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草我這裡就有,不過太上老君的金丹,恐怕不是那麼好弄到手。”
一想到有洗髓草,這已經給她省去大半麻煩。
只是眼下,她身上一絲仙力無存,想要上天宮是何其難。
按照星君大人的面子,去太上老君那裡拿顆金丹自然是不成問題,眼下最嚴重的問題莫過於如何聯絡到星君大人。
她上不去天宮,沒有仙力自然也無法聯絡到師父和星君大人,這可怎麼辦是好?
最最愚笨的辦法也就只有等星君大人或者師父來找她了,什麼本事也沒有的她,也只有守株待兔這麼一個辦法。
“不過,洗髓草的副作用很大,若是用它清除你體內削骨花的藥效,這千百年的記憶,你將一無所存,這樣,你也還願意繼續修仙嗎?”
千百年記憶一絲無存?也就是說……自己會忘記之前的一切?
這事實好像有些殘酷。
不修煉她就會早死,修煉就會記憶全無,還真是個兩難的決定。
想了想,鸞月最終沒答應用洗髓草。
畢竟,她想要記住的人太多。
按照謙瑜和星君大人的表現來看,她似乎已經失去過一次記憶。
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人,故此,她不想再忘記任何人。
“這裡,是哪裡?”
來了這裡這麼久,她毫不知情自己到底在哪裡,只知道這裡社麼都是黑的。
唯獨她這間屋子,稍微還有些女孩子的氣息。
“暗閣。”
暗閣,鸞月細細的咀嚼這兩個字。
在某一段時間,師父好像講到個這麼一個地方。
等等,師父說的是,對師父說的這暗閣璽主就是諦聽,那就是說……諦聽她是魔?
一有這個認知,鸞月是騰的一下跳出離諦聽三步遠。
看着突然畏懼他的鸞月,諦聽眉心微蹙,道:“你沒事吧?”
看着他和之前一如既往的冷漠,鸞月結巴道:“沒,沒事。”
“沒事你離我這麼遠幹啥?”
鸞月道:“我沒有離你遠。”
怪不得,怪不得他有這麼邪惡的藥草。
他身邊,魍(wang)魎(lang)是藥劑師,師父說的有些迷惑,好像這暗閣的本身也不是這個樣子,好像是一個幻術空間。
只要不是暗閣的人,進到這裡看到的都是不同景象,比如現在她看到的一切詭異畫面,其實都是諦聽身邊的魑(chi)魅(mei)製造的假象。
能從這裡出去的外人,若是想在找到這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這也是爲什麼諦聽的暗閣有很多版本的原因。
之前聽師傅說,有人進到這裡就如進到血海。
眼下她倒不是面對血海,面對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諦聽,謝謝你救了我。”
由於明月老人說的東西太多,導致她根本也沒記住多少,能將諦聽這一段記的這麼牢靠,那都是因爲明月老人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她耳邊唸叨。
唸叨這暗閣到底是哪裡的勢力,到底是誰的管轄,爲什麼如此神秘。
聽的多了,也就記住了那麼一些。
這暗閣除了諦聽外,其藥劑師魍魎和魑魅也非常厲害,這就是暗閣爲何在六界是個謎的緣故。
“順手而已。”
諦聽毫無感情的走了出去,留下鸞月一個人在屋子裡發呆。
知道這裡是暗閣,她非常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出去亂走。
不能用洗髓草,也沒有別的辦法可以修煉,她有些頹廢反而坐在地上。
…………
鬼府
“我說星君大人啊,若是鸞月仙子真有來這裡,本君不會不知道。”夜冥一臉很是確定的看着東宸決,表示這鬼府真沒他這位聖神不可言的星君大人要找的人。
東宸決面色鐵青,道:“明月山沒有她,搜魂境也搜不到,難道不是去投胎了?”
夜冥很想白東宸決眼刀子,可他不敢,故此還是很婉轉的道:“星君大人當夜冥這鬼府管理很混亂麼?哪有人死了就投胎的,再怎麼也要經過三司會審,
在陽世沒做什麼惡事的才能繼續投胎,若有前科的自然要拉去刀山火海改造。”
夜冥一副苦口婆心,繼續道:“鸞月仙子她不是凡人,是仙子,這審的程序自然要經過本君,可最近好本君這裡從無仙子來過啊。”
夜冥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最近來這裡的女鬼,確定沒有變成鬼的仙子。
越是這樣說,東宸決的面色就越是冷冽的厲害。
心道,這鬼府沒有,六界也沒有,人到底去哪裡了?
更讓他有些摸不到頭緒的是,這明月老人也不在明月山。
千百年來,這明月老人可一直都在明月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突然之間就和鸞月一起消失了?
最終,東辰就是滿懷心思的回到了北辰宮,想着鸞月的去向。
他這想就錯了,找人找的都去了西天梵鏡。
梵鏡是什麼地方?那自然是佛祖的地方。
大概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他竟然爲了鸞月,少有的來到了西天梵鏡。
今日的佛祖,邀請了各方老神仙講座。
這講座的大概也都是寫佛學。
別小看這佛學,神仙其實也需要學習,否則哪裡有一個做仙人該有的慈悲。
問天下誰最慈,自然是西天佛祖,問天下誰最悲,自然也是這佛祖。
不要去看他背後的金光,他的心,不是任何人能窺視。
“星君大人既然來了,爲何不進來?”
佛祖渾厚的聲音響起整個金光大殿,一羣老神仙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那高大的西天之門。
本身東辰就還有些蹉跎要不要進去打擾佛祖,可眼下也只能進去了。
步履穩重,來到大殿中央。
佛祖道:“星君大人可很少喜歡本座這無稽之談。”
東宸決頭微低,雙手抱拳,很是恭敬道:“佛祖見諒,今日晚輩自然有不得不來的理由。”
他不曾來西天梵鏡,因爲他有着衆人都仰慕的自控力。
佛祖道:“本座只能說,你和她緣淺,執着,只會讓你越陷越深……”
東宸決那黝黑的眸子星光斑斕,這是第一次,千百年來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接的說他和鸞月不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