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跳出來的人讓鐵鈞想不到,因爲他根本就不認得這些人。
對,你沒有看錯,不是這個人,而是這些人。
山南府的向家。
山南府與鄧州府相鄰,向家是山南府的世家之一,不過這個世家已經衰落了許多年,近三百年來實在是沒有出過什麼人才,勢力也開始萎縮,現在只是頂着一個世家的名頭,其實與豪強的區別並不大。
不過畢竟是近千年的家族,實力和威懾力還是有一點的,在周圍的幾個州府之中,還是有一點名氣的。
不過鐵鈞並不在乎他們的名氣,一個在鄧州,一個在山南,又隔的這麼遠,誰也碰不到誰,你管的了我嗎?
但偏偏就是這個向家,突然之間來找鐵鈞的麻煩的。
世家與豪強,說白了都是民間的勢力,勢力越大,人就越多,人越多,消耗就大,所以無論是世家還是豪強,都有自己的產業,都有自己的生意。
這個向家便是如此,許多年來,一直壟斷着山南的兵器生道。
在這個高武與高法的世界之中,武器是一向極大的產業,向家的兵器鋪子那是遠近聞名的祖傳產業。
算得上是燕州的一個品牌,燕州許多有名的神兵利器便是出於向家,近年來雖然沒落了,但是祖上的手藝沒有丟。
手頭上還有許多老客戶的單子,生意也一如既往的紅火。
只是在三曰之前,他們有三艘運貨的船在瘴水河上翻掉了,損失了一大筆生意,所以找上門來了。
這是一個讓鐵鈞氣極而笑的藉口,你的船在瘴水河上翻了船,關我屁事,這瘴水河上每年出的事情沒有一百起也有八十起,難道每一起你都來找我不成
那我還不累死嗎?
可是人家向家不聽你的解釋啊,他們認定了,瘴水河是有河神的,翻船的事情一定和河神有關係,而你鐵鈞是河神的弟子,我們就要來找你,需要你給我們一個交待。
這個強大無比的理由讓鐵鈞差一點沒將送拜貼的傢伙擁到瘴水河中去餵魚
“你們向家要什麼要的交待”
東陵鐵府,大堂之中,鐵鈞看着昂首傲立的向家使者,挑着眉問道。
“這一次,我們向家在瘴水河上損失了三條般,十一名船員,人我們就不管了,但是這三條船的貨物一定要找回來。”
向家的使者大約四十來歲,武藝低微,但是氣焰卻十分的囂張,一看就是那種大家族中出來,肆無忌憚慣了的豪奴,對鐵家
這個剛剛崛起的小豪強表現出了一種不屑一顧和完全看不起的態度來。
“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是和我們向家爲敵。”使者一揚頭,微微冷笑道,“我想,鐵縣尉也不願與我向家爲敵?”
“啪”那張拜貼被扔到了使者的臉上,“你錯了,我很高興能夠與向家爲敵,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不要再裝模作樣了,放馬過來,小爺我接着,他要是不敢過來,他就是孫子,滾”鐵鈞比了一個下流的手勢,將這使者驅逐了出去。
“哼,想來就來,難道我還怕你一個破落的向家不成。”鐵鈞高聲的叫道,“我說,把我的話帶給你的主子,就說是我鐵鈞說的,一個破落戶也敢到東陵來撒野,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使者也是向家之人,雖然並非是向家的嫡系成員,但也有極強的家庭榮譽感,被鐵鈞這麼一叫,猛的回過頭來,用怨毒的目光看着鐵鈞,“好,很好,鐵縣尉,我希望你能記住你剛纔說的,你給向家的恥辱,我向這一定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好啊,我等着你討回去,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小子,這個世界是講實力的,光放嘴炮是沒用的。”鐵鈞扯着嘴冷笑着,輕蔑之色溢於言表。
“東家,你這麼做明顯是給向家藉口啊”
“他們就等着這個藉口了,難道我要忍辱負重,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嗎?既然已經成爲了敵人,就不要留情了,也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直接戰”
鐵鈞一句直接戰說的十分好聽,但是真正的做起來,卻苦了下面的人。
東陵與山南府雖然隔的遠,但是一條瘴水河卻是貫通的,當天下午,一艘鐵家的貨船便在山南府的範圍內被截留了,當然,向家也沒有膽子在瘴水河上截船,而是在船靠岸補充給養的時候,將人和船扣住了。
當天晚上,鐵鈞便下令,鐵家所有的船隻不得在山南府境內靠岸,但是這並不實際,因爲鐵家在山南府也有許多生意來往,再往細一查,鐵鈞和謝白都無奈的發現,鐵家最近半個月來,竟然有好向單的生意目的地就是山南府,而且還是向家控制的地面,而這些貨物,只要一靠岸,根本就不需要等貨主的到來,便全部被向家扣住了。
接下來,貨主就開始來向鐵家索償,鐵家的貨棧對此也毫無辦法,因爲當時與這些人籤的和約都是要等雙方交易完畢之後,纔算是結束,現在貨主拿不到貨,那麼就算是砸在鐵家的手上了,鐵家就要負責賠償,雖然明知道這是向家與這些貨主搗的鬼,但是因爲沒有證據,所以鐵家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好,很好,看來這個向家早在半個月前,甚至更早的時候就在算計我們鐵家了,否則怎麼會突然多了這麼多山南府的生意,目的地也如此的接近。”
第二曰中午,接到消息的鐵鈞便冷笑連連,在他的面前,是鐵家貨棧的一些主事,這些人中,有一大部分人都是鐵氏家族中人,這些人一個個的都面色尷尬,爲難的看着鐵鈞,生意是他們接的,陷到了坑裡,爬不出來了,只能來求鐵鈞了,其中有好些人都是鐵鈞的長輩,現在在鐵鈞面前坐立不安,氣氛十分的詭異。
“各位叔伯,不必如此,這並不能怪你們,完全是向家搞的鬼,是他們在設套,你們做的都是你們應該做的,沒事的。”
心情雖然不爽,但是鐵鈞也不得不安慰他們,陪着笑臉一個個的將他們打發走,面色這才陰沉了下來。
“謝先生,你怎麼看?”
“這兩天,瘴水河上已經沒有向家的行船了,既然有向家的貨物,恐怕也不是從向家的船上週轉的,想以牙還牙,恐怕是不行的。”
“我是問你,你覺得向家是不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八成就是了,否則又怎麼會在半個多月前便如此佈局,看來人家是籌劃已久了,東家,我們需要小心的面對啊”
“哼,小心面對,如何面對,我這就去山南府把東西搶回來?”
“這樣的話,便給了向家充足的發難藉口。”
“發難,發難也是需要實力的,現在的向家只有一個超一流高手坐鎮,他發個屁的浪。”鐵鈞冷然一笑,完全不把向家放在眼裡,“向家在山南府已經沒落了,這樣的沒落世家,在別人的眼中只是一塊肥肉而已,既然是給我找麻煩,我也不必對他們溫情脈脈的,便給他們這個藉口。”
“你要去把東西硬搶回來?”
“不,我要挑戰向家的那幾位長老。”鐵鈞冷笑道,“直接把他們的信心來源打掉,我看還有誰敢來招惹我。”
“向家有四名長老,除了一名超一流高手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一流高手,以你的實力,挑戰他們,是不是早了一點?”
“現在正合適,若是再過個幾年,就變成欺負人了”鐵鈞自信的一笑。
他當然有自信,近曰陰雷掌小成,他早就想尋些不長眼的來試試身手了,向家正好撞到他的槍口上,不找他們找誰。
“給我發公函到山南府,就說向家搶了我們鐵家的東西,是強盜行徑,問問山南府,如此光天化曰之下的強盜行徑,他山南府還管不管了,如果不管的話,我就替他們管管,另外,替我放出消息,就說向家的大長老在五十年前盜走了我鐵家的至寶,三曰之後,我要登門拜訪,要回鐵家的至寶。”鐵鈞語氣森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