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無奈的點點頭道:“你身體內的白虎血脈還沒有完全覺醒,現在的力量,不過是滄海一粟,等你力量覺醒之後,你會知道,現在這點力量,完全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
城牆之上,很快就上來一個將軍摸樣的人,對着下面喊道:“來者何人?爲何擅殺我天楚士兵。難道就不怕我天楚軍威,讓你們死無全屍嗎?”
這將軍也看到城牆上那團血肉,心中暗驚,始終沒有下令放箭,他忽然轉了口氣道:“不知道兩位是何門派之人?我等兵士,又如何惹惱了兩位?”
李玄冷哼一聲,放出微微的青龍之威:“你身爲將軍,不好好管束下屬,此人居然想調戲我的妻子,死有餘辜。我們二人,乃是山中修行之人,奉勸將軍一句,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兵士自尋死路,望將軍不要步他的後塵纔好。”
青龍之威,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能夠抵禦的,頓時那名將軍一聲冷汗,心中被青龍之威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頓時吞吞吐吐的說道:“兩國交戰,自然防備嚴密,檢查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雖然多有冒犯兩位,但是兩位暴起殺人,確是怎麼也說不過去。莫非閣下認爲,我天盟城無人不成。來人,請將軍府上那位真人出來,將這二人拿下,再行問責。”
只見話音未落,一個道骨仙風的老道士打扮的修真者就出現在了那將軍的身邊,帶着一絲淡定的笑容,對着城下說道:“不知城下兩位是何人高徒?難道就不知道,殺人償命嗎?如此草率行事,實在不是我修真界內所爲。”
李玄看了看這老道士,已經知道他的修爲,同時也急忙收起了青龍之威,倒不是因爲別的原因,而是青龍之力一出現,就讓自己身後的苗天青躁動不安起來。爲了不讓苗天青再次失去理智,李玄只能將自己的青龍之威收了起來。李玄看着那老道士,忽然笑道:“看你這道人修行倒也是刻苦,居然有渡劫後期的實力,難道你就不知道,修行不易嗎?我等之事,何時輪到你修真界來管。老道,我奉勸你一句,能修煉到你這程度,僅差一步就會得道飛昇。你若是繼續執迷這人間紅塵,被迷了你這雙老眼,那你恐怕難度天劫。”
那老道士沒想到,自己的修爲被人一語點破,心中一驚,他的確是修真人士,只是,他並沒有門派,所以一直散修至今。散修的悲哀之處就是沒有一個門派的依靠。所以無論這老頭兒如何努力,修爲如何精進,都是一片空白。而且此人亦正亦邪,所以基本沒有什麼朋友,直到最近他也感覺到天劫將近,想到自己沒有朋友,也沒有什麼法寶,頓時也急了。要知道想度天劫,沒一件兩件法寶伴身,那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這老道無奈之下,只能應天楚國的皇帝的邀請,答應幫他鎮守這軍事重地,事成之後,可以隨意到大內寶庫之中挑選幾件寶物。凡俗的物品,這老道自然看不上眼,但是偏偏大內寶庫之中無奇不有,甚至還有幾件相當厲害的修真法寶,其中一件更是厲害非常,可以說是度天劫必備的法寶。
老道被這幾件法寶吸引,自然就到了這裡,鎮守着這裡,沒想到平時沒什麼事的老道,今天算是踢到了鐵板了。李玄冷笑道:“怎麼,難道你還真準備應了那沒大腦的將軍的話?和我們動手?到時候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動手或者還會留一絲餘地,但是如果我妻子動手,城牆上那個,就是你的榜樣。”
修真者再如何強大,始終還是修真者,作爲修真者,也只能說比普通人更強大一些。但是修真者畢竟還是沒有脫離凡人這一個大體的範圍。所以,李玄倒沒有吹牛,就光是苗天青的那怪力,就已經足夠對付這老頭了。
那老頭沉默片刻,終於下了人生最聰明的一個決定,他對着那位將軍說道:“將軍,此人我也看不透,說句實在的話,此人要真有心要在天楚做些什麼,恐怕無人能夠阻止。我等於其激起他們的怒火,倒不如將他們好生送走。否則,別說以我個人的能力,就算將軍傾盡全國之力,恐怕也難以對此人造成威脅,還請將軍放行。”
那將軍遲疑片刻,猶豫道:“那如果他們入關之後,肆意破壞,又該如何?難道連真人你也沒有辦法嗎?”
那老道搖頭道:“我們只能希望此人只是路過此地,否則的話,我說了,就算傾盡全國之力,也絕非此人對手。雖然那邊那個丫頭很是平常,我還能夠勉強應付。但是這個男人,我是看不透。更何況剛纔那股神秘氣息,也應該是此人發出。我雖然沒有見過仙界如何,但是我很懷疑,這人,恐怕是仙界之人。絕對不是你我能應付得了的。”
那將軍咬牙說道:“好吧!皇帝陛下已經說了,這裡一些我們無法解決的事情就要聽你的。既然真人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可就放行了,希望到時候不會出什麼麻煩,否則到時候我就是有是個腦袋也不夠砍啊!來人啊!開城門,讓兩位進去。”
李玄看到老頭如此識相,微微扼首道:“你修行到了渡劫後期,爲何還要留戀紅塵俗世?你可知道,越多牽絆,越容易渡劫失敗。渡劫就是捨得,沒有捨去,怎麼會有獲得?”
那老道雙手一弓,對着李玄行禮道:“上仙有所不知,我乃是一介散修,無門無派,雖然修煉到這渡劫後期,卻也是非常不容易。如今眼見天劫將至,我至今還沒有一件法寶,不是我想與紅塵俗世有所牽絆,而是我答應了天楚國皇帝,爲他鎮守這裡,報酬乃是寶庫之中幾件法寶,讓我渡劫用。”
李玄知道,修真者渡天劫危險很大,無非就是三個結果,一個結果自然是渡劫成功,飛昇成仙,第二個結果,自然是渡劫失敗,兵解再修,這第二個結果,成功率其實是極低了,兵解說起來容易,辦起來卻難,由於兵解,逃出來的是人的真元魂魄,如果在短時間內找不到可以依附的軀體,那麼隨着力量的消散,就會出現一些缺失。兵解之後,成爲白癡的有之,失憶的也有之,甚至成爲活死人的,也有之。兵解其實是相當危險的。至於第三個結果,自然就是渡劫失敗,被天劫天雷砸成了灰燼。
李玄看着老頭苦楚的表情,他倒是能夠理解一點,這散修之苦,第一苦是苦在沒有系統化的修煉方式,一切修煉都靠自己摸索。第二苦是沒組織。散修往往是修真界裡最受欺負的羣體,因爲他們沒有後臺,沒有門派的支持,所以大多數時候,散修往往要比門派弟子更受欺負。這第三苦,則是苦在沒法寶。法寶不是大白菜,種在地裡就有摘。修真法寶,不是器宗所製作,就是一些高人的手筆,但是這些法寶絕大多數都被控制在了一些門派的手中。這老頭是散修,就算真有什麼法寶,估計也是那些別人不要的貨色,別說渡天劫了,就算是拿來打架都嫌沒用處。
李玄看到老道苦澀的臉色,終於還是於心不忍,從身上輕微的凝聚出一顆星力珠,然後丟給了老道,對着老道說道:“看在你還算識相的份上,我這裡還有一顆星力之珠,你要記住,這東西能夠保你三次不死。如果你這還無法度過天劫,那你還不如早日兵解。言盡於此,我們先走一步。”
說罷,李玄就拉着苗天青,匆匆忙忙的從這裡穿了過去,看着兩人走路的速度,那老道發出一聲感嘆:“還好我們沒將這兩人攔下,你看他們的行走速度,就已經非常人能及。看來我果真是老了,眼神居然看不準人了。將軍,你將此事最好儘早報於皇帝,如果此人能夠爲天楚效力。不不不,就算不爲天楚效力,就算幫那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這場戰爭就可以結束了。”
那將軍顯然還有些不相信,依然帶着懷疑的聲音問道:“他們真的有這麼厲害嗎?”老道點頭道:“那個女子不算在內,剛纔那個男的,纔是真正的高人啊!如天楚能得他相助,輕則能結束戰爭,重則能一掃六和。老朽此話絕對是真話。將軍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那將軍終於狠下心道:“好,我就聽真人一句,我這就八百里加急,給皇帝陛下送上這消息,如果那兩人真能爲天楚效力,我到時候自然會爲真人美言幾句。”
“希望如此吧!這戰已經打的太久了。”老道看着遠方的紅霞,心中嘆到。這晚霞,還真像血的顏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