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不丁的一聲把我嚇了一跳,不過我立即回過神來,雖然是警察,但總比是其他東西好多了。
我不敢妄動,看着另一邊的書記,他已經慢慢地把手舉了起來,我立即會意,把手高高的舉起,聽腳步聲,我們身後是兩個人。
這時我慢慢地轉過身去,只見一個二槓一,一個一槓二一老一少兩個警察正端着黑洞洞的槍指着我和書記,面色十分不善。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只能老老實實的把手舉起來,這時那個二槓一對我們惡狠狠道:“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
我不敢說話,在這樣的情況下,書記的腦子比我轉得快,萬一我一說肯定就露餡了,果然,書記馬上就道:“警官你們誤會了,我和這位小兄弟是這個藥廠的員工,我們來搶救一些重要的資料,這就走,這就走。”
二槓一冷哼一聲:“恐怕沒這麼簡單吧!你們是藥廠的員工,那證件拿給我看看,我也不會爲難你們的。”
我知道我們還是瞞不過這兩個警察,可想着我們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心存一絲僥倖,進藥廠的時候書記和我說過,如果我們真的被警察抓住,時機合適立即就跑,但是我現在卻不想動,一跑反而真的有罪了。
果然,書記已經在用腳輕輕地碰我,暗示我可以跑了。
我正在猶豫,二槓一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掏出手銬:“在老子面前少耍花招,你們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明白,把手伸過來。”
我自知已經逃不過了,只得把手伸了過去,一槓二這時也走上前來,把我的手給背在身後,狠狠地銬上。
他們兩個把我和書記分別銬上後,卻也不急着上去,反而繼續朝地下室的深處走去。
而且他們兩個還特別缺心眼的讓我和書記走在前面,就像讓我們去兩個趟雷一樣。
前面的走廊非常深,火光此時已經黯淡了下來,不過上面還是有水柱不停地噴射下來,朝左邊一看,這個地下室竟然四通八達,在樓上是辦公室的地方,現在竟然出現了另一條通道,那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算來這條路的上面應該是地面了。
此時後面那兩個警察就讓我們朝這個方向走,我心裡駭然無比,這是人民警察該做的事情嗎?竟然如此對我們,我立即不滿道:“警官同志,你們這樣做可不是爲人民服務啊!我怎麼感覺你們在把我們押赴刑場呢?”
後面那個二槓一的聲音傳來:“你少給老子廢話,把你們放在後面,如果你們跑了怎麼辦?”
這時書記也道:“警官同志,要不你們把我們兩個送回上面吧!我們兩個膽小,你們就不要折磨我們了。”
“閉嘴!”這時另一個人道:“你們不要想調虎離山,說!你們是不是還有同夥在這裡?”
我心裡一驚,難道他們剛纔看到程學兵了?不過也許他們是詐我們的,我立即道:“我們可沒有什麼同夥,就我們兄弟兩個人。”
書記這時也道:“警察同志,我們兩個可是大大的良民,哪還敢有什麼同夥,再說了,我們哥倆也沒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啊,你們行行好,就放了我們吧!”
哪知道書記一席話沒有得到他們兩個的同情,反而引來了一陣呵斥,那個二槓一此時在我們身後冷冷道:“哼,聽你們剛纔的話我還差點相信你們了,不過現在……你們的謊言不攻自破了!”
二槓一的一席話說得我雲裡霧裡,我完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這時只聽他們在身後突然“噓”了一聲,然後一槓二就道:“隊長,你看到沒有,剛纔那個人就在這裡。”
二槓一此時也小聲道:“我看到了,但是剛纔他們兩個故意說話引開了我們的注意力,我估計現在他們的同夥已經發現我們了,我們得找個地方埋伏起來,等他來自投羅網。”
聽着他們兩個在後面竊竊私語,我立即道:“警官,你們說的我可都聽見了,要是我真有同夥,那我現在大聲一叫,他豈不是就不會中你們的計了?”
這時我忽然感覺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了頭上,只聽那個二槓一狠狠道:“你要是敢喊出來,我就讓你罪加一等。”
感覺到是槍,我立即嚇軟了,連忙求饒道:“警官你們這樣可不行,又不是什麼階級敵人,幹嘛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
這時一槓二忽然驚呼了一聲:“他在那兒!”
接着我就感覺他們把我和書記快速地推着朝前面走去,雖然我只遠遠地看到了那人的一個殘影,但是我敢肯定那人絕對不是程學兵,而且,看他的動作,那人走路的姿勢有些詭異,我忽然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旁邊的書記也覺察到了異常,立即道:“警察同志,我敢拿我的性命擔保,那個人絕對不是我們的同夥,而且你們不覺得那人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嗎。”
後面的二槓一冷哼一聲:“我們早就看到了這人,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快點勸你們的同夥來自首!”
正在這時,大概三十米外的地方,一個人影忽然一閃而過,很快就從我的視野裡面消失了,看樣子那裡有一條橫向的通道。
身後的兩個警察也看到了那人,立即加快了速度,這一次我已經十分肯定那是什麼玩意兒了,我立即用腳用力的蹬着地面不讓他們前進。
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我必須得警告他們:“警官,我也敢用我的腦袋給你擔保,剛纔跑過去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們的同夥,你沒發現那人連個照明的東西都沒有嗎?”
我這麼一說,後面的兩人果然停住了,不過很快,一槓而又繼續扯着我手上的手銬把我朝前推去。
“你們兩個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啊,眼睛瞎了嗎?媽的那個玩意兒不是人啊!”我頓時火了,直接對這兩個警察爆了粗口。
他們兩個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我身後的一槓二頓時又把我手上的手銬緊了緊:“是不是人,我們過去就知道了。”
心中駭然,我知道他們兩個已經中計了,腦子飛速地轉動着,我得想一個法子讓他們兩個完全相信我們,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書記的任何話語,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都是謊言。
這時身旁的書記道:“兩個大哥,你們聽我一句,再決定也不遲,怎麼樣?”
書記話語誠懇,沒想到他們兩個果然再次停了下來,這時書記連忙道:“我們哥倆下來是有要緊的事情,提醒你一句,我們兩個的職業也和你們差不多,但是要比你們危險得多,至於我們的身份,你們可以立即去核實,現在聽我一句勸,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哦……”身後的二槓一若有所悟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你們兩個是國安局的人?現在在執行機密任務?”
書記立即道:“老子沒功夫和你扯淡,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我哥倆把手銬解開,帶我們上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一槓二忽然用力地踢了書記一腳:“你怎麼和我們隊長說話的?這裡還輪不到你開腔!”
我窩火不已,突然發覺前面的黑暗中人影綽綽,頓時覺得不妙。
正想提醒他們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頭上一涼,我連忙擡頭去看,只見我的正上方倒掛着一個人,此時他的頭正以極度扭曲的姿勢朝下垂直着,嘴被硬生生扯開了一條大縫直至耳根,而它一口的污穢之物正滴在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