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抿了抿紅脣,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原來不但是個仿製品,而且還是個半成品。還真把我嚇了一跳。”傲雪玉手一拍高聳的酥胸,低聲地笑道。
“半成品?你怎麼知道七龍樁的破解之法。”對面的黑袍青年見七龍樁被毀,神色驀然一沉。在一聽傲雪說什麼“半成品”的言語後,立刻厲聲喝道。
他雖然知道自己手中得到的這件寶物,肯定不是傳聞中的那件真品,但也覺得就是仿製品來說,神通也太單一了些。如今一聽傲雪此言。心中一動倒也信了個七八分。
傲雪聽了黑袍青年之言。明眸流轉下,沒有絲毫想要回答的意思。反而兩手一掐訣。沖水幕上打出一道法決。
頓時水幕上光芒一閃,一片粉霧從上面飛射而出,瞬間凝結還原成了當初的粉紅圓珠。
傲雪紅脣一張,一片光霞從口中噴出,一伸一縮之間,就將圓珠席捲在內,重新吸入了腹中。
“妖丹!哈哈!原來是個狐妖。不過修爲只有七級的水準,這倒有些古怪。不過這正好。在大晉,有不少修仙之人都想要一位狐妖侍妾地。一個可以化形的狐妖,可是價值連城,堪比一等一的天地靈物。這一次,在下還真的沒有白來。”黑袍青年先是大怒,但用神識仔細一掃水幕中的傲雪和那粉紅色圓珠數遍後,臉上卻現出狂喜之色。
“傲雪雖然很想跟仙師走的,可惜傲雪已是有主之人。恐怕不能隨前輩之意了。”傲雪先是臉色微變,但隨後秋波流動,手掩住杏口的笑吟吟道。
“有主?你這位林然一會兒就魂飛天外了。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走,我就放你一條性命。可別不知好歹!跟着本尊者走,可比呆在這個窮鄉僻壤強多了。”黑袍青年用貪婪的目光狠狠看了傲雪兩眼,不在意地說道。
“閣下是不是神智不清了。我這個做林然的還好好的,你就開始打我女婢的注意。閣下先看看四周再說吧。”剛纔一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地林然。忽然間譏諷的說道。
“四周。你說的是這些垃圾劍光?雖然你同時煉製如此多飛劍當法寶,的確有些出人意料。但是閣下不會不知道,本命法寶可是全靠自身真元培煉,才能發揮出莫大威力的。你煉製如此多飛劍,簡直是愚蠢之極地主意。至於幻化出如此多劍光出來,更是華而不實地可笑事情。這種神通。在和同階修士爭鬥中,能有何用處。我就是站在原地不動,你的這些劍光都無法傷我一根汗毛。”黑袍青年一掃四周驀然浮現地密密麻麻劍光,不屑的說道。
“你說的有些理。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道友。你是元嬰後期修士嗎?若是沒有,那你就去死吧。”林然面帶古怪之色,忽然間目露殺氣的說道。同時,暗中一催法決。發動了悄悄佈置完畢的大庚劍陣。
對面的黑袍青年,聽林然如此一問。先是一怔,隨即又感到不妥。急忙手一翻,一把烏黑短斧。出現在了手心處。
此斧表面符文隱現,手柄處有一個鬼臉栩栩如生的雕刻在其上。可見此寶非凡了。
而這時,四周地金色劍光齊聲清鳴,靈光大放,卻沒有馬上攻擊,而開始一一的憑空消失。
黑袍青年一怔之下,急忙放開神識想找出這些劍光。卻神識一掃之後,卻絲毫異樣也沒發現。
這讓黑袍青年心中咯噔一下,不再猶豫了。
冷哼一聲。他將手中黑斧毫不猶豫的祭出。
只見黑光一閃後,此斧瞬間狂漲,化爲一把六七丈之大地巨斧,鋒利異常的樣子。
巨斧輕輕一晃,向虛空處狠狠一斬。
金光綻放,一道不起眼金絲隨後浮現而出,迎着着巨斧斬下方向,一閃即逝的消失不見。
“噌”的一聲,巨斧從中間斷成了兩截。從空中跌落而下。
“這是……”黑袍青年臉上的輕蔑之意,一下無影無蹤,神色凝重了起來。
他二又一擡手,一口翠綠飛刀脫手射出,化爲一道丈許長綠虹,激射而去。
結果同樣的一幕出現了,綠虹剛一飛出十餘丈去,就被相同的數道金絲憑空掠過,爆發出一團綠芒後。就被切割成了六七截。掉落塵埃。
“唏!劍陣!”黑袍青年倒也見多識廣,倒吸了一口涼氣。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只是劍陣按理說應該是數十人甚至數百人才能佈下的。而林然竟然單憑一人,就佈下如此厲害的劍陣,實在讓青年有些目瞪口呆。
林然見黑袍青年有些明白過來,但根本不給此人考慮破陣之法時間,當即兩手一掐訣,神識同時聯繫到了所有劍光,猛然一催動整個大庚劍陣。
頓時詭異,地一幕出現在了黑袍青年附近。
只見無數金色絲線,閃着詭異金芒,忽隱忽現的出現在了青年四周。它們的閃動,無聲無息,毫無規律,卻緩緩向中間靠去。
黑袍青年見此,臉色一下鐵青起來。
猛然單手一拍儲物袋,十餘顆遍佈血絲的白色圓珠出現在了手中。
然後他身形滴溜溜一戰,這些圓珠同時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林然一見這些圓珠,心中一動。難道這些也是雷珠之類的東西。
此念頭在林然心中一閃而過,但對大庚劍陣的催動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些金絲是大庚劍陣的神通之一,有些類似劍修的化劍爲絲功法,是把百道劍光中的驚人劍氣凝聚成絲所致。
由於借用了法陣威力和摻入了庚精後飛劍本身就犀利無比,。所以形成的劍絲可比普通劍修的厲害的多了。
普通的法寶和古寶,根本無法抵擋金絲的切割。
至於雷珠之類的東西,林然倒也不怕了。
只要隱藏的三十六口飛劍本體無礙,這些劍絲即使被擊潰了。還是能源源不斷的重新形成,根本不怕攻擊,這也是大庚劍陣的可怕之處。
林然正思量着的時候,金光閃過,那些圓珠同樣觸動了劍陣禁制,被諸多金絲切成了數片,然後爆裂開來。
大出乎意料,這些圓珠並沒有暗含什麼雷火。反而爆裂開後,冒出一團團濃濃的黑紅色血霧。
此血霧一經散開,立刻瀰漫開來。同時傳出一股聞之慾嘔的古怪氣息,刺鼻之極。
這些圓珠名叫“血雷子”,據說用天地污穢之極的東西煉製而成的,對敵時只要不是魔道之法祭煉的寶物,一經被這些血霧沾上,就會威力大降,靈性大失。任你的法寶神通再大,靈性再高。要想重新恢復寶物威力,非得重新用嬰火培煉數日才行。
當然這些血雷子,在魔門中少見的很,不但原料稀少之極,煉製成功率也是低地可憐可比普通的雷珠難煉製多了。
這十餘顆,就已經是黑袍青年近百年的所有積存了。
此人身爲晉國十大魔宗之一的長老。見多識廣。一認出林然佈下的劍陣後。當即就想到了用着血雷子來污染林然的飛劍。
劍陣原本就要求配合無間,才能施展神通地。一旦佈陣哪口飛劍稍有失靈,劍陣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這種方法。是晉國魔修對抗驅使劍陣的劍修門派,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當然血雷子這種珍貴異常地東西。一般也不會使用在單打獨鬥之中的。通常是在大規模對抗中才會是使用到地。畢竟通常情況下,劍陣怎可能是一個人能驅使動的。
看到這些血霧,林然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也明顯感到有些詭異,心中正有些嘀咕時。突然一陣低沉的雷鳴聲傳出。
在血霧之中同時浮現出一片片金光,接着彈射出了一道道淡金色電弧。這些電弧和這些血霧一碰之下。立刻爆裂開來。竟同時泯滅掉了。
轉眼間這十餘團血霧,就林然的辟邪神雷同歸於盡了。
林然呆住了。
辟邪神雷沒有等他激發,竟然自動從飛劍上彈射而出,這可是頭一次遇見的事情。而那一看就屬於邪物地血霧,竟然還能抵消辟邪神雷,真有些不可思議了。
林然自然不知道,這些血雷子專污正道寶物的性質,幾乎和辟邪神雷專克魔道功法地特性一樣,兩者正好相互剋制。一般情況下誰也無法剋制對方的。
而剛纔的血霧雖然數量不少,單和三十六口飛劍中暗含的神雷的相比。自然差了一大截。所以血霧轉眼間被驅除的乾乾淨淨。
“辟邪神雷。這些飛劍都是金雷竹法寶!不可能,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金雷竹?”黑袍青年見此情形。臉色一下蒼白起來,失聲大叫道:“這個疑問,等到地下時再告訴你吧!”林然一聽此話不客氣的回道。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後,心中再一催法決。
原本因爲血霧出現,暫時停頓下的金絲,無聲息的向中間擠壓了過去。
這大庚劍陣固然威力奇大,但對林然現在修爲來說,還是有些勉強。
他雖然可以運行起此劍陣,但法力流失地着實驚人,而且激發起劍陣後,就無力對推動劍陣地加速了。
否則,只要瞬間讓劍絲往中間猛然一合,馬上就可以將對方滅殺掉了。哪會眼睜睜看着黑袍青年,再使用什麼手段來對抗他。
林然估計按照此劍陣的法力消耗,其實應該是元嬰中期修士,纔是始修煉此神通地時最佳選擇。要不是他只催使了半套劍陣出來,並且法力也遠勝普通的元嬰初期修士。此境界的他,根本無法施展此劍陣的。
“哼!你真以爲區區一個劍陣,就真能困住本尊者了。你的劍陣縱然犀利,但還能斬斷本宗的鎮宗之寶不成?”黑袍青年聞言臉上升起一層黑氣,森然的說道。
他再一看已經離自身不足十丈的金絲,二話不說的一擡手,狠狠一拳重擊在了自己的胸膛處。
“噗”的一聲,一口黑血脫口噴出,夾在在黑血中的還有一杆寸許長的綠色小幡。
此幡一出口後,綠光閃爍,將四周黑血馬上吸收的一乾二淨。
此幡變成了碧綠色了。
黑袍青年陰沉的衝此幡一招手,嗖”的一聲,小幡化爲一道黑芒射到了其手中,雙手一搓之下,光芒大放,綠幡馬上漲至了數尺大小。
幡面綠光閃閃,陰雲,讓人無法看清楚其面目。只是此幡明顯缺了一角,似乎受損未復的樣子。
林然瞳孔一縮,口中低語了一句:“鬼羅幡!”
當初陰羅宗宗主就曾經說要拿鎮宗之寶----鬼羅幡,來對付合歡老魔。後來,後者雖然沒有真的施展出來。可林然將此名字牢記在心了。
如今黑袍青年一拿出此杆小幡,林然自然猜的**不離十了。
“你倒也機靈!我這是十二鬼羅幡地主幡之一。它的威力如何,還是你自己來體驗一下吧。”黑袍青年一見林然認出了手中之物,先是一怔,但隨後冷笑的說道。似乎對手中之物,信心十足。
隨後青年猛然將此幡師抓緊。對着某個方向的金絲,輕輕揮舞了一下。。
“噗嗤”一聲,碧綠色陰雲從幡上浮現。然後急劇暴漲起來。將青年身影罩在了其中。
附近冰寒刺骨的陰風大起,天上不知何時飛來了諸多陰雲。整個天空轉眼間變成了黑壓壓一片,將陽光遮蓋的一絲沒有。
天色黯淡無比起來。四周也不知何時出現了綠茫茫地鬼霧,鬼泣之聲四周大起。
只不過輕輕搖一下手中之幡,竟有天地色變起來,怪不得此人對此幡如此的自信。
林然即使對大庚劍陣信心不小。也心中駭然起來。
就在此時,從對面破空之聲傳出。無數道黑色細線從青年所在霧氣中噴射而出。直奔林然纏繞而去。
金光一閃,劍陣中的禁制發動,無數道金絲交叉閃現,所有地黑線略一停頓,就化爲無數小截掉落下來。但馬上,這些斷掉的黑線又紛紛化爲一團團地綠霧,飛射回而回,重新融入了綠霧中去。
”咦!”林然尚未覺得怎樣,綠霧中的黑袍青年,卻詫異的叫出了聲。這些陰魂絲可謂堅韌無比。竟然同樣不堪一擊的被對方劍陣擊毀。這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略一沉吟下,終於不再保留地發動了手中鬼幡的最大威力。
只見他猛然將手中幡旗從綠霧中投擲而出。正好插在身前三尺遠處,一動不動起來。
隨後晦澀咒語聲從霧氣中響起,陣陣陰風捲着四周地迷霧,從四面八方往中心處而來,綠幡一晃之下狂漲起來,轉眼間就足有兩丈之高,此幡表面的霧氣,開始散去,露出它的真面目。
結果林然一見之下,面色大變。
“你們竟然用如此多生魂煉幡?你們到底殺了多少人?”林然厲聲喝道。
碧綠幡面上,密密麻麻,滿是縮小不知多少倍的人形面孔。這些面男女老幼都有,竟似活的一般在幡上蠕動不停,還個個流露出痛苦之極的表情。實在恐怖之極。
“多少人,誰知道呢!也許十萬或數十萬吧。其中還必須有數百名修士精魂,才能煉製成這麼一杆主幡。”從綠霧中傳來青年陰陰的聲音。
林然默然了來,冷冷的盯着綠霧,片刻後口中只輕吐幾個字出來。
“你們該死。”
“該死?這樣的話語不知有多少人對在下說過了。可在下不是活的好好地。倒是說此話地人,他們的魂魄都被我收到了幡中,作爲此幡地一部分了。你也不會例外。”青年譏笑的說道。
隨後他不願再說什麼,一道紅色法決,打在了巨幡之上。
綠光大放,突然從幡上浮現出一個直徑數尺的大洞出來,黑氣一冒後,裡面陰風陣陣。
“噗噗”之聲接連傳出。數個眼冒鬼火,口吐青煙的巨大骷髏頭,從幡中不慌不忙的飛射出來,一字排開。
其中塊頭最大的骷髏頭,生有兩隻巨大牛角,但下面的骷髏五官,看起來卻和人類一般無難道此骷髏頭生前竟是化形期的妖獸,林然心中一驚。
但緊接着的事情,讓林然將這詞心中疑問,放置了腦後。
只見除了最先出來的幾個個骷髏頭外,從那綠幡上的黑空洞中,各種各樣的鬼火骷髏頭,仍持續不斷的從裡面蜂擁而出,轉眼間,就浮現出來上百個,擠滿了黑袍人的附近。。
“去!”黑袍青年在綠霧中,衝林然所在方向掐訣一指。
“所有白森森骷髏頭。呼嘯一聲。口吐碧磷鬼火的向林然直衝而去。自然方一衝出數丈遠去。無數金絲出現。並飛快閃過。
但是這一次。卻出現了不同情況。
那些金絲掠過後。所有骷髏頭表面雖然浮現了數道纖細裂痕。但綠光一閃後。就彌合如初了。如同未遭受過任何損害一樣。衆鬼頭絲毫未受阻礙。仍奔林然撲來。
林然一見此景。先是一愣。但隨後就明白過來。這些鬼頭早已不是血肉之軀。不知被煉製成了何種詭異的陰鬼之身。他的劍絲雖然厲害。但是對方成了無形之驅。並不受刀劍之害。自然斬殺不的了。
不過。林然倒也毫不驚慌。心中法決再一催動。
在衆鬼頭飛來的前方。霹靂聲大響。一張電光閃爍的金網驀然浮現在了空中。直接迎頭罩下。
對方既然是鬼魅。林然自然不客氣的激發了飛劍中的辟邪神雷。
可是讓林然意外的是。這些鬼頭一見金網出現。雖然身形紛紛一頓。露出一些畏懼之色的樣子。但在爲首彎角鬼頭的一聲厲嘯下。紛紛張口。碧綠色的鬼火如同驚天長虹一般直衝向金網。
雷鳴聲大震。金網電弧閃動。一下滅掉了不少鬼火。但是下墜之勢爲之一頓。竟被源源不斷的鬼火硬生生頂住了。而無法落下。
林然眉頭一皺。露出了意外之色。
若是普通鬼火。在辟邪神雷一接觸之下。自然早已灰飛煙滅。但這些骷髏頭的鬼火看來雖然仍被剋制的樣子。但竟能勉強抵住電弧之威。實在讓林然有點吃驚。這鬼羅幡號稱陰羅宗鎮宗之寶。還真不是吹牛之事。
另一側的黑袍青年。見幡中魔頭能抵擋住了辟邪神雷。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大鬆了一口氣。
別看他表面信心十足的樣子。其實心中同樣忐忑不安。
如是在此幡未受損。幡中魔頭元氣盡在情況下。他不會有太多擔心的。但是此幡自上次大戰後。就一直未有機會大量吸取陰魂。進行修復。如今面對辟邪神雷這等神妙之物。自然心中有些不安了。
現在既然擔心盡去。青年面上獰笑一展。手中法決不停的往幡中打去。原本幡面上數尺大小的孔洞。在綠光中一下漲至了直徑丈許。
更多的骷髏頭從幡中蜂擁而出。發出各種的尖利之聲。四周鬼氣大升。一片鬼哭狼嚎之聲大起。
有前面諸多骷髏頭抵住了金網。後面從幡中飛出的其他鬼頭。毫不停留的衝出劍陣向林然狠狠撲去。
一時間林然身前鬼嘯連天。林然見此。卻毫不驚慌。默不做聲的一擡手。往腰間某隻靈獸袋上輕輕一拍。
一道黑光從那袋中飛射而出。一個盤旋後落在了的上。光華一斂。現出了一隻通體烏黑的小猴。正是那啼魂獸。
此獸似乎剛剛睡醒的樣子。先眨了眨有些無神的雙目。才大鼻嗅了嗅。雙目突然圓睜了起來。
它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衆鬼頭。興奮的吱吱亂叫起來。
原本氣勢洶洶的骷髏頭。已經蜂擁到了林然身前十餘丈處了。一見這啼魂獸卻猛然一震。立刻盤旋在原的。不肯再向前半步了。同時它們口中的鬼嘯聲也一下小了大半。露出畏縮懼怕的樣子。
黑袍青年見此。心中咯噔一下。劍陣的金絲忽隱顯現的離他更近了。他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一擡手五指張開。一道灰芒從口中噴出。往自己手掌上輕輕一繞。
頓時五根血淋淋斷指。從手上齊根掉落。“噗噗”幾聲傳來。爆裂了開來。化爲了五股血霧飛射而出。片刻後就飛到了爲首的彎角骷髏頭跟前。
那鬼頭目中陰火閃動幾下。立刻大嘴一張。將血霧全都吸入了其內。周身鬼火頓時大漲尺許。口中發出轟隆隆的暴怒聲。
其他骷髏頭在其威逼之下。同時張開鬼口。再次吐出片片的碧綠鬼火。向啼魂獸噴去。
啼魂獸見此。猛一錘胸口。身體黑光繚繞。體形瞬間漲至數丈之高。大鼻一哼。一片黃霞從鼻中飛卷而出。
鋪天蓋的而來的鬼火一接觸黃霞。立刻被捲入了其內。然後霞光去勢不減。直接衝入了後面的鬼頭羣中。
光華所過之處。所有骷髏頭頭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吸入其中。
其餘的鬼頭見此。哄的一下四散奔逃了。
即使牛角鬼頭暴怒連天。也毫無作用。
而這時霞光到了此鬼頭的上空。迎頭罩下。
牛角鬼頭見此。目中綠光一閃。猛然間身上冒出大量綠煙。凝聚化形。
一個身高兩丈、頭生彎角的披髮惡鬼。出現在了原的。此鬼一現身後。立刻兩手一揚。轟隆隆之聲大起。無數的黝黑雷火從其手飛出。向黃霞擊去。
無聲無息!所有雷火一入霞光中。絲毫聲音沒有發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惡鬼見此。臉露懼色的轉身想逃。但卻遲了。
黃霞一落下後。它瞬間被吸入了其內。原處變的空空如也了。
霞光瞬間飛射回了啼魂獸的口中。又再次從鼻中噴出。轉眼間幾次。空中骷髏頭全都被一掃而空。劍陣中的黑袍青年見此。又驚又怒。
他雖然也知道。林然有一隻妖異巨猿可以吞噬煉屍屍氣。陰羅宗的銅甲屍。大半都葬送在此猿口中。但他當初聽了可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此靈獸竟還能直接吞噬陰羅幡的元陰魔頭。甚至連主魔頭都無絲毫抵抗之力。被這巨猿席一卷入腹。這怎不讓他驚駭之餘。心中大懼。
若是知道對方靈獸竟有吞魔啖鬼之神通。他絕不會自告奮勇的獨身前來。而宗內其他長老知道對方靈獸有此等神通。恐怕也會坐臥不寧。這可比金雷竹對他們陰羅宗的威脅更大。
黑袍青年萬般思緒轉瞬即過。心中悔意大生。
此時眼見金絲只有兩三丈距離。滅身之禍就在眼前。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急忙雙手連拍儲物袋。
七八件寶物從袋中飛射而出。或大或小化化爲各色光團。向四周飛射而去。
劍陣禁制一現之後。無數道金絲閃國。所有寶物都被切成碎屑。紛紛化爲廢銅爛鐵。跌落塵埃。
青年臉色一下蒼白無血。
他方寸大亂之下。也顧不的什麼鎮宗之寶了。猛然伸手一招身前的鬼羅幡。其化爲一道黑光收到了手中。然後一咬牙。雙手持幡。身形滴溜溜在原的一轉。人幡合二爲一。化爲一團陰森森的綠霧。突然朝天空方向破空射去。
他現在只有寄希望這件鎮宗之寶威力。可以暫且抵擋着劍陣禁制的攻擊。助其脫困而出了。
否則以此劍陣威力。在原的繼續待下去。只是死路一條而已。
林然見此情景。知道對方多半有些黔驢技窮、狗急跳牆了。神念一動之下。一張口。一團金色電球從口中噴出。
此金球一出口後。立刻激射到高空爆裂開來。
一張巨大金網從上罩下。將方圓數十餘丈的範圍都罩在了其中。
而這此刻。黑袍青年所化陰霧正好被諸多金絲困在了劍陣邊緣處。只見上百道金絲在陰霧外交織閃爍不停。每閃動一下。陰霧必定會被削去一片。轉眼間其護體霧氣就被去了一多半之多。
那團陰霧四處亂竄想要逃離那裡。可惜四周金絲實在太多太密了。根本無路可逃。一頭撞過去。立刻被十幾道金絲同時攔下並反彈回去。
黑袍青年完全成了困獸之鬥了。
“你真要斬盡殺絕。不想要封魂咒的解封之法了。”眼見陰霧只剩下薄薄一層。霧中傳來青年驚怒的厲喝聲。
“放心。林某自會從你元神中知道想知道的一切的。”林然神色不動。淡淡的說道。
“想用搜魂術?你休想。啊……”那青年驚懼之下。只來及再說兩句。其護身陰霧終於被金絲血削去了最後一層。慘叫一聲後。身軀就被諸多金絲瞬間碎屍萬段。只有一團綠光包裹着其元嬰。趁此機會爆射而出。
但外面早就佈下了辟邪神雷所化金網。林然口吐一個“收”字。衝金網一點指後。頓時碩大的金網縮小起來。
青年元嬰在網中左衝右突。一碰觸金網。立刻電弧閃動。被擊的慘叫不已。根本無路可逃。
“你要使用搜魂術的話。我就自保元嬰。也不會讓的逞的。”元嬰口中突然發出細細的尖叫聲。怨毒之極喊道。
“自爆元嬰!”林然眉頭一皺。金網剎那間停了下來。停止了縮小。
那元嬰見此。心中大喜。急忙又尖聲說道:“只要放我元嬰離去。我就將解除之法告訴你。讓你解救雙修伴侶。否則反正是死。我沒有活路。也絕不會讓你的到解救之法的。”
林然沒有言語。但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在思量其中利弊。可就在這時。元嬰上空光華一現。一張紫網驀然撒下瞬間將元嬰罩在其內。並馬上收縮裹緊。
而與此同時。元嬰後面白光閃動。傲雪身影無聲息的浮現在了那裡。
紅脣一張。一團粉紅色香霧從口中噴出。同時十指連彈。十餘道銀光激射而出。
黑袍青年元嬰一被香霧罩住,只覺頭暈目眩,神識無力,再被那些銀光迅雷不及掩耳的紮在元嬰上後,渾身精元一凝,神通盡失,即使想要自爆也無法做到了。
元嬰小臉剎那間面無人色,有些不能置信的直瞪着林然身邊的另一個白衣少婦。
“不錯!你出手越發利落了。”雖然自己傳音讓傲雪暗中出手的,林然還是臉露笑意的稱讚了少婦一句。
“這都是林然叫傲雪出手時機太好了。這人只想逃命,故而沒有注意到,我留在原地的只不過是一道幻影而已。真身早就潛到一邊了。”傲雪小嘴一抿,笑吟吟的說道。然後香袖衝林然身側的另一位“傲雪”一揮,頓時其化爲一團白光潰散掉了。
林然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了。但罩在附近的巨大金網,在霹靂聲中重新化爲一團金球,飛射入了其手中不見了蹤影。
至於大庚劍陣,林然神念一動之下就還原成了三十六口飛劍,縮小後,自行飛入了袖口中。
林然這纔不慌不忙的看了那元嬰一眼。
黑袍青年的元嬰驚恐之下想破口大罵,但是渾身無力,連嘴都無法張開一下。
“傲雪,帶着他到那邊樹林中,開始搜尋解除封魂咒的方法。”林然臉色一沉後冷冷的說道,隨後身形騰空而起,向另一側的密林中獨自飛去。
“是,林然。”傲雪恭敬的答應着,伸手一提足下元嬰,輕飄飄的跟了過去。
不久後,那密林中冒出來大片粉紅色香霧,將整片樹林都罩在了其中。
離林然和黑袍青年鬥法小島。數百里之外地地方。有靈光閃動。六道顏色各異,地驚天長虹。正向小島方向破空飛來。
爲首一人神色凝重。正是落雲宗地銀髮老者。
“程道友。你感應沒有錯吧。那個傳送陣看起來簡陋異常。竟然能將人傳送到如此遠去。真有些不可思議。”緊跟銀髮老者後面。一位長着酒糟鼻子地胖老者。忽然間問道。
“絕對沒錯。我現在感應地清晰無比。林師弟應該就在前方不遠處了。諸位道友要多加小心了。那人起碼也是元嬰中期以上魔修。我等雖然人多。但都是初期修爲。對上這位魔修時要仔細一些纔是。”銀髮老者先是肯定地回道。接着又擔心地叮囑起來。
“放心。這次尤兄將門中地至寶迷仙鍾都帶來了。就算不敵那人。我們脫身也絕無問題地。”另一側貌若童子地火龍童子。輕笑一聲地說道。
“這倒也是。這一次要不是尤兄肯帶此至寶出山相助。我還真不敢帶幾位道友冒此風險地。畢竟那魔修藥是陰羅宗宗主地話。我等幾人可就危險了。”聽到此話。銀髮老者瞅了另一位灰袍老者。感激地說道。
“這沒什麼。當年程兄科對尤某有過大恩。在下自當盡些力的。而且那陰羅宗魔修,敢深入我們溪國傷人。真是一點也沒把我等放在眼裡。自然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了。否則,真當我們溪國修仙界無人呢。”那灰袍老者微然一笑,客氣的說道。
“不過,我倒是對貴宗的林道友好奇的很。聽說程兄的這位師弟,在和慕蘭人的大戰中,可大放異彩,幾乎起了扭轉乾坤的作用。在下仰慕地很,很想結交一番的。”另一位相貌堂堂,氣勢威嚴的大漢。哈哈一笑後,也插嘴道。
“是啊,陳某最近也對林道友之名如雷貫耳。同樣打算見識一下地。”那酒糟鼻子老者也嘻嘻一笑的說道。
“這個容易。等幫林師弟解決了此事,程某自會給大家介紹的。不過,我倒有些擔心林師弟現在的安危。那位魔修夠狡詐的,竟想出擺出臨時傳送陣的方法,來擺脫我等。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師弟一直單獨對敵,不知會不會出什麼事情?”銀髮老者露出了擔心之色。
“放心。那人既然處心積慮的想擺脫我等。肯定是自身修爲也不太高,否則又何必如此謹慎小心,步步爲營了。以林道友的修爲,不會吃什麼虧的。”那大漢口直心快地講道。
“希望借道友吉言吧。”銀髮老者苦笑一聲,也只能如此說道。
他心中清楚的很。以當日闖入落雲宗的魔修神通看來,即使不是元嬰後期大修士,也是元嬰中期的頂階存在,哪有如此好對付的。他可不希望落雲宗剛多了一位強有力的長老,又馬上再出什麼事情。
好在只要能感應到追蹤標記的存在。就說明林然現在性命無憂。他這才能安心一些的。
這六名元嬰修士說話間,就遁出了百餘里。慢慢接近了小島。一干人等臉上,也開始露出鄭重之色。
“咦!”銀髮老者輕咦一聲,遁光驀然聽停了下來。
“程兄,出了何事?”有人奇怪的問道。
“林師弟好像正在向這邊移動過來,不知是已經解決了事情,還是被……”銀髮老者下面地話,沒有說出口。但其他人自然也明白什麼意思。要是被人生擒活捉的話,自然標記同樣可能會向這裡飛來。
“我們做下準備吧。萬一林道友真出事,我們自然要將人救下來。”尤姓老者鎮定的說道,隨後單手往儲物袋上一拍,一個黃的小鐘就出現在了手中,被其輕輕托起,望着前方不語了。
其餘之人互望一眼後,也都凝重的各將寶物取出,做好大戰的準備。
銀髮老者臉色陰沉,目中隱現焦慮之色。
過了一小會兒後,衆人皆都看到遠處青光閃動,一道青虹破空飛來。
“是林師弟遁光。他沒有出事。”一見此遁光,銀髮老者不用神識掃視,就立刻長出了一口氣,喜笑顏開起來。
其餘修士見此,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林然既然沒事,難道他一人就解決了那位魔修?
就在其餘修士疑惑之際,只見青光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到了幾人的面前。光華一斂,現出了一位青袍青年,正是林然本人。
“程師兄,火龍道友,你們也到了。這幾位也是相助的道友吧。林某這這一次有勞幾位道友出搜狐,實在感激不盡。”林然眉頭緊鎖,似乎心事重重,但一見銀髮老者幾人,勉強一笑的雙手抱拳,說出了感謝地言語。
“林道友說笑了。我等來地遲了些,根本就未曾幫上什麼忙,實在慚愧啊!”尤姓老者仔細打量了林然兩眼,馬上不敢託大的謙虛道。
其餘修士似乎以此灰袍老者爲首,都是含笑不語地望着林然。
而銀髮老者則向林然身後望去,沒有看到有什麼追兵的樣子,不禁開口問道:“林師弟,那位魔修呢!難道被你逃了出來?”
“那人已經被我滅掉了。元嬰也被我化掉了。只是這人並不是陰羅宗的宗主,而是他們宗內的一位長老。”林然淡淡的說道。
“什麼?真被師弟滅殺了。那人雖然不是元嬰後期修士,但也應該是元嬰中期魔修纔對。師弟你也能滅掉對方?”銀髮老者聽了,有些難以置信起來。
尤姓老者和火龍童子等人聽到此言,也面露駭然之色。
別看他們在路上毫不在意那魔修的樣子,但是既然知道對方能在落雲宗內能擊傷一名元嬰初期修士,再輕易的揚長而去,自然知道這魔修非同小可。要不是尤姓修士帶了那迷仙鍾來,他們幾人還真不一定敢來插手此事。
可如今聽林然一人就擊殺了那魔修,連元嬰都滅掉了,他們自然震驚非常。
“只是僥倖而已,他的功法正好被我所剋制。”林然含糊的說道,隨後略一沉吟下,一揚手,朝銀髮老者扔過來一件黑乎乎的東西。
老者下意識的接過此物,陰涼之極。再仔細一看,一面烏黑的令牌,上面符咒文密密麻麻,中間還有一個古文“羅”字。
“這是何物?”銀髮老者隱隱猜到了幾分,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這是那魔修留下的,陰羅宗的長老令牌。也是一件頗有些威力的古寶。有了此物,就足以證實其身份了。”林然嘴角微微一翹後,就平靜的說道。
一聽此話,衆人目光齊往此令看去,自然看出二來令牌的不凡,心中再無什麼懷疑了。
接着其他人等又不禁詢問起大戰的詳細情形,林然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其他人見其不想多說的樣子,也都識趣的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他們卻均都存了,結交林然的意思。
畢竟像林然這種連元嬰中期魔修都能斬殺的修士,神通之大可想而之了。交好他,無論對宗門還是對個人,均有許多好處的。
這些人既然是來幫助自己的,林然自然客氣異常,一行人相談甚歡的往回而去。
在半路上,林然和銀髮老者和那幾名修士,告辭分手,兩人回到了雲蒙山的落雲宗。
在宗內的議事大殿偏廳內,老者終於問起了心中的疑問:“林師弟,這一次有沒有找到解除封魂咒的方法。我看你路上心事重重,有些強作歡顏的樣子。難道此行沒有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