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老遠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這點聲音還瞞不過築基修士的耳朵,只是這些人是全仙門的人,怎麼也得給個面子。
“錚。”只聽到一聲金屬劃破長空的聲音,她手指輕輕一彈,數道白光就向全仙門的人飛來。
衆人連反應都沒有,丁鱭和血娘子還有李二根就啪啪被擊中,也不知白姨放出的是什麼東西。三人只覺得身體中有東西在遊走,所過之處又燙又痛,片刻工夫,只覺得有股鹹腥的東西涌上來,鮮血就從嘴中噴吐出來。
“美人樓也是你等可以隨便侮辱的,今天看在全仙門的面子上,就放過你們一條命。下次在讓我撞見你們胡說八道,我就收了你們的小命。”白姨面冷如霜,厲聲警告道,威壓也如潮水一般漫開來,壓得衆人透不過氣來。
吳昊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他可不想爲了這些沒腦子的人,把自己的命送掉。自己是隊長,可不是爹,除了帶他們任務之外,沒有其它的責任。
其餘的隊員也低頭不言,誰也不想惹禍上身。只有飛天龍,抱着血娘子,雙眼憤怒的盯着白姨,卻不敢輕舉妄動。
白姨掃視了一眼,把一個儲物袋扔在地上,冷哼道:“這事我們會通知你們全仙門上層,全仙門也應該好好管管門人了,一點規矩也沒有。”
說完,她手一吸,幾道白光從三人身中飛出落在她的手上。沒等大家看到那白光是什麼東西,白姨就收回手,飛身馭上法寶,破空而去。
她一走,壓在衆人身上的威壓也散去,大家都鬆了口氣。血娘子三人雖然受了些苦,但是總算命是保住,雖然心有不甘,可實力不如人,也只能打落牙齒自己吞下。
也不知其它人心中怎麼想的,金飛瑤可是沒瞧錯,這名築基修士可是給別人做下人的。竟然能讓傲氣的築基修士做下人,這美人樓到底有多大的來頭,真是讓人好奇啊。
付了靈石,美人樓的人就開始準備帶走鐵甲龜。只見飛天船上扔下百根長繩,竟然全是下品法器,這樣長長得從飛天船上掛下來。幾十名白衣女修士飛身下來,把鐵甲龜牢牢綁到長繩上,遇到擡不動的龜身,就幾人用控器術擡起來,在把繩子穿過去。
不多會,鐵甲龜就被綁好,女修士們也回到飛天船上。飛天船上的法陣發出嗡嗡的聲音,隨着飛天船升高,鐵甲龜也被緩緩的拉離地面,一直飛得很高,才帶着鐵甲龜離去。
“好想要,我想要這樣的飛行法寶。”金飛瑤雙眼閃閃發亮,嫉妒得要死。
看鐵甲龜被帶走,吳昊空也帶着大家準備回去。爲了尋這隻鐵甲龜,大家出來已經有一個來月,非常的疲憊,是時候回全仙門了。
一路上,金飛瑤在算這次能分到多少靈石。當初說好的報酬是二萬塊靈石,隊長要分掉三分之一,剩下的纔是分給其它人的。這樣算下來,一人只有一千一百來塊靈石了,隊長分到的是自己的六倍,這也太黑了吧。
靈石真不好賺,上次同華溪去的雙塔山,賺的還要多些,只花了幾天時間就得到近四千靈石的東西。想到自己放在屋中的飛天貓蛋,她就覺得肉痛,因爲不知道這次出來要多久時間,她在蛋的旁邊放了一百塊靈石。
想起自己以前的窮樣,金飛瑤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個十足的敗家子。
趕了五天的路程,大家終於回到洛仙城。美人樓的飛天船從收到雷音符到來到目的地,總共也就花了一夜,看那樣子還不是它最快的速度。金飛瑤迫切的想讓飛天貓的蛋快點孵化出來,這樣總靠走的可不行,耽擱時間不說,還一點也不瀟灑。
在四十四院中,吳昊空把靈石分給了大家,雖然明知道隊長總是要事先拿掉三分之一,還是有幾人不太滿意。只是因爲這是全仙門的規定,所以也無話可說。
但是有一人卻不這樣想,拿到靈石後,就冷笑一聲,“做隊長可真是佔便宜,直接就拿走三分之一,而我們又不是沒出力,卻只能拿這麼一點。”
大家本來剛要散,聽他這樣一說,全都停了下來,看好戲一般的瞧着他。金飛瑤還沒和這個叫山千子的人說過話,雖說見過幾次,但是都不願意和他說話。不爲別的,只因爲他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過陰險。
山千子只有二十來歲,頭髮總是散亂的披在肩上,臉老被頭髮擋住大半,看不真切。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修了什麼功法,膚色蒼白的可怕,眼睛細長,總是陰沉的盯着別人。這樣的人實在讓人不舒服,四十四院中的人,沒有一個想和他交好的。
吳昊空輕笑着看着他,“那山道友想如何呢?這是全仙門的規定,如果你不服,自可以在十二月時申請隊長比選。山道友的修爲已是煉氣後期,自然有這個資格,到時候我定會等着你。”
隨後,他把眼光落到另一名煉期後期的修士身上,“沐道友,如果你也想做隊長,也可以來。”
黑衣、俊雅、瀟灑和清高集一身的男人,沐清。四十四院中最有氣質,最俊美的男人。不對,應該是整個全仙門最俊俏的男人,也找不出幾個有他這樣氣質的男人。金飛瑤從第一次見到他,就一直這樣想,如果讓元嬰金丹期的老妖婆們看到他,會不會不顧一切的就搶回去。
“沒興趣。”沐清冷冷地應了一聲,轉身就回房了。
而山千子拋下一句,“虛僞。”也出院而去。
看沒有熱鬧可看了,大家也全散開來,該幹嘛幹嘛去。
金飛瑤回到院中,查看了一下飛天貓的蛋,發現一切都正常,就打算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纔回到廂房中,華溪給的通信玉符就亮了起來,不早不晚趕得還真巧。
打開玉符,華溪約她在上次的茶樓見面,時間就在明天上午。金飛瑤嘟噥了一句,“大清早的喝什麼茶,約去酒樓吃飯纔對吧。”
第二天,她隨便打理了一下,就來了約好的茶樓中。上到二樓,在一個包廂中就看到華溪坐在窗邊正望向遠處,一臉落寞想着心思的樣子,連金飛瑤走進包廂都沒發覺。
金飛瑤走上前,一屁股就坐到他的對面,“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又在琢磨怎麼害人呢?”
“亂說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壞人。”華溪收回目光,微皺眉頭不滿地說道。
“你要是好人,那這世上就沒壞人了。”金飛瑤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悠哉悠哉地喝過後問道:“找我什麼事,是不是那些靈獸都處理掉了?”
“啪。”華溪扔了個布袋子在桌上,然後關心地問道:“你的飛天貓怎麼樣了?”
“還好,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金飛瑤邊回答邊拿過桌上的布袋子,卻發現這竟然不是儲物袋。
打開一看,裡面只放了幾十塊靈石,她不解地擡頭問道:“你怎麼把靈獸袋賣了,不留着自己用。”
華溪把眼光移到窗外,輕輕地說道:“這些就是那些妖獸換的錢,我一塊也沒拿走。”
“騙人,我纔不信她身上的妖獸全是垃圾。這幾十塊靈石能買什麼靈獸,連只一階妖獸都買不到。”金飛瑤聲音拔高,不滿地嚷起來。
華溪喝着茶,一副你懂什麼的樣子瞅了她一眼,然後緩緩的說道:“靈獸,那只是妖獸被修士馴化了以後的稱呼,本身還是妖獸。以珊身上的靈獸全是幼年就認過主的,別人買去也不能在重新認主,所以只能當普通妖獸賣了。而且你也知道,那些妖獸都來路不明,和青獸門熟悉的靈獸店很多,如果被發現我在賣以珊的靈獸,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所以,我找了一家信譽很好,從不打聽來歷的靈獸店,這一安全,價格自然就低了。”
包廂裡面都帶有隔音的法陣,金飛瑤也不怕被別人聽到,就直接講:“那你也總不能只賣到幾十塊靈石吧,看你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這種傻事。你不會把靈獸全殺了,然後割皮去骨的,直接賣材料店嗎?就我猜的,材料算下來最少也得有幾百塊靈石,難不成都被你私吞了?”
“怎麼可能,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去私吞別人,也不可能私吞你啊。要是我的身份暴露了,青獸門肯定知道你說了謊話,也會找你的麻煩。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好友,是生死之交。”華溪趕快解釋道。
“誰和是你生死之交了,那吃人的妖獸又不是我的。爲了拿到我應得的報酬,我還成和你一條船了,什麼世道。”金飛瑤不滿地嘟嘟嘴,“那你說,爲什麼才這點靈石。”
華溪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地講道:“我從小就在青獸門長大,擁有第一隻靈獸時才四歲。只要是認過主的靈獸,都會多少開啓一些靈智,我從小和靈獸一起長大,怎麼能忍心殺死靈獸換錢。”
“說得這麼好聽,你殺死青梅竹馬的師妹時,不是乾脆得很嗎?難道她還不如幾隻靈獸?”金飛瑤纔不信他的鬼話,出言諷刺道。
那知,華溪竟然嚴肅地回道:“是的,她只是餵養魂獸的飼料罷了,怎麼能和乖巧的靈獸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