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吃有喝,又有大把的金葉子,也再無人追殺,秦川一路之上,變得風平浪靜起來。
只不過因爲大白太過招搖,秦川便只得儘量遠離城鎮,專挑偏遠的地方行走,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正如牛大福所說,羽國和冰原國不同,每隔百餘里,便在要道設有關卡,對於沿途的行人,盤查得十分的緊。
好在秦川有牛大福的腰牌,都得以順利的通過,即便是那些守護關卡的武將們,對一個小孩兒竟然帶着只巨大雪熊充滿了好奇,卻從來都沒有敢過問或者爲難的。
這也看出了牛大福在羽國的地位非同一般,不過想想也不足爲怪,戎邊的將軍,哪一個不是戰功赫赫,地位超然!
初時,秦川還好奇牛大福怎麼會將營地駐紮在?S外,後來一路行來,見識得多了,才漸漸的明白。其實在邊界處有一座邊關重鎮,牛大福常年駐紮,只不過他趕得比較巧合,正碰上那段時間冰原國不斷的搔擾,才迫使牛大福將部隊拉出城來,隨時備戰。
另外,秦川也打聽了關於葉天雷的消息。這一打聽不要緊,那葉天雷竟然是羽國的中流砥柱,國之棟樑,被稱爲鎮北王,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
這使秦川心中不盡犯起嘀咕來,將雪娘留給他的那長命鎖拿出來,一面琢磨,一面暗暗猜測着雪娘與葉家的關係。
只不過,他年歲太小,一時間也想不出所以然來,索姓便不去想了,一心趕路,到了慈京城,見了葉天雷再說。
一路無話,半個多月的時間,秦川終於穿過雪原,出現在了羽國都城慈京城城外。
只是他達到之時,天色已經晚了,又因爲大白還在身邊,不敢冒然進城,便在城外一處低矮的山上暫避,待次日安排好大白,好獨自進城。
是夜,月光如洗,漫天繁星。
秦川和大白吃了些肉乾,便躺在一顆參天大樹之下休息。
依靠在大白又?又暖和的肚皮上,秦川把這些日子裡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邊,最後嘆了口氣道:“大白,明天我就要進城了,咱們可能要分開一段時間,你躲在這裡自己要小心些!我尋到機會,便會出來看你的!”
“嗚嗚嗚……”大白髮出低微的嗚咽聲,眼中露出不捨的神色來。
“唉!我也捨不得你啊大白,可是我答應了孃親,一定要出人頭地,只有先去投奔那個葉天雷,纔有機會!嘿嘿!等我長大一些,就去那些宗門拜師,我也要成爲那些能夠呼風喚雨修士!”
秦川一面說着,一面向着空中揮舞着小拳頭,眼中充滿了嚮往。
“噢……”大白也揚起脖子,發出一聲怪叫。
“嘿!我真懷疑你,還是一隻大雪熊嗎?怎麼叫起來跟豺狼似的?”秦川小小的身在在大白的肚皮上拱了拱,一人一獸,依偎着慢慢的入進夢鄉。
只是秦川並沒有發現,大白的眼中,竟然流露出如同人類一般的慈愛來,彷彿秦川就是它的孩子一般。
清冷的晨風從山?S間刮過,秦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
今天無雪,晴空萬里,只是冬季的寒冷變得更加的強烈起來。
秦川將身上餘下的肉乾盡數的留給大白,只是帶上了金葉子,記住了大白的藏身地點,便急匆匆的小了山,向慈京城而去。
慈京城,羽國的都城,佔地千畝,人口百萬,雖處極北之地,
卻仍舊繁花似錦。
城中,車水馬龍,人流不息,處處顯示出繁華景象。
秦川徒步走了四五里路,這才進了慈京城,縱然他曾經與孃親四處流浪,見多識廣,也不盡被慈京城的繁華所驚呆,處處新奇,處處好玩。街邊巷角,到處都是玲琅滿目的物品。更有酒樓客棧,商鋪茶寮林立,道不盡人間之繁華。
秦川此刻身穿似錦襖衣,已經和昔日的小乞丐形象天壤之別。這皆是他在沿途的城鎮所買,也許別的不清楚,但是人靠衣裝這個淺顯的道理他卻是懂得。
如果他仍舊穿的衣衫襤褸,恐怕早就被當作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如今他這身打扮,雖然顯不出是富家子弟來,但是終究會叫人高看一眼的,這也便於他去葉家。
葉天雷名動羽國,王府便處在慈京城中,隨便一個路人,都知道王府的所在,秦川自然是毫不費力的便打聽得到了。
穿過繁華的街道,來到一處少有人走動的長街。
那裡十分的安靜,其中的建築雄威壯闊,處處都透露出居住其中的人的超然地位。
秦川小心翼翼的數着那些建築,直到長街的中間位置,一座氣勢宏大的建築出現在他的面前。
紅磚綠瓦,院牆高築,顯出這戶人家在這條街上的與衆不同。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秦川站在這戶人家的不遠處,望着寬大的門庭,自語道。
那硃紅色的大門,鑲滿了金H色的銅釘,門環處是兩隻猙獰的獸頭,緊咬着門環。
大門的兩側,立着兩隻石雕的麒麟瑞獸,足下雲霧升騰,露出一絲祥和之氣。
門上的匾額,則是三個鎏金大字,鐵畫銀鉤,筆走龍蛇,就算是不識字的秦川,也能從其中感覺到筆鋒的犀利與霸氣。
就在秦川打量着大門之際,那硃紅大門吱呀一聲開啓,一名家丁從當中走了出來,向秦川道:“喂!那個小孩兒,我看你在這裡張望半天了,可有什麼事情嗎?這裡是王府重地,沒事兒的話,就趕緊離開!”
見有人出來,秦川面上露出喜色,快步的走了過去,向那名家丁躬身道:“我想求見王爺!”
那家丁一愣,打量了一下秦川,見其打扮似個普通富戶人家的孩子,便皺眉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我家王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請這位大哥,行個方便!”秦川連忙說道,自懷中取出一塊銀子來,塞進那家丁的手中。
這倒是把那家丁弄得一怔,秦川所表現出來的,跟本就不是一個小孩子可以做到的,分明就是個老到的大人所爲。
“嘿嘿!你這小傢伙兒,還挺有意思的!你給我說說,你家是哪的?找我家王爺何事?”
家丁惡奴秦川那可是沒少見過,他們乞討多與這些人打交道,自然知道他們的行徑,所以才忙把銀子先送上去,見對方鬆了口,便道:“我從冰原國來的,是我孃親叫我來拜見王爺的!”
“冰原國?”那家丁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秦川:“你從冰原國而來?一個人?”
“正是!”秦川微微點頭道,整個一小大人的模樣。有句話怎麼說的?少年老成,那就是說秦川這樣子的。
“哼!你這孩子,不會撒謊吧?冰原國距慈京城不遠千里,還要穿過雪山冰原,就憑你一個小屁孩兒,那是不可能的!”家丁心中不信,心說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孩子,跑到這裡胡鬧來了,不盡有些氣
惱,語氣也沒有先前那般和氣了。
“我沒有說謊,這位大哥,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是雪孃的兒子前來求見,王爺聽了,自然便會知道的!”秦川不慌不忙的說道。
家丁暗暗稱奇,心想今天這一大早就遇見這麼一個怪胎,真是晦氣。於是瞪了一眼秦川,揮手道:“去去去,你這小屁孩兒,不知道在哪裡看了幾本閒書,就跑來裝模作樣的糊弄人,老子險些上了你的當了!趕緊走,一會兒王爺早朝回來,見你在這兒,發了雷霆之怒,有你好果子吃!”
見家丁惱怒,秦川也不和他計較,而是走到石麒麟跟前,靠在上面,一言不發,望着街道的盡頭。
“喂!小屁孩兒,我叫你滾蛋,你沒聽見嗎?”那家丁見秦川居然靠在石麒麟旁,一副要等着王爺早朝歸來的樣子,不盡心中大怒,走上前來,一把抓住秦川的衣領,便想把他提起來。
秦川也被這家丁氣得惱火,收了銀子,卻不通融,簡直就是欺負小孩兒!所以在家丁抓住他衣領的一瞬間,本能的使出了拳經圖畫的中一式,雙腳向下一沉,步子微微張開,竟然紋絲不動。
他這是第一次使用在拳經上所學的東西,並不知道其中的威力,一切的動作都是本能的做出來的。
卻沒想到,會有如此的結果。
“咦!”那家丁口中驚疑一聲,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乾瘦的小孩兒,竟然重若千斤,憑着他高大的身材,竟然提不起來。
“放開我!”秦川見只是按照拳經上的動作,竟然會生出奇效,心中頓時大喜,便有心試試其他的招式如何,口中稚??納?糲炱穡?嬤??勱首∧羌葉∽プ潘?鋁斕氖直郟?呈埔慌ぁ
“哎呦!”那家丁頓時一聲慘叫,痛得直接撒開了手,一下子跳出丈遠,驚恐的看着秦川。心中對於這小孩兒能夠穿越雪山,過上千裡雪原而來,有了幾分相信。
“道士叔叔留給我的這本書真厲害!”秦川心中喜悅,他也沒想到,憑藉着拳經上的招式,竟然能夠以小博大,以他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竟然可以震懾住葉王府的家丁。
“這回,你該相信了吧?”在牛大福那裡裝了一把高手,得了不少的好處,癮頭也變得大了起來,情不自盡的又露出那種牛皮哄哄的神態來。
那家丁久居王府,見多識廣,忽然見這小孩兒身上的氣勢一漲,隱約間竟然有些壓迫感,心中不盡突突直跳,暗道:“難道,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來我王府,意yu何爲?”
見對方盯着自己,目光閃爍不定,臉上充滿了疑慮,秦川再度冷笑道:“怎麼?還要試試看嗎?”
“噠噠噠……”就在這時,一連串的馬蹄聲,踩踏在長街的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來。
只見一個相貌威嚴,渾身散發着逼人氣勢的中年人,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從街頭走了過來。
冰冷的晨風,將他的衣袂吹起,將其身上的那種氣勢發揮到了極致。
那是一種久居高位纔有的氣勢,是學不來的。
遠遠的,秦川便心跳加速,巨大的壓迫感像山嶽一般撲面而來。這種感覺,當日在明浩宇的身上,他也感覺到過。
“我要頂住!”秦川默默的想,將自己的腰板挺得更加筆挺,下頜微微上揚,抵抗着那股猛烈的壓迫感。
“王爺……”那名家丁快步的奔跑過去,大聲的叫道。
“他——就是葉天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