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什麼話也沒有說,也沒有走的意思。他只是目光如電般看向了嶽樂珊,就在一瞬間將她心底的時窺探的一清二楚。這是林嶽的特長,只有夏蔚然的心他看不透。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場虛空的夢幻,就好像水晶般透明,入眼的全是純淨的故事。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可是嶽樂珊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火藥味。這是林嶽身上特有的味道,她一嗅便知。看來林嶽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每次林嶽有什麼以謀詭計,他的全身都是這種味道。
就在嶽樂珊快要在這種氣息裡窒息的時候,她決定關門去睡覺。她要是不先走,林嶽一定可以陪自己一直站到明天都沒問題。對於他身上的韌性,這是嶽樂珊從沒有見過的。
就在她要關門的瞬間,林嶽一個閃身將門推開走了進來。他二話不說直接將嶽樂珊抱了起來,然後就像丟皮球一樣扔在了鋪着橘黃色牀單的席夢思大牀上,嚇得嶽樂珊一聲尖叫。
她就像一個糉子樣將自己抱了起來,然後用全面戒備的眼神看向林嶽。這個傢伙瘋了嗎?他這是想要幹什麼。林嶽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眼裡的笑意更濃了。
“林嶽,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我表妹就在旁邊的房間裡,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我就大聲喊出來,她要是聽到了就會報警。”
林嶽好像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依舊一步步向嶽樂珊走過。他眼裡的光芒就好像一隻餓了好久的狼終於遇到了一隻受傷的麋鹿,恨不得瞬間將其剝皮食肉。
嶽樂珊將牀頭的枕頭丟過去尖叫道:“林嶽,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就真的要喊了。”
林嶽過了大半天才說:“嶽樂珊,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對你沒有半點興趣。今晚來找你只是爲了給你幫忙而你。我林嶽要是想要女人,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會對你這樣一支殘花敗柳感興趣。”
他說完這句話果真不再向前走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輕輕翹着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着嶽樂珊,就好像在欣賞一場藝術表演。
嶽樂珊讓他的一句殘花敗柳徹底激怒了,她抓起另一隻枕頭就朝着他的頭砸過去。林嶽輕輕一閃,枕頭就像一片葉子掉落在地上。他彎着腰將枕頭撿起來,然後又扔給了嶽樂珊。
“你才殘花敗柳。你不是說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有什麼樣的女人嗎?可是你能得到夏蔚然嗎?我告訴你她這會兒正在慕逸凡的身下婉轉承歡,你羨慕嫉妒恨嗎?她已經和慕逸凡有了女兒,你還在癡心妄想嗎?你有本事將夏蔚然搶回來啊!你和我一樣都是可憐蟲。所以你沒有資格說我。”
嶽樂珊猶如連珠炮般向林嶽發射過去。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心裡舒服多了,她要告訴林嶽自己不是軟柿子,不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
林嶽的臉色果然瞬間變得煞白如雪,就好像經歷一場人生的鉅變,現在還沒有從驚恐和痛苦之中走出來。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灰色的失落,就像凝結在窗戶上的灰黑斑點。
“嶽樂珊,我知道你想激怒我,可是你忘了我是誰嗎?我是那麼容易讓你激怒的嗎?夏蔚然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我今天就是想告訴你怎麼除掉夏蔚然,讓你重新擁有自己的愛情。”
這句話比一個晴天霹靂還讓嶽樂珊感到意外。沒想到林嶽說要除掉夏蔚然,這不是自己聽錯了嗎?林嶽現在要幫自己除掉夏蔚然,這聽起來就像一個笑話。
“你難道不想讓慕逸凡回到你的身邊嗎?你難道不愛他了嗎?”
林嶽一看嶽樂珊就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她一定不會相信自己會決定除掉夏蔚然,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有些東西既然這輩子都不能屬於自己了,那麼毀滅又有什麼可惜的呢。
嶽樂珊的心又狠狠疼了一下。慕逸凡的名字總可以讓她瞬間如得了心絞痛般難受。她可以不愛慕逸凡嗎?這麼多年嫁給他一直是自己唯一的心願。她從來沒有想過放棄,就算慕逸凡現在已經有家室了。緊接着夏蔚然那張臉又浮現在她的眼前,她正在燦爛的笑着看向自己,就好像一個勝利者在向失敗者賣弄自己的成功。
夏蔚然,你們不讓我好過?我就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樣,她忽然心裡舒服了許多,臉上泛着笑意看向林嶽。
心裡的痛就像一把來回穿梭的毒箭,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大悲無淚,或許說的就是自己現在的狀態,甚至連哭泣的權利都沒有,這般的委屈着自己,心中一片唏噓。
林嶽擡頭看了一眼窗外清風朗月的夜空,意猶未盡般笑了一下。
他知道嶽樂珊心裡的弱點。打蛇打七寸,只要抓住了她的弱點、嶽樂珊就像一隻忠誠的狗,你讓她往哪裡就會往哪裡,你讓她站着,她絕不會趴下。
“嶽樂珊,這可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你要知道想和夏蔚然一較高低,沒有我你什麼也做不了。畢竟我和夏蔚然多年的情分,她我比誰都瞭解。”
嶽樂珊笑了一下看着林嶽,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林嶽會成爲自己的未婚夫了。因爲他們是同一類人。只不過林嶽將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底,任憑誰也看不清楚,而自己將心裡所有的不滿和憤怒時常都寫在臉上。如果林嶽是真心幫助自己的話,那麼除掉夏蔚然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對於林嶽害人的能力,她可是相當自信的。就好像上次差點就讓慕逸凡送了性命。
“林嶽,我怎麼知道你會說話算數還是拿謊話來騙我?就想上一次,你竟然爲了殺掉慕逸凡連我的性命都不顧了。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我敢相信嗎?除非你拿出自己的誠意,這樣我纔會和你好好合作的。”
林嶽從椅子上站起來說:“誠意?你要什麼誠意?上次的事情我確實想將慕逸凡除之而後快,誰知道你半路上殺出來了,我有什麼辦法、殺了你對我沒有半點好處。再說了你還是我的未婚妻,我把你殺死了,以後去找誰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