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坤身軀微微一顫,皺了皺眉,道“報告火侗侗主,不是我不想交出木靈,只奈何盅神昨晚離開後,也把木靈給帶走了。請百度搜索()想要找到木靈,必須得問盅神才知道啊!”
穆坤其實知道,盅神已經死在藏盅窟內,而那木靈已被林軒等人拿走,到時來個死無對證,火烈也拿他沒有辦法。
“該死的盅神!”火烈咬了咬牙,胸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他料想在盅母面前,穆坤再怎樣也不敢說謊。唯一的可能,便是盅神早已有所預感,在此之前把木靈給取出來了。
“好,木靈的事先不說了。”火烈又看向穆坤,冷冷質問道“那幾個打傷我們盅母的漢人,現在被你藏到什麼地方?”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上都帶着震驚和憤怒。
在苗疆,沒有多少事比盅母受傷還重要了。
而且,這些還是漢人搞的,簡直是無法無天。
可以說,當得知盅母被漢人欺負後,這些侗主便沒想平息此事,勢要抓住這幾個漢人,直接處死!
穆坤暗暗嘆一口氣,得知欺瞞不過,看着火烈,很乾脆答道“他們已經離開苗疆了,剛剛給我報的信,說他們已經出了南疆的地界。”
惟有這樣回答,他們纔不會趕盡殺絕。
但穆坤自己,處境卻是危險了。
火烈聽聞,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滿臉怒火盯向穆坤。
“放肆!”火桑兒一拍桌子,清風殿內一片窒息,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
一股無形的威嚴,從大殿高處散發而下,使這些侗主不由自主低下頭來,不敢與發怒中的盅母對視。
生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
火烈也立即拍案而起,指着穆坤憤然喝道“你好大的膽子,那幾個漢人傷了盅母,你非但不阻止,還把他們私自放出苗疆,是該當何罪?!”
“哪怕是死,也無法洗清你的罪過!”
其餘人聽聞,也紛紛指着穆坤的鼻子,毫無掩飾的斥責。
他們不需要知道,到底盅母和那些漢人之間鬧有什麼矛盾,只需要知道,這些可惡的漢人打傷了盅母。
光是這個原因,就夠了!
因爲在苗疆,盅母所說的話,就是王法!
穆坤說完這些,表情反而平靜下來。
當決定坦白時,他就已視死如歸。
即便他不死,接下來的日子也不好過。
“在當初,我並不知道火桑兒就是盅母,要是知道的話,我定不會放走他們。”
“放肆!”火烈氣得差點吐血,大聲怒道“那你現在又有什麼資格,敢直呼盅母的名字?!”
穆坤沒理會發怒中的火烈,而是看向盅母火桑兒。
“盅母,你是整個苗疆的母親,心中懷有大愛,就算苗疆人犯了錯誤,盅母也能最大限度的寬容,這纔是盅母值得我們尊敬的地方。”
穆坤此話一出,衆人竟沉默下來。
衆人覺得,穆坤雖然私自放走了那幾個漢人,但剛纔說的這一番話,的確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火烈勃然大怒,陰沉着道“穆坤,你難道是在教盅母行爲處事嗎?”
穆坤絲毫不懼,反倒看向火烈,淡淡問道“盅母一直沒有說話,你卻嘴裡從沒停下,難道不是你在教盅母做事嗎?”
火烈頓時氣結,卻也不知如何迴應。
如今,火桑兒雖然成爲苗疆的盅母,但他始終還是火侗侗主,以這樣的身份厲聲質問盅神的屬下,的確有些不合時宜。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盅母旁邊的沈天浩,卻站了起來。
“火烈侗主乃盅母的父親,他說的話,都是爲了女兒着想,這難道也有錯嗎?”
穆坤輕輕哼了一聲,再次冷聲質問道“你又是誰?你一個漢人,有什麼資格坐在上面,還對我們指手畫腳?”
聽到這話,火桑兒也坐不住了,立即站了起來。
“天昊是我的丈夫,他的話就等於我的話。他不僅有資格在這裡說話,便是要踩在你頭上,也沒有什麼不妥!”
沈天浩聽聞,面帶笑意看向火桑兒,後者臉色微微一紅,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羞怯。
不論他是火桑兒,還是盅母,今生今世,都屬於他一個人。
至於他說的話,她自然也言聽計從。
火桑兒意識這是在大殿上,收回了那一抹羞澀,冷冷的看向諸位侗主,帶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淡然道“以後沈天浩,就是苗疆的聖主,地位與我平起平坐。”
衆人心中大驚,卻不敢有所異議,只能齊齊點頭稱是。
看到這一幕,火桑兒和沈天浩都很滿意。
火烈稍有不悅,但也沒有辦法。
場上惟有一人,在嘆氣搖頭。
穆坤這一次,是徹底對新盅母失望了。
衆人紛紛朝穆坤看去,表情很是複雜,心裡也在狐疑,穆坤究竟有什麼底氣,公然在清風殿頂撞盅母的話。
“火桑兒,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沒參加盅母加冕儀式,你還不是真正的盅母。”
此話一出,火桑兒的臉色,陰沉了幾分。
穆坤不顧他們驚異的目光,嘆着氣說道“還沒當上盅母,就着急把權力交給一個漢人,放眼苗疆幾千年來,從未有過一個盅母,像你這樣的!”
衆人聽穆坤的語氣,已經像是在公然斥責盅母了。
而這也引起衆人的小聲議論。
穆坤雖然對盅母不敬,但是說話卻句句在理。
“你是在懷疑我盅母的身份嗎?”火桑兒目光一凝,冷冷問道。
“你想聽實話嗎?”穆坤問道。
“廢話!”
穆坤平靜的看向盅母,道“說實話,火桑兒你的盅母身份,的確讓我很是懷疑!”
“衆所周知,金蠶盅的顏色爲金黃色,而你的金蠶盅呢?而且盅母現世,哪會僅僅只有一隻金蠶盅?種種跡象表明,你的盅母身份,恐怕還有待證實!”
“而且在加冕儀式還沒開始前,你們就已經在惦記着清風侗的寶物了,讓我不得不產生懷疑,你究竟是盅母,還是勾結這個漢人,來搜刮南疆寶物的?”
穆坤的話一出,整個大殿轟的一聲,頓時鬨鬧了起來。