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入住湘園

交易失敗的司馬秀沒有立刻返回南宮世家,他接到一封來自妖都的回覆密函,一個留字“玄離”的人約他在郊外的五鬼坡會面。

司馬秀快馬加鞭的趕往五鬼坡,到達會面地點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

五鬼坡西側的一間破廟,司馬秀見到了玄離。

玄離是彼岸妖都的大法師,妖王赤瞳的心腹兼國師,彼岸妖都跟秦帝國常年征戰,在一次大戰中,被秦帝國左丞相蘇險和千軍衛指揮使唐九霄聯手大敗,元氣大傷,不得不退兵休養生息,這一止戰,時間一晃也過了兩年。

妖王赤瞳並沒有放棄入侵秦帝國的夢想,他無時無刻不在找尋突破口,這一次,他準備採用滲透的方法,裡應外合,將秦帝國的主力瓦解,再舉兵入侵。

司馬秀將馬匹拴在破廟外的一棵枯樹上,走進了破廟裡。

“你一發密函,我就趕過來了,究竟遇到了什麼阻礙?”玄離問。

“哼,一切順風順水,偏偏就遇到不識擡舉的趙奢。”司馬秀憋着一肚子氣還沒消掉。

“據我所知,趙奢是秦帝國的右丞相。”玄離說道。

“無論是誰,阻礙妖都的都必須死。”司馬秀殺機驟現。

“是殺是留,你要考慮清楚。”玄離提醒道。

“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司馬秀咬牙切齒道:“昇天蠱帶來了嗎?”

玄離從帶來的木箱子裡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遞給了司馬秀。司馬秀拿起藥瓶觀察良久,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昇天蠱是妖都的一個威力驚人,殺人於無形的武器。服下昇天蠱的人,蠱蟲會以極快的速度入侵他的五臟六腑,而且會迷亂人的心智,讓中蠱的人聽從下蠱人的指使,待到蠱蟲攻心,中蠱人會爆炸而死。

“這段時間我已經轉移了差不多二十萬兩,足夠埋伏一支五千人的軍隊在燕陵郡。”司馬秀拿出一張圖紙,上面標註了一個採礦點。

“五千人太過張揚,只能先引進幾百號精銳的妖兵殺手。”玄離分析道。

“人手怎麼調配由你來安排,這是駐紮點的地形圖,絕對安全。”司馬秀將圖紙遞給了玄離,兩人又交談良久,司馬秀適才走出了破廟。

司馬秀、如月跟趙奢交易終止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南宮勝的耳朵裡,在司馬秀慫恿下,南宮勝對趙奢更是恨之入骨,他決心要將長勝坊列入不友好名單之中,用其他方法還趙奢以顏色。

消息的不脛而走,秦不凡早就猜到趙奢想耍什麼把戲,是時候讓南宮芙凌出面,挽回損失。於是秦不凡叫南宮芙凌給南宮勝送飯,並囑咐她一定要按照他的指示跟南宮勝交涉,並迫使他先交出三十萬兩‘賞金’。

起初南宮芙凌根本不同意跟南宮勝拿這筆錢,但秦不凡解釋得非常清楚,這三十萬兩,根本就是自己應得的,爲什麼不能拿。

南宮芙凌端着飯菜,來到了南宮勝的臥房門口,伸出玉手準備敲門時,卻又猶豫了。

“眼下與趙老闆談判失敗,父親肯定正在氣頭上,現在我要要那三十萬兩,父親會怎麼看我?”

伸出的手有慢慢放下,南宮芙凌真的不知道秦不凡的這個做法是壞是好。

而就在這時,手中的飯碗有些傾斜,裡面的湯汁順着碗壁流在了南宮芙凌手上。

“啊!”南宮芙凌驚叫一聲,慌忙扶正了手中的碗。

“誰在外面?”屋裡傳來南宮勝的一聲怒喝。

“爹,是我。”南宮芙凌回答。

現在芙凌在南宮世家的地位越來越低,都快微不足道了,尤其是攤上秦不凡這個廢柴,南宮勝甚至覺得自己的女兒,還不如媳婦如月。

“你來幹什麼,沒看到爹不舒服嗎?”南宮勝沒胃口,也不打算見她。

“我來給您送飯,並且有一件大事,想跟你商量。”

聽到“大事”倆字,南宮勝忽然坐起身來,他猜不透南宮芙凌玩的什麼遊戲,但很明顯這個時候敢來,必定有貓膩。

南宮勝還是將門打開,讓南宮芙凌把飯菜端了進來。

“爹,飯菜要涼了,您趕緊先吃飯吧。”南宮芙凌將筷子遞到南宮勝手中。

她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從司馬秀來了以後,南宮勝就漸漸忽略了對她的關懷,甚至有些時候還罵她,但南宮芙凌並沒有把這些不好的事記在心裡,整個南宮世家,還是她最關心南宮勝。

南宮勝忽然覺得自己萬分愧疚,愧對先逝的妻子,愧對自己的女兒。

“爹不好,爹冷落你了……”南宮勝眼眶裡噙着淚。

聽到這話,南宮芙凌瞬間熱淚盈眶,這段時間自己受的冷落和委屈,在聽到父親這句話的一剎那,釋然了。

“女兒知道爹的心結,特意來幫您解開。”南宮芙凌揩去眼角的淚水,微笑着說道。

“你能有什麼辦法,那個趙老闆軟硬不吃。”南宮勝說道。

“要跟長勝坊合作並不難,前提是您得把那三十萬兩先給我。”南宮芙凌鼓起勇氣說道。

“你是衝着三十萬兩來的?”南宮勝詫異的望着南宮芙凌。

……

南宮世家的馬車停在了湘園的門口,如月從車上下來,她一直就想找個機會瞧瞧這豪宅究竟是落入誰手。

柳夢寒聽見探子回報,有南宮世家的人正在門外,於是她放下手中的圖紙,獨自走到了大門前,把門打開。

“小姐有何貴幹?”柳夢寒問。

“我是南宮世家的如月。”如月回答。

“原來是南宮少奶奶,南宮少爺可不在這裡。”柳夢寒調侃道。

“我是找這個宅子的主人。”如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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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家主子不見客,請回吧。”柳夢寒轉過身關了門。

“那你可否告訴我,你家主子是何方人士?”如月上前一步,站在了門縫中間。

“恕我不能告知,少奶奶請回吧,倘若在我關門時不小心傷了身子,我們這下人可擔待不起。”劉夢寒言語冰冷,將如月拒之門外。

吃了閉門羹,如月不得不坐着馬車回南宮世家,經過不遠處的小道時,另外一輛馬車與之擦肩而過。

不久後,湘園的大門再次被敲響,柳夢寒嘀咕着:這女人還敲門敲上癮了。

柳夢寒示意侍衛開門將對方轟走,門是開了,但侍衛沒有把人趕走。柳夢寒見門外有動靜,只好親自走了過來,這一次來的竟然是南宮芙凌。

兩人對視了片刻,南宮芙凌發現這個女人眼中充滿敵意,但似乎迫於無奈,不得不將敵意壓制在內心。

“南宮小姐請隨我來。”柳夢寒依舊言語冰冷,帶着南宮芙凌走向秦不凡的住處。

秦不凡聽見侍衛通報南宮芙凌過來了,他即刻從二樓趕了下來。

“三十萬兩我拿到了。”南宮芙凌說道。

“想不到岳父真肯把錢給你,這說明你還沒完全落魄。”秦不凡笑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隱瞞什麼,也許真如你說的,一個不小心,我就被人趕出來了……”南宮芙凌內心的苦楚被無限放大。

“你怕什麼,南宮世家不要你,你還有我呀,還有湘園,還有三十萬兩,足夠你豪華過下半輩子了。”秦不凡步步爲營,以不變應萬變。

“就是就是,不凡叔叔的家裡可大了,一點也不比南宮世家差!”這時,小玉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

“是你?”南宮芙凌疑惑道:“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請了這麼多人都不說一聲?”

南宮芙凌特別指向了柳夢寒,她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怎麼會甘心做這種打雜的事情。

秦不凡看出了南宮芙凌的疑惑,他說道:“夢寒可不是雜工,她是護院的,這麼大的宅子,可不能少了看家護院的,再者,萬一你有事,她可以保護你。”

“而這個小玉,無親無故,居無定所,我就把她收養了。”秦不凡摸着小玉的頭說道。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現在變得我越來越陌生了。”

“晚上別回去了。”秦不凡拉住南宮芙凌的手,帶她到二樓,那間他精心佈置給她的房間。

一旁的柳夢寒和小玉對視一眼,相繼退下。

門開的一瞬間,南宮芙凌被房內的陳設所震驚,房間大小適中,宛如仙境,各種傢俱擺設,恰到好處,給人一種溫潤又不失風雅,張揚又不缺委婉的意境。只是那麼一眼,南宮芙凌就被深深吸引,挪不開腳步。

看到南宮芙凌的表情,秦不凡特別欣慰,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但是越接近真相,可能就越會造成傷害,秦不凡不能顧全所有,他只能保住自己的妻子,南宮世家的大小姐,芙凌。

“喜歡嗎,晚上住下來,我準備了一壺好酒,爲你明天上戰場踐行。”秦不凡忽然從身後抱住了南宮芙凌,這是他三年以來,第一次主動跟南宮芙凌零距離的接觸。

換做是以往,南宮芙凌早就暴揍他一頓,不解氣就讓家丁再追加幾拳,但是今天,此情此景,她覺得自己虧欠秦不凡太多,他越是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就越走不出這個陰影。

“爲什麼是我?”南宮芙凌的眼眶紅了。

“因爲你是南宮世家的大小姐,我的妻子。”秦不凡聲音輕柔的回答。

“我真怕有一天,我們反目成仇,萬劫不復……”南宮芙凌閉上雙眼,任憑淚水滑落臉頰。

“你放心,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秦不凡扶着南宮芙凌坐下,柳夢寒將酒菜端了上來。

南宮芙凌斟滿酒,仰頭連喝兩杯,嗆人的味道在她的鼻腔、咽喉遊走,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南宮芙凌趴在桌子上,嘴裡喃喃自語着什麼,秦不凡抱起南宮芙凌,放在牀上並蓋好被子,這才離開了房間。

柳夢寒站在二樓的走廊,等着秦不凡。

“我真的搞不懂,一個南宮世家,何必整的這麼麻煩?”

“明天你跟她一起去,趙奢見到你,自然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秦不凡自有主張,因爲有很多事情並非自己可以掌控,他不能讓南宮芙凌冒險。

第二天接近午時南宮芙凌才醒來,洗漱完畢,柳夢寒便過來叫門,她差點忘了今天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做。

趙奢在邀月樓同南宮芙凌見了面,當他看到柳夢寒的時候,心裡先是一驚,但很快就明白了秦不凡想要傳達的意思。

司馬秀佈置的眼線發現了南宮芙凌和趙奢的蹤影,隨即向司馬秀作了報告,想不到最後跟長勝坊達成協議的,竟然是南宮世家的大小姐,南宮芙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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