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君子皮囊
胳膊被沈沐陽緊緊的扣着,扣的我難受。
我始終是睜着眼的,我吻的不專心,所以很難如戲。但是視線不好,總是遮住我最想看到的面龐。
我的面前只有一抹黑色,那雙模糊的嚴紹成的輪廓。他此刻更顯高大的模樣,我幾乎都要懷疑了,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魔力了,怎麼總讓人感覺到壓抑呢?
“瘋夠了嗎?瘋夠了就放開。”嚴紹成的話語聲音不算多高,但是卻帶着力度。就好像他的每個着音點都有致命的危險一樣。
我聽的出嚴紹成的聲音是帶着些嘲諷的,隱約有他原則底線的警告。
沈沐陽自然是沒有什麼心情再吻下去,他停下站直,舔了下嘴角,一副人渣相。
嚴紹成從他的口袋裡拿出手帕,然後給我擦了擦嘴。嚴紹成擦的很輕,他但是最後一下力度很重。
這個律師嚴紹成對我的警告,他是在警告我應該要怎麼做。
我心領神會,但是不會多說什麼。
“去洗手間好好洗洗。”嚴紹成把手帕遞給我,方格手帕看的我心煩,但是還是應該理智一點聽話。
我接過手帕,看了一眼嚴紹成。嚴紹成在用眼睛對我微笑,但是這警告的意思還真是不少。
我笑着起身離開,只感覺身後有兩雙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知道沈沐陽此刻一定有看戲的心情,但是嚴紹成是個有分寸的人。
看着方婧嫺離開,沈沐陽倒是笑了,彷彿是在笑他自己。“嚴董還是這樣不怎麼大度。”
沈沐陽的話語裡暗藏的意思很明顯,這是擺明了在說嚴紹成的行徑。
“這意思你可以分享你擁有的?”嚴紹成說着話的時候突然笑了,只是這笑容彷彿是深藏在眼底的那抹僞裝,背後彷彿有一個主宰着一切的靈魂,而這個靈魂在發怒,佔有慾在作祟。但是皮囊在剋制,優雅的皮囊彷彿可以將一切都轉化成爲理智。
“那要看嚴董想要什麼。”沈沐陽自然不會直接的說出他不想給的。
“想你消失呢?”嚴紹成說這話的時候本來是笑的,隨之笑容變淡逐漸消失轉變成爲嚴肅的表情。
“嚴董是認真的?”沈沐陽笑的倒是開心,轉而吻嚴紹成的話更是有些隨性了。
“我不喜歡開玩笑。從你選擇進入這場賭局開始,就沒有再來的機會。”嚴紹成的話語平靜,但是卻暗潮洶涌。
“我都有些好奇了,嚴董會怎麼賭。”沈沐陽的手刻意的整理了下衣袖,衣袖的袖釦鑽石閃着光芒。
嚴紹成側目,然後依舊保持着他的良好禮貌。
“到底是我的女人,眼光真是出氣的好。”嚴紹成的話語更是意味深長,話語裡表明方婧嫺是誰的,又表示他並不介意送沈沐陽禮物,他是事先知道的。
“我也這樣覺得,不過她的品味一向獨特,嚴董今天應該是沒有穿夫人送的衣服吧?”沈沐陽的話是故意的,他是瞭解方婧嫺的,知道方婧嫺是不會平白無故挑東西送人的。
什麼風格問題,方婧嫺風格的一向都是隨性。
“我身上的衣服不是她選的。但是她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夫妻之間的習慣而已,沈公子連這種事情都過問?”嚴紹成又怎麼可能會鎩羽而歸呢?
嚴紹成的意思明確,指桌上的衣服。
沈沐陽笑了,像是在笑自己的問題。
“聽說今天會你和方璐瑤訂婚,恭喜。希望能夠在方正酒店玩的盡興。”嚴紹成的話語可真是好聽,怎麼聽都是謙虛君子一般。
“嚴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沈沐陽最後的這句話彷彿是在提醒嚴紹成什麼。
嚴紹成聽到這話目光裡有一瞬的掙扎,打算他僞裝的很好,不曾讓人發現。
“這種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嚴紹成向前方走去,與沈沐陽擦肩而過。
徒留沈沐陽一個人,沈沐陽打開桌上的盒子,裡面是一見高定定的蕾絲裙,銀灰色飄渺的顏色,就如同方婧嫺一般,讓人捉摸不定。
沈沐陽蓋上盒子,然後拿起禮服。走到一旁的服務檯,然後笑着對員工。
“麻煩一下,把這個送給方璐瑤。”沈沐陽像是扔垃圾一般的模樣,但是嘴角掩蓋不了的失意。
“好的,需要留言嗎?”
“不用,謝謝。”沈沐陽轉身離開,不打算多做逗留。移步休息室。
我在洗手間整理自己的妝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
鏡子裡的我,皎潔的面孔,高挑的身材。長卷發,眼線勾起。只不過最近不上班用了比較自然的口紅,一般上班從來都是烈焰紅脣。
任我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傾城佳人,怎麼看都是個禍水,不是紅顏。畢竟我不算極品,頂天也不過是個中等偏上姿色的女人。而這個利益圈子裡,那些漂亮精緻的女人多的是。
想想嚴紹成沒有拋棄我這個相貌平平的壞女人,也算是他發了善心。
我看着嚴紹成的方格手帕,想想嚴紹成應該是動怒了,不然何必這樣警告我?
我打開水龍頭漱口,如嚴紹成要求的那般。
我擡頭看看自己,在鏡子裡發現了身後正注視我的嚴紹成,他帶着似笑非笑的面容看着我,看的我心裡發慌,有些莫名的感覺。
我轉身看嚴紹成,目光驚訝。
“這裡是女洗手間。”我不知道他這個男人還能這樣直接進女洗手間。
再次之前我以爲嚴紹成的僞君子人設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呢。想想嚴紹成未必是個僞君子,他有的時候只願意做小人。特別是在面對我的時候。
我當然想到此刻門口可能正放着一塊維修的牌子,嚴紹成是知道只有我一個人才這樣囂張的走進來的。
不過怎麼說,嚴紹成總是在毀我的認知。
如他此刻不回答我問題,就這樣看着我,好像看獵物的眼神一樣,這個眼神不得不說成功的讓我不適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想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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