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陳成博這一手玩的可真夠高的,怪不的都對他投去佩服的目光。
像周落羽這樣被撞的呼吸困難,那用得到夏安沫的肩膀去靠?自己蹲在地上,不出五分鐘準好。
不過也正是這樣,也體現出了什麼叫兄弟,什麼叫默契。
被撞擊的難以呼吸的周落羽,如果真的靠在了夏安沫的肩膀上,可就不是能三五分鐘能緩過勁的事了。
這個其實也不能怨周落羽,當然更不能怨夏安沫。這異性相吸,也不是兩人所能控制的。這其中還是有周落羽的原因的,誰讓他對夏安沫有一絲好感了呢?
小心地將周落羽顫抖的身體,一點點的向自己肩膀攬過來。此時的夏安沫羞澀不已,臉蛋通紅彷彿能滴下血來一樣。不過誰讓她是“罪魁禍首”呢?況且她更不忍心看到周落羽爲了自己難受,只好硬着頭皮來了。
幸好此時剛剛上課,沒有什麼老師經過,要不然兩人還真是有點危險。不過這些老師中不包括藝術老師,對於自己的學生出現如此情況,藝術老師大多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太過份,他們是不會管的。
“你……好些了嗎?”
手放也不是,擡也不是。夏安沫此時失去了主意,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也不敢去看靠在自己肩膀的周落羽。好不容易說了句話,還吱吱唔唔的,而且臉頰更紅了。
痛苦中的周落羽,鼻中突然傳來一陣香氣。這香味通過他的鼻腔,直達他的神精。使周落羽的痛苦驟然下降,彷彿想要消失一般。
這樣的感覺,使周落羽產生了幻覺,就像他自己找到了避風的港灣一樣,平靜、溫馨、安然。
多麼想一直這樣沉溺在這個港灣,因爲周落羽他找到了與家一般的感覺。舒適、祥和。
腹部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不見,只是那種窒息感依然存在。當聽到一聲柔而羞澀的聲音時,周落羽頓時清醒。他這才發現自己靠在夏安沫的肩膀,雖然他高出夏安沫不少,但是因爲是蹲着,所以並沒有任何的不舒服。
“……”
想要回答夏安沫,但是剛一張口,窒息感猛然衝進肺中。大腦由於短暫的缺氧,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傳來。
清秀的面孔再次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這下可把本來羞紅臉頰的夏安沫嚇得臉色煞白,同時手腳變得更加慌亂了起來。
“周落羽!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
羞澀中夏安沫看到周落羽的樣子,變的手足無措起來,說話時隱隱帶着些哭腔。
這下週落羽可慌了神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在他的面前掉眼淚,這是周落羽最大的弱點所在。
“我……我……沒事,讓我休息會……就好了。”
眼看夏安沫眼框中的淚水就要流出,周落羽頓時慌了神。強行忍着針刺般的疼痛和難以循環的呼吸,周落羽掙扎着離開夏安沫的肩膀,顫顫巍巍的坐好,張大口斷斷續續的小聲說道。
雖然聽到了周落羽說沒事,但是周落羽卻明顯的看到了夏安沫的眼淚落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反而讓周落羽有種罪惡和無力感。
都說女孩是水做的,以前周落羽不怎麼信,現在他深信不疑了。就眼前這位來說,天下雨還得打些雷、刮點風呢。夏安沫到好,說流淚就流淚比下雨還快。
沒辦法女孩就是愛流淚,天生如此沒辦法。而且必須得有人哄,要不就會出亂子嘍。
一想到要哄人,周落羽頭都大了。從小到大驕生慣養的他,都是被哄的目標。如今要哄人他怎麼能不頭大,因爲周落羽壓根就不會哄人,更何況要哄的還是個女的,這對他來說還真是個不小的挑戰。
這會才上課不到十分鐘,本來有些安靜的藝術樓,此刻又炸開了鍋。笛子聲、古箏聲、男女高音各種各樣的聲音,彷彿要將樓頂掀飛,畫室比起舞蹈房和音樂房簡直好太多了。雖然沒各種樂器及動感音樂,但是也是亂到了極點。因爲只有一種聲音,說話聲。
因爲藝術老師大多是年輕的女老師,根本就鎮不住這些處於叛逆階段的“少男少女”。到最後也索性不去管了,就當什麼也沒有聽見,於是這教室裡一到藝術課時,就像炸了鍋一樣,聲音大的好像要把屋頂給掀飛一樣。
雖然藝術老師不管,但是不代表學校的領導不管,但又沒任何的辦法。他們每次前來檢查,總是會因爲太亂說上幾句,實在不行就抓個典型,然後當着衆學生的面,劈頭蓋臉的訓一頓,再不行就直接處分。但是最後學生總是找一個非常毒辣的理由,美其名曰:交流!
藝術生之間的心得交流是非常重要的,也是校領導在藝術生動員大會上所強調的。如今被學生直接來了個將軍,他們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也只得嚥下這口苦水,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校領導你在牛也得講道理吧?所以這口苦水再怎麼咽不下,也得強行嚥下去。
現在是晚上第二節課,第一節課的領導嚴查已經過去了,第三節課的嚴查還不到,校領導根本就不會來。要不那還容得周落羽和夏安沫在那裡“親密”,恐怕早被拉到政教處和那些學校的大佬們喝點“苦茶”聊聊人生去了。
“我真的沒事,你能——能不能別哭啊?”
強行忍住難受,周落羽手忙腳亂的去用手爲她擦眼淚,但是他的手就在離夏安沫臉頰不到兩釐米的地方,周落羽停住了伸過去的手。
原來,在瞬間周落羽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意識到這樣去爲她擦眼淚,恐怕只有男女朋友之間纔可以。現在他們最多屬於朋友關係,周落羽意識到他不能這樣做。這樣會讓她的名譽抹黑,周落羽他不能這樣做。
“那混蛋肯定欺負安沫了,不行我不能這樣坐視不管!”
然而周落羽和夏安沫兩人並沒有發現,先前在舞蹈房盯着他們的兩個女孩,此時卻跑到畫室的後門,露出兩個小腦袋,偷偷的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過由於剛纔剛剛上課,她們兩個沒敢太放肆,只能老老實實的呆着。再怎麼說剛剛上課,也得給老師點面子吧?再說這不是在舞蹈房,而是在畫室,這不是她們的地盤,所以她們也不敢太放肆。
畫室一亂她們就趕緊露頭盯着周落羽他們了,不過她們卻錯過了“精彩”的片段,沒看到前面所發生的,只看到了夏安沫梨花帶雨的哭泣着,周落羽恰好想爲她擦眼淚的一幕。而其中一個藍衣女孩剛看到這一幕,就十分肯定是周落羽欺負夏安沫了,頓時有股衝過去痛扁周落羽一頓的衝動,不過卻被旁邊的白衣女孩拉住了。
“曉憶,冷靜一下啦!”
這白衣的女孩雖然拉住了那個叫曉憶的藍衣女孩,但是她的目光卻從未離開周落羽他們,而且此時她彎月似的眉緊緊蹙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冷靜?攸婷,你讓我怎麼冷靜?安沫從來沒被欺負過,現在倒好,周落羽那混蛋竟然敢欺負她,我能冷靜的下來嗎?”
如果仔細的看下那個叫曉憶女孩的眼睛,就會發現她眼中正燃燒着熊熊怒火。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周落羽恐怕早被碎屍萬段、千刀萬颳了。
這個衝動中的藍衣女孩叫林曉憶,旁邊的白衣女孩叫張攸婷。她們是舞蹈生,這個林曉憶之所以這樣仇視周落羽,是因爲夏安沫的姐姐。雖然並不是親生姐姐,但卻勝過親生姐妹。還一重要的原因是,她清楚周落羽到底有多“壞”。
當她看到夏安沫被欺負時,叫她如何能忍?如果不是被攸婷緊緊的抓住恐怕她早衝出去,對着周落羽就是一陣狂風暴雨了。這麼說來周落羽還得感謝張攸婷,要不是她恐怕還不會有接下來的幸福與甜蜜。
"你——真的沒有事嗎?”
帶着些許抽泣的聲音,夏安沫有些不信的小聲對周落羽說道。
不被人察覺的周落羽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但是夏安沫是低着頭的,所以她沒有看見。這樣的撞擊下能不疼嗎?但是爲了能不讓夏安沫流眼淚,周落羽咬了咬牙說道:
“沒事,真的沒事了。你看!”
說話間,周落羽從地上“呼”的一聲站了起來,但是從他因緊咬牙齒而凸起的顴骨可以看出,周落羽先前說的是——謊話!
不過周落羽的謊言並沒有惡意,他之所以這樣做,一切都是因爲她。那個讓他心痛致死的女孩,她就是夏安沫。
“吱——嗒嗒嗒——”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的推開,伴隨着兩個不同的腳步聲,一男一女出現在房間。
看上去他們年齡都已接近半百,但是看上去卻有着和年齡不相符的面龐。雖然他們的衣着並不華麗,但是卻十分的乾淨整潔。
周落羽癡呆的樣子完全落入了他們的眼中,兩人心疼的神色驟然顯現在臉上。他們輕輕的嘆了口氣,走到了周落羽的身後,其中那個女的在周落羽身後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伸手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落羽,我們可以談談嗎?”
就在那女人將手拍在周落羽身上的一瞬間,所有的畫面破碎,夏安沫如同輕煙一樣消失在空中。周落羽的心頓時像被,一個燒得通紅的烙鐵狠狠的在心頭烙了一下,那種痛相比撕心裂肺有過之而無不及。同時一個很溫柔的聲音迴盪在周落羽的耳邊,讓他很快的清醒了過來。
“媽——我——”
被驚醒的周落羽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們明白,只是談談而已。”
剛要開口說話的周落羽,被周母打斷了還未出口的話,隨後周母和其父便轉身向周落羽的房間走去。
這兩人正是周落羽的父母周天凡和徐雨瑾,走近見兒子溼潤的眼眶,他們多了份無奈和血脈相連的心疼。對於兒子心中的陰影,他們只求能讓他從這不知道第幾次的談話中一點點走出。或許現在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吧。
【PS:如果大家夠給力,那麼書的更新速度絕對更給力。求鮮花、收藏、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