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幾乎所有人都沒能睡好覺,皆因那黑壓壓的壓在這座城市頭頂的厚重黑雲翻滾如墨,如靈蛇似蛟龍一般的閃電在雲層中縱橫激射,交叉狂舞,連綿不絕的雷鳴霹靂彷彿爆米花的聲音放大了千萬倍,在這雲層間震盪暴鳴,整座城市的玻理都在這一聲接一聲的霹靂聲中籟籟發顫,好象害怕的小孩,雙手緊抱着自己的雙臂,躲在黑暗的角落裡恐慌不已。
豆大的雨滴鋪天蓋地而下,帶着自高空墜落的力量,“噼裡啪啦”的狠狠激撞在地上,濺起無數朵白花花的水花,繼而跌落在地上,在街道上匯聚成一道道的溪水,蜿蜒流淌,最後全部流入城市的地下水道,排進大海。
雒神等一行人,除了雒伸是一個人住一間超級豪華的總統套房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兩三人一間,差不多包了整整一層樓的房間。
在牀上打坐了會後,或許是因爲沒能順利回家的緣故吧,他的心有些煩躁,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只能收功站起來,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一股冷風帶着暴雨的溼潤吹了進來,撲在他的臉上,讓他煩躁的心平靜了不少,放眼望去,黑漆漆的外面搖曳着幾盞昏黃的路燈,那些不夜城的娛樂、機關、公司等部門則依然亮着七彩霓虹,不過卻也被遮蓋天地的雨幕給掩映的迷朦飄渺,讓這座城市少了幾分人世間的淫晦之氣,多了幾分仙界的夢幻,然而更想是地獄的天空下,迷離地鬼火。飄蕩難安,總之,世間的一切都在這片天地雨幕下變了個樣,至於具體變成了什麼樣?唯心而已。
一連串閃電在雲層中飛舞閃爍,照的天地下一片慘白。在這瞬間的光亮下,即便以雒神地目光,也沒能看出多遠;幾秒鐘後,震盪天地的霹靂聲在這個空間裡奔騰咆哮,彷彿上古洪荒時代的巨獸重現世間,憤怒的吼叫驚心動魄,震徹天宇。
在這陣陣的霹靂閃電下,雒神的心也在莫名其妙的顫慄着,陣陣不安的心緒冒上他的心頭,難道雒神對閃電有着恐懼?當然不可能。只是他的心中隱隱有一種非常不好地預感,老感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似的,搞地他在心驚肉跳。這麼劇烈的感覺在他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出現,這讓他震驚的同時納悶不已,暗想道:難道在這個城市裡呆着的三天工夫裡,還會發生什麼大事?但是什麼樣的大事能讓自己都感到心驚膽戰?還有,這件大事是針對自己等人地呢?還是針對其他人?
雒神深邃的目光透過浙瀝嘩啦的雨幕望向遠處。整座城市彷彿被洪水淹沒,天地一片蒼茫;他彷彿已經看到一股不祥之氣籠罩在這座城市地上空,凝聚成一個猙獰的魔鬼骷髏頭。對着他撕牙詭笑了一下後,迅速消散而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雒神心裡暗自嘀咕着,眼中閃過一絲憂色,對於自己不祥的感覺,他還是比較相信的,隨着修爲一日千里的快速增高,他的靈覺越來越敏銳的同時,第六感好象也越來越發達了。
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敲開四大戰將的房門。進去後吩咐四大戰將趕快把所有的手下都叫到自己地房間來,然後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手下等人在這個時候,基本上都是坐在牀上盤腿修煉,沒有一個睡覺的,因此,四大戰將在他們的門外一聲招呼,便見七十二地煞、三殘手、六鬼武、九影殺等人全部冒了出來,井然有序的走向雒神的客房。
總統套房果然夠寬敞,九十多名手下走進雒神住的房間,還顯的特別的寬敞。進來後,雒神點點頭,手揮了揮,示意他們全部坐下。衆人也不客氣,大部分人紛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有少部分人才有沙發做,反正這裡的地板上也乾淨的很,坐下來也不髒褲子。
雒神坐在沙發上,眼中精光如電,掃過眼前一衆彪悍的手下,緩慢嚴肅的說道:“你們給我聽好了,現在我的感覺很不好,非常的不好,甚至有些心驚肉跳,我估計這兩天會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即將發生,所以我命令你們,這三天的時間裡,能不出去就儘量別出去,即便要出去,也必須得五個人一起才行,知道了嗎?”這幾句話說的不僅嚴厲,而且有着說不出的威嚴與氣勢,叫手下衆人不得不打心底裡信服。只是話裡裡面的意思卻讓衆人半信半疑,他們的心底全都暗自尋思着:難道我們的“神老大”已經有了未卜先知的神仙本領?能夠得知自己未來的福禍?
不過他們不會傻的說出來,總之,聽“神老大”的話沒錯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心裡已經開始形成了這樣的慣性思維,況且,看“神老大”滿臉嚴厲的不得了的樣子,雖然有些不信,可心裡還是認真起來,畢竟能讓他們心目中神人一般的“神老大”都感覺到心驚肉跳的事件,肯定不會簡單的。
又下了一些命令後,便吩咐七十二地煞回去後,雒神留下了四大戰將、三殘手、六鬼武這些核心手下,他環視了一圈衆人,淡然說道:“你們是不是覺的我在騙你們?”
四大戰將等人搖了搖頭,白雲飛說道:“老闆,我們並沒有不相信您,只是。。。您的話讓我們我們感到震驚,連您都感覺到心驚肉跳,那我們這次所要面對的危機也太大了吧!老闆,您說。。。會不會是美國總統乾脆派遣部隊前來圍剿我們吧?!”
雒神身形一震,眉頭皺的緊緊的,嘀咕道:“沒那麼誇張吧!在機場的時候,我們只不過把那些人打暈,又殺掉,美國佬不過那麼小氣吧!”說到這裡。他彷彿又反映過來,自言自語道:“恩,即便沒這種可能,也不能放鬆警惕。看來得派一些人出去尋找尋找我心中不安的原因纔好,別到時候被人來了一個突然襲擊,包抄圍剿,我們還傻乎乎的住在這裡等死。”
雒神在心中不安地時候,爲什麼沒有想到是自己鄉的父母親與愛人出了事呢?皆因那種不祥的預感是在住進這個酒店之後方纔生成的,而且他地感覺猶爲明顯的察覺到不詳的預感分明是來自這座城市,可惜,具體要找出來自這座城市的那個地方,卻是一無所獲,當然,爲了確保萬一。他還是用電話給家裡的親人與愛人打了個電話,那邊說一切都很正常,那個小鎮上就連可疑的人都沒有出現時。他不禁鬆了口氣。
“這樣吧!三殘手、六鬼武、九影殺,就麻煩你們十八個在這座酒店一里外的附近開幾間房子住進去!房間的窗戶最好是靠街道、面朝這家大酒店。這樣一來,你們便可以幫我們在外圍放哨,一旦發現有什麼狀況,我們也可以先一步知曉。即便我們這裡被包圍了,你們也可以趁機在敵後方搗亂,幫助我們突出重圍。”
三殘手等十八人個個依然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死人面孔。聽得雒神的命令之後,也不說話,只是把頭點點,就轉過身準備出去執行任務。
“唉!你們等等!”雒神叫住了即將出門地十八人,笑着說道:“你們呀,從那裡面都出來一年多了,也沒見你們笑過,怎麼都跟暗夜一副德行啊,你們啊。有時間還是多笑一笑,否則,就你們那張冷麪孔,走到街上都會把小孩給嚇哭了。”
這冷麪十八人知道雒神是在關心他們,可惜臉上還是毫無表情,除了眼底閃過那麼一絲感激;結果,他們還是一聲不響的走了出去,搞的雒神苦笑不已。
“好了,你們四個也先各回各屋吧!早點休息吧!不過記地要警醒一點,當心別被敵人偷襲了還不知道。”雒神說完,也吩咐四大戰將回去休息。
“那老闆,我們走了。”白雲飛恭敬的說了一句後,連同其他三人一起退了出去。
眼見衆人都退出了房間,雒神無言的回頭再次看了一眼窗外迷朦的雨幕,漆黑的天地被猙獰地閃電映照的一亮一亮的,震耳欲聾地雷霆霹靂聲緊隨其後,奔騰激盪而來,外面的雨,彷彿更大了。。。
第二天的早晨,天上的雨還在下着,不過稀稀拉拉,比起昨天晚上已經小了很多,起牀的雒神首先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看着小了不少的雨幕,路上上班上學的匆匆行人,心情仿似變的好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溼潤的空氣,只感覺整個胸肺中涼絲絲地,好不舒服。
轉身出了門,雒神站在寬敞明亮的走廊中招呼一聲,頓時七十二地煞以及四大戰將先後從各自的房中推門而出,跟在雒神的身後,浩浩蕩蕩的朝二樓用餐廳殺去。
這座酒店的二樓用餐廳顯然不小,座位能夠坐的下幾百號人之人,當然,這還不包括貴賓專用的單間包廂。
雒神這麼一行顯眼的人一出現在用餐廳,便吸引了餐廳裡所有人的目光,當然,他們的目光幾乎全都充滿了驚懼之色,還有幾位先生嘴裡剛好咬着半個麪包,正準備下咽呢,突然看到這麼一行彪悍的人出現餐廳,用鷹揚虎目掃射過他們,他們頓覺身上一寒,咬在嘴裡的麪包竟然忘記嚥下去,等他們反映過來時,已經嗝的臉紅脖子粗,差點喘不過氣來,於是趕緊把桌上的牛奶拿起,“咕嚕咕嚕”灌進嘴裡,把卡在喉嚨上的麪包給衝進了胃裡,這時,他們方纔拍拍胸脯,鬆了一口氣。還有幾名正在喝牛奶的,則在驚詫中忘了把手中傾斜的奶瓶扶正,結果,瓶中大半的牛奶淌出了瓶口,淋溼了他們精緻的衣衫,結果,他們手忙腳亂的拿出手帕,用力的擦着衣上的溼痕。。。
對於餐廳中各種各樣的情景,雒神等人都已經司空見慣,也不爲奇,只顧徑直走到餐廳一角,佔據了一片角落之後,便開始點餐用餐,七十二地煞吃起飯的樣子,風捲殘雲,氣勢好不驚人;四大戰將還好一些,不過也是那中大口吃飯,大口喝酒的樣子,一副很有男子漢氣概的樣子,這些人裡面,唯有雒神吃飯的時候保持着優雅的姿態,這是因爲他如今對吃飯的態度已經越來越趨向於可有可無,彷彿已經進入了仙家所云的:避谷狀態。
在吃飯的過程中,雒神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人物,那是坐在窗戶邊上的一名成年男子,一頭光潔的黑色頭髮整潔的朝腦後梳去,一身黑色的筆挺西服襯托的他健碩的身姿更家挺拔偉岸,他頭上斜戴着黑色的禮帽,高挺的鼻子把他的面孔完美的分割開來,薄厚適中的嘴脣上面兩撇小鬍子特別的有性格,高聳的眉弓下一雙眼睛成熟而充滿了智慧,眼底偶爾閃過的一絲絲隱晦的光芒,昭示着他的不平凡;在他的手邊,豎有一根米許高的黑色雕木柺杖,筆直的很,從顏色上看,光滑而陳舊,顯然已經有了很多年的歷史。雒神敏銳的目光還看到了在柺杖把手下面一點點的地方有一條緊密的縫隙,青常人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顯然,這柺杖的裡面還有其他的名堂。
當雒神在觀察這名男子的時候,這名男子也在觀察雒神等一行人,皆因雒神這羣人太出色了,個個都不是簡單的角色,這名男子也是身負強大修爲的高手,自然能看出他們這羣人身上極力壓制着的兇悍強大氣息,心下自然對雒神一行人留上了心,
忽然,他只覺一道隱晦、但是絕對令他驚籟的目光瞟向他,頓時,只覺渾身上下被看穿看透了一般,再藏不住半點秘密,這讓他驚駭欲絕,他這一輩子尚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令他難受之極的透明,驚懼的他匆忙順着感覺看向那道目光,卻是隻看到一名銀白色長髮的披肩,前面大部分的面孔被銀白色頭髮遮掩住的青年人。
正當他準備仔細打量那名青年的時候,卻聽的餐廳中響起一聲驚呼:“不會吧!竟然會有這種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