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義聽到侯旭和萬安的回答，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哈哈，年輕人敢作敢當，不錯不錯，以後再多多錘鍊！”
“羅老教訓的是，今後楚統領就是我們的目標！”二人正色道。
他們都是心直口快的漢子，其實並沒有什麼壞心，如今被楚雲端的實力折服，倒也沒有記恨，只是覺得慚愧，還有就是默默狠要好好練武。
羅義接着朗聲大笑，“好了，你們快去內宮巡邏，我和小楚說些事情……”
至此，侯旭和萬安才帶着一批御林軍離開。
等到這附近就剩下羅義和楚雲端後，羅義才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怎麼，羅老頭，現在找我，難道是陛下有什麼吩咐？”楚雲端主動問道。
他剛纔被羅義叫了好幾次小楚，正覺得彆扭，現在終於能叫回“羅老頭”了，才舒服了不少。
羅義和楚雲端走到駐地的一處圍牆邊，然後才一臉鄭重地道：“那個趙公公，已經查過了。”
“哦？這麼快？怪不得，陛下會把大事小事都交給你呢。”楚雲端對羅義的辦事效率表示讚歎。
羅義臉色肅然：“調查的結果，有些不一般啊，想不到、想不到啊。楚小子，你這次給陛下帶來的種種消息，實在是太重要了。”
楚雲端見到羅義如此嚴肅，於是好奇道：“一個老太監，無非是被人收買了，難道還有別的隱秘？”
“我按照陛下的吩咐，將趙太監的祖宗八代都查了，當然……八代是有些難，三兩代還是查得到的。結果，讓人大吃一驚啊。”羅義道。
“老頭你就別關子了，趕緊說說。”楚雲端催促道。
羅義一邊思索一邊道：“皇宮內的太監，大多是貧苦人家的孩子養不起，走投無路纔會送來的。也有一少部分，是成年之後纔來當太監的。我查過了這個趙太監，就是後來進宮的，他臨近而立之年才進宮，至今已二十五年有餘。”
“那麼大歲數了，怎麼會想來當太監？”楚雲端大感奇怪。
羅義翻了翻白眼，道：“哪有人想來當太監？但凡來當太監的，不都是迫於生活。趙太監進宮之前，原本是有妻兒的，不過當時恰逢饑荒，他們一家三口都要活活餓死，無奈之下，趙太監才走上這條路。你也知道，來當太監的話，朝廷會給些補貼的。”
聽到這裡，楚雲端卻是心生悲涼之意。
都說修仙者的路難走，但無數凡人的路，又何嘗不是坎坷多磨？
“後來呢？趙太監又爲何會成了奸細？又是被誰收買的？廣親王，亦或是江泰國？”楚雲端追問道。
羅義同樣心裡感慨良多，於是一邊嘆息一邊說道：“我去把趙太監入宮前的信息徹查了一遍，得知他進宮之時，兒子已有十五歲。不過據說在他當了太監後，妻子帶着兒子改嫁到了一個富人家。再後來，那富人家的所有人死絕……”
“據說二字，是什麼意思？”楚雲端挑了挑眉。
“就是這裡面有些信息的真假性不能完全確定。”羅義道。
“那就按照據說的來，那富人一家死絕，到底是爲何？”楚雲端問到。
“原因不明。”羅義搖了搖頭。
“那趙太監的妻兒呢？”楚雲端很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關鍵。
羅義微微一笑：“反應很快麼，第一時間就能想到這點。那富人家破人亡之時，趙太監的兒子失蹤，其妻也死於那場事故。”
“他兒子乾的嗎？”楚雲端自然而然地就聯想到這裡。
羅義捋了捋鬍鬚，道：“無法斷定，但十有。而且，當年那個十五歲的少年人，很可能就是……”
“趙瑞。”楚雲端替羅義說出了這兩個字。
羅義深深點頭：“目前的一些跡象表明，那個孩子有可能是趙瑞。趙瑞在軍中的信息極少，這個人尚在青年時期就加入軍中，打拼二十餘年，硬是坐上了北疆總將的位子。但是，趙瑞到底是不是那個孩子，我還不能斷定。我已經嚴刑拷打了趙太監，不過他死不承認。”
“如果趙瑞就是趙太監進宮之前的兒子，一切就都瞭然了。”楚雲端沉吟道，“趙瑞與廣親王勾結外賊，趙太監爲了自己和兒子的野心，暗中收集陛下身邊的信息……這老太監的心，可還真是夠大啊。”
羅義冷哼道：“我早就覺得，閹人就沒幾個心理正常的。趙太監在陛下數十年，八成是看到陛下當皇帝當得挺爽，自己也想過把癮吧，呵呵……”
楚雲端不知該如何迴應羅義的吐槽，只是默默思索了一會兒。
假如趙太監當年的兒子就是趙瑞，那麼趙太監又是個關鍵的人物啊。
“話說回來，趙太監的那個兒子，也是夠狠的，直接把他親孃改嫁的人家給滅了，甚至連親孃都不放過。想必是他當年痛恨母親改嫁吧，唉，一個女人帶着個孩子，不找點託付，又怎麼過活呢？這樣的人，假如真的當上了北疆總將，實在是太危險了。”羅義沉聲道。
楚雲端接過話茬：“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爹的連命根子都能不要，絕對是個狠人，那兒子能不狠嗎？但，這樣的狠，委實有些喪心病狂了。”
“也說不定，趙瑞和趙太監並沒有什麼關係，畢竟我也只能憑藉目前的信息做些判斷。”羅義很是頭疼。
他很想幫東方皇帝分擔一些壓力，但是卻並不容易。
正在羅義頭疼的時候，楚雲端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也就是說，只要趙太監自己承認，後面的事情就容易了吧？對陛下有好處，對老楚也有好處。既如此，我就去幫你拷問一下那個硬骨頭的老太監。”
“你去拷問？別逗我笑行不，老夫我精通各種刑訊手段，都未能逼他說出口來，你又能幹什麼？”羅義十分不屑。
“試試不就知道了？”
楚雲端自信的樣子，令羅義忍不住答應了下來。
“也罷，就讓你試試，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羅義做夢都想不到，楚雲端打算用的是什麼樣的“逼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