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瑜冷然說道:“展弋,你與沈睿玉訂親,沈瀾夕是你的妻妹,你這般照顧她,可曾想 過沈睿玉的感受。”
“我倒不知我何時跟沈睿玉訂過親。”展弋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一暗,語氣不善,“展 家與沈家即將結親,屆時你就會知道,我到底是和誰訂的親。”
墨子瑜說道:“你要與誰訂親我沒興趣知道,放開我師妹,我只知道她和你沒有關係。”
“墨子瑜,你自身就是個忘恩負義薄倖之人,還有這麼資格站在這裡指責我?夕兒和我的 關係,你管不着。”展弋冷哼了一聲說道:“這裡不歡迎你,你還是領着你的小情人到斂春山 那邊待着比較好。”
墨子瑜被展弋氣的俊臉發青,回頭一望,楚靈芸正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得皺起眉頭,“靈 芸,你爲何還跟着我?”
楚靈芸臉一紅,低頭小聲說道:“我,我不放心瀾夕妹妹,想着過來看看。”
看着楚靈芸一幅裝模作樣的樣子,我都不愛搭理她,將頭一扭,埋在展弋懷中。
只聽到墨子瑜喝道:“師妹,過來!”
“哼!”我發自心底冷哼了一聲,連頭都沒擡,倔強說道:“不!”
“沈瀾夕!”墨子瑜恨聲叫了我一聲名字,直接大步過來從展弋手中搶人。
展弋將我護在胸前,推開了墨子瑜的手,“墨子瑜,你剛剛也聽到了,夕兒不想離開我, 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
墨子瑜怒道:“展弋,我們兩人究竟是誰在這裡胡攪蠻纏!師妹只是小孩心性,她說的話 不能當真,你趕快放開她。不然別怪我出手了。”
展弋不屑,挑釁說道:“你動手啊,看看你能不能從我手中搶過夕兒。夕兒是我的,誰也 別想從我手中搶走她。”
墨子瑜激怒,就要上前,楚靈芸連忙走過來,拉住墨子瑜的胳膊,柔聲勸道:“子瑜。有 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同門之間不得械鬥,你們若是真的在這裡打起來,彼此都要受罰,這又 是何苦?既然瀾夕妹妹不願和這位道友分開,你幹嘛非要拉開他們。”
我實在是受不了楚靈芸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戲,扮出一幅白蓮花的樣子來,捂住耳朵大叫 :“吵死了,吵死了!”
還好。我們這裡正在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天曙門負責接引弟子的雲舟來了。
見天曙門的雲舟來了,展弋與墨子瑜也不吵了,彼此冷冷看着對方,目光相交之處,似乎 能激出電光火石。
雲舟落在海島空地,艙門打開,天戈道君率先自雲舟上下來,接下來是素默道君,師父簡 蕁道君也來了。目光環視了一圈。人羣中一下子看到了我,大步朝我走來。
在仙蹤境內一年未見師父,此時看到師父的身影,猶如看到久違的親人,心裡一陣激動, 我大叫了一聲,“師父!”掙脫展弋朝師父跑去。
“夕兒。沒事吧?”師父快步迎上我,關切問道。
面對師父關切的問詢,深埋在心底的委屈再也隱藏不住了,瞬間爆發了出來,我眼眶一熱 ,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喊了一聲,“師父……”頓時泣不成聲。
“快點起來。”師父伸手扶起我。一隻手搭在我的腕上,一股滾熱的真氣涌了進來。
“子瑜拜見師父。”墨子瑜走上前給師父行禮。
師父一邊給我傳送真氣,一邊問道:“子瑜,你修爲下降,在仙蹤境內遇上了何事?”
墨子瑜站起身,目光復雜地望了我一眼,說道:“回稟師父,徒兒是爲了救斂春山白蕙道 君座下弟子楚靈芸受的傷,只是修爲下降,其他並無大礙。只是在仙蹤境內未能照顧好師妹, 請師父責罰。”
我可不願師父因爲我而罰他,不想和墨子瑜牽扯任何關係,拉着師父的袖角說道:“師父 ,我的傷跟師兄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要走的,你不要責怪師兄。”
師父望向我一臉的擔憂,衆人面前也不好問我,拉着我往雲舟走去,柔聲說道:“回去好 好養傷,師父給你療傷。”
“師父,等等,還要帶上一個。”我拉住師父,回頭叫道:“玉茗,過來。”
玉茗從人羣中走過來,我拉住玉茗的手,將玉茗的手腕送入師父手中,衝師父眨了眨眼說 道:“師父,他是玉茗。”
師父疑惑地望了我一眼,同時放開了玉茗的手,說道:“一起回去吧。”
我喜笑顏開,“我就知道師父疼我。”
師父嗔我了一眼,“又哭又笑,小狗尿尿。”
我一隻手被師父牽着,另一手拉住玉茗,心情舒暢,所有的煩心事一掃而光,還是師父對 我最好了。
師父拉着我正要走,楚靈芸從人羣中出來,來到師父面前,衝着師父盈盈下拜,口中說道 :“斂春山弟子楚靈芸拜見簡蕁道君。”
師父駐足,望了跪拜在下面的楚靈芸,轉頭對跟在身後的墨子瑜問道:“子瑜,這位楚姑 娘就是你所救之人?”
墨子瑜面無表情,頜首應道:“正是。”
師父回首對楚靈芸說道:“楚姑娘請起,你我非親非故,本君受不得你如此大禮。”
楚靈芸身體一僵,尷尬地站起身,柔柔說道:“靈芸經常聽家師提起道君,後來又經常聽 子瑜說到道君,早就對道君的爲人敬仰不已,今日再見道君只覺猶如長輩般親切。這一次仙蹤 境內多虧了子瑜捨身搭救,靈芸才能活着站在此地,心中感恩,故此專程向道君拜謝。”
師父不溫不火地對楚靈芸說道:“本君只囑託子瑜好生照顧夕兒,至於子瑜救你是他心甘 情願,並非本君授意,楚姑娘不必爲此向本君致謝。”接着師父又不慌不忙衝墨子瑜問道:“ 子瑜,爲師問你,看你與這位楚姑娘彼此稱呼親密,莫非這位楚姑娘是你心愛之人?若是如此 ,她對本君行此大禮。本君還是可以收下的。”
“師父!”墨子瑜不滿地嚷了一聲,面色難看,走上前來單膝跪地,“師父,靈芸與徒兒 只是普通朋友,並非心愛之人。”
“哦?”師父微微挑眉,“既然是普通朋友,那爲何你稱她如此親密?”
墨子瑜臉色愈發難看。卻還是坦然說道:“那是因爲徒兒有一次不小心弄壞了楚道友的茶 盅,本想要賠償給她一套新的茶具,楚道友不要,讓徒兒用稱呼來代替賠償,徒兒纔會……” 只是改稱靈芸爲楚道友了。
楚靈芸面色赤紅,急急解釋道:“道君不要責怪子瑜,我只覺得朋友之間互稱道友太過見 外,纔會這麼做的。”
師父不理會楚靈芸,只衝着墨子瑜說道:“既然楚姑娘與你只是普通朋友。那你爲何將繡 有墨家字樣的東西送給她?”
墨子瑜低頭答道:“那是因爲師妹弄壞了楚道友的寵物袋,徒兒代師妹賠給楚道友的。”
“子瑜,墨家之物從不授予外人,這是祖訓。你既是代替夕兒賠的,也應先抹去墨家印記 ,這種事情怎可如此隨意?”師父難得的扳起臉呵斥道:“如今楚姑娘將繡有墨家印記的物品 貼身佩戴,若不是爲師今日查問,恐怕會讓不知情者誤以爲你與楚姑娘有私,你這樣做不僅有 損墨家聲譽,連帶着對楚姑娘也不好。女兒家即便是步入大道。也要注意聲名閨譽,你這麼做 甚爲不妥,真是令爲師失望!”
這怕是師父第一次這麼嚴苛地責備墨子瑜了,只見墨子瑜雙膝跪地,恭敬拜下,“師父, 這件事是徒兒錯了。還請師父責罰。”
“你起來吧。”師父說道:“你既喊我一聲師父,爲師免不了要提點與你,免得你一時疏 忽,最終被人利用。”
師父的一席話,令在場的人目光集中在楚靈芸身上,只見楚靈芸將墨子瑜送給他的寵物袋 用一條五彩絲繩編結了個五彩結掛在胸前,衆人側目而視,一時私下議論紛紛。
楚靈芸臉紅的泛紫。羞愧難當,一隻手緊緊攥着胸前的寵物袋。一雙眼睛無助地望向墨子 瑜,結結巴巴說道:“子瑜,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很喜歡你送我這個寵物袋,纔會掛在胸前, 你相信我。”
墨子瑜站起身,衝楚靈芸行了一禮,說道:“楚道友,這件事不怪你,是我疏忽犯錯,還 好經由師父提點,尚未鑄成大錯,麻煩你把寵物袋借我一下好嗎?”
楚靈芸緊緊捏住寵物袋,一臉悲慼,哭道:“子瑜你爲何叫我楚道友,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以後叫我靈芸的,這個寵物袋你已經送給我了,爲何還要要回去?你變了,你變的不是你自 己了!”
墨子瑜一臉絕然,說道:“楚道友,寵物袋是我代師妹賠給你的,已經是你的了,我是不 會再要回去的,只要來抹去墨家的印記而已,還請楚道友把寵物袋給我,不要讓大家誤會你我 之間有私。”
“你這是要與我劃清界限!”楚靈芸失聲哭道:“子瑜,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個頂天立地之 人,爲何今日盡然在意起別人來了,你的錚錚傲骨哪裡去了?”
看着楚靈芸聲淚俱下地譴責墨子瑜,我突然覺得不要臉這事,如果幹的好,叫心理素質過 硬。
我真心給楚靈芸的厚臉皮跪了……
師父輕嘆了一聲,拉着我說道:“走吧,你師兄的事情,讓他自己去解決。”
“哦。”我還沒看夠好戲,這麼走了還有點不甘心,不過看到師父心情不好,連忙收起八 卦之心,討好說道:“師父別生氣,你還有我,我聽師父的話。”
“半斤對八兩,你若是聽話就不會弄成這樣回來。”師父斜了我一眼,嗔道:“回去好好 休養,等身體好了,師父再罰你。”
“啊……”我頓時苦下臉,“我這麼乖,也要罰啊?”真是沒天理啊,沒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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