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將她好好的捧在手心裡,這淡淡的迴應,讓他感覺到千百年來讓他感覺值得。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鸞月小臉一垮,她以前對這些傷腦筋的都是敬而遠之。
竹簡那些是看都不看一眼。
剛纔之所以會看着棋盤兩眼放光。
其實是因爲以前在明月山的時候,師父總是會約一些仙友到明月山對弈。
明月山山好水好,自然很多老神仙都願意去。
這明月老人對弈就算了,偏偏每次還讓鸞月坐在一邊觀戰。
對於一個對棋毫無研究的人來說,這麼枯燥的東西那簡直是一種折磨。
但明月老人也很氣人,每次對弈的老神仙走後,都會問鸞月看到了什麼。
每次鸞月都會說棋子在飛,甚至於到底誰贏了都搞不明白。
對此,明月老人先是扶額一番,然後讓鸞月做不少苦力以示他作爲師父的威嚴懲罰。
故此,在師父鐵腕治山的威嚴下,之後每次觀戰後鸞月都會裝模作樣說個七七八八。
並且看的時候還一臉興奮,沒落一顆棋子都會深呼吸。
這說的自然是有些和對弈的結果不太一樣,但這都被明月老人歸於她的領悟力。
其實鸞月啥也沒看懂,完全是在糊弄他老人家。
這就是剛纔鸞月看道棋盤放光的主要原因,因爲她那已經是一種本能。
“我可不可以不學?”
看着棋盤,那習慣性的兩眼放光後隨即就是厭惡的感覺。
東宸決面帶微笑,道:“我看你很喜歡看書,還以爲你改變了。”
人家都這麼說了,不對弈兩盤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鸞月執起棋子隨意落下。
“既然決要教,那我豈有不學的道理?”
秉着有師父在不學白不學的道理,鸞月還是拿起棋子隨意的落下。
而她落下的位置讓東宸決微微一蹙眉。
然後……不用說,整盤棋都在東宸決的‘不能走這裡。’‘要走這裡。’
這裡是“長”是指緊靠着自己在棋盤上已有棋子繼續向前延伸行棋。
知道什麼是“立”嗎?
鸞月搖頭,表示不懂…
東宸決很耐心道:“一般用於與對方接觸交戰的時候,便於將己方的子連成一片,更好地攻擊對方。”
又下了一段,東宸決又講解了“立”與“長”的微妙差別,‘立“主要指向緊靠着自己原有的棋盤上的棋子方向向下或向邊線方向的行棋。
在有些時候,一着棋既可以說它是“長”,也可以說它是“立”,“立”與“長”都有一定的相對性。
不管東宸決說什麼,鸞月總是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實她都聽的暈暈乎乎,表示真的很難懂。
不過不得不說,這東宸決比明月老人更有教徒弟的資質。
鸞月對圍棋原本就是一竅不通。
然……在他們連續對弈廝殺了好幾盤之後,東宸決是同樣的內容重複的講。
終於在第五盤的時候,鸞月入門了。
……
天星花海香韻繞,棋盤如戰局。
微風長拂月前女,目光柔如水。
不知不覺中,兩個人一直對弈到了傍晚,月兒沉淪在星海中。
北辰殿起了微妙的變化,原本的天星花海此刻置身在震撼的星際宇宙。
讓人就如處於浩瀚星際裡,震撼而浪漫。
鸞月看着周圍的變化,神色依舊平淡,卻很喜歡這星辰之中的感覺。
東宸決一襲白衣,髮絲被微風輕輕撩起,更顯他上仙純息。
“月兒,今天天帝找你去所爲何事?”
一直都沒有提起的問題,東宸決見她一直不說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鸞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他說讓我嫁去阡陌殿。”
這話說的雖平淡,但在鸞月心裡卻是掀起了巨浪。
其實她真的很想說,這天宮到底什麼時候靠嫁女人去外界來換得和平?
自然,她明白阡陌殿主的心意。
但正因爲明白,所以她不太想欠下他什麼。
還軒轅亦辰的債的時候,她已經受夠了。
她可不想再欠一個人等到下輩子還債,還債太辛苦,還是自己走一步算一步的比較好。
果然,東宸決在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神色變了變。
那如星辰的眸子裡如流光閃爍,道:“那你怎麼說?”
“我說,我要回去徵求師父的意見。”
鸞月對東宸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似乎在說我聰明吧。
東宸決淡淡一笑,道:“很聰明。”
兩個人在鸞月累的受不了的情況下才休戰。
得到東宸決的允許,鸞月毫不客氣的去溫泉池泡了個澡。
緩解了一身的疲憊後才向屋子裡走去。
一襲白衣睡裙的她很隨意的穿梭北辰殿。
剛走進自己的小院子,發現星君大人竟然就在自己的門口。
她先是一愣,隨即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看她白衣赤腳,東宸決眼裡流露出一抹責備的神情。
“地上涼,爲什麼沒穿鞋?”
鸞月尷尬一笑,道:“剛纔明明脫在池邊,上來卻不見了。”
對此她很懊惱,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竟然偷她的鞋。
東宸決快步上前,將她一把抱起。
鸞月驚呼,雖然不是第一次和東宸決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但現在她的處境還是讓她有些尷尬。
“以後不準這樣了,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語氣帶有責備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溫潤。
就是溫潤的人你永遠不要指望他腹黑,因爲他腹黑起來你一定會害怕。
“你認爲仙會着涼麼?”
鸞月問出了一個很邏輯性的問題,卻被東宸決一個冷眼給逼回下半句。
就這麼靜靜的靠在他懷裡,任由他抱起自己走進裡屋。
將她放在牀。上,小心的捏好被子。
“明天我送你回去明月山。”
淡淡的一句話讓鸞月本能的一愣。
“回去做什麼?”
她一時間腦筋短路,表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回去。
東宸決無奈的看着她,道:“你不是要回去告訴明月要嫁去阡陌殿的事兒嗎?”
鸞月徹底愣住,水潤的眼眸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東宸決。
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其實她愣住的原因不是東宸決讓她回明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