夏鶴寧忙說,開玩笑,拿玉瓶裝蜂蜜,這要是拿回去就是其他人也能看出不對來,他想着回去在上面塗層黃泥巴,弄成普通的陶瓷罐!
夏沅則長吁一口氣,真要稀釋,怕要用空間裡的靈泉稀釋了,就算是靈泉,那也是洗過澡的,用洗澡水稀釋蜂蜜,想想就喝不下去,更何況那水裡還有一池子的長頭髮。
說到這個,回頭跟她娘將頭髮要過來,或編成辮子收藏,上世她看過一個節目,有個女人留了三米多長的頭髮,將每日掉的長髮編成細細的小辮子,一根小辮要賣兩萬塊,她那滿池的黑髮肯定不止三米,編成小辮,百來根肯定有,擱個十幾年,光賣小辮就能買套大別墅,嘿嘿……
或做成各式各樣的假髮換着帶,貴圈裡她知道的小姐太太就有好幾個是假髮控,家裡幾十頂假髮,每天一個髮型的換,她也喜歡換髮型,但是她嫌假髮髒,所以隔三差五就去折騰下自己的頭髮,多虧她頭髮長得快,髮質好,經得起折騰,有了假髮後,也省了她做頭髮的時間了,一坐就是大幾個小時的,要不是愛美,誰坐得住!
“這是加入萬年靈乳釀製的培元酒,每日一小杯,培元固本,彌補你元陽已失的缺憾,可助你早日引氣入體,對你日後的修行亦有好處,”
“咳……好,”夏鶴寧就算再是修真小白,元陽還是知道的,遂有點小羞澀,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我們都有禮物了,爺爺沒有,不好吧,”夏沅說,她雖然是奶奶帶大的,但爺爺比奶奶還寵她,那是幾個大孫子都得靠邊站,走朋串友的,就愛帶她去,遇到人家有小姑娘,就可勁兒誇小姑娘漂亮,可愛,然後人家就會說,跟你們家這個沒法比,還是老夏有福氣,兒女孝順,孫子伶俐,唯一的小孫女更是跟觀音座下的小童女一樣,看着就是帶福氣的。
爺爺嘴上說哪裡哪裡,但臉上那笑的啊,別提有多燦爛了,回來就跟奶奶說,俺家沅今個又給我長臉了,你沒看老趙家那孫女,長的不機靈不說,性子還不好,陰沉沉的,一點都沒孩子樣,還有老李家的……都被咱沅甩幾條街。
她覺得對方爺爺肯定在心裡罵爺爺臭顯擺了,沒見後來只要她跟着,別人家就只帶孫子不帶孫女,後來,後來,老爺子遭報應了,親孫女被人家甩幾條街。
雖說自打夏阮阮記事後,爺爺寵她寵的就不那麼明顯了,也不怎麼愛帶她竄門了,但揹着人時,沒少給她零用錢。
她知道,爺爺是怕傷夏阮阮的心,想在明面上表現的一視同仁,想家和萬事興,不過,陳淑香母女兩沒體會到他這番苦心,覺得夏阮阮是夏家親生的,應該更受寵,然後一直鬧,一直鬧,鬧到最後連爺爺也避到療養院不願見她們……
“院裡的花,你挑幾盆送給他吧,被我用元氣滋養了幾年,對凡人身體大有益處,”夏奶奶畢竟照顧了夏商婉三年,又幫她照顧沅兒這麼久,又不是家裡下人,對她,夏商婉是承一份情的,不僅夏奶奶,連二伯母也有照顧的情分,只是一時半會,她也不知道該送什麼給她,就想等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後,再挑幾樣適合凡人用的東西給她們,也算是了了一段因果,屆時也好安心閉關,不被俗物所累。
至於夏爺爺,兩人僅有幾面之緣,話都沒說過幾句,一時,還真沒想到他,想了半天,纔想起院裡的盆景。
夏鶴寧想說不要了吧,這又吃又拿的,怪不好意思的,可一想,老爺子早年當兵那會沒少受傷,背上疤痕橫七豎八的,也怪嚇人的,j□j那會又遭了罪,別看嗓門大,精神頭不錯,其實身體一直都不大好,這痛那痛的,挺讓人擔心的,沒怎麼糾結就應了。
那邊,夏沅正拿着小布袋子裝米呢?
邊裝邊說,“爸爸不會做糖糕,我弄點米回去讓我奶給我炸糖糕吃,”
那小心思,別說夏商婉,就是夏鶴寧也猜到了,這是想給她奶帶點靈米回去嚐嚐呢?
夏商婉見她只裝了普通的白靈米,便也沒攔着,由着她去,“行了,你們收拾收拾趕緊走吧,我先回房了,”
說完輕甩衣袖,施施然地上樓了,她穿着一件刺金芙蓉花的宮裝,大袖寬衫,深衣的下襬重重疊疊,腰繫圍裳,圍裳下面再伸出許多長長的飄帶,飄帶輕柔飄逸,坐在那兒時只覺得華美異常,走動時卻靈動飄逸,那流光宛若水波瀲灩,霞彩片片,臂上挽了丈許的鎏金輕綃,流光溢彩,奪人眼目,秀髮挽成高環望仙髻,這種髮髻高環巍峨,甚爲瑰麗高貴,髮髻上插一支金光閃閃的赤金綴玉金步搖,整個人給人一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華麗感,晃瞎人眼的仙氣逼人!
“爸爸,孃親身上的衣服好看吧,”
“好看,”其實在夏鶴寧眼中,商婉穿的是件淡綠色的練功服,很簡單的款式,卻有着不簡單的繡紋,衣服和褲腳下襬都繡着刺金芙蓉花,好似用細如胎髮的金絲線所繡,坐那時不覺得,走動時,只覺搖曳生輝,幽香盈盈。
真的是幽香盈盈,這種幽香一直有,他只當大家小姐都愛薰個香,抹個粉,只是旁人的粉都沒她身上的好聞,難怪男人女兒都願意修仙,修真界的好東西太多了,連個粉都比凡俗界的好聞。
不說其他,光這個盈盈幽香也讓男人慾罷不能啊!
“孃親說這是天蠶絲做的,她給了我幾匹,回頭咱們拿那個做練功服穿,你一身,我一身,再給爺爺奶奶做一身,”夏沅掰着手指頭說,“要有剩的就給哥哥們也做一套,”
夏鶴寧將人抱起,刮刮小鼻子,“哥哥們總愛欺負你,還給他們做啊,”
“給,他們欺負我,但也疼我的,”主要是存貨挺多的,只她一人,哪穿的完,再者,她心眼不大,等着陳淑香發現這料子的好,跟她要去給夏阮阮做衣服,還不如她買個乖先把人員佔滿,給了哥哥們,以後支使起來也方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嘛!
夏鶴寧喟嘆,這寶貝兒真是少疼一點都對不起她的貼心!
只能說,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之後,夏沅將要帶的東西都收進儲物袋,又親自到園子裡挑了幾盆靈氣最充盈的盆景放進儲物戒內,類似這樣的儲物袋和儲物戒她空間裡還有好幾個,據她娘說,那些都是她築基後參加門派任務,遇到幾個打劫她的散修,她反打劫後的勝利品,後嫌對方太窮,看了一樣,見沒一個拿得出手的寶貝,就順手丟空間角落裡,後來再沒管過,倒便宜了夏沅,她是修N代不假,但她是在地球長大的,那些窮修士的東西她孃親看不上眼,但對她一個練氣期對修j□j尚處於一知半解的小修士,還是有點吸引力的。
再說,美娘都二千多歲了,這些修士們的東西不說功用,單看年頭,就老值錢了,她就跟破爛回收似的,準備有時間好好探個寶,沒準驚喜連連也不說不定。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有點少,明天多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