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走廊的終點,驀然才發現前面又是由兩排高高紅磚切的得牆,而牆壁之下是條寬敞的道。躊躇,不知該望哪個方向而去。
早知問問彐穎那小子,讓他指明方向就好了。可是問過他,不就等於讓他知曉我的更多信息?好吧,我並不想讓他捲入那所謂的嗜血
解蠱事件中。
“什麼事情?方纔聽到有侍衛聲稱昨晚刺客未出皇宮!統領,我等是進去查看還是在此守候?”
遠遠的,忽聞有人說來,那聲音當中的謹慎成分倒是比焦急查人多。
警覺,我慌忙後退幾步,身子沒入走廊角落,避免讓說話之人發現我。
雖然我沒有做什麼壞事,但總的來說:心虛。其,我不敢斷定在這些人發現我獨自出現在這裡之時,是什麼情況。
“這一大早,那方也是穎小爺的禁地,指定是沒有什麼人會過去那方,算了,你、你、還有你,一起也去看看吧。”
一箇中年男子說了話,我悄然一轉頭,就看見剛纔說話之人和着幾名身帶佩刀的侍衛,已經邁着大步向走廊這邊走來。
怎麼辦?!
怎麼辦?!
他們過來勢必就是發現到我,那該如何解釋?
左右顧望,到是發現自己躲藏的這裡,後面有個大大的竹林!可我不會武功,怎麼以足夠快、及不讓他們發現的步伐沒入竹林當中?
“統領,那方可是穎小爺的禁止入足之地,此番冒然前去查看,是否欠缺慎重啊?”
踏踏的腳步聲,混合着有人試探性的問話。
“爲了那藏在皇宮當中的刺客能夠早時抓到,想必穎小爺應當不會怪罪咱們的。”
中年男子肯定的說道。
“是,統領。”
那沉重的腳步聲,耳聽越來越離我近,心裡不禁一沉。
突然,一隻大手伸向我,在我來不及緩過神來之際,狠狠捂住我的嘴巴、一隻手乘我不備牢牢憾住我的腰肢,接着,一個輕點腳步,
連着我的身子一併躍向竹林。
“晤...”
心中一驚,頓時覺得身體的各個器官都發涼。
然,抓住我的人,見我還有氣在大呼,便更用力的捂住我的嘴巴。
“什麼聲音?”
與此同時,連着那沉重的腳步聲也霎時停下,帶刀侍衛警惕地低聲呼叫。
“好像是從竹林那方傳來的!快,過去瞧瞧!”
中年男子吩咐。
我的雙手拼命捶打被捂住的嘴,救命!快要窒息了!
“不許動,否則即可要了你的命!”
那聲音,另我打心底冷了起來,是那寺廟當中的男人!他的聲音,即便僞裝成什麼樣子的都識得。
他無端端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天!
難不成他就是侍衛們要尋找的刺客?!
悍住我身子的男人,帶着我轉瞬間消失在竹林當中,而那裡一片蔓蔓大霧。
“晤...”
我更拼命捶打他的胳膊,甚至帶掐。臉蛋,因爲沒了呼吸而憋着發紫;雙目,瞳孔漸漸放大。
“叫你不許亂動,想找死麼?!”
他疾言厲色地說,雙眼散發出殺人的光。
“晤...”
心裡一抖,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比起他的厲聲威脅,我的小名要更重要多!他再不鬆手,我敢斷定不用幾秒就會窒息而亡!
嗓子乾燥得難受,就像幾天沒有喝過水般。儘管我的‘晤’聲在心裡已快叫破喉嚨,但不保證他有沒有聽得到。兩隻手的指甲,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掐入他的手臂!
“賤、人,不要命了!”
他的聲音陰沉沉地,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拖着我向前走。
“你幹什麼?胳膊要斷了!”我怒道。重新獲得空氣,使得我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給我閉嘴!”他猛地回頭,衝我怒吼。
抱住小命要緊,看他那樣似要把我死了吃掉一半,我只好暫時收聲。
就這樣,被他橫拖硬拽地拉着在那竹林當中穿梭,然後在一處房子外面停下,他飛起一腳,將門踹開,扔布袋一樣把我扔了進去。
我跌在地上,頓時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了,嘴角一絲腥甜涌出。
周身是一片廢墟,這裡應該是皇宮用來堆放雜物的地方。
“我早就知道留你在曳府,必然心生妖孽,水仙,你到時很會裝無知?!”
他將門甩上,怒氣沖天地站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惡人先告狀嗎?是你允許我留下來的。”
伸手,摸去嘴角的血跡,我冷冷地說。
也許,是我的話和態度激怒了他。
他的手腕明顯一抖,一隻大手伸向將腰間,接下掛在腰間的短鞭,我的心一顫。
他要幹嘛?!
他來真的?!
殺了我?!
不可以!
不要!
就在我腦還當中,急轉想要找脫身方法的時候,他的短鞭已經落下...
‘啪啪---’
聲響,揮下的力道毫不落空,鞭鞭落在我的身上。
頓時,整個身體的每一棟細胞,都衝刺着一股股火辣辣地疼---
“你這個野蠻之人,你發什麼瘋?明明是你讓我做見不得人的事兒,現在爲什麼往我身上撒氣?”
生生的疼痛使得我咬着咬牙,抱着頭大叫。
停頓片刻,他低聲咆哮:
“事到如今,你這個賤、人還在胡攪亂纏!”
他的眼神都變了,望着我似要把我碎屍萬段般:“你早就適得於梓煙,可卻偏偏糊弄我!”
話罷,那鞭子如暴風雨一樣落在我的身上---
於梓煙?!
難道他已經打聽到了於梓煙在神沒地方,是誰?
不可能的啊,關於於梓煙的身份除了我和申兒、彐靳知道以外,就沒有人了。那傳說中的太子,大概也不識得於梓煙的,要不然怎麼
不向彐靳要走她?而於梓煙還安好無恙的呆在曳府後院幹活?
那鞭鞭下的勁道越大,打在我原本嬌嫩的身體之上,怎不叫一個疼?起初我還倔強,忍着一聲不肯,後來慘叫的聲音都嘶啞了,熬不
住疼,只好求饒:
“是,是我,我承認了,請您饒命,饒命吧,這樣下去會被打死的。”
我的聲音,悽慘無比。
許,是他見我認了,或是打得累了,終究手頭稍微停住,一雙眼睛直直逼視着我,連同他臉上褐色的膚色,在此時也變得陰黑無比。
顧不得察言他,我鬆開抱住頭的手臂,環顧全身,一身宮女服侍都是血痕,一道道滲透了衣裳。
“恩公,是我不對,您饒了我吧!”
顫抖的跪倒在地,一步步蹭到他的面前,哀求着。
而後,一把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
這哭聲,有委屈,有壓迫,有後怕。當然,更多的是:我察覺到這個男人,真的會有把我打死的可能性。
“你?”他的聲音也在顫抖,許是被怒氣攻身所致:“你當真是悔過了麼?你這個賤、人,喚我緯恩公卻還有臉有膽子欺騙我!你這個賤、人的話我已經不再信,別忘記了,你還有兩次的解藥在我這裡,不對我的話言聽計從,吃虧的可是你!哼,可是你這個賤、人現在已經欺騙我在先,休怪我不客氣!”
他對我不置信,怎麼辦?
“嗚...”
忽然之間,顫抖變成了慘叫、低聲痛哭:
“不會了不會了,那只是我怕您不會履行承諾個哦我解藥,我只想着先找到於梓煙了後再做打算,我只是想要挾她做我的人質,來跟你兌換那兩次解藥的啊!恩公,您就饒了我吧,我一個弱小女子,身無武功,我只是想讓自己留有一個後退之路而已啊!恩公,請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瞳眸,瞪圓了眼睛,低頭,盯着我。
而,下一秒,我微笑,迅速後退,冷笑說:
“悔過?你在做夢吧?你鞭打得我也夠多狠心了吧?恩公,讓我小小地反擊一下也無傷大雅吧。”
在他的小腹上,插着一把小小的匕首,那是他在寺廟之時送我的那把小刀,至這刀居然能夠傷到嗜奇那隻怪物以後,我便暗歎這刀跟在我身邊確實有用,也就不曾離身過,沒想到今天果然再次派上用場。
其,刺的,竟是賞我這把刀的主人。
“你,你這個賤、女人。”
原本囂張怒氣的男人嘶聲倒退,他的雙眸暗沉。
他應該想不到,我這個貪生怕死的懦弱女子,居然會乘他不備,傷了他。
他高大的身子搖了搖,欲要墜倒般,他腹部的鮮血汩汩地從按着的手指間,涌了出來。
“好吧,今天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至於你那解藥,我不要也罷,因爲,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才能替我解毒,況其,從第一次發毒至今,我也沒並沒有感到你那毒藥給我照成了多大的麻煩,因爲,從寺廟那次以後它就從沒有發作過。”
我的話語間冷漠,一字一句說道。
我的心裡一點憐惜都沒有,剛剛被他鞭打的那刻,我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這個野蠻的男子,即使他救過我,但逼迫我、下我毒、鞭打我,等等種種惡劣行爲已經使我把起初對他的好感都化成了惱怒。
我生平很少去怨恨誰,彐曳是討厭不想見,面前這個男子是惱怒,恨不得永遠見不到他。
他的眉頭緊皺,一張褐色的臉龐扭曲起來,冷汗一滴滴地滲透下來。
他這般痛苦的表情,按理來說像他這樣擁有絕世功夫之人應該能抵擋住的,我想,刺中他的那刀應是極其準確的中了某個部位,致使他一時半會緩不過精氣來調節。
“像你這種對比熱不存在人格之說的野蠻人士,根本不配找到於梓煙,不過,跟你提人格二字,想必你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吧?沒錯,於梓煙在我剛走出那片樹林之時就遇到了,而起我們還一同經歷過生死,我們姐妹相稱,又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拿她來換回解藥呢?怪只怪你毫無人性,爲你獨尊。”
我的語氣冰冷,撿起他掉在地上的短鞭,毫不客氣的丟在他的身上:
“念你救過我有恩,你走吧,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我死了就死了,只不過現在外面那幫在尋找刺客的侍衛們,在發現你之時,便會殺了你的,也別想着拿我做誘餌,我就一名普通宮女,即便你那樣做了,也無人股顧及這個,只會毫不留情的往你身上揮刀。”
拿起那把還沾着他血跡的短刀,惡狠狠地向着他丟去:
“你的東西,還給你。”
‘當’的聲音,刀子砸在他的身上,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