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有生之年,與父對局
我笑了,儘管方業偉是看不到我的微笑的,但是我的確是在笑方業偉,因爲如方業偉這樣的人真的是很可笑。
明明上一秒還對我視而不見,下一秒因爲利益就開始做慈父的模樣。
其實我很佩服方業偉這樣的人,因爲業偉從頭至尾好像都沒有任何關於感情的元素影響着他。我想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想要忘記感情,但是卻始終都沒有辦法忘記的,甚至到了年老的時候是想要擁抱感情的。
但是方業偉做到了,這樣的一個僅僅只是爲了利益而活着的人,我不知道等他有天真的死了,他的財產是要給誰?感情是否就真的空無一物了?
感情這樣的話說的很好聽,但是卻始終都不夠動聽。
我想做方業偉的女兒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不幸,這種不幸會蔓延我整個人生。
“婧嫺,男人始終都是不可靠的。你盲目選擇幫一個外人,可能結果並不會很好。而我們的血緣關係是一直存在的,你終究都是我的女兒,你始終姓方,不姓嚴。”方業偉說的話可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聽了,他的話真的好像是在讓我回想父女感情一般。
如果方業偉真的對我好過,我想我這會應該是會感激涕零了,只是我現在並沒有認爲方業偉有多好。他然我回憶的父女感情我半分都沒有回憶到。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來方家的時候是怎麼想您的?”我此刻倒是極爲平靜的說這話,對他的感覺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我與方業偉的對話不像是父女,更像是在談一場交易。無疑這一次我是佔優勢的那一方,因爲嚴紹成。
而方業偉的意思很明顯是想打感情牌,讓我把給嚴紹成的股份代理權收回幫他一次。
方業偉並沒有說話,他靜靜的聽我說話。
“我想我的父親是不是對我還是有所愧疚有所留戀的,會不會問起我的母親。”說着說着我竟然想笑了,笑我曾經無比可笑的想法。“但是無疑我錯了,您不是普通的父親,您是那個站在高處謀取利益的方董事長。”
這是我沒有僞裝的真心話,對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袒露自己的想法。
“您想讓我幫您,可能我要拒絕了。爸爸,這個世界不止您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我也要爲自己謀劃,真的是要說抱歉了,您的女兒也是趨於利益的。”我明白的這方業偉面前表露自己的想法,因爲我知道他其實心裡已經知道了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所以我與其裝下去倒不如揭開自己這張本就名存實亡的假面
。
我的父親看到這樣的我應該會非常的欣慰,因爲他的孩子裡我最像他的。多麼可笑,我的父親不過是一個空有的虛詞,但是我卻是最像他的那一個。
我能夠感覺到電話那頭方業偉的微笑,他本以爲可以打感情牌換回一點機會,但是很可惜的是他失敗了。
“好,很好。是潘萬琳的女兒,像是方家人。”方業偉的話並不像是一種誇讚,我聽着有異常的彆扭感。“只是婧嫺,你認爲我一定會輸?方正最後會不會到你的手裡?”
方業偉的意思是他還有機會嗎?
只是很可惜,我對方業偉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了,準確的來說我對於整個方家都已經完全沒有耐心了。
“是的,您一定會輸。您老了,還是把位置讓出來吧。”我明明白白的和方業偉說出現在的局勢。
怎麼辦,現在的局勢動盪,方正從此就要變天了。
如果並不清楚我與方業偉的緣由,或許他們會認爲我是個徹頭徹尾的不孝女。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允許父母對孩子的自生自滅,不允許孩子對父母的不聞不問。
道德所約束的不過只是一個人形罷了,爲了財富權利人只能去做利益的傀儡。與其說人是得到了利益的,倒不如說是利益收納了人做它忠實的奴隸。
只可惜人生裡的命運,讓我們願意一搓在錯,縱使步入黑暗的深淵,也不會停下腳步。這是人的原罪,貪婪而可怕的慾望使我們。淪陷在最深的黑暗裡。
“是呀,我老了。所以註定有天是要撒手人寰的,所以我的財富註定了是要留給後人的。你就沒有想過你會是我遺產裡的最大受益者?”方業偉這話是在說他會把財產的絕大部分都給我嗎?
我笑了,方業偉真的以爲我要方正只是單純的爲了利益?我是來複仇的,要把他加註在我母親身上的痛苦討回來,我也要讓他有生之年嘗一嘗什麼叫做虎敗平陽被犬欺。
我要的是他在活着的時候痛苦,我要的是他生不如死的痛苦。不僅僅是財產利益而已,如果方業偉離世,拿着同樣遺產的我,也不及此刻的報復。
我想我應該纔是存粹的瘋子,一個想要他痛苦的人。即便方業偉立下遺囑把他所有的財產都給我,那都沒有意義。
那樣的感覺不過就是他方業偉死了沒法帶走的東西賞給了我這個命運卑微的人。
我不要他的施捨,我要的是他的痛苦。
“爸爸您清楚的,我要的不僅僅是利益。”我只需要說這樣的一句話,方業偉就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已經到了現在了,我的父親,這個始終高高在上的父親,他至今都沒有打算和我提及過往,有關於我母親的任何解釋
。
可見我的父親方業偉,他是有多麼的驕傲。始終都沒有後悔當初所做的事情。
而我竟然連辦法的同情心都拿不出來給方業偉。我沒有得到的東西也不會施捨給任何人。
“明天的董事會,我想您還是不要出席了。一場註定了結局的賭局,再怎樣挽回都是沒有意義的。您倒不如在醫院裡好好養病,畢竟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我提醒他,不算善意的提醒。我此刻的行爲,已經不把他當做我的父親了。
我記得在我回來的時候,任淑豔提及了我的母親,我回答死了。我想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我,的父親是個被利益固守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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