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魔狼的退卻,爲李玄贏來了寶貴的時間。現在對李玄等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多一份配合的默契,就能夠多一份守護下去的實力。現在四人的信心倒是有了,可是大家都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一次的勝利可以說是非常僥倖的。
巨魔狼是巨獸之中體積相當大的一種巨獸了,即使這樣,這個通道也可以讓一隻巨魔狼通過。如果下次再來的不是巨魔狼,而是體積更小,數量更多的巨獸,那麼還會像現在這樣好對付嗎?所以,四人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就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來學會如何配合。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李玄卻拍了拍小黑的肩膀,沒有說話,和小黑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這裡。兩人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走着,一直走到其他三人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李玄終於停住了腳步,然後轉身看着小黑:“小黑,你不準備說些什麼嗎?”
小黑的臉色很平靜,只是淡淡的看了李玄一眼:“你想知道什麼?我又該告訴你什麼?”
李玄微微一笑道:“我是最早接觸到你的人,也同時是將你放出來的人,所以對你來說,我也是聽說過你最多過去的人。這麼說吧!我是應該繼續稱呼你爲小黑呢?還是該改口叫你別的名字呢?”
小黑的眼睛猛地一縮,對着李玄苦笑道:“我自認爲我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來,可是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就連幽炎它們都沒有認出真假來。”
李玄笑呵呵的走了兩步:“你的確是沒有露出一點破綻來。可是,最早與你接觸過的它們卻告訴了我一些線索。今天我看到你的真身,才察覺到不對。好了,現在不是追究你如何露餡的時候,而是我想知道,既然小黑這個人真的存在,而你又不是他。那麼,真正的小黑去了哪裡,而你又是誰!?”
小黑忽然嘆了口氣:“李玄,這些真的很重要嗎?爲什麼你一定要知道這些不需要知道的東西呢?其實有些事情,也許你不知道,或者會更好。”
李玄搖搖頭:“有的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當我知道了這個事實,就會去尋求真相。你顯出了你的真身,小黑的真身,根本不是這個樣子。我相信,以四神獸口中對小黑的描述,小黑還能進化乃至變異到今天這個程度。一個被四神創造的非生命體居然能夠擁有自我完善的功能,在甦醒之後,居然能夠以非戰鬥系的身體,硬撼巨魔狼而不敗。這樣的存在,換成你是我,你心中難道就不會有疑惑嗎?”
李玄說道這裡,接着又說道:“龍獸,虎身,蛇尾,你除了朱雀的體態特徵,四大神獸你佔了三樣。而你當時身上的紅色,恐怕不是你的體色,而是因爲朱雀之炎的原因吧!?”
小黑苦笑:“既然你已經注意了這麼多細節,那麼你心中恐怕已經有了答案了吧!李玄,既然你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來問我。正如我所說的一般,我不會害你。”
李玄看着小黑,他的眼睛對視着小黑:“你知道你不會害我們,可是,我不甘心就這麼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我繼承了四神的血脈,據說是爲了守護四神星系而存在。可是到了現在我忽然發現,也許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小黑,換成你是我,你會不會去尋找真正的答案。我,苗天青,沈疾,墨墨,我們大家,這麼努力的想要守護的東西,想要保護的一切。到了最後,大家得到的答案就是我們都被騙了。換成是你,你甘心嗎?”
小黑嘆了口氣:“看來你果然看到了很多他們沒有注意到的事情,事到如今,你如果真想要知道這一切的事實。李玄,你可曾想好了,一旦你知道了這個事實,你可能會比不知道更痛苦。有時候,無知是福。你可以自己選擇。如果你選擇想要知道一切,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如果你選擇不要,那麼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何?”
李玄苦笑:“事到如今,我還會說不要知道嗎?告訴我吧!告訴我真實的一切。”
小黑嘆了一口氣:“先從我的身份說起吧!我相信你已經從永恆之眼那裡知道,四神不僅僅在四個星系留下了四個鎮星神獸,同時還在自己創造的小世界中留下了四件神獸血脈的神兵。而四神還留下的剩餘的三件東西,則分別是他的身體上的頭,眼和心。四神的眼你已經見過了,可是心和頭,你卻一直沒有見過。其實大家一致都被矇在鼓裡,早在四神毀滅的前夕,真正的小黑就已經隨着四神而毀滅了。我,不是小黑,我只是,四神的心。”
李玄嘆了口氣,果然如此,他依然看着小黑,小黑接着說道:“四神被稱爲最接近始祖的人,也被稱爲最有可能超越始祖的人,那並不是因爲四神有了四神之力而已。而是他已經有了期望突破的線索。他甚至能夠預感,如果自己能夠掌握那新的力量,則會取代始祖,稱爲真正超越始祖,掌握宇宙終極力量的第一人。”
“而四神,始終觸犯了始祖的禁忌,他沒有能夠成功的領悟新的力量,反而被懲罰者所害,從而重傷幾乎就此死去。後來的故事,我想你也知道了。可是有一點,李玄,你不知道,那就是,四神留下了眼,觀察整個宇宙,留下了心,用來分辨善惡,留下了頭,用來記憶他的畢生所學,以及經驗甚至記憶。”
“可是問題就出現在了這裡,四神最後忘記了一件事情,他將四神血脈之力分佈於四神星系之上,爲了防止懲罰者會對四神星系動手,他將自己的眼留在了懲罰者部落的附近,並獨立一個空間讓眼對懲罰者部落無時無刻的進行監視。而他將心封藏在萬幻神羅界,爲了指點後來的四神繼承者,讓他們能夠明白善惡,清醒理智。可是他偏偏忘記了,他自己的頭。四神將自己的頭藏在了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這個地方之隱秘,獨獨只有我才知道。而擁有了四神所有記憶和經驗的頭部,當我甦醒之時,再去尋找,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李玄心中彷彿停頓了,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事實的真相,帶着一絲驚魂未定的疑容,聽着小黑繼續說道:“我清醒後沒有多久,就開始去尋找四神之首,可是,四神之首已經不見了,我在封印四神之首的地方,只是發現了封印從內部被破壞的痕跡。四神的封印,別說是懲罰者,就算是始祖親自來,能夠做到不破壞裡面的東西而想要打開,也幾乎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可是,這個封印居然破了,而且是從內部破損。於是我就開始意識到,事情變得非常糟糕。因爲我那個時候纔想起來,四神真的錯了,而且錯的離譜,眼是心之窗,心是首之斷,沒有了心明辨是非分辨善惡,四神之首,擁有了巨量四神記憶的頭顱,衝破了這層封印,私自離開了封印之地。”
說罷,小黑對着遠方眺望道:“沒有了善惡決斷,卻有了一身本事的頭,衝破了封印,你說,它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這件事我一直瞞着你們,是因爲我也沒有見多它胡作非爲的痕跡。所以一直拖着沒有告訴你們。我甚至還一度的認爲,四神之頭,雖然已經消失了,但是,應該還不至於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來。而事實上,在此之前,我們也沒有聽到什麼駭人的消息。”
李玄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看小黑,接着說道:“那麼你的意思是,懲罰者部落的毀滅,和這個衝破了封印的四神之首有着巨大的關係?可能這是四神之首在報復過去懲罰者對自己的追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四神並沒有真正的接觸到過巨獸,這些遠古巨獸其實早就在四神誕生之前,就應該被始祖徹底滅絕了。四神出現的時候,始祖也已經陷入了永久的沉睡。遠古巨獸那個時候已經成了傳說。”李玄越說越激動,就在這個時候,小黑忽然打斷道:“你說的都沒有錯,但是你別忘了,四神之首有四神所有的記憶,善者得之而爲善,惡者得之而極惡,它本身並沒有是非善惡觀。而四神的記憶中,有着對新的可能超越始祖的力量的體悟。任何一個人獲得了四神之首,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幾乎可以毫不費力的慢慢獲得這種新的力量,而一旦擁有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