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無價之寶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凡從入定中醒來,覺得功力已經回覆了八、九成,知道再休息半天就能夠全部恢復,看來到了化氣階段真氣雖然已經生生不息,卻不能像這樣無節制使用,否則也會有枯竭之時,只不過補充起來比較快罷了。因爲以前沒有使用過全部功力,也就沒見過這種情況,所以他並不瞭解問題的嚴重性,如果練氣境界低一點,比如說處於煉氣階段,還是後天之氣,那沒有一、兩個月時間別想再使用半成功力。

睜開雙眼,首先看到的是阿凡提焦急的目光,滿臉無限的關懷,心中不禁一暖,馬上給他了一個放心的笑容。阿凡提長舒一口氣,拍着心口問道:“陳凡,感覺怎麼樣?要不要讓軍醫過來看看”?

“沒事的,只是用力過度,現在已經恢復了”。陳凡搖了搖頭,隨手伸了一個懶腰輕鬆站了起來,突然一陣尷尬,原來衣服已經被剛纔的熱浪烤焦了,一塊塊布灰抖落到上,除了馬甲式的防彈衣外,全身基本赤裸,黑一塊、青一塊,連頭髮、眉毛也沒有了。

“哈!哈”!阿凡提樂得笑疼了腰,“來了一個非洲黑人。不,是野人,還是個野和尚”。

“去你的”!一蹲下來,陳凡就給了他一個掃螳腿,大叫道:“快拿件衣服”。

陳凡提連忙逃得遠遠的,笑道:“別臭美,沒有人欣賞你的醜樣”。轉頭大聲喊道:“張排長,快給我們的陳大英雄取一套衣服來”。

“老大,不要笑得那麼噁心”。陳凡苦着臉說。

“好,今天的事我不會向別人說的”。陳凡提信誓旦旦,但眼珠子一轉,“只告訴你嫂子,小娜肯定也會感興趣的”。

“好你個阿凡提,不想活了,竟敢詆譭我的形象”。陳凡被氣得哇哇直叫,“要是小娜知道了還不笑死我,我怎麼去當這個乾爸。最後一次警告,任何人不得外傳。”

就在說笑之間,張排長回來了,他雖然人高馬大,但心比較細,不僅取來一套軍服,還有一條毛巾、一大盆清水。在阿凡提笑盈盈注視下,陳凡開始清洗全身,其它方沒有異樣,只有雙手的皮膚被燒焦,最慶幸的是,他的“銀槍”和陳凡提給的手槍因爲插在後腰,沒有任何損壞,特別是“銀槍”裡還有兩發子彈,一旦被點爆,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樣”?穿上軍裝之後,陳凡感覺又像回到了軍校時代,當時每天對着鏡子欣賞自己英武瀟灑的軍人風度,總覺得這是全世界最美的時裝。

“不錯,不錯”!阿凡提圍着他轉了幾圈,嘴裡嘮叨着:“‘像’一名軍人,有幾分味道”。這個“像”字發音很重。

“那當然”!陳凡得意一笑,挺起了胸膛,似乎在重塑自己的形象,將剛纔的狼狽模樣從阿凡提的心中抹去:“不過,你話中可是有股別的味道,什麼是‘像’軍人,我本來就是一名軍人,只是好幾年沒穿軍裝了,當年我在軍校裡可是有名的帥哥,差一點被天安門儀仗隊要過去。”

“哈!哈!真笑死我了,你還真能吹。帥哥?我看是軍校裡最對不起觀衆的一個,不要說天安門儀仗隊,就是學校儀仗隊也不敢要。”阿凡提撇着嘴不屑道。

“嘿!那是你眼光差,不懂欣賞,你這一輩子唯一看對的事是挑了個好老婆。”陳凡馬上反駁,他走近阿凡提,笑道:“嫂子現在肯定後悔死了,唯一看走眼的就是你”。說完猛的一拳錘過去,不過剛擊中時,手上傳來一陣疼痛,不由“哎呀”叫了一聲。

“怎麼啦?手又疼了?”陳凡提正欲躲閃,聽到叫聲急促問,見他捂着手,忙扳過來細看:“皮都燙傷了,怎麼不早說。張排長,有沒有藥?”

“有,這次行動配備了許多藥”。剛纔迴避得遠遠的張排長跑過來,取出一瓶藥和一卷繃帶:“我們以爲首長沒事的,所以就沒有拿出來”。

這是專治燙傷的獾子油,很有奇效,塗上之後一股清涼之氣傳入手心,疼痛大爲減輕,只是需要好幾天才能長出新皮。陳凡見張排長戴着手套,問道:“我記得你的手也燙着了,沒事吧”?

“沒事,只有一些水泡,處理過了。”張排長的眼中露出崇拜的目光。

“陳凡,咱們先上去吧”阿凡提說道:“你必須休息幾天”。

“只是皮外傷,不要緊的”。陳凡輕鬆說:“我入定多長時間了”?

“才過了一個小時,現在天還沒亮”。

“哎!只抓了些小魚小蝦,大魚都跑了“!陳凡一想到這些就有些鬱悶,看着那鐵門發呆。鐵門已沒有從前那樣平滑,表面青黑,受高溫的烘烤和強烈氣流的衝擊有些變形,還能清晰看到自己留下的兩隻手掌印。

阿凡提拍着他的肩膀,說道:“裡面的道都已經全部塌陷了,短時間內無法清理。你也不要多想,他們謀劃了許久,哪有這麼容易抓住的。走,去看看軍火!”

大廳里布滿了戒嚴的崗哨,氣氛非常嚴肅,不過衆人的臉都露出喜色,阿凡提問道:“你知道這裡有多軍火?”

“具體我沒點過,但起碼能裝備兩個師吧”。陳凡思考片刻後說道。

“準確的數據還沒統計,不過我粗估了一下,裝備四萬人沒問題”。阿凡提感嘆萬分:“單是全自動步槍就有二萬多支,衝鋒槍七千多支,輕重機槍九百多挺,肩扛式導彈三千多枚,子彈一億多發,烈性炸藥兩百八十多噸,真正清點完可能還不止,其它東西也不少。”

陳凡噓了一口氣,“大手筆,我們這下發了。”

“那當然。”阿凡提高興道,“不但數目驚人,而且是全新酶國貨,有些最新型號連酶軍還沒有普及,總價值不下於二十億酶金。更重要的是,我軍拿錢都買不着,武器禁運啊!這下好了,天上掉下一塊大大的餡餅,不花一分錢就撿到這個天大的便宜。”

“這些東西不是我們所能處理的。”陳凡冷靜說:“趕快通知上級領導”。

陳凡提笑道:“不要你吩咐,我早就報告上去了。五林軍區劉司令知道之後立馬上報給中央,軍委已經派專家前來接收,讓劉司令做好保衛工作,現在一個步兵團已經在大宅院附近佈防了,我一會兒必須移交給他們”。

“你反映夠快的,中央聽了還不高興得要命,說不定有些軍委領導已經正在趕過來的途中”。陳凡笑道,他邊走邊說:“其實最值錢的不是數量的多少,而是可以根據實物仿製出同型號的武器,以我國科學家的才智甚至能改進得更好,使我軍的武器裝備一下子提高好幾代。酶國人這個啞巴虧吃得不小,茫然不知自己一半的高科技武器已莫名其妙泄露出去。”

阿凡提是看了看四周,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低聲說道:“最有價值的不是這些,大廳南側有幾堆東西纔是無價這寶,比這些最先進的槍炮厲害多了。”

“是什麼”?陳凡有些好奇。

“對、對空雷達和導彈,遠程巡航導彈,甚至還有圖紙,世界上最先進的,遠遠超過美軍現役技術,大家都以爲酶國最起碼五年之後才能研製出來,沒想到已經有成品,他們可是花了數千億酶金的科研經費啊!以我國的現有技術水平再過二、三十年也不一定能搞出來。你想想,有了它們,今後全國的領空不就是固若金湯嗎?幸虧我是個武器迷,一眼看出它們的重要性,任何人都不讓靠近,連劉司令也沒說,只是與中央通報時彙報了一次。”

陳凡大吃一驚,他當然知道這些雷達和導彈的價值,比酶軍現役還要先進一至兩代,內行人都知道,它們是酶國近十年來最大的軍事支出之一,準備作爲下世紀的主力裝備,也理所當然成爲酶國的最高國家機密。不過,如此重要的東西應該在萬里之外的酶國境內的絕密基,受到最嚴密的保護,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所以,以前的疑問又出現了,誰有如此大的神通把它們弄到這兒?是怎麼運過來的?到底有什麼目的?哈克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搞不好哈克比扎卡維更有價值。

“不要多想,謎團總有一天會解開的”。阿凡提深知他的心思,邊走邊勸道,這時已經到了東側的道,頂部臨時掛着一盞盞電燈,他面帶冷笑:“據我分析,伊蘭、酶國兩家肯定都脫不了干係”。

“是啊”!陳凡點了點頭,“如果說是從酶國偷來的,那就太不可思議了,這東西非同小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偷來?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否則酶國人早就鬧翻了天。況且誰要是有這樣的能耐,那就太可怕了,任何國家都不可能再有什麼秘密可言。所以我認爲其中必有一個驚天大陰謀”。

“陰謀肯定有,不知道針對的是誰?也許是我們夏國,也許是其它國家。查找起來很難,估計幾年甚至於幾十年後才能知道”。阿凡提同意他的看法,不過笑道:“不管有什麼動機,現在已經被我們發覺了,而且是幾乎完好無缺沒收,陰謀自然而然破滅。說起來,其中你的功勞最大”。

“功勞”?陳凡苦笑道,扎維三人都已經逃之夭夭,自己的任務完全失敗。

“那當然,這批軍火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你要抓的人”。阿凡提解釋道,“那些傢伙其實在我國翻不了大浪,抓不到也沒有太大的損失,但這些裝備可不一樣,意義重大啊!張排長說了,那時的情況太危險了,稍有遲疑後果不堪設想,軍火庫被毀、明鐵蓋鎮變成廢墟、你們也全完蛋,這樣的損失太慘重了。幸虧你反應及時,武功又高,挽回了局面,所以說功勞最大,中央領導和劉司令都在電話裡表揚你呢”。

陳凡心中嘆息,軍火庫的價值與自己的任務不是一回事,雖然功勞足以抵消任務失敗的責任,回去之後不但不會受批評,反而會受到表彰,可自己心裡不是滋味,額外的戰果隱蓋不了失敗的事實。

回到面後,東方已經開始泛白,但大宅院裡依舊***通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小樓和圍牆上架起了機槍,圍牆外甚至於豎起了高射炮,道入口的小屋外就有一個連的兵力,完全是一副臨戰狀態,不要說人,一隻蒼蠅都進不來。

看到這如臨大敵的場面,陳凡笑道:“乖乖,太誇張了吧!用一個團保衛一個宅院,前所未聞,很壯觀”。

“阿凡提隊長,怎麼到這個時候纔上來,我已經等急了”。迎面走來一位中校軍官,四十歲左右,雙目炯炯有神。

阿凡提笑道:“李團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國安局的陳凡同志;這位是軍區的李寧團長,目前負責宅院的安全,大廳也馬上移交給他”。

李團長一聽兩眼發光,大笑道:“哈!你就是陳凡同志?危急關頭、挺身而出,不簡單啊!自古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我聽阿凡提一說就想見見你,果然了不起”。說話的同時握着陳凡的雙手,不停搖晃着。

陳凡被他滿是老繭的大手勒得眉頭緊皺,阿凡提一開始沒注意,不一會反應過來,笑罵道:“李團長,要比手腕也得等陳凡的傷好了再說,現在比可算不上光明磊落。你看人家的手,剛處理完就被你扭傷”。

“對不起,我太興奮了,沒注意到”。李團長忙鬆開雙手,不停道歉,他看着陳凡包裹着繃帶的手,黑黝黝的臉上有些發紅,吶吶說:“陳凡同志,不要見怪,我是個急性子,本來早就想下去看你了,可我的防區目前只限於宅院,沒有移交之前不能進大廳”。

陳凡知道他是個猛將,心直口快,不禁笑道:“沒關係的,只有一點皮外傷,沒那麼嬌貴,如果受一點傷就嗷嗷直叫算什麼軍人。哪天傷好了,咱們比比手勁”。

“太好了,有軍人的性格,正投我的胃口”。李團長喜道,“不過軍區裡還沒有人能贏我,到時候可不要耍賴”!

“團長,劉司令的電話”。樓底跑過來一名戰士喊道。

“馬上就來”。李團長抱歉道:“我去接一下,等會兒再聊”。

看着他邁着大步走去,阿凡提一笑:“李團長是軍區有名的拼命三郎,他帶的團在整個五林軍區裡是最有戰鬥力的一個,可惜文化水平不高,否則早就是師長了”。

“確實是個好漢子,真正的軍人”!陳凡感嘆道。

“你沒在基層呆過,所以不瞭解情況”。阿凡提笑道:“我當過十年兵,這些基層軍官都是好樣的,在和平年代保持了軍隊的戰鬥力,他們纔是軍中的脊樑”。

陳凡深有同感,沉默了一會問道:“爆炸之後鎮裡有什麼影響嗎”?

“當然有,不過很小”。阿凡提緩緩說到:“當時只聽到下傳來一串串雷鳴般的聲音,從鎮西向大宅院延伸,大家剛開始都不知發生什麼事,正好你派來的戰士報告了大廳的情況,我一下子猜到了是炸藥桶爆炸。趕到大廳後你已經在入定,所以立刻向上級報告,後來查看爆炸現場的面時,發現表有些裂縫,但房屋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大礙,而且羣衆已經被疏散開來,也談不上人員傷亡。主要原因是你及時關上鐵門,道里的炸藥很少,否則,……哎,我都不敢想象”!

陳凡急切問:“爆炸的源頭在哪兒”?

“在最西頭的一座民房裡,那裡的破壞最嚴重,是唯一倒塌的房子,我已命令部隊清理現場,希望能夠找到洞口,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因爲這需要較多的時間,即使找到也晚了,他們早就逃得遠遠的”。

陳凡冷靜下來,沉默了半刻,問道:“其它方搜索得怎麼樣”?

“沒有一點線索”。阿凡提搖着頭說:“按理說不可能,鎮裡鎮外都搜遍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只有一種可能,這條道直接通到鎮外很遠的方”。陳凡肯定的說,“我覺得道不是現在修建的,否則這麼大的工程誰也瞞不住,應該去問問鎮裡的老人,這宅子以前住着什麼人”。

阿凡提一拍腦袋:“有道理,我怎麼這樣糊塗,馬上派人去。還是你的腦筋好使,道和大廳的規模太大了,不是哈克所能建起來的,肯定以前就有,只不過被哈克發現後利用了,最多在其間做了一點改建”。

“不要着急,我們要亡羊補牢”。陳凡按住他說,“我認爲他們已經逃出了明鐵蓋鎮,但不會太遠。因爲即使是以前修建的,也很不容易,直接通到邊境的可能性不大,況且他們爲佈置爆炸現場用了很多時間,所以應該先讓邊防部隊封鎖邊境。到周圍三個國家的路都是崇山峻嶺,雖然距離不遠,可走起來需要好幾個小時,再不行動就晚了”。

“哈!這個你放心”。身後傳來一個宏亮的聲音,他們扭頭一看,原來李團長已經來了,“剛纔劉司令說了,他接到電話後,立刻派了一個師和兩個團封鎖了邊境,不是用車,而是空投,另外還在通向內陸的所有道路上佈置了兩個武警師。天羅網已經撒開,這些兔崽子跑不掉的。”

“太好了”!陳凡面露喜色,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高興說:“還是劉司令經驗豐富,堅決果斷,想得太周到了”!

“那當然,劉司令是什麼人?老奸巨滑”!李團長大笑道,“一小時後,軍委古副主席、總參顧副參謀長、總裝備部李部長、劉司令、國安局史副局長將到達這裡,剛纔劉司令命令我派一個連到大廳,和阿凡提隊長指揮的特種部隊一同警戒,以確保萬無一失。移交工作等隨同的專家到了之後再說”。

阿凡提笑道:“只要不出什麼事件,誰保衛都一樣。李團長,你現在集合部隊,我等會就跟你一起下去”。

“好。陳凡,軍委領導還說要見你,做一點準備。我先走了”。

陳凡對領導接見無所謂,只是想起扎卡維就心有不甘:“阿凡提,你先忙吧,我到西面的爆炸源頭看一看”。

阿凡提知道他的性格,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爽快的說:“也行。按規定,你現在已不能進入大廳,院子裡也沒其它事。本來是讓你休息一下,既然堅持要去未嘗不可。可是要記住,幾萬大軍正在搜捕他們三人,已經用不着我們出動了”。

陳凡笑道:“想追也不知道往哪兒追,連道都毀了,他們肯定早已離邊境不遠了,我只等着收網抓魚呢”!

阿凡提也不由自主笑了:“就是提醒你一下,領導來了還要接見,快去快回。張排長帶的那個班還是跟着你吧”。

——————————日讀仙凡道,夜飲五糧醇,仙凡奇妙事,雲空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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