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從來不存在真正的秘密。
李寧之他們當天就趕回了**，老張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一句話都沒說，李寧之一看就知道事情肯定很嚴重，他安靜的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車流，心裡彷徨起來。
他們昨天才打算去看王貴超，今天早上就有人先他們一步，這不可能是巧合！難道真有人泄露了消息？
晚飯的時候是和李超人一起的，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挺久，李寧之還幫他小孫子算了算。不過小孩子個人資產沒多少，按照慣例百分之十也沒收多少錢。
跟老人家聊了一晚上，回去之時候李寧之纔想起來有個細節被他漏掉了。
“你說我爺爺當年也挺窮的，怎麼有錢資助老李呢？”這個問題在第一次見李超人的時候李寧之並沒在意，可今晚聊天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老張當年也應該在現場，這個問題他不會不知道吧？
“你還不算笨，屬於你的百分之十還記得吧？你是不能用，不代表別人不能用。”
“那王家豪能用嗎？”李寧之馬上想到這個，因爲王家豪的問題其實就是金錢的問題，只要讓他富貴，那就沒問題了。
“嘿，你挺聰明，不過你捨得嗎？爲這個不相干的人。”老張有些意外。
“您老就藏着掖着吧，王家豪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您能大老遠把我領到**來？我算想明白了，您老不簡單，根本就不是這個天盤的保管人這麼簡單！”李寧之終於說出了深藏幾天的話，他這些天也思考了很多很多。
老張一聽這話，急忙賠笑，然後解釋了起來。
“其實我是神仙！”老張說完話，然後背對着李寧之開始裝逼等着膜拜呢。
“開玩笑呢吧？”李寧之其實有些不肯定，畢竟天盤這神奇的東西都能出現，來個神仙也不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眼前這流氓樣的老頭會是個神仙很讓人難以接受。
“沒時間跟你開玩笑了，老九已經得手了。我們在不快點就要完蛋了。走，上天台聊！”老張說完拍了拍李寧之的肩膀。
“走就走，不過你這次不能再隱瞞我任何事了。”李寧之說完就要走，卻發現周圍的景色已經不對勁，再細看之下，原來他們已經在天台了！
“這下信了吧？”老張眺望着遠方的夜景說道。
“我……我信了！”這什麼世道，竟然真的有神仙！
天道很不平靜，老張一開頭就馬上憂心忡忡的介紹起來。人有壽命，天道也有壽命。每一屆天道圓寂之後，就會自動出現一個新的天道。這原本也沒什麼，可是麻煩就麻煩在每一屆天道的風格都有些不同。如果任由天道控制，那麼人間將會毀滅。
於是這時候神仙們想出來一個對策。他們發明出了天盤地格這樣的東西，利用天道的特定規律，就能夠看出每個人的人生軌跡。如此一來就算天道怎麼昏庸，怎麼混亂，至少能保證大部分人能夠生存、發展下去。
“那天下那麼多人，我哪來的時間普度衆生啊？”李寧之明白了個大概。
“其實也不用那麼誇張，事實上我們後來得出結論，每一個天盤的主人只要保證指定的十二個人能夠按照軌跡生活下去，那麼他這輩子就可以撒手不管了！”老張信誓旦旦說着。
“那王家豪是我第一個客戶？”李寧之這時候終於明白了這老頭幹什麼把他帶到**來。
“嗯，你這屬於新手期，我得親自指導指導。如果地格還在的話，我這時候已經可以去度假了。你只要搞定了這個客戶，以後剩下的十一個客戶名單會自動出現在你腦中，到時候你懂的，哈……”
這樣一來就簡單明白了。這天上有一幫神仙提心吊膽怕人間的屁民都死光了連累他們，所以他們找他來打工。嗯這樣一想，李寧之心裡好多了，至少公司提供崗前培訓和強大的辦公用品——天盤。
“不過現在上面出了點問題。原本我們家老九是不能下來的，不知道他怎麼搞的溜了下來，還把地格弄去了。等你解決完第一個客戶，我得離開一趟。”老張一說到老九，就頭疼起來。
老九名叫張九，老張張一的九弟……
這人在天庭一直不得志，競選了幾次玉帝都沒能如願。然後他就想着要到人間來霍霍來了。估計想在人家當個土皇帝過過癮……
“你們天庭玉帝還能競選呢？”李寧之驚奇的問道，這夠與時俱進的啊。
“沒辦法，時代在進步啊，不能再搞以前那一套了。我這九弟比較犟，他現在是鐵了心要這麼做。不過在人間，我們神仙也沒啥法力能用，所以你不用擔心，他頂多也就能以一打十而已嘛。”老張有點怕李寧之撂挑子不幹，畢竟他有個秘密沒敢說：天盤是自動認主的，它認定的家族，很難再更換另一個。
“以一挑十還而已？您老饒了我吧，工資都不確定，又沒啥福利，你至少也得給我配十個保鏢吧，這萬一真碰到你弟強行把我手砍了，那他就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了！”李寧之開始叫苦起來，其實他也就是想多少能賴點好處。
“你也別叫苦了，現在天盤地格分裂了，有些特殊。這樣吧，我回頭幫你申請申請。這年代平均工資比以前漲了不少，怎麼也得讓你到達平均線吧，哎，你別，放下那石頭，大不了我再幫你申請點活動經費。反正我權利就這麼大了，要不行你就讓我弟砍你手吧！”老張比劃着砍手的姿勢看着李寧之。
沒白忙活，李寧之心裡想着。
“其實你用不着這樣，我們不會虧待你的。你現在就是要好好想想怎麼幫王家豪，只要你度過了新手期，那一切就都好說了！”
這話不假，李寧之已經開始考慮了，能動用十分之一的錢，那這下就簡單很多，只要讓王家豪弄點事業，幫他跨過沒有路的那段，等他打開財富之門，後面的事情就用不到他了。
接下來李寧之又問了幾個問題，讓他了解到原來像王家豪這樣預測未來只有兩個門的其實是因爲這是天盤指定的客戶，所以天盤已經暫時自動忽略了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
想想也是，任何一個人的未來怎麼可能只有兩種結果呢？可惜沒有地格，不然就能幫王家豪找到他的貴人，或者能看出他天生適合的行業。
“張神仙，你說老九拿地格有什麼作用呢？他又沒有天盤。”
“不好說，你趕緊回去想想，明天我們就去見王家豪，弄完這第一單，我要趕緊迴天庭瞭解情況。”老張說完灰溜溜的走了，估計它覺得自家兄弟給他丟臉了。
這天晚上李寧之沒能睡着，他想了好久，依然沒能想出能讓王家豪做什麼。到後來他只能拿出手機開始翻起來，他確實有同學在**工作，不過已經好多年沒聯繫了。也不知道對方嫁人沒有呢？
看着號碼猶豫了好久，李寧之還是撥了出去，電話那頭的彩鈴還是幾年前的，他突然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是你嗎？”一個糯糯的聲音響起。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兩人不約而同的問候，然後彼此在電話中哈哈苦笑着。
“你還在**吧？”
“一直都在，你在哪呢？這麼多年了，還放不下嗎？”
“我也在**，明天我們見一面吧，有點事找你聊聊。”
“真的呀？那我等你電話咯。”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卻都是沒有營養的寒暄。
一個多好的女孩啊，這麼多年，李寧之最信任的女人除了媽媽，就是她了。可惜緣分總是慢了那麼半拍。李寧之想着，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了。
然後這下他真的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